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活俠 情關難過 飛俠之死

原本是想寫舟舟的行醫日常
但梁有詩沒出現過幾次還在考慮她的性格難下筆
就跑出這篇了 *本篇沒有盛雪

你望著眼前的青衣屍體，熟悉的臉孔已然沉睡，身軀逐漸冰冷，手不自覺地顫抖。
你開始思考，究竟是什麼，讓一切變得如此崩壞。那天，大師兄闖進你的房間，「欸欸師弟！欸欸！」「你又要幹什麼破事了？」你不耐地問。他笑得燦爛「不是啦，我只是想把這一等一的喜事最先告訴你。」

你早有預感，卻還是愣了一下。
心裡像是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往下沉。

「我和龍姑娘要成親了。」「喔…恭喜啊。」語氣淡淡，連你自己都聽得出來那份生硬。「成親前一日，跟我喝杯酒吧，後山集合，說定了。」他拍拍你肩膀，身形一縱，離去。而你，像個被遺忘在原地的影子。

此刻，你回想起與龍湘的種種往事：在破廟相識，你小心翼翼為她洗去石灰粉，你為她擊敗乞丐，取回了失去的錢財，你和她一起在外堡聽福韞講那無聊的經文，她有時會偷看你一眼，又假裝沒事。並肩與大師兄遭遇申屠龍埋伏，共度生死一起為大師兄的離去哀悼落淚，一起在錦香宮夜遊談心，武林大會上，你更為她挺身而出，與錦香宮並肩對抗名門大派；
她心魔發作，是你將她從深淵中拉回。
唐門危難之際，是你與她並肩護門而戰。

你以為，這些點滴，會讓她的心有一席之地留給你。
但自從飛俠歸來，她的目光便再難為你停留。

那一份崇敬、仰望、少年時代對英雄的幻想，從沒真正離開過她。
你不是沒看出來。你只是……不敢說破。
一位是平日最照顧你的大師兄，武功高強，是下一任掌門的有力候選人，是你一生仰望的榜樣
一位是那個你明知道可能永遠追不上的人。她是名門之女，是大俠之後，英姿颯爽，行俠仗義；而你只是那個從小被人罵醜八怪的外姓弟子。
他們顯然是天作之合。
你有什麼資格嫉妒？你甚至……連喜歡她，都覺得自己不夠格。

那一夜，你嫌房裡悶熱，推門走到大院透氣。誰知才走出不遠，便看見梅花樹下的兩道身影。
他倆相擁而立，夜色朦朧，氣息交纏。她踮起腳，在他唇邊落下一吻。一瞬間，空氣像被抽乾，連風也靜止了
這一刻，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跑回房間，尋找她曾送給你的糖畫。「為什麼……」
你捧起那糖畫，卻不慎使其裂開，你拼命想修補它，卻讓它更加四分五裂。「原來從來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為什麼會碎，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送我的碎了？」
「為什麼我想要的，從來都得不到？」
你哭著低喃，聲音驚醒了四師兄。「趙活，有緣無分，便不要強求了吧。」「下次我下山順便幫你打聽有沒有待字閨中的姑娘，你別擔心，不收你錢，如何？」

你苦笑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把那些糖畫渣，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裡。

隔日清晨，你打算如常去講經樓幫忙，卻被攔下：「今天不需要你。」
你又去了煉丹房想幫忙，卻被二師兄轟了出去，「趙氏蠢豬，你心不在焉，還敢來工作？在我殺了你之前，滾出去！」你走後，他嘆了口氣，「又發生一樣的事了，唐布衣你……
。」

你走過大院，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都像針一樣落在你背上。
他們的目光裡沒有惡意，卻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同情。
「弟。」她叫住你，語氣柔和如初。「能陪我下山一趟嗎？」她問。
你怔了怔，點頭。
走的路上，你發現，雖然與她並肩而行，你們的心，卻依舊那麼遙遠。
你們進入了一家禮品店，
她挑選了一件禮品，問你：「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你才恍然，原來你只是陪她選飛俠的禮物。
「弟，你想要什麼？我順便送你一件。」
順便？
你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原來我，是「順便」的那個。」你苦笑

她微微一震，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返回途中，你們遇上劫道的土匪，你剛欲出手，卻被一記金錢鏢攔下。

唐布衣出現，一招制敵。
她笑著撲向他，「當然沒事，謝謝你來得及時。」

你站在原地，像個可笑的看客。
他們相擁而笑，風在你耳邊呼嘯，吹不散你心中那團漸漸蠢動的黑霧。

回程路上，你自覺退後幾步，想讓他們有空間。
他們回頭看你，笑著說：「別這麼見外啊，咱們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呵。
你看著他英挺的身影，看著她笑得燦爛的臉，心中越發扭曲
那種隔閡與自卑，如烈火燎原。
你恨自己的容貌、出身、無力與無能。
你心中反覆問自己：
「為什麼我只能當樹，他永遠當主角？」
「為什麼我努力這麼久……她卻從沒真正看我一眼？」
「為什麼我做的每一件事，換來的永遠只是同情？」
「為什麼，我總是多餘的？」

你低下頭，手指緊握成拳，心中的某些線，終於斷了。

「不能只有我……受這種苦。」
「若他不在了，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約定之夜，你帶著兩壺酒，走上了後山。
月光清冷，銀白如霜，草葉上的露珠閃著幽光，遠處蟲鳴隱約。
他已等在那兒，仍是那副風采依舊、從容不迫的模樣。

「師弟！」他笑著招手，「還記得那天夜裡我扮作黑衣人給你秘笈嗎？那時你連忘形篇都搞不太懂！」

你苦笑著坐下，與他對飲。
一杯又一杯，苦澀的酒液燙著喉嚨，也燒灼著你的心。

他說起你們初入唐門時的狼狽，那天眉山之巔的對決，也說起龍湘最初來外堡時時，因為惜花令和你們衝突的往事。

你靜靜地聽著，手卻緊緊攥著劍柄。
他看你半晌，忽然低聲道：
「趙活，其實……我從未看輕過你。」
你心頭猛然一震，抬起頭。
「你雖資質愚鈍卻最能吃苦，從不抱怨。我曾想過，我無法承掌門之位，最有資格的其實是你。」
他語氣誠摯，眼神柔和。
但你卻覺得，那聲聲鼓勵，如萬箭穿心。
你心中那股深埋的自卑與憤怒，如今被這些溫柔的話語徹底點燃。

他不該那麼完美，連施捨的體諒都讓人無處可逃。

你握緊藏於袖中的唐門小劍，目光一沉。
就在他低頭斟酒時，你出手了。

劍光一閃，血花綻放。
他怔住，看著腹間刺入的劍刃，瞳孔緊縮，臉上是未曾設防的震驚與……哀傷。
你愣住了。
你本以為他會憤怒，會咒罵，會拔劍反擊。
但他沒有。

他只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
「為什麼是你……？」
你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他踉蹌著跪下，一手按住傷口，鮮血不斷湧出。
你撲過去想扶住他，他卻輕輕推開你。
「我……原以為，我們是兄弟。」
他笑了，那笑容悲傷得令人無法直視。

「她的心……其實從未真正屬於我。你知道的吧？我……只是一直不願承認。」
他咳出一口血，抬眼看你，聲音微弱卻依然溫柔：
「她……最牽掛的人……一直是你……」
你瞪大了眼。
那一刻，世界靜止了。

你想起那無數次她悄悄詢問你的安好，在你做飯時偷偷去嚐幾口，請你吃她最愛的雞腿，請你跟她一起切磋……
原來……原來她的情意，從來都沒那麼遙遠？

你蹲下身，緊緊抱住他，淚水潸然而下。
「我……我不是想殺你……我……」
他微笑著，撫上你的頭髮，像多年前你初入唐門時那樣。
「我不怪你，趙活。從來沒怪過你。」
他最後一次閉上雙眼，語氣低微如風：
「希望你……不要再恨自己……」

他的手垂落，氣息斷絕。

你麻木地望著大師兄的屍體，那雙曾經溫柔而堅定的眼睛，如今永遠閉上了。

不遠處，有弟子上山挑柴，目睹此景驚恐萬分。火速喚來二師兄的同時衝上來，將你壓倒在地，你沒有反抗，只是任他們將你制服在地

不久後，龍湘聞訊匆匆趕來。她撲倒在唐布衣身旁，顫抖著握住他冰冷的手。
「你醒來……你快醒來啊……我以後不再煩你了……你別睡……你別睡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個山林都彷彿靜默了。
而你，只能看著這一切，像個無聲的罪人。
她聲嘶力竭，卻終究喚不回那個再也無法回應她的身影。

二師兄趕到後，確認了大師兄的氣息早已斷絕，他狠狠瞪著你，滿眼都是滔天怒火，恨不得當場將你千刀萬剮。
但他仍強忍情緒，遵照門規，履行掌刑使的職責命令眾師兄弟，將你押至正心堂，等待掌門定奪。

此時，龍湘緩緩起身。兩行清淚掛在她的臉頰上，眼中卻無悲、無恨，只有絕望。
她拔出了劍，劍鋒所指，殺氣四起，一瞬間，絕世高手的威壓籠罩全場，空氣仿佛凝滯。

你沒有躲，也不曾懼。你甚至閉上了眼睛，等待她的劍刺入心口，了斷一切。

但她沒有出手。她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去，說道——
「自此，我與你……恩義盡斷。」

沒有再回頭，她的背影冷硬而決絕，宛如斷崖前的一道裂痕，永不復合。

你被押入正心堂，無數雙眼睛看著你，有怒、有憐、有悲。
你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掌門閉目沉思良久，最終開口：
「念在趙活昔日守門有功、捨命救師兄弟無數，免死。然其罪大惡極，自當重懲——」
「——廢去其一身武功，逐出師門，永不得再入唐門一步。」

那一日，天灰如墨，秋風如刀。
你行至唐門山門外，回望那熟悉的庭院樓閣，心中空洞如墳。
無人送別，無人言語，連一聲責罵也無。仿佛你從未存在過。
你離開了唐門，卻也失去了世間最後的歸處。
你曾愛的人，如今視你如陌路；曾信你的人，已長眠於荒林；曾守護的宗門，如今將你逐於門外。

你開始四處遊歷，走遍了群山與江湖，踏過了小鎮與繁城，卻始終找不到一處，能稱之為「家」。
你問自己：「我還為了什麼活著？」
但從無答案。

你漸漸消瘦、沉默，像個影子般在人世間飄行。有時你在破廟中枯坐一夜，有時你會蹲在茶館角落看人笑鬧，也曾在河邊對著月亮喃喃自語，彷彿那月亮，是唯一還願意聽你說話的朋友。

終於，有一日，你倒在某條不知名的街道上，無人知你姓名，無人為你哀悼。
一陣風過，吹落了你身上的殘破外衣，也吹散了世人對你最後一絲記憶。

你的一生，終於走到盡頭。無聲、無光、無人問津。

但在你閉眼的那一刻，
你彷彿又夢見了那個在破廟初遇的黃昏，
她回頭看著你，笑得那麼燦爛。
仿佛……一切都還沒開始

多年後，江湖風雲已變。
武林中再無「飛俠」的傳說，唐門也早已換了新任掌門。
而龍湘，早已成了江湖上獨當一面的大俠，身穿白袍，英氣勃勃。她仍是那個快意恩仇的女俠，只是她不再像當年那樣笑得無憂了。

這日，她途經中原一座尋常小鎮，原本只是借道歇腳，卻在街角轉角，突然怔住了。

在一間早已破敗的藥鋪門前，有一塊不起眼的小石碑，碑文早已模糊，風蝕雨蝕，只剩下一個「活」字，依稀可辨。

那字寫得很醜，歪歪扭扭，卻又無比熟悉。
她走近了幾步，站在碑前，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風蝕斑駁，那字已快看不清，卻又像深深刻進了她的記憶。
她忽地轉身就走，腳步急促，像是逃。

走出幾步，她停了下來，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發白。
「不可能……」她低聲說，「你殺了他……你不該……不該讓我還記得你。」

她咬緊牙關，回頭望了那碑一眼，眼神掙扎、冰冷、痛苦。終究還是走了回去。
她蹲下身，在碑前坐了很久。
「趙活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那一劍，恨你那一刻的自私……」
她聲音顫抖，指尖在抹碑上的灰時不停發抖。

「可是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你？……為什麼這個字，還能讓我…
…哭……」

她眼淚掉了下來，狠狠擦掉，又流了更多。
碑後夾著一張紙，她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

「這一生，得你一笑，已足矣。餘生無礙，死亦無憾。」

她看著這行字，久久無聲。
終於，她輕聲說：「你還是那麼會說傻話……一點責任都不肯留給我。」
她沒有寬恕他。也不會原諒他。
但她曾愛過他——這件事，她終於不再逃避。

她沒有焚紙，也沒有上香。她只是將那張紙折好，藏進懷中。那是一段被血與淚割斷的過往，也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她轉身離去，步履堅定而決絕。
碑上那個「活」字，靜靜迎風而立，像極了你這一生的寫照——
破碎、醜陋，卻曾努力活過。

趙活，死在江湖最無人的角落。他殺過、錯過，也愛過。他的名字，被江湖遺忘，但曾留在某人心裡。
而龍湘，仍走在江湖上。
她快意恩仇，鋒芒如昔，只是心裡，永遠空了一個位子。

「哥哥你再不行動就會變成這樣的說」
一位剛被你打完屁股的小妹妹說
「你在我日記本裡到底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那隻猴子才不會被我捅一刀就死好嗎，誰教你寫這個的」趙活問
「魏菊姐姐」她理直氣壯

你正準備前往義田把罪魁禍首浸豬籠
結果才走出半路，就被攔住了。
龍湘站在姜記肉包鋪前，一臉委屈地朝你招手。「弟……我在排肉包，結果錢袋被人割破
了……我連包子都沒吃到……」

你一臉無奈，歎了口氣。「算了，我去烤幾隻雞腿給你吃。」
你轉身離去。
卻沒看到她看著你背影時，那臉上悄悄浮起的紅暈，還有——她那不自覺綻放的微笑。

後記
身為雞腿幫 曾經對龍布配很反感
但思考過後突然懂了
正是因為他們倆看起來那麼般配，趙活的行為才顯得格外珍貴。
他不是在有希望的情況下表白的，而是在明知道自己毫無勝算時，依然鼓起勇氣，突破了內心長久以來的桎梏。那一刻，他不再自卑，不再因為自己的相貌、出身而退縮，他只是單純地，想把心意交出去。
這樣的坦白，也讓一向大剌剌的湘姐，第一次真正停下來思考：「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也讓她她終於分得清——對大師兄，原來只是年少時的憧憬；而真正讓她動心、讓她牽掛
的那個人，是趙活。

這邊真的愛上湘姐
雞腿幫 一起 強大

至於大師兄……他對她，究竟有沒有那麼一點意思呢？我想，也許是有的。但那份情，是
屬於天下女子的溫柔？還是獨留她一人的特別？也許他自己也分不清，或者根本不願去想。
畢竟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趙活跟餃子比女人重要多了
但我還是私心希望他被重力魔法轟下來 想看他得到一點教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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