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演義 26

龍給賜予人類，自身之角、麟、爪，最後連生命也一併遺留人間，祂的鮮血滋潤了整個大地。

古老的智慧、銀色的麟甲、閃亮的武器、高貴的血脈，祂的恩澤在九州永世不朽。

龍死，王臨。

「張登峰的力量居然來自秦南琴！」

哪吒仔細往地板瞧去，發現地板上的紅墨四散，大大小小的紅色線條連結著張登峰與秦南琴的足跡，形似潑墨。

哪吒酣戰，並未加以注意周遭環境，加上碎石與沙塵紛飛，他還以為只不過是張登峰所濺出的鮮血。

此時，大雨洗褪血水，本來圈住秦南琴的紅墨，竟多數匯集在張登峰身邊，彎彎的形似一個月牙。

「飲鴆你這傢伙，立王一事不是還在試驗階段嗎？」

張登峰右手上的「兵」代表他的戰階天職，而左手浮現的「奴」是效忠於王權天命的象徵。

哪吒本以為是飲鴆施展道術，偽造王權的假象，欺騙張登峰體內的星惑銀，榨取自身最後一絲生命，以獲得超乎常人的力量。

「試驗證明還挺成功的。」飲鴆歪著頭隔了半晌，又補充道：「最少對他二人而言是成功的。」

他們留住秦南琴便是想「立王」，意圖取代失蹤的天子，而飲鴆此舉便是要確認秦南琴是否具有「王格」能夠賦予子民力量。

在哪吒看來，飲鴆之舉無疑是在胡搞。

「快斷開連結。」

「王權以立，廢不在我。」飲鴆把手一攤，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捅出那麼大一個簍子，卻沒辦法彌補？」

「可以這麼說。」飲鴆哈哈一笑，又蠻不在乎地吹起口哨來。

「哼！」哪吒冷酷道：「那麼我要先砍下秦南琴的手。」

「為何？」飲鴆甚是詫異。

「星圖與戰階可以靠斬下手掌來奪取，沒道理不能斬下手掌而削弱他們之間的連結。」

飲鴆思索這王與奴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不敢斷言斷手的方法是否有效，但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無法輕易說服哪吒，兩人若是內鬥起來「教主」定然會嚴懲。

「若是不成呢。」飲鴆淡淡說道。

「一隻手不夠，那我就斬一雙，雙手不夠，我就斬斷四肢。」

「還不夠呢。」飲鴆刻意鼓掌了起來，嘲諷著哪吒的奇特思路。

「我就拿你開刀，斬你四肢以祭天。」哪吒道。

「與我何干。」飲鴆道。

「這是給你的懲罰。」

哪吒捨下無言以對的飲鴆，也不打算攻擊兀自發怔的張登峰，逕自走向秦南琴。

轟！

忽然一道雷電從天際劃下，打中張登峰身旁的石像，剎那間碎石紛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味。

突如其來的雷電令張登峰背脊一抖，令他從深邃的回憶中驚醒，他左顧右盼，想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但張登峰來不及細想，眼前只見哪吒走向秦南琴，他知道哪吒不趁機攻擊自己，定然另有圖謀，可能會對不利。

「居然對一個小女孩動手，你還算個天將嗎？」

張登峰大吼，奮力衝向哪吒。

「等我解除王權，再慢慢料理你。」哪吒反手就是一棍，戳中張登峰的咽喉。

張登峰頸部被擊，氣管更難呼吸，一個勁兒的咳嗽了起來。

這一棍哪吒用了暗勁，破壞了張登峰脖子食道和氣管，卻不造成外傷，令他難用「石痂」癒合。

哪吒先將本來持有的斷手揣在懷裡，又將棍子插入地面，接著抓起秦南琴的手，用力一拗，「喀喀」女孩的腕關節登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手掌往開始從奇怪的方向扭轉。

秦南琴神智仍未清醒，口中仍在囈語，任憑哪吒將自己的骨頭折斷，絲毫沒有反應。

張登峰眼睜睜看著哪吒下著毒手，而且並不止於斷骨而已，仍持續施力，意圖要把整支手掌給截斷。

「哇啊啊啊啊！」張登峰怒不可遏，忍住脖子的劇痛，用勁全身的力氣撲向哪吒。

哪吒不用斷手上的戰階，甚至連看都不看張登峰一眼，抬腳將他踹開。

踹中了張登峰的小腹，令他整個反胃，酸液湧上食道，讓他整個口腔灼熱不已。

哪吒未用戰階， 力道遜於方才，但他同樣用上了暗勁，登時重創了張登峰腹中的臟器。

「不可以……」張登峰倒地，但仍不肯放棄，拖著內傷，拖著殘弱的身軀爬向哪吒。

飲鴆見狀於心不忍，說道：「你這個內傷法子已經制住了此人，沒必要在斬斷秦南琴的手吧。」

「王權必須由我們掌控，這情形不能再發生。」哪吒道。

「貧道不施法便是。」飲鴆道。

「你施法一事我會稟告教主，到時若降罪下來，我會很樂意當行刑者 。」

飲鴆聽到哪吒搬出「教主」，心中不免惴惴，拿起酒葫蘆欲灌，但裡頭的酒水已全灑在張登峰身上，他只能唉聲嘆息。

張登峰從兩人對話中知道他們的背後定然有更大的「組織」在主導的這件事，而他們的目的在立王，而非找尋王的下落。

他死命爬到了哪吒腳跟前，揪著他的褲管，有氣無力地渴求道：「放過秦南琴。」

哪吒冷笑一聲：「哼，方才讓你苟活不選，現在為時已晚。‘王權的奴隸’啊！等會我就摘下你的戰階，送你上西天。」

殘酷的宣言令張登峰不寒而慄，他知道眼前的哪吒說到做到。

忽然，一道白光在眼前閃落。

張登峰只見在剎那間，他的手掌變成焦黑，哪吒的褲管也著火。

正當他疑惑之際，天空傳來陣陣的轟隆聲，原來竟是一道閃電打中了張登峰的手，而他的手抓著哪吒小腿，連帶也讓敵人受到波及。

飲鴆連連鼓掌，稀奇地說道：「這麼剛好被雷打中，運氣可真好。」

張登峰細看燒焦的手掌，上頭附著的石塊變成黑炭一般，然而他卻沒有任何知覺。

反倒是哪吒被雷電波及，下半身起火，一時慌張了起來：「是雷公嘴！不！不可能是他。」

後話：

上星期有更新喔，太忙了，未來可能會更忙，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