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活俠] 創作 - 涕淚滿青裳 (二)

那麼，緊接著投下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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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拍拍，師兄不哭。」

「趙哥哥……」

「……大師兄已經回家了。師弟，你好生靜養，待你康健一點，再去後山拜祭他……」

大師兄死了。

明明有你陪著，但你沒有派上任何用場，只能眼睜睜地看那申屠龍殺死大師兄。

你想破口大罵，小賤人開什麼玩笑，才剛回唐門，還沒做點什麼貢獻就死了，
豈有此理，猴子都比你有用，快給我起來做事；
但你真正最想罵的人還是你自己。

同時，無法解救身邊人的無力感也籠罩著你，
你對江湖打打殺殺打從心底感到了恐懼。

累了。

龍湘辭別回錦湘宮了，她與你一樣迷惘。

四師兄告訴你他準備要遠行去經商了，他與你一樣害怕。

葉兄久別歸來唐門，他未能找到梁神醫，與你一樣自責，從此悶悶不樂。

雲裳發了高燒，雖然在你無微不至的照料下終於是渡過一劫，
但自那後她的身子變差了，變得更易喘氣、受寒，唯獨笑容是半點沒少。
她越笑，你越痛。

你試圖根治雲裳的病，拚命回想著二師兄的指導，每日煎藥給雲裳。
你醫術有成，每一帖藥都開得半點不錯，但總是少了最後的關鍵，
你想破頭也搞不明白到底少了什麼。

而你自己內力遭廢，遲遲未能衝破經脈閉塞，索性便再也不練功了。
每日投身於門中雜役與照顧雲裳上，
若有閒暇，便發狂似地鑽研二師兄遺留的唐門藥典。

師弟妹們見你辛苦，感佩於心；但他們心中惶恐無人安撫，辭別下山者眾。
唐大鯨、唐衫、唐嬌嬌三人挑起大樑，唐門的不安氛圍才終於淡了那麼一些。

唐門冷清了，雲裳活力不若從前，你也鎮日窩在煉丹房裡，
小師妹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孤零零中度過，每晚摺紙鶴的時間則變得更長了。

然後今日，已經是小師妹招親第二日了。

你不捨心上人的出嫁，但你毫無辦法。
如今的你武功都荒廢了，連說大話的資格都沒有。

雲裳惱你窩囊，當眾向三師兄大吵大鬧過了一頓，
還故意一直拿你當藉口，引用一堆你根本沒說過的話。

除了葉兄誰也沒有責怪她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裡話，但同時任誰也都明白，
唐門數百年基業已是暮景殘光，此事已成定局。

小師妹自願答允了婚事後，
她跟雲裳便開始鬧得不太愉快，前天甚至為此大吵了一架。
但到了當日深夜，又一起來吵醒你要烤魚吃了。

「吃飽了就快去睡吧，」你給兩位小姑娘拍拍
「到了明天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不知是不是講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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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發什麼呆呢？莫不是場上打得無聊入不了趙大俠的眼？」
一旁的雲裳戳了戳你的臉頰。

「啊…不……」
你回過神來，將心思放回比武場上。

見場上南宮大公子英姿颯爽，
你忽然想起青城派鄒掌門曾贈南宮家一枚還虛丹，許能救雲裳性命。

但你與南宮大公子僅有南宮壽宴時的一面之緣，憑何求丹？
更何況若真求到仙丹，身為唐門弟子，難道不該先以掌門優先嗎？

隨著大公子的勝利，圍觀眾人發出喝采，他風度翩翩地向圍觀眾人作揖。
而你也知道妄想終究只是妄想，便悄悄地將之藏在心底。

哀愁再次湧了上來，但今日是小師妹的大喜之日，你只得強忍不哭。
雲裳看在眼裡，不動聲色悄悄地將手塞入你的掌心中，
你先是一怔，便小心翼翼地握緊了她那似乎一碰就碎的纖纖玉手。

至少此時此刻，雲裳仍伴著你。

後來，你只隱約記得峨嵋風神解大俠大戰南宮大公子，
又有一名縞衣劍少中途闖入。
他們的勝負如何，你都早已記不清了，
但是再之後發生的事，你卻忘也忘不掉。

「請你快快下山去，崆峒金烏上人帶人上門找事了！」
一名唐門師弟慌張地向你報告。

「金烏上人？」你大吃一驚。

「沒錯，他正在外堡大吵大鬧，揚言要挑戰本門第一高手，滿口汙言穢語。
別派的人一聽來人是六派之一，都對他的說詞深信不疑！
四師兄帶人攔著，命我上山來搬救兵！」

「什麼？豈有此理！這廝還敢過來？」

聽聞殺害大師兄的仇人上門，你氣得火冒三丈，
也顧不上你內功散盡，久疏鍛鍊，恨不得立刻就去將他大卸八塊。

「師兄，你先別問了，總之情況緊急，快下山去吧。
四師兄一個人可頂不住啊，再拖，就怕四師兄要出事了。」

「——好，我去！」

廣州唐門叛亂一役，你展現出的身手與意志，使你至今仍受師弟妹們深深地信賴。
光是知道這一事實，就能使你瞬間找回了這數月間失去的自信，渾身充滿了力量。

你知道、你確信，哪怕內力盡失，此刻的自己定能擊敗金烏上人，為大師兄報仇。

「不要驚動別的賓客，你去伙房叫人，都隨我下山抗敵！」

今日誅殺仇敵威震八方後，唐門氣象必將迎來扭轉！

「師兄，你在這裡！我找你找了好久！」
又一名神色慌張的唐門女弟子跑來喚你。

「沒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馬上率人下山！」
你正欲施展輕功，動身出發。

「下山？你胡說什麼啊，師兄！」唐門師妹微微發慍。
「是葉小妹啊！葉雲裳小妹發高燒病倒了，現在葉師兄正照看著她。唉別說了你快來！」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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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雲裳線應該是不留學線，就沒有什麼跟大公子交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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