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俠] 創作 - 破功

「師兄，那烤魚我不想吃了。」

手上的烤魚差一點點就大功告成了，你聽言，猛地一抬頭。

「我有沒有聽錯，小師妹居然跟我說不想吃烤魚了？
妳身子如何，不會哪裡痛沒跟我說吧？」

師兄果然最關心我了，小師妹的喜悅溢於言表，
接著愣了一下，又表情堅定地搖搖頭。
「師兄，我的輕功好像變差了。」
「我…好像是吃得太胖了……」
小師妹神色略顯緊張。

「……真、真的嗎？哪有？
我小師妹無論是可愛程度、輕功、還是對烤魚的喜歡都是天下第一的，
每過一天都只會更甚於昨日，哪可能退步？」

「我、我是跟你說認真的……」
被你誇上天，小師妹羞紅了臉，旋即恢復鎮定。
「比如前些天跟大師兄蹴鞠，我就輸了。」

「那有什麼，輸贏本就正常嘛，而且大師兄號稱飛俠，輕功當然也是一等一的。上次不也…上次……」
你說著說著，卻也想不起來上次大夥蹴鞠輸給大師兄是什麼時候。
沉默了一陣，你又繼續說道。
「我小師妹天下無敵可愛，吃下去的東西全轉化為可愛能量了，怎麼可能會吃太胖呢？」

你拍拍小師妹的背安慰她。

「沒關係，妳是我趙活一生的寶物，就算妳武功退步了，
我也會用更快的速度練好絕世武功保護妳。」

「師兄，師兄，師兄！」

小師妹給你哄得心裡暖暖的很是受用，
你又接著說減肥的事情之後從長計議，現在吃得開心才是要緊。
雖然看起來仍有些許不安，但在你勸說下她還是放下顧慮，津津有味地把烤魚給吃了。

晚膳過後，你與小師妹在房內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你在桌案邊讀書，她則是又靠著窗邊折她的紙鶴。
兩人沉浸在這份靜謐又悠閒的時光中。

你首先打破了沉默。
「……小師妹，要不從今天起我們就…早點闔眼睡覺吧？」

「…？」小師妹不解。「師兄，為什麼？」

「白天你說你輕功退步，我在想啊，
會不會是因為你最近比較晚睡，日課效果有打折？」

「可是我都有準時起床練功。」

「我知道，我的小師妹最乖了。但妳最近練功都沒有打瞌睡嗎？」

小師妹全身震了好大一下。
「沒、沒有啊。」心虛的模樣一覽無遺。

「聽話，乖。早點睡覺。」
你摸摸小師妹的頭想要再接再厲哄她，
她沒有繼續反駁你，僅僅用著熱切的眼神無聲地對你抗議。

……實在沒轍。
小師妹變得這麼任性，似乎也只能怪自己太寵她了。

大師兄曾經說過，小師妹的輕功造詣可以排進天下前五，
全力施展開來時，一人三化，可謂神技。
她所習練的《天地無聲勢》旨在克心，降伏七情六欲。
自有小成以來，性情越發淡薄、恬靜，冰心如玉，片塵不染。
無有喜，怒、憂、懼、愛、憎、欲，既是保護，也是封印，
將感情深鎖在心底，誰也見不到她的真實面容。
直到你用你赤誠的真心撬開了她心頭上那道鎖，
小師妹長年封印的心緒才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

深夜，你躺在床上，以適應了黑暗的雙眼盯著房內的天花板沉思，
你對小師妹輕功退步的原因自然早已心知肚明。

——不妙，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要麼被唐門眾師弟妹圍毆致死；
要麼三師兄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手刃唐門女婿；
要麼掌門他老人家氣得從昏迷中醒過來親手把自己的皮剝了。

又或者是……

「師兄！師兄！！師兄———！！！」

跨坐在你身上，小師妹放聲喊叫，
你很肯定最後那一聲叫喚絕對響徹了整個唐家大院。

遮掩月色的浮雲漸漸散去，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靜靜灑滿了室內。
只見小師妹白皙的皮膚因發熱而隱約透紅，
身上一粒粒沐浴月光的晶瑩汗珠微微發亮。
她雙手撐在你的胸膛上，低下頭，散落的髮絲如幕般垂落，與吐出的舌頭一同隨著急促的喘息微微顫動；
被汗浸潤而濕透，其中便有幾根髮絲黏上了她的臉龐。

…又或者是，會被自己親手喚醒的狂暴小棉羊…不對，怪物，給奪去了性命。

「時、時候也不早了…我，我說我們今天就到這邊吧？小師…唔——」

怪物沒等你把話說完，便伸手摀住你的嘴阻止你繼續說下去。

她眼神迷離，妖豔地微微一笑，
夜間限定版本的天地無聲勢身法再次施展了起來。

「師兄，師兄，師兄～～～」

——離天亮還漫長得很。

--

我道德惡棍 我對不起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