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4-11妖精的報復

【fleur et la foudre】花與閃電篇

I. 重返霍格華茲
II. 奇獸專家
III. 七個波特
IV. 煉金術的啟示
V. 婚禮
VI. 獅子與蛇
VII. 劫盜之誓
VIII. 跩哥與綴歌
IX. 鄧不利多的軍隊
X. 波特觀察
XI. 妖精的報復

前言：當鳳凰會轉為暗中活動，社會秩序看似變得較為平穩，魔法部趁機推出了新的政策，被稱為麻種法案的政策，進一步迫害所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表面上看只是針對身分進行登記，但許多關於刑求、關押、處刑的謠言四起，讓這份脆弱的穩定再次動盪……

本章開始：【XI. 妖精的報復】

時序入秋，冷風蕭索，凋零無數紅花綠葉，熟悉的街景突然空了許多，彷彿秋天特有的寂寥滲入每個角落。

突然多出來的空間是如此巨大，就連聲音都寂靜了許多。

一名女巫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條路上本來也沒有什麼人，她的出現既沒有驚擾這份清幽，也沒有增添任何喧鬧。

視線所即的房屋沒有任何一棟外觀相同，各自妝點著各自的生活，在空曠的住宅區，這份獨特顯得親切可愛許多。

她走到某棟外觀相比之下較為平凡的屋子前，邁步踏進了門前小徑，無形的阻力微微拉扯了一下，宛如穿過一個看不見的泡泡屏障一樣。

她輕輕敲了敲門。

「誰？」

「美黛阿姨，是我，綴歌。」

「進來吧。」

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龐。

綴歌內心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她仍然微微一笑，從美黛讓出來的通道走進了屋內。

「姊姊跟孩子的狀況還穩定嗎？」

脫下了旅行斗篷，綴歌閒話家常的問候著，目光卻機警地察看每一個角落，似是要找出怪異的線索。

房子與她離開前別無二致，依然被美黛打理的井井有條，鞋子整齊的收納在鞋櫃中，另外三件斗篷掛在玄關的架子上，盆栽中的植物也神采奕奕，客廳的桌上擺放著吃到一半還沒吃完的食物。

這裡好安靜。

「小仙女早前才在這裡吃飯呢，妳也幫我勸勸她，老是吃不完食物，這樣她跟孩子會營養不足的。」美黛叨唸著，一邊揮舞魔杖將餐碗收拾進廚房。

綴歌環顧了客廳一圈，的確可以看到幾件不屬於美黛或泰德的東西零散放在各處，想必是表姊東施的東西吧。

聽說她懷孕後，沒有繼續住在外面，而是搬回來跟父母一起住，也不知道是東施還是美黛提的。

綴歌將手中的禮物交給了美黛，那是一個精美的銀色瓶子，將鼻子湊近，依稀可以聞到某種香味飄出。

有著薄荷的沁涼清新，又帶點檸檬的果酸香氣，感覺如果將瓶蓋打開，整間屋子都會像是置身於香草園一樣，沁人心脾。

「這是我製作的魔藥，這種香味可以緩解孕吐的不適，如果東施不舒服可以試試看，症狀舒緩也能讓胃口比較正常些。」

「啊，太好了，東施正需要呢。」

房間內忽然陷入了沉默，下一秒，像是要驅趕這種氣氛，美黛打起了笑容，瞇眼望著綴歌。

「妳吃過了嗎？學校最近的伙食是不是不好，怎麼感覺妳變瘦了一點？」

「吃過了，學校的伙食阿姨也是知道的，家庭小精靈的手藝可比我自己煮要強太多啦。」綴歌笑著說。

她的眼眸轉了一圈，將某些東西收入眼底。

「美黛阿姨，妳如果有其他事要忙先忙，我想在客廳坐著休息一下，晚點東施出來，我有很多東西想跟她聊呢。」

「好，那我幫妳準備一些茶跟點心吧，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謝謝阿姨。」

不多時，熱茶與點心便出現在了桌上，看著美黛離開的背影，綴歌陷入了沉思。

下午在寧靜中結束，當太陽將影子拉長，天空染上霞紅，兩道腳步聲由遠而近走來。

「綴歌，妳來啦。」

東施與路平走進了客廳。

綴歌的目光立刻被東施的肚子所吸引，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但仔細看已能發現那裡有微微的凸起，一個小小的新生命正在裡面孕育。

東施的氣色比她想像中的好上許多，反倒是一旁的路平似乎有點手足無措，時刻關注著東施是否有不舒服的跡象。

畢竟自己的妻子一直都有點笨手笨腳的，路平很擔心她會打翻或撞到什麼。

「我以為妳的肚子會更大一點。」綴歌微笑著說。

「唔，我媽說她懷我的時候差不多是從這個時期開始會越來越明顯，我已經有感覺身子比較重了。」東施輕撫著自己的腹部，臉上的表情出奇溫柔。

「最近偶爾會有種小傢伙在活動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很明顯嗎？」

「哈哈，說不定是我吃撐了，腸胃在蠕動也說不定。」

東施的聲音比綴歌印象中爽朗不少，綴歌與東施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加入鳳凰會之後，她還記得那時的東施非常憔悴，整天頂著一頭鼠灰色頭髮，一臉消沉。

沉穩是沉穩，卻帶著一絲行屍走肉的氣息，那時綴歌沒敢多深入東施的內心，怕觸及到對方內心陰暗的回憶。

一直到很後來綴歌才知道，是因為路平的關係才讓東施變成那副陰鬱的模樣，現在這種爽朗才更接近東施原本的性格。

不過東施可能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綴歌作為旁觀者倒是輕易察覺到，這份爽朗的背後有著想極力隱瞞的沉重。

她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只是默默想著該如何誘導出這個話題，或者，給對方一個開口的契機。

「美黛阿姨最近還好嗎？我覺得她好像瘦了一些。」

聽聞綴歌的提問，東施與路平交換了一個眼神。

「茶跟點心好像沒有了，雷木思，你能去廚房準備一些嗎？」東施請路平帶茶壺跟空盤去廚房，留給她與綴歌兩人相處的空間。

只剩下兩人的客廳，在沉默片刻後，東施開口輕聲說道。

「我爸離家出走了。」

雖然美黛不自然的舉動與泰德的東西不在，這兩件事情讓綴歌有所推測，但聽到自己的猜想被證實仍然讓綴歌內心暗暗嘆了口氣。

「他只留下了一封信，說明他的想法，認為這樣做對我媽跟我比較好。」東施搖了搖頭說道。

「他是指—」

不等綴歌完整問出口，東施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魔法部剛發佈的《麻種登記》法案。」東施的神情染上一抹陰鬱。

「被突襲式通過的法案，是那個恩不理居主導的，最近魔法部一直在大肆搜捕麻瓜出身的巫師，前幾個星期，附近才有人直接被押走。」東施說。

「怎麼會…」

「我爸離家出走時，還故意在食死人面前露面，好讓他們知道他已經逃亡了。」東施的語氣不太愉快。

這份不愉快的背後卻不單純針對這項法案與食死人，竟隱隱有幾分怨氣是針對泰德的。

「那美黛阿姨她…」

「她嘴上說著我爸會照顧自己，我們就好好等他回來就好，不過她應該很難過吧。」東施默默說道。

東施的情緒突然變得很複雜，複雜到讓綴歌這個破心者都難以辨別其中的細微差異。

但綴歌沒有錯過東施瞬間瞥向路平的眼神。

這個細節給了綴歌抽絲剝繭的方向，原本錯綜複雜的情緒被一一剝除後，背後的真相卻令綴歌沉默了。

她悄悄握住東施的手，彷彿是要給予東施力量一樣，透過手掌將關心的溫暖傳遞給其他人，有時比語言更加直接，勒梅以前教過她這件事。

「這段時間有我陪著她，沒問題的。」

不知道綴歌已經看破的東施強顏歡笑著拍了拍綴歌的手，她的堅強讓綴歌不忍道破，便順著東施的話語，不再繼續問下去。

也許是要把營養分給腹中胎兒的關係，東施待了一會便感覺有些疲倦，於是她在路平的陪伴下回到房間休息。

獨自整理思緒的綴歌，楞神許久，而後幽幽嘆了口氣。

「怎麼了嗎？」

她的嘆息被重新回到客廳的路平給聽到，後者面帶詫異的問道。

在那雙淺色眼眸的注視下，路平忽然有種內心無所遁形的感覺，宛如面對鄧不利多一樣。

「……只是沒想到姨丈會拋下妻女離去。」綴歌說。

「他有他的選擇。」路平面色一黯，語氣低沉的說。

「但家人不是應該彼此陪伴嗎？」綴歌還是難以理解這個選擇，雖然有點類似，但她的情況和泰德的情況並不相同。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泰德時，這個聲音圓潤的男人別的不說，對於妻子的愛是真實的，所以綴歌很難想像，泰德居然會有離家出走的一天。

「有時，我們想保護家人的念頭會促使我們做出難以理解的行動，即使事後回想會覺得不太合理，那也是當下認為最好的選擇了。」路平為泰德辯解著，嗓音卻不是那麼自信。

「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覺得拋棄家人是在保護家人。」綴歌喃喃自語道。

「不是拋棄，只是……只是，不能把危險帶給她們。」路平有點尷尬的小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綴歌話中有話，句句戳著自己，但又句句像是在說自己丈人的事情，也許是因為自己在前陣子才做過和泰德一模一樣的事情吧。

這個念頭讓路平莫名心虛了起來。

「你能理解的話，代表你也可能會這樣做嗎？」

綴歌的話讓路平心裡喀答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綴歌可能不知道，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是靈魂拷問。

「理解，並不表示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只是我們能明白背後的難處罷了。」雖然內心翻山倒海，路平面上仍鎮定的回答。

「為了保護，也有必須拋棄的時候，這樣啊……」

看著陷入沉思的綴歌，路平補充說道。

「有時我還是不能確定我待在這裡，對她們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我只能確定，如果小仙女還需要我，我就會待在她身邊。」路平說。

和天狼星在古里某街的談話幫助了他，那時魯莽逃離東施身邊的他帶著無邊的迷茫，即便是現在，他仍舊不確定這樣做會不會給東施帶來危險。

只是，當他回到東施身邊，在看到東施眼中的淚光後，他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哪怕全世界依舊對他有著偏見，他還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有個人會喜悅地迎接他回家。

這就夠了。

就像哪天泰德回來時，路平相信美黛與東施也會敞開雙臂迎接他的歸來。

***

「我料到他們會來找我，聽說食死人前一個禮拜在附近，我就決定最好還是跑路吧。」

在遠離薩里郡的某片森林中，三名巫師與兩名妖精圍著一團篝火，烤著剛從河中捕到的鮭魚，一邊吃一邊交換情報。

他們在逃亡，他們都是受到魔法部新政策迫害而離鄉背井的逃亡者。

剛才的說話之人正是美黛的丈夫，泰德東施。

「我不願去做麻種登記，這是原則問題，所以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到頭來我不走都不行，我太太沒事，她的血統純正，後來我又遇上了丁，多久以前的事了，孩子？」泰德說。

話題轉到最年輕的同伴身上，他們五人是在不久前碰巧遇上的，泰德與丁幫助德克和妖精擊退了賞金追獵者。

他們聊著彼此逃亡的理由，妖精拉環甚至還分享了一個祕聞，因為有學生試圖竊盜葛來分多的寶劍，霍格華茲的校長賽佛勒斯．石內卜便將這把劍收藏到古靈閣的金庫中進行保護。

但那把劍其實是假的。

「我是從比爾衛斯理那邊聽來的，其中一個偷劍的孩子是比爾的妹妹。」拉環說。

「石內卜怎麼處置他們？」泰德急切的問道。

從石內卜對待他們的態度，可以判斷魔法界對待純種的方針是否改變，只要魔法部還對純種有著尊重，那美黛就會是安全的。

「哦，他們受罰了，聽說是重罰。」拉環漠不關心的說。

「他們沒事吧？我是說衛斯理家不需要再有孩子受傷了，不是嗎？」

他想起少了一邊耳朵的弗雷，夭子的榮恩甚至聽說染上奇怪的傳染病在家休養。

「據我了解，他們沒什麼大礙。」拉環說。

「那就好，對了，你沒將這件事告訴食死人他們吧？」泰德笑著說。

「我看不出幹嘛要拿這點芝麻小事去煩他們。」拉環自負的說。

他們所有人聽到這裡都咯咯笑了起來，在受到迫害，試圖保持自由之身的現在，聽到食死人那些人吃癟的消息總讓人到痛快。

話題又聊到了哈利波特，聊著他跟他們一樣四處躲藏，聊著他是不是所謂的「被選中的人」，晚餐時間就在這些談資中消磨。

「好了，我們最好還是把這些痕跡清除掉，那邊的樹林可以提供我們更好的掩護，萬一有人來，我們不會直接暴露。」收拾完畢後，泰德給出了建議。

他的想法獲得了眾人一致的認可，隨後，他們迅速清理完現場，趁著夜色的掩護，匆匆離去。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樹叢中。

他們剛剛提到的哈利波特已經一字不漏地將對話給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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