[原創] [弄墨]第五章--嚴厲

大家好，持續更新原創小說「弄墨」。
希望大家能不吝嗇給予意見，
喜歡的話也請推薦朋友一同觀賞喔。
謝謝大家。

附上網址：
https://www.popo.tw/books/706206/articles/8206388

附上原文：

「你對我……做了什麼……」小吾無法開口，只能暗自疑問。此時此刻，他正全力運轉體
內流玉，以對抗源源不絕的大海壓力。

「我答應過黛，要讓你來找到我。」汞依舊黏在小吾的頭頂，心中念想：「然後幫你上一堂她永遠無法幫你上的課。」拍拍小吾的頭頂，汞繼續說道：「但是，要當我的學生，你還得通過門檻。」

「嗚……」小吾終於擺脫了捲曲的姿勢，吃力地跪在海溝上。要不是剛剛提升了自己體內
的流玉頂住巨壓，換成之前的自己，或許在數秒內就葬身海溝。

「從一開始，我就用自己的修為幫你抵禦這深海的壓力，」汞低頭盯著成長比他預料快上許多的小吾，嚴格地想著：「解除我的幫助之後，你得在這嚴峻的環境下把以前無法達成的事情給達成。」

「真的……很嚴格……話還很多……」小吾簡短吐出幾個字，爬著撿起方才落下的陀螺。
滿是疑惑的他不禁想到，從小黛西就對他進行各式各樣的殘酷訓練和知識教育，他也都默默接受，甚至覺得從中收穫許多。但，到現在還安排了一隻烏龜來折磨他？

「極端的環境才能超越身體的極限。」汞注視著拾起陀螺後艱辛站在石桌前的小毋，靜靜地默想道：「黛那小姑娘也是這樣過來的，而且剛剛還特地交代我絕不能對你心軟。」

「她剛剛已經來過了？！」小吾身軀一震，那這場比賽不就等於已經結束，自己還待在深海裡，任由一隻烏龜教訓他。

「不錯。」汞難得開口說道。看到小吾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克服壓力，甚至還有餘力化出黑繩流玉，他用簡短的回答代替稱讚。

「她真的是，很討人厭。」小吾咬牙，這根本是通敵賣友的行徑。手裡的黑繩流玉越加烏黑，與黛西如出一徹。

「我非常贊同。」汞心想。這小姑娘打自出生起就是令同族頭痛的女孩，更是外族的天敵，調皮頑劣的程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但是，別著急了。」汞對著小吾傳念道：「你現在的流玉，只夠你打一次陀螺。好好把握。」

確實，頭頂上這隻烏龜並不是嚇唬他。小吾心想。要像黛西那般操縱流玉擊出陀螺，必須要在瞬間準確地集中施力，何況現在身處深海，維持住陀螺的旋轉也要用一定強度的流玉。「快，準，集中。」這三句之前黛西一直強調的口訣現在竟然如此有用。
深深呼吸，小吾吐出一成串的泡泡。胸前若隱若現地重現閃爍的烏光，流玉驟然大盛。

就是現在。

「喝！」小吾提神，集中黑繩流玉，其密度和質量甚至超越黛西。瞬間一甩，陀螺飛旋，一躍至石桌上，在萬年不流動的深海海溝捲起強勁的漩渦。

「過一關。」將四肢收回龜殼內，汞做好準備地心想：「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彷彿喚起了什麼。小吾望向自己胸前緩緩消逝的烏光，卻能感受到他先前閃爍的節奏，宛如第二顆心臟一般，源源不絕地給予他力量。小吾感覺先前四周幾乎把它碾碎的深海壓力成了平凡的空氣，現在在海溝任意活動已經難不倒他了。

「絕對零度。」

聽到四個字，小吾瞳孔一縮，頭頂上的烏龜彷彿成了冰塊，甚至開始凍結他的烏黑短髮。

「汞仔，你在幹嘛！」小吾一慌，剛出現的喜悅蕩然無存，他甚至感受到了疼痛。

「上古時代，真龍成群。出自海洋，卻一心向天，欲求飛昇應龍。」汞沒有收力，他要用他的修為來履行跟黛西的誓約。持續默念：「唯有一龍，古靈精怪，逆其道而行。探深海，求造化。時逢冰河，絕對零度，墨龍甫生。」

汞心中的一字一句清晰地進入小吾腦中，但被凍成冰塊的他已做不出任何回應。

除了天地造化和時運之外，唯有一生靈能用自身修行達到絕對零度，汞就是這稀奇的生靈—玄武。

「方才激發你體內的墨龍血源，現在就要看你自己夠不夠格承擔。」汞依舊面無表情，心中五味雜陳。既擔心，又期待，深怕自己親手毀掉龍族最後的血脈，又希望他能帶來不同的結果。年歲和修為至此的他，繼上古大戰之後，情緒首次表現得如此不穩定。

「……」仍然是說不出話，小吾甚至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身體產生異變之後能聽到寡言的
汞的內心話卻越來越清晰。

「全力施展流玉衝破冰封？還是試著將意念傳給汞仔讓他親手解除？」小吾心想：「只剩下這兩個選項。但是，身體已經沒有知覺，只剩下意識，彷彿只有大腦是還活著的，更不用說運轉流玉;而且細想方才汞要求把他從我頭頂弄下，卻立馬親自將我冰封，這根本是他自己要給我的考驗。傳給他意念不但像是請鬼拿藥單，一不小心出差錯，甚至會弄巧成拙。」

「還是黛西教我的六字訣：「快，準，集中」「托，導，消散。」？不對不對不對。這些也都得靠流玉才能施展啊。」小吾腦中正在快速整理生平所學以及剛才變異所獲得的能力，但所有方法都無效。

「可惡，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跟那時候大章魚對付我時一樣，海洋應該要是我的主場才
對，怎麼到了深海我就不行了。」小吾瀕臨渙散邊緣，忽地，腦中閃過一個遺漏的關鍵：「對了，我是怎麼擺脫大章魚的呢？」

還記得當時大章魚幾乎讓他送命，威脅要殺黛西之時他氣憤爆發，之後的事……

「我想想……想想啊……」焦頭爛額的小吾拼命維持意識，個性粗獷的他遇事每每用努力
跟蠻力去解決，下來深海之後，碰到了他打也打不贏的敵人和過也過不了的難關才會嘗試用智力和計策來應對。生疏，卻也最純粹。

「按照他恨不得我去死的情況，要擺脫他只有將他徹底粉身碎骨，甚至是連他那由海水和體液融合的膠也是，畢竟那噁心的東西一點也沒留在我身上。」小吾仔細分析，連細節都沒放過：「要在深海達到這種功效，除了能控制水分強制蒸發之外別無他法。對了，這也可以解釋如何將大章魚粉碎，只要瞬間把四周變成空氣，就等於極速將大章魚扔到島上，他是承受不住這種快速的壓力才會爆炸的。」

「但是，我有這麼強嗎？」小吾懷疑，他這輩子都沒有做過這種事，他對海水的記憶就是就是在海裡自由呼吸，偶爾跟淺海生物打打架而已。

等等……自由呼吸?

「原來如此！」小吾精神振奮，這是他的本能，不是靠環境壓迫或是吃藥補品而來，是他天生的能力--能夠讓水從海水變成水蒸氣，也就是液體變成氣體。

但是被冰封的他，能做到讓冰變成水氣嗎？不，變成海水也行，只要循序漸進他就可以做到解除冰封。

那放大使用這逆天能力的契機又是？

「不用想了。」小吾意識微微一笑，心中念道：「我要守護，最重要的人。」

心中一轉念，堅定的意念支撐著本能，帶領著小吾做到常人認為不可能的事。

足以凍碎土壤，造成大饑荒;封住海洋，產生大滅絕;暫緩氣流，導致大逃難的冰封之術，緩緩化為海水。

絕對零度，破封！

「成。」汞欣慰地道：「墨龍，後繼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