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4-12古靈閣

【fleur et la foudre】花與閃電篇

I. 重返霍格華茲
II. 奇獸專家
III. 七個波特
IV. 煉金術的啟示
V. 婚禮
VI. 獅子與蛇
VII. 劫盜之誓
VIII. 跩哥與綴歌
IX. 鄧不利多的軍隊
X. 波特觀察
XI. 妖精的報復
XII. 古靈閣

前言：魔法部的新政策讓麻瓜血統的巫師開始陸續出逃，甚至影響到了一些非巫師族群，例如妖精，古靈閣在這種氛圍下，似乎也沒辦法始終保持過往的超然……

本章開始：【XII. 古靈閣】

「雷斯壯先生，雷斯壯夫人。」

破釜酒吧的酒保湯姆帶著畏懼的嗓音在空無一人的酒吧中迴盪，這裡過去從來沒有如此安靜過。

在看到貝拉與道夫的出現後，膽小的酒保立刻躲進吧檯後的暗處，生怕自己暴露在這兩位的眼皮底下。

貝拉懶得搭理他，直接將酒保當成空氣，逕自從他面前走過去。

一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確定他們進入斜角巷後，湯姆這才膽顫心驚的走回吧檯前，一邊等待著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客人，一邊兀自心有餘悸。

貝拉與道夫今次出現是因為接到佛地魔的任務才會連袂出席，興許是這個任務太過簡單，連討論的必要都沒有，從馬份莊園離開的一路上，她們甚至沒有交談過任何一句話。

也或許是這個任務背後的意義太過重要，兩人才一言不發。

薄霧壟罩的陰沉是今日斜角巷的天空，勉強穿透雲層的陽光變成了朦朧的光暈，看上去有些渾沌不清。

這對結縭已久的夫妻並肩走著，不，貝拉的步履稍稍快了一些，隱隱像她才是這次任務的主導一樣。

身旁的男子沉默到貝拉都快忘了她們上次交談是什麼時候了，道夫從前不是這樣的，在貝拉模糊的印象中，他雖然寡言，卻沒有這般沉默。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曾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女，本該是最親近的人，甚至他的種子也曾在腹中發芽，兩人的靈魂本該深深交融著，如今卻有種逕渭分明的味道。

相敬如賓的夫妻，大概是最好的寫照。

但那也不重要了，血脈沒能結合的兩人，就只剩下一紙契約維持著名存實亡的婚姻，現在貝拉全部的身心都奉獻給黑魔王，她僅有的幾名家人，以及女兒了。

天知道她多想和自己的女兒一起為黑魔王效力，當跩哥接受黑魔王的任務時，那一刻，她真是感到與有榮焉。

雖然有那麼一瞬間，她暗暗希望這個任務不是落在跩哥，而是落在綴歌身上，但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思緒如飛的同時，腳步也不曾怠惰，很快就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古靈閣。

「雷斯壯先生，雷斯壯夫人，我今天能為你們提供什麼服務？」

櫃檯上的老妖精發現是貝拉與道夫後，有些畏縮的說道。

「我要進我的金庫。」

「好的，麻煩出示妳的魔杖作為證明即可。」老妖精客氣的說。

在接過魔杖端詳檢查一番後，老妖精慎重地將魔杖還給了貝拉，並對後方的另一名年輕妖精囑咐道。

「記得帶『叮叮噹』。」

通往金庫的古靈閣之旅一如既往，推車高速穿梭在迷宮般的地下隧道，若沒有魔法的自動導航，普通人只怕一輩子也沒辦法靠自己找到對應的金庫。

正如那首印在古靈閣大門上的詩文：

Enter, stranger, but take heed
Of what awaits the sin of greed,
請進，陌生人，不過要注意貪婪之罪的後果；

For those who take, but do not earn,
Must pay most dearly in their turn,
那些想要不勞而獲的傻瓜，必將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So if you seek beneath our floors
A treasure that was never yours,
如果你想從我們的地下金庫取走一份從來不屬於你的財富；

Thief, you have been warned, beware
Of finding more than treasure there.
竊賊啊，你已經受到警告，當心招來的不是寶藏，而是惡報。

呼嘯而過的風聲在耳際作響，頭髮在狂風中飛舞。

不知過了多久，推車終於開始減速，最終停在一個金庫門上，近在咫尺的龍吼突然乍響，彷彿能震動山壁的巨聲，在迴盪交疊中如同悶雷般的轟鳴著。

那名帶路的年輕妖精舉起手中的『叮叮噹』大力搖晃了幾下，巨龍畏懼的低吼了幾聲後，慢慢退回黑暗之中。

在妖精將手放在木板門的剎那，堅固的大門瞬間消失，一股陳舊卻乾爽的空氣撲鼻而來，令人聯想到保存狀況良好的博物館。

金庫內堆滿了金幣、金杯、銀盔甲，以及奇珍異獸的毛皮，全都是歷代雷斯壯累積下來的財富，到處都閃爍著燦金光澤。

此刻如果有一枚銀幣在這裡，怕是會羞愧地將自己埋入土中。

道夫停在了入口處，讓貝拉獨自走入深處。

她伸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金色杯子，遠遠望去，在一片黃金海洋中，它並沒有特別顯眼的地方。

但如果將臉湊近觀察，便不難發現，金杯上頭赫然刻著一頭獾，底下的花紋宛如一朵蓮花，兩旁小巧的把手各鑲嵌一枚黑曜石，金杯的來歷呼之欲出。

海加．赫夫帕夫的唯一遺物。

貝拉要將它放在這個金庫最特別的地方，至少對她來說是最特別的。

貝拉抓起一把金幣，凝視著它們從指縫間滑落，整間金庫中響起一陣清脆的鏗鏘聲，多麼悅耳動聽的聲音。

她非常願意將這些財寶獻給她的王。
那個為她在黑暗中照亮前路的王。

如果這能換得他的關注，貝拉千百個願意。

不過，在這些她能隨手送出的財寶中，有一部分是特別的。

在這裡的眾多金銀財寶中，有一小部分是她帶來的，當她嫁到雷斯壯家時，布萊克家族給予的一部份嫁妝，被她放在這裡。

這裡一直都藏著一筆小小的財富，是她為女兒所留的嫁妝。

當女兒以布萊克的身份出嫁時，這些來自布萊克的嫁妝，會帶著她的祝褔，陪著女兒前往下一個家庭，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這一天。

「雷斯壯夫人？」

興許是貝拉發愣了太久，陪同的妖精謹慎地叫喚了一聲。

他是叫銅鈴還是門環？
不是很重要。

反正都是妖精，都是一群眼中只有黃金的異種。

「嗯。」

望著自己下意識緊緊抓在手中的金杯，代表海加．赫夫帕夫的紋章在搖曳的火光中隱隱閃爍著奇異光芒。

貝拉低著頭，陰影遮掩了大半面容，那雙眼眸卻彷彿烙印著這道光輝。

她依依不捨地將金杯放到架子的最高處陳列著，將這個黑魔王交代她要收好的金杯，與她珍視的寶藏放在一起。

貝拉目光一轉，看向放在架子上的另一個物品，葛來分多的銀劍。

隨後她皺了一下眉頭，拿起寶劍，往入口走去。

「雷—雷斯壯夫人，請容我提醒您，那是雷斯壯先生放在那裡的，那是霍格華茲校長委託—」

「我知道。」貝拉不悅的打斷了妖精結結巴巴的話。

「我要把它放到金庫的其他地方而已，道夫不會違逆我的。」她冷冷地看著妖精說道。

她要將這把寶劍放到別的架子上，和其他雷斯壯家族的瓷器作伴。

她不想要那把寶劍跟綴歌的嫁妝放在一起。
石內卜經手過的東西絕對不可以和她女兒的東西放在一起。

「走了。」

找了個其他架子將寶劍隨處一掛後，貝拉一個俐落的轉身，斗篷在她身後畫出美麗的半圓軌跡，伴隨她離去的腳步聲，在她身後輕輕飄揚。

貝拉將方才的留戀全數留在重新閉鎖的庫房，眼中的一絲溫柔，轉化成如寒冬凜冽的冷酷目光。

她還有一個任務。

***

貝拉不喜歡石內卜。
她總覺得石內卜與她們都不一樣。

她也不喜歡石內卜孤僻冷淡的樣子，那種帶著不屑的驕傲，有著高高在上的感覺，他，憑，什，麼？

打從以前她就毫不掩飾對石內卜的不欣賞。

在知道自己入獄後，綴歌的經歷以及她與石內卜的交集後，這種不欣賞更是到了最高點。

可是，她沒資格干涉綴歌。

畢竟錯失了女兒成長的人，是她。

從她回來之後，她一直都在思索。
母親與女兒應該要是什麼關係？

貝拉唯一能參照的母親，是她自己的母親，卓雅拉。
但那種關係並不是她想要的母女關係。

在面對綴歌時，很多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在她們入侵霍格華茲暗殺鄧不利多的那一晚，她還以為她與綴歌終於能互相理解了，她們將一同為黑魔王效力，成為他最忠實的信徒。

但她失望了。

綴歌並沒有加入食死人的行列，反而接受了石內卜的邀情，回去學校教書。

貝拉是失望的，可是，心底的某個角落，卻也暗暗鬆了口氣。

貝拉輕輕敲了敲門，聽著裡面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她今天要拜訪的客人來應門了。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與黑魔王的第一次相遇，一抹微笑浮現在貝拉嘴角，然而，微笑迅速在她臉上消失，表情僅剩一絲酸楚與苦澀。

因為當時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她的家人也不會同意，她只能嫁給其他純種家族的成員，這是早就註定好的事情。

當時的黑魔王，強大、神秘，而且充滿魅力，他像是一顆突然出現的流星，當時他還沒徹底向世界嶄露他的與眾不同。

但貝拉少女懷春的時間在她還沒畢業之前就結束了。

母親卓雅拉說服了父親，讓自己一畢業就盡早成婚。

如果，她那時沒有聽母親的話，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我是為了妳好！」)

卓雅拉，就像是詛咒一樣，至今仍深深糾纏著這位布萊克的長女。

如果她自己不曾有過選擇的話……

「妳是—！」門打開後，困惑的聲音很快變成了驚恐。

「啊哇呾喀呾啦。」

就讓自己的女兒，擁有自己不曾擁有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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