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妖刀外傳《魚龍舞》10

◆ 劇情簡述：

降界因為被盯上而喊停，羽羊神來到越浦，與邵咸尊見面。羽羊神當年受殷橫野之
託，代為訓練邵咸尊、雷萬凜、杜妝憐，指點他們血甲門奪權之法。羽羊神召開降
界，也與邵咸尊密切合作，半癡劍等神兵利器就是出自其手。邵咸尊合作的理由，
是藉降界這樣的場合試驗兵器鍛造的理論，還有四象精元用以打造四象神兵。

盯上降界的自然是葉藏柯，還有與他合作的雷五爺雷景玄。兩人合作是起因於鎮東
將軍的十萬兩軍餉被劫，葉藏柯從應風色轉述在降界中的見聞聯想到，有人利用鬼
牙眾劫走官銀，然後再用九淵使者殺人滅口。葉藏柯找上雷景玄合作調查，原本鎖
定的目標是連雲社喬歸泉，然而降界後盯梢跟蹤跟到的卻另有其人 ── 執夷城尹
馬長聲。

應風色從降界中回到現世，聽到鹿希色也被召喚，但所歷與他們大為不同。此時龍
大方來到，師兄弟兩人分享降界經歷。應風色向龍大方問起赤霞劍，此劍是霍鐵衫
等人與降界關聯的線索，但龍大方支支吾吾回答劍已毀，羽羊神換了別把給他。應
風色氣瘋了，對龍大方說了重話。

應風色打算從擁有《天予神功》的玉霄派查起。從葉藏柯處聽聞淫紋是來自南陵的
血淫花秘術。兩人來到玉霄派迎仙觀，葉藏柯追著一位身型極似「艷鬼」的人去了
。應風色潛入觀內，與柳玉蒸重逢，接著又遇到了乃姊柳玉骨。

應風色向她說明降界之事，柳玉骨卻說她比他們還早成為使者 ── 當時「降界」
的設計還極為粗糙，像是在試驗一樣，只有極端異常的環境下捨棄人性的野獸們。
柳玉骨和她的師姊妹們只能認命被姦淫，但玉霄派的《瓊符仙鶴功》卻能化男子精
氣為己用。

葉藏柯跟蹤的人正是玉霄派兩位掌門之一的鹿韭丹，身形體態與梁燕貞極為近似。
他決心要查清楚梁燕貞和降界陰謀是否有關連。玉霄派正是梁燕貞和憐清淺買下的
空殼據點，兩人知曉葉藏柯和應風色查上門來，憐清淺說服梁燕貞利用這個機會扳
倒羽羊神。

在葉藏柯忙著盯梢無暇攪局之際，降界密集召開。任務也如柳玉骨所說，越來越貼
近現實，開始殺人越貨。其中一次就是被利用來滅口鎮東將軍要找的人。

第六輪降界召開，這次的任務是擊殺宅邸內的男女主人。應風色率領小隊進攻，卻
意外發現了理應人在驛館接見西山使節的韓雪色。小隊殺進主屋，眾人圍攻下成功
擊殺目標，卻赫然發現目標是夏陽淵的紫綬長老，燕無樓！

◆ 心得感想：

◇ 英雄夢醒，英雄夢碎

作者默默猴用「失速」來形容本卷的展開，不過在我讀來的感覺，說是「腐壞」也
許更加貼切。一切的一切，都毫不回頭、毫不停歇地加速腐朽著，墜向無底深淵。

九淵使者們的人格如是，隊友間的關係如是。連卷九中左擁右抱的軟玉溫香，在卷
十都成了腐爛的腥臭。

「殺人是會習慣的，姦淫擄掠也是」

在降界脫離現實的環境下，人性和獸性的界線益發薄弱。一旦跨過了那條界線，就
再也無法回頭了。運古色本性並不算是壞人，然而在極端的環境與外在誘因下，他
成了一個姦淫女子以取分的人渣。更可怕的是，那並不是出於瘋狂才如此作，而是
在理性地計算利益後選擇如此作。降界不是逼瘋他，而是讓他壞掉了。

「你永遠，都不會和我一樣。看鏡子就知道了」

應風色和龍大方的師兄弟情誼，在兩人分開後靠著應風色的領導魅力和龍大方對師
兄的崇拜維繫著，而降界的特殊經歷原本更加強化兩人的夥伴關係。然而就像現實
中男人的友情一旦牽扯到女人就會變質，本卷中應龍兩人的關係也崩壞了。龍大方
想要幫上師兄的忙，卻反而被斥責不要發夢。應風色自己雖然覺得沒什麼這很平常
，然而連外人柳玉骨都一眼看得出應風色心裡的輕蔑不屑。而最終爆發的導火線就
是江露橙，當知道自己崇拜的師兄和自己心儀的女子一直在背地裡暗通款曲，那個
崇拜會反轉為多大的怒火？

「一個人一生中，至少有一次的機會成為英雄」

應風色想成為英雄。

也許是看著偉大叔叔的背影讓他如此立志，但他並不是應無用。所有人都知道，包
括應風色自己。失去身邊所有可信賴、可依靠的長輩，應風色只能自己摸索成長之
路。「風雲峽的麒麟兒」，這個名號對他來說只是枷鎖與韁繩。無論達成什麼樣的
成就、如何被肯定、擁有些什麼，他總是只注視著自己缺少的東西而焦躁不已。

在這時候，他被選為了九淵使者。在幽窮降界的遊戲裡，他成了理所當然的英雄。
總是最聰明、最果斷、最強悍，識破機關、打倒強敵、獲得獎賞、抱得美人歸，就
像個英雄那樣。

應風色不笨，他知道降界是假的，但他很享受成為英雄的感覺。他想多作一會夢。

夢會醒。即使醒了，夢裡的滿足感也可以延續到現實。在降界外的現世追查線索，
應風色也當成是英雄譚的一部份來享受，就如同他在降界中享受解開謎題的成就感
一樣。

然而夢也是會碎的。

驀然回首，應風色發現自己最後成為的不是英雄。是被利用來殺人滅口的棋子、是
姦淫擄掠的惡黨、是欺師滅祖的叛徒。

本卷結束在最後的驚嘆號，但我們知道這還只是破滅的開始而已。

◇ 羽羊神的第一人稱視點與血甲門的內情

之前卷七心得文中就有提過，感覺羽羊神的嬉皮笑臉態度並不是他真實的性格。而
卷九以他的第一人稱觀點也說明了，荒誕不經的降界遊戲與一絲不苟的幕後布置，
後者毋寧更接近他真正的個性。而且，遊戲越荒唐，就需要越縝密的安排來維持遊
戲的說服力。即使是身居高位，慣於出謀策劃的人，這也是需要練習的。

荒唐，只是一種演出。

然而這又衍生出另一個問題：演出，是要演給誰看的？

顯然不是他表面身分需要掩飾的對象，那些人不會接觸到他身為羽羊神的一面。而
孔海邑池的其他同僚半神也不是。更加不會是他玩弄於股掌間的使者或鬼牙眾們。

卷十中揭曉了，這個演出是為了演給更幕後的隱聖殷橫野看的，為了表明心跡。

不過這樣一來，他安排讓莫婷找回魚休同失去的記憶，這個舉措就顯得相當地不智
。他雖然參與了殷橫野的陰謀，但應該只負責了代訓三位正派種子 (邵、雷、杜)
的部分。殷橫野當年沒讓他知道的事，他現在想刨挖出來，這很可能會惹禍上身。

土字一系滅亡於棲亡谷，這是殷橫野執行陰謀的重要地點，在這裡發生的事不可能
和他無關。而卷九提到，原本最興旺的金字一系，種子突然相繼殞落而絕傳。然後
羽羊神就從殷橫野處得到了金字一系的資源，代表金字系滅亡與殷橫野也有關係。

加上妖刀記中的祭血魔君伊黃粱，殷橫野一直培養 ── 或者該說是「畜養」著血
甲門，讓他們代勞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完成一些計劃，然後再反手滅了他們，拿
走計劃成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 竹虎的真實身分

卷九人設頁透漏了「竹虎」的身分線索。先前卷七心得文的猜測雖然猜對了門派，
但猜錯了對象。洛乘天之死確實內有隱情，但加害被害的角色一相反，整個猜測呈
現的圖像就錯了。

卷十中小葉的調查結果，對照先前「竹虎」的獨白，洛乘天之死應該是同門互鬥，
「竹虎」馬長聲靠著採陰補陽 (天予神功？) 增強功力，加上外力或外物之助，彌
補了修為的差距而反敗為勝。

然而這邊有一大疑點：洛夫人陸筠曼，為何像是要協助毀屍滅跡一樣，趕著將屍體
火化？她的臆症是在喪夫之後才開始，還是早就如此？與她的「玄郎」有何關係？

先前洛雪晴剛登場的宣傳文中提到，她是個不知道自己握著要緊線索，急死旁人的
角色。以目前她有登場的戲分，沒有能與這個敘述搭上邊的地方。也許是接下來會
提到？

◇ 奇宮的暗樁

先前應風色猜測龍庭山上有階級頗高的暗樁。本卷也藉羽羊神和邵咸尊的對談證實
了，奇宮內部確實有這樣一名暗樁，而且地位高到即使火元之精失陷在奇宮，他都
有信心能透過暗樁取回。

冰無葉顯然是檯面上最可疑的人選，如 neziar 兄的心得文中整理的，他持有很多
應該在羽羊神手上的東西。而如果卷九心得文中的猜測正確，他的目的可能是完成
奇鯪丹：卷四中他對魏無音說奇鯪丹還差一點就完成，而天予神功和降界的特殊環
境能幫助他完成這件事。降界遊戲的進行獨厚應風色，也可以用冰無葉對應無用和
風雲峽的虧欠感來合理說明。

三位半神在《魚龍舞》中都有第一人稱觀點的獨白了，也都陸續有揭曉身份的強力
暗示，唯獨「水豕」都還沒有。而且「水豕」線索極少，除了在二輪降界後對「竹
虎」差點殺光使者表露不悅之外，幾乎沒有能推測他立場乃至於身份的戲份。卷十
一預告了半神們將會同室操戈，那麼「水豕」的真身應該會是接下來很吃重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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