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橫濱購物紀行 百合同人文---水天
為什麼要在故事完結之後...
在原作百合濃度低下的情況,幻想兩位女主不存在的CP多年後的人生。
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奇怪,這到底算什麼呢?
關於這一對,卑微地奉上自己對於百合的理解,就當作在發瘋好了。
這對應該算極圈冷坑,連坑都算不上,用鐵鍬都挖不出洞的那種。
劇情寫在蘆奈野仁最終回《橫濱購物紀行》後數十年。
描述在人類的永夜裏,菜心與阿爾法某個平凡無奇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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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具有連續性。
昨日、今日、明日相隔不遠,它們之間牽著手。
這個微小的循環不斷推進不斷滾動。
在其中,人類無法察覺的變遷會逐漸擴大。
我們所熟悉的世界改變樣貌,形成稍有不同的世界。
但嶄新的世界與舊世界是連結的。
遙遠的古代和同樣遙遠的未來依然緊密相連,只不過我們人類無法抵達那裏。
不能看見那個世界…令人滿懷憾恨,就讓使者代替我們搭起橋樑,人類的使者。
這份思念會寄託給它們。
我們認為A7系列能抵達遙遠的未來。------摘自《A7M3型號發售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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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已經遠去了,在夏季夜間侵襲三浦半島的風暴。
半夜時常會被風雨聲吵醒,在夜色中獨自一人睜開眼。
聽著挾帶強風的大雨敲擊窗戶,跟房屋在風雨飄搖中微弱的吱嘎聲。
就像身在船艙中,阿爾法的咖啡廳是承載我們兩個人的大船。
夏末的風暴與眾不同,它不如颱風那般猛烈。
這群風暴過後會帶走曠日持久的炙熱,這附近開始染上秋色。
預示著尚未到來的寧靜,因此令人安心。
知道在睜開眼睛後,周遭仍安好如初。
只有屋外草地掛著晶瑩的露珠,以及地上一灘灘的水窪訴說著昨天的雨勢。
被風雨打落散佈在小徑的枝椏可以當成柴火。
不過要是有路樹倒下的話,就得出動電鋸了。
會多少消耗珍貴的汽油,也很費勁,可我與阿爾法能處理得來。
我與她現在,一如既往地過著平淡的生活。
打理咖啡廳、看書跟聊天、等待著客人,這是我們之間的日常。
但是…該怎麼說呢?偶爾會感到悵然若失,尤其在夜半醒來時。
不是對現有的生活感到不滿,這是滯留在岸上人們特有的…思念。
隨著乘載時代的船隻駛離,這股情感與日俱增。
海面上的波浪逐漸散去,彼岸的故人不再與我們交集。
人類的時代已經轉入深沉寧靜的永夜,只剩紺紫光環點綴著地平線。
在這之後會是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貌?
這些太過於遙遠的事,我與她都沒有考慮過。
我們僅僅依靠著身邊熟悉的事物,讓日常悠閒地帶著人前行。
前往尚未成形的未來,有時會讓人異常思鄉。
這時,我會想著阿爾法,看著她傻呼呼的睡臉。
鷹津菜心沒有故鄉,畢竟是機器人嘛!
真要說的話,大概遠在某個早已廢棄的工廠流水線,但我不打算接受那種冷冰冰的答案。我的故鄉…就在這裡,聽著阿爾法的呼吸聲,就在阿爾法的身邊。
菜心緩緩睜開眼。
她的呼吸跟睡在一旁床上阿爾法的呼吸深沉地錯落著。
兩者在菜心的人工腦中合流成和諧的聲響,有如從惺忪夢境拍往岸邊的浪潮。
從大腦到唇舌、從咽喉到胸腔、再從四肢到末梢指節逐漸擴散。
過了一會兒,菜心的手指動了動,腦袋抗拒著想睡回籠覺的欲望。
她坐起來跟纏在身上的被子進行無聲的搏鬥。
轉頭看向床上,阿爾法還在睡。
「早安,阿爾法。」菜心無聲地問候,心裡笑著。
微薄的晨光灑落寢室地上,映射著從木板縫隙鑽進屋內的霧氣。
風暴已經遠去了。
甦醒中的朝陽染紅了三浦半島上空的雲層,但要起床還為時尚早。
先別叫醒阿爾法,還不是時候,菜心想。
菜心所熟悉的日子裡總有阿爾法,難得這個時刻誰也不在,只有她一個人。
摺好被子後疊在枕頭上,躡手躡腳地開了臥室門。
阿爾法依然睡得很沉,菜心轉身。
咖搭一聲,晨光及薄霧隨著她流進了廚房,鷹津菜心的早晨提前開始了。
我與阿爾法都不算寡默的人。
但在清閒的日子裡,我們之間實際會化為言語的對話日漸稀少。
沉默總是充斥在屋內,要是有外人看著我們肯定會這麼想。
與阿爾法同居後我才發現,對話其實有很多方式。
有時僅僅需要一個眼神或幽微的手勢,就能互相理解。
在這樣漫長的寂靜中,任何細微的動作其意義都會被擴大。
如果阿爾法上午從靠窗的座位起身,那就是日曬太強烈。
如果我在午後打了個呵欠,阿爾法也知道是我想要找人聊天。
即便兩人都靜止不動,連彼此的目光都沒有交集。
來自身體深處、流淌在我們血液之中的那股節奏依舊在空氣中震動。
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這件事呢?就好像人工腦內從未使用的地方開放了。
與他人交流的時候,特別是跟阿爾法相處時這種感覺格外清晰。
明明是姊妹機,我卻一再發現她的不可思議,無論感性上還是生活方式。
我身旁的她真是個謎。
該做什麼好呢,在餐桌旁呆了半响。
退了一步朝鏡子看去,這可真是蓬頭垢面,鏡中照著睡翹的頭髮。
先洗把臉好了。
最近經常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我為什麼會喜歡妳。
欸…?這件事跟一個人提早起床有什麼關係嗎?關係可大著呢!
與阿爾法相處的時光,空氣中的節奏會讓我的心聒噪起來,即便兩人間只有緘默。
用話語很難表達,但我想與妳在一起時,一直有小石子投入名為心的池塘裡。
因為靠妳太近,反而看不清自己。
我想好好打磨自己的想法,像反芻般與自己對話,讓這份意志變得純粹。
在這夏末無人的清晨,尋找著澄澈透明的一刻,把這份心意傳達給妳。
「對了,說起來,」我突然想起,從毛巾中探頭「自那天以來已經…。」
想起的是,我會重新反省喜歡妳的原因。
與阿爾法相遇以來,不知不覺已經度過六十年了。
彷彿才發生在昨日,這殘存著祭典般餘韻的六十年。
但對人類而言已經是足夠漫長的時間,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樣貌。
這段時間內,新生兒鮮少來到這世上,而老年人逐漸離世。
原本還算繁榮的橫濱以及神奈川國如今越發地冷清。
人們遠離了富士山山麓,朝著西方的國度前去。
越過濱松,前往愛知國…以及更加西北的古都名古屋,直抵琵琶湖。
據說有人甚至越過了大伊勢海,踏足了近畿地方。
不過那裏對橫濱的居民來說,是只存在於口耳相傳間的土地。
在這末世界,音訊日益乾涸枯竭,遠方重新籠罩起神秘的面紗。
夕凪時代的餘溫留存在街景以及各種人造物中,但這就是最後了。
東方高漲的海水以及稀落的人流,造成這一帶貿易嚴重衰退。
汽油、衣服、咖啡、蔬菜、米及茶葉,原本易於買取的日用品逐漸消失在橫濱市場裡。
大叔去世後,阿爾法接管了加油站,確保油罐車每三個月會來卸油。
這樣速可達跟發電機眼下就不必擔心,儘管顧客基本只有我們兩個。
飲食方面就令人憂心忡忡,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我們兩人在空蕩蕩的攤位前尷尬而笑。
進食其實並不是必需,我們跟人類不同,即使長時間不攝取營養也能正常運行。
但人工腦還是會產生飢餓感,這比較像一種習性。
為了更近似我們的製造者,給予心靈與理智的養料。
靈光一閃的不知道是阿爾法或我,還是想到了辦法。
花了許久買齊各種植株跟種子後,我們在咖啡廳附近開闢了小小的家庭菜園。
從及肩長草中清出一塊長方形的土地,把自給自足的願望託付給它。
剛開始的前幾個月老是失敗,不是因為土壤排水不良就是根系容易腐爛。
這裡的土壤貧瘠密實而且偏酸,夏季多雨跟冬季低溫也會讓辛勞的成果泡湯。
多方查找資料跟不斷嘗試,讓我們弄得灰頭土臉。
直到第二年夏季情況才有所改善,果實與菜葉終於大批出現在菜園中。
知識跟勞動的積累有了回報,我們看著那樣的豐收歡呼了好一陣子。
現在它也供養著我們兩人,以及極其偶然來訪的客人。
我打算到那裏採收今天的早餐。
提著老舊的竹籃走出後門,屋外的空氣完全變了樣子,清新而濕潤。
前幾天讓人熱昏頭的天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清晨的涼風帶來了潮汐的味道,徐徐地在長草上呢喃。
在起伏的長草間有塊耕地矮了下去,走幾步路就能抵達。
邁著不緊也不慢的步伐,露珠打溼了我的雙腿與涼鞋。
昨晚的風雨讓菜園地上到處都是落果與殘葉。
幸好阿爾法與我吃得不多,它們之後會成為土地新的養分。
而且或許是有細緻的翻土,縱使大雨傾倒這裡依然很少積水。
我蹲下來藏身在枝葉間準備勞動。
心悄無聲息地向妳靠攏。
我想著妳,想著我們的事,想著今天要做什麼。
醒來的妳會想吃什麼呢?看到我把早餐準備好了會不會喜出望外?
像在胡思亂想,又像什麼都沒放在心上。
彷彿已經是極其自然的事,習慣這數十年來有阿爾法的日子。
如果說夕凪時代像是推動著海上帆船的輕柔微風。
那這個時代就是平靜無波的大氣,連最後一縷風都消失在遠方的盡頭。
這裡是很快就不再前進的世界,只剩下些許殘餘的慣性。
只剩下我們,大概是這樣人們格外珍惜每次相遇,與身邊僅有的事物。
我會一直看著妳,大概也是因為如此。
拔除一有機會就擴張領地的雜草。
昨天已經下過雨了就不再灌溉,但得注意土壤的潮濕程度。
為了集中養分,耐心地修剪側芽跟分枝,老葉黃葉就用手摘掉。
番茄的個頭很不錯,跟往年相比算是豐收。
不過果實太多了,把長勢弱的跟裂果扔掉,避免養分過多消耗。
蘆筍才過了一天,嫩莖就又冒出頭來,用小刀整齊劃一地採收。
抓著茂盛的綠葉,將蕪菁從地下拉起來,被一同帶起的蚯蚓慌忙地四處逃竄。
現在蝸牛跟螞蟻已經不進來了,過去曾經整個菜園都差點被它們吃掉。
地面上的咖啡渣跟後來種植的薄荷、迷迭香讓昆蟲們畏懼。
竹籃在我的勤勞下逐漸填滿。
萵苣、芫荽、番茄、黃秋葵、蘆筍、小黃瓜、蕪菁…
有這麼多蔬菜來做什麼好呢?
直接啃也是種選擇,只可惜茄子跟蘿蔔的季節還沒到,不然口感會更豐富。
邊動著腦筋邊起身,回屋子裡去吧!
到了屋子,靠在門框上喘氣,提著的竹籃很沉。
沾染泥濘的指縫跟手掌髒兮兮,汗水打溼了單薄的上衣。
但喜悅洋溢著滿載而歸的我心中。
風的味道,泥土的芬芳,從樹縫隙間照射的光,有妳在的房屋…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存活的殷實。
就連如細沙般從掌心流瀉的時光都彌足珍貴。
這個時代正讓外在世界的步伐停下,與此同時我們依然前進著。
留下小小的腳印,隨意地散著步,過著日復一日的日常。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阿爾法,其實我們應該是什麼模樣呢?
我的心是什麼形狀?而妳的呢?我們A7系列的呢?
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答案,但我想彼此一定大相逕庭。
那是自從與妳相遇以來,由妳的行動與言語知曉…妳眼眸所眺望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妳開始並沒有認出我是機器人,那帶給我很大的衝擊。
因為一直以來,我認為自己走在相當明確已經鋪設好的道路上。
當初人類在設計時為我們預想了什麼未來呢?
還是人類早已放任我們自由發展了?就像阿爾法的主人一樣。
妳已經邁出屬於自己的路子,而我還差得遠呢!
不由得有些羨慕,自那之後我思考了很多,心態也大不相同。
可能我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意義。
而我的意義呢…真是慚愧,我還沒辦法很好地訴說。
但我希望那包含著妳,阿爾法,身為被妳的世界吸引的人。
為了自己,也為了妳,我想繼續邁步前進,這是鷹津菜心…微小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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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雪人。
已經是遙遠從前的事了,那時熟悉的眾人都還在我身邊。
罕見的降雪造訪了晚冬的三浦半島,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雪。
黑色中泛著深藍的天空,與在眼前展開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雪地。
實在難以形容當時的感受,腦海中大多的詞彙都被那片白色吞沒了。
「哇哈哈!」像個孩子般淘氣地仰躺在雪地上,「是雪!!!」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若有似無的觸感包裹著整個人,軟綿綿卻有厚重的實感。
嘗起來嘛…沒什麼味道,冷冰冰的在舌尖上化掉了。
興高采烈爬起身來想往雪地深處探險,卻差點困在低窪。
深處的積雪已經沒到大腿,再繼續往前的話就回不來了,只好放棄。
寒冷開始爬上我的身軀,呼出的氣息化為銀白的薄霧。
這樣下去可不行,想讓身體暖和起來,於是堆起了雪人。
抱在懷中的雪球意外地重,而且沒辦法做得像繪本或報紙上那麼圓滾滾的。
意外的…是很有稜角的雪人,隔著手套跟長袖外套都能感受到銳利。
趕緊把頭放上,它的下半身也馬馬虎虎,可能因為混了不少砂石。
比起雪球更像是雪堆,不過至少有個模樣。
我坐在雪堆上抱著雪人頭,這種晴朗的天氣可以看到遙遠的彼方。
熟悉的景色都被雪覆蓋了,就好像這個世上只剩下我跟雪人。
但是...冬天就快結束了,到時候雪人是不是會化掉呢?
可以捏幾個雪球保存在冰箱,不過它們也撐不到來年春天。
而我呢…?我會不會某一天也像雪人一樣,融化的一點都不剩?
在荒野間發出細小的融化聲,四肢跟軀幹就此變成一灘冰水。
變成那樣的話,會有人來找到我嗎?
還是我會消失在這世上,連存在過的證明都找不到呢?
總覺得有點哀傷,明明已經走了這麼久。
啊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冬天過後高廣就前去濱松,成為了那邊的人。
過了五六年後,麻卉也跟隨高廣的腳步離開這裡。
再過來,他們結婚生子,女兒小冴有來探訪我們,麻卉變成了麻卉小姐。
接著,子海石醫生跟大叔去世了。
他們離去的很寧靜,我對他們的死還是沒有什麼實感。
我甚至沒有流淚,在我心中他們始終還在。
這是遲早的事,隨著歲月過去周遭的人緩緩放開了牽著的手。
我知道…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但時間真的過太快了。
回過神來,明日已經化為一片風平浪靜。
晨光淺淺地披在床單上,寢室稍微熱起來了。
在床上的阿爾法睜開了眼睛,然後撐起了上半身,髮絲從背後散落。
轉頭看向菜心睡的地方,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枕頭上,很有她的風格。
菜心已經起床了嗎?阿爾法望向閉上的房門。
豎起耳朵聆聽也沒有聲響,整個屋內靜悄悄的。
「菜心…」從床舖輕踏到地上,把那扇門打開的話就能見到妳嗎?
緩緩打開了寢室門,門後的廚房與咖啡廳空無一人。
吧檯跟餐桌沒有動靜,妳哪裡都不在。
想要見到妳的臉龐,對抗著佔據心頭的失落感。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依戀。
但是,把門邊的簾子掀起來一點後,目光落在原本沒留意的後門。
後門是開的,門外的長草如波浪般起伏。
菜心就提著裝滿蔬果的竹籃靠在那裏。
空氣稍微騷動了起來,感情從名為內心的容器中流瀉出來。
若說數十年前與現在有什麼差別的話,那就是習慣了有妳的存在。
在俯拾即是的日常中,妳早已成為其中一部份。
我就這樣穿著睡袍看著她,什麼也不說,可能…隨著歲月過去,我變成怕寂寞的人了。
過了一會兒,菜心才察覺到我的視線。
她有點害羞,讓得我也跟著害臊起來,我們兩個人相視而笑。
「早安,阿爾法。」
「早安,菜心。」
「這是第二次早安了。」
「第一次在哪裡?」
我走上前去幫她的忙,我們的今天開始了。
不知為何想起雪人,在這夏末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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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們在烤箱中歡快地跳動,結果我們決定弄烤蔬菜。
只做兩個人的,份量不多也不少,只屬於我們的豐盛早餐。
像光滑外衣般讓橄欖油裹著切塊,再撒上適量的鹽、胡椒跟香料。
不過直到烤好之前,還有一點時間。
我先去了咖啡廳,在那裏的桌子舖上牛皮紙,把剩下的蔬果攤開晾乾。
由於在雨後採收,不這麼做的話很快水氣就會讓農作腐爛。
隨意提起一根小黃瓜,吸多了水的果實有點腫脹,不過清香的氣味依舊。
阿爾法待在廚房裡,咖啡的準備全權交給了她。
其實喝的經常都是即溶式,我們現在極其偶然才能在市集買到咖啡豆。
曾經有一段日子,阿爾法會遠征到農場向上游直接購買。
她會在那裏住個幾天幫打手,順便學習咖啡種植的心得。
隨著菜園的開墾,她也種下了自己的咖啡樹。
…不過在歷經數年的失敗後,還是舉白旗了,世事不如人意。
即便是耐熱的剛果種也難以適應不在咖啡帶的三浦半島。
阿爾法也在複製農場的技術上屢屢挫敗。
儘管味道一言難盡,頭幾年,樹上還能採收到足以煮幾杯的豆子。
直至今日,長著萎靡綠葉的咖啡樹已經連花都不開了。
阿爾法花了好久才振作起來。
「阿爾法,我那邊結束了,需要幫忙嗎?」
「啊,醋可以幫我找一下嗎?忘記放哪了…」
咖啡已經在餐桌上冒著熱氣,阿爾法還在流理台前忙碌著。
「在做什麼呢?」探頭越過她的肩膀看著手上的動作,她在把蕪菁削皮切蒂。
「很可愛吧!」她驕傲地展示削好的白淨蕪菁「這個也烤一烤!」
烤箱在這時跳了起來,於是我轉頭去櫥櫃拿醋。
將巴薩米克醋撒在微焦的蔬菜上,趁著熱氣騰騰掃入盤子裡。
換了新的烤紙後,轉眼間又擺滿了蕪菁塊,直接塞進烤箱。
再過來呢…已經沒有要做的事了,來吃早餐吧!
「啊,這個真好吃。」
「對吧!」
聽著烤箱的叮咚聲,咖啡還是有點發膩的甜味。
阿爾法在桌底下隨興地晃著腳丫子,時不時會碰到我。
同樣的話好像每隔幾天就在重複,仔細想想,這幾年來其實都是。
但奇妙的是不會感到厭倦,是因為與妳一起嗎?
保持這個親暱的距離,就這樣稍微看著妳。
關於喜歡妳的事,一直想著妳的事,要說出口嗎?
如果化成言語應該是什麼模樣?在胸膛的份心情妳能理解嗎?
可能…大概…或許…就算不說出口妳也早就知道,那有需要這麼費神嗎?
僅僅是短暫的遲疑,喜歡與眷戀、歸屬感與溫暖…
這些感情以及更多觸及我心靈的事就膨脹到難以掌握,讓我感到膽怯。
我與妳之間,雜亂的思緒就那樣在兩人間透明的輪廓遊蕩。
不禁怨恨起舉棋不定的自己。
「菜心…」阿爾法半張臉躲在咖啡杯後,直勾勾地盯著我「怎麼了嗎?」
「啊…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蘆筍已經停在那裏好久了。」
懸在嘴邊叉子的蘆筍,這個時候才被我送進嘴裡,像要湮滅證據般。
「我就在這裡喔。」阿爾法又說,意思是妳會傾聽對吧。
「沒什麼…」就是因為妳在眼前才會這樣煩惱啊「…我一下子就好。」
不過,也是呢,這份退縮正是我的喜歡所激起的漣漪,是它存在的證明。
「是嗎?」阿爾法哼起歌來繼續吃著早餐。
思緒像纏在一起的毛線團,就讓它在慢慢鬆開之前,暫且放過自己。
我還沒說出口,但也還沒放棄。
阿爾法要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的話肯定會啞然失笑吧。
我可真遜。
還有一件事,我們還沒有決定蕪菁的去向。
「啊…燙燙燙燙!!!」阿爾法直接用手指拾起一塊出爐的蕪菁放進嘴裡。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在一旁心想。
「所以呢?這些接下來要做什麼?」
「哈咦?」
「接下來…妳該不會是烤著玩的吧?」
「啊…現在想還來得及嗎?」果然是在玩。
「阿爾法你呀!」
「總覺得想找點事做,不經意就…」
「嘛…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午餐就啃這個吧!」
「不要不要不要,決定好快。」
「……」
「對了…我看看冰箱裡還剩什麼。」
阿爾法起身去冰箱那裏翻找,裏頭的光透了出來,瓶罐的碰撞聲在廚房裡響著。
裏頭還剩的東西應該不多才對…
「菜心!」
「找到了嗎?」
她右手拎著的是剩下的吐司麵包跟起司片…三明治嗎?
「好像很適合野餐。」
有時冒冒失失,卻又愜意隨興,她就是這樣的人。
而且…窗外風和日麗、和風煦煦,這樣的日子裡就由著她。
「有想去的地方?」
「這個時候浪應該停了。」
「海邊啊…」
「你看,以前不是曾經跟丸子小姐還有麻卉去的…」
「沙灘已經沒了喔。」
「沒事沒事,從岸邊下去也就那樣。」
「那得帶泳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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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一下子就做出了決定。
帶著歡快的心情,要吃完早餐就出門去。
就跟著感受的引領,它在說今天不適合開業。
隨手抓起幾樣東西扔進午餐籃,還有什麼…對了,還有泳衣。
從衣櫃深處把泳衣撈了出來,它帶著樟腦丸跟回憶的氣味。
除了有點斑駁以外,跟幾十年前並無二致。
那個時候…跟大家約好了要是有空的話再一起去海邊。
在悠久的時光與遙遠的距離裡,隨口說出的話語被擱置了呢。
看著許久沒穿的衣服,想起了從前的事。
一切皆與昨日相同,卻又有哪裡悄然改變。
「阿爾法!?」菜心在外頭喊著。
「馬上來!」任由衣櫃敞開,只拿著泳衣出去。
門廊上的招牌讓它靜靜地休息,風向魚隨著微風吱嘎作響。
菜心已經把速可達從倉庫裡牽了出來,太陽眼鏡掛在她的額頭上。
「準備好了嗎?」她看著我。
「那還用說!」把東西塞進速可達的置物廂裡。
沒事的,我們還有時間,現在再去也不算太晚…
因為陽光依然灑落在我們肩頭上。
在風與大地之間,速可達的輪子帶著我們滾滾前行。
薰衣草、金盞花、黃花敗醬草跟鼠尾草花,偶爾會從曾是住宅區的廢墟中探頭。
但更多的是開始枯萎的花叢,在這稍縱即逝的時節裡有種縹緲的美。
樹木和花草隨風擺蕩,似乎在傾訴著什麼。
這時,我會覺得舊時代的幽靈在對我竊竊私語。
提醒著眼前的這般景色已不再屬於我自身的,而是揉雜著回憶。
是與曾經伴隨著我,鍾愛的人們所共有,他們與我的身影都曾點綴在其中,歷歷在目。
那麼,我憶起的雪人也是舊時代的幽靈嗎?
是對於過往的眷戀?還是對於逝去的恐懼呢?
我的心…在害怕嗎?對這個不再回首的世界…
總覺得它想跟我說些什麼,想起雪人在遼闊雪地裡孤零零的的樣子,是什麼呢?
以前好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但那種感覺捉摸不定,很快就散佚在風中。
穿過林蔭,是一望無際的青色荒野,視野忽然開闊起來。
我們的影子在路旁兩側倒伏的草海上搖曳著。
在草海中,僅存著一條道路像分界線般從中撥開。
老舊的電線杆像衛兵一樣仍然屹立在路旁,直到下坡處才隱沒。
海鳥從它們上頭飛越,迎面的風帶來了鏽蝕的味道、濕木頭的味道…
以及潮汐的味道,在路的盡頭是一片亮麗的海。
無論何時都令人心神蕩漾,有如從夢中浮現的太平洋。
但我的心無法被填滿,儘管熟悉不過卻帶著生疏。
我知道那片海已經不再相同了,只有這個世界在結束後依然持續著。
高揚與落寞在我的心中交錯,是什麼呢,在我心中的這份感受?
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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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速可達停放在離岸一段距離的樹蔭下。
波光粼粼的大海一個人都沒有,潮水幾乎能觸及岸邊的矮灌木叢。
猶記得這裡以前的熱鬧,但現在,這片海變得更純粹、祥和…以及寂寥。
「嗚哇,是海,是海耶!」
「感覺真不錯。」
「我想先下去游一趟,一起來嗎?」
「等一下吧」我婉拒了,摘下太陽眼鏡「我想先看看海。」
「等妳喔!那就…」躍躍欲試的阿爾法縱身跳入了波浪間,競泳泳衣的碧綠色融進大海。
每當望著這片海,心情就會奇妙地平靜下來。
我想我遲早還是會加入妳,在潮水中無拘無束地嬉戲。
但在那之前,我會把身子枕在灌木叢裡,陷入有如棉花般的思緒中。
鮮紅色的瓢蟲毫不避諱地將我的手臂當成道路。
而稀稀落落的蟬鳴在高樹間唱著,那聲音時常嘎然而止,它們的生命要消逝了吧。
阿爾法。
我為什麼會喜歡妳呢?
人為什麼會被他人吸引呢,從而陷入戀情呢?
據說不僅是外貌偏好,人類會受氣味或聲音所吸引。
啊啊…所以會有一見鍾情這種事發生呢…生物被賀爾蒙誘惑。
那是演化中為了繁衍所產生的,人類們的本能,那是本能的愛。
但我們不是生物,無論外貌再如何接近,我們終究是機器人。
賀爾蒙什麼的,我想當時設計者沒有寫入這些。
還有另外一種,是基於慾望的愛。
渴望肉體歡愉、同床共枕,以及更多在那之上綻放出來的慾望。
佔有慾、嫉妒、關注感、控制感、迷戀、奉獻…
雖然知道這些詞彙,但那些感覺究竟是什麼呢?
我想無論我還是阿爾法都不太了解,我們與人類感情的差別就在於此。
對於淡泊的我們,這些情感真的有必要性嗎?
想要追求的感覺不是那麼強烈,也因此很容易慢下腳步。
或許這是我們的缺點也不一定。
如果不是因為本能,也不是因為慾望的話。
那為什麼我會喜歡妳呢?對這件事我一樣沒有明確的答案…
但非得擠出一個答案的話,我想,是因為心靈。
對機器人而言意思是思考,是人工腦計算後得出的結果嗎?
我想不是的…我相信在我們的軀體內存在著更複雜難解的靈魂。
對妳的喜歡是靈魂的親近。
反過來這麼想好了…要是阿爾法不在我身邊的話,那會是什麼模樣呢?
我發現這對我是個奇怪的問題,因為我難以想像沒有妳的生活。
那要是…在阿爾法身邊站著的人不是我呢?
我曾經想像過那個畫面,那意外地…在我心中揚起了漣漪,經久不散。
我希望自己的世界包含著妳,與此同時,也希望能與妳攜手前進。
想說的話就去說,想做的事情就去做。
正因為我們擁有漫長的時間,才不應該讓想傳達的心意被遺忘在記憶的角落裡。
站起身來走向大海,緩緩沉入波濤間,我要去找妳。
有什麼辦法,心受妳吸引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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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過水面時,回憶豁然向我湧來。
在那一天,子海石醫生跟我靠在她的小貨車旁邊,她把年輕時做的項鍊送給了我。
那時,她說的話在我耳畔響了起來。
「把它…帶向未來吧!」
「而我…必須看好身旁的景物。」
她蒼老的面容很平靜,那時的她在想什麼呢?
「我會帶著它到任何我能去的地方…」我只記得自己當時這麼說。
在更早之前還有一件事。
那一次是我在倉庫裡找到主人留下來,不為人知的興趣。
那是個模型飛機的引擎。
要不是我找到它,引擎會在倉庫的角落裡永遠不見天日吧。
注入燃料之後,引擎很努力的想表達它好幾十年不曾轉動的喜悅。
想說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發出聲音拼命轉動,試著將燃料用到一滴不剩。
某天突然湧現的生命力,歌頌著將它完全燃燒殆盡的自己。
小引擎最後還是停下來了,不過在熱與油料之下,它看起來色彩鮮明。
在海中閉上眼睛,靜靜聽著充盈在耳內來自遠方的聲響。
雪人試圖告訴我什麼,我想自己知道了。
人類、機器人、機械。
我們其實並無不同。
夕凪時代的人們,跟我與菜心都是一樣的雪人,偶然生於這個世上。
在短暫的生命中盡情謳歌,之後什麼也不留下。
我們A7系列也是,只不過稍微推遲了融化的時間。
大家都是獨身一人,所以會希望他人可以承載自己的願望。
為了不那麼寂寞,為了留存足跡,為了有人能憶起…這是我們的使命。
而我呢?我會將自己的願望與記憶託付給誰呢?
腦海中浮現了菜心的臉龐,要是我融化的話,她肯定會在雪地上慌忙地找尋吧。
想到妳,我的內心就會自然冒出勇氣。
菜心。
在岸邊的方向挾帶著泡沫,菜心向我游了過來。
我們的軀體能以優雅的姿態在水裡穿梭,就有如魚雷一般。
她配合著我,我們兩人在陽光照射的海中一直游著,保持韻律般的默契。
到後來,似乎連聲音與形體都不重要了,只是持續著。
我們浮上海面時,兩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潮水打溼了我們的頭髮。
我抱著她,想笑著流淚,這個時候我只想看看妳。
「阿爾法,怎麼了嗎?」感覺到她在輕撫我的背。
「沒什麼」我依然抱著她「沒什麼…」但我們兩人的心臟都在狂跳。
「有妳在真好。」我只有這麼說。
在阿爾法緊緊抱住我時,我就知道自己依舊無法說出口。
儘管如此,我還是想將心意傳達給妳。
聽著她在波濤間的心跳,我決定用自己的方式。
「阿爾法,有人有一份訊息要給妳。」
「現在?」她似乎有點啼笑皆非。
「不行嗎?」我也賭氣了起來。
「啊,也不是不行。」
「……」
「所以呢?說吧!」
「把眼睛閉起來。」
「欸~~~」
但過了一會兒,她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簾。
我在浪潮間吻了她。
時間的洪流彷彿靜止了,在那一瞬之間。
內心蘊藏的所有情感,希望能向妳傳遞出去。
在死之前,在腐朽之前,在這個吻結束之前,把所有的感受都烙印下來。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我們才分開。
「感覺還不壞」阿爾法觸摸著嘴唇「想說的話已經傳遞到了嗎?」
「這不是我該問的話嗎?」
「……」阿爾法別開了頭。
「喂…」她游開了,我們開始在海中打鬧嬉戲。
那天,我們兩人在海邊待到很晚,把一整天浪費在那裏。
直到夕陽落下,直到蟬鳴停止。
所有關於夢、關於未來、關於愛的事都在我們之間凝結成悠遠的歌。
天就要黑下來了。
我們或許已經來到極其遙遠的未來。
阿爾法,有時我會這麼想。
這部就圈內小有名氣但真的看過的人即使在圈內都是稀有動
物的殿堂級作品
在清單上,但一直沒看的作品
查了一下感覺有點意思 先收
推
好哦
推 竟然還有人記得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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