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俠】創作 - 雲深知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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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

　　葉雲裳在趙活背上一蹬，攀著井緣跳上去。

　　「趙哥哥，你撐著點，我這就去叫人拉你。」

　　「好……」

　　趙活連頭都不敢抬，死命抵著井壁。四肢很快便麻了，饒是麻毒當飯吃的唐門弟子也受不住，內心只剩下祈求葉雲裳快回來的念頭，每一瞬都在懷疑人生。

　　「趙兄！」

　　明明是聽慣的聲音，這時恍若甘霖。一條繩子垂下來把趙活拉回平地，趙活終於能抬頭，迎面是滿臉擔心的葉雲舟和他身後眨眼賣乖的葉雲裳。

　　「謝啦，葉兄。」趙活一站穩便問，「小師妹在哪裡？離開唐門了嗎？」

　　「今天早上拜別唐門祖先，便被迎娶出門了。」葉雲舟掃視趙活髒兮兮的青衫，「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給唐女俠看看？」

　　「哥，現在不是管趙哥哥死活的時候，你們快去把默鈴搶回來！」

　　聽到葉雲裳沒頭沒尾的話，趙活顳邊抽痛起來，轉頭想對葉雲舟解釋，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總之，不能讓小師妹嫁給瑞笙，因為……呃……」

　　「傳聞孤雲山派一脈單傳，這次上唐門的迎親隊伍看來，確實只有瑞少俠堪可一戰。」

　　「咦？」趙活愣了，葉雲舟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一般地認真。

　　「但瑞少俠武功不容小覷，葉某也沒有把握定能搶得先機。倘若與趙兄聯手，應有兩分機會取他性命。」

　　「葉兄真的要……」

　　「以哥哥們的輕功，應該能在天黑前追上迎親隊伍。」葉雲裳毫不留情打斷趙活，「然後……」

　　她拿出一艘英挺的無敵號紙船，對兩個哥哥耳提面命一番，便催著他們出發。

　　趙活雖然輕功略遜一籌，但憑著閉眼上下唐門都不會迷路的熟悉，帶路反超走正道的迎親隊伍，與葉雲舟兩人伏在樹上等待。

　　這時天色漸暗，鳥鳴已歇，暮蟬響得雙耳發聾。趙活盯著道中，雙眼不免有些乾澀，思緒不住往天外飛去。

　　「葉兄，老實說我很驚訝，你竟然二話不說就陪我來攔小師妹。」

　　點蒼綠衫隱在夏葉中，連身形都有些模糊，勉強聽得蟬鳴中的回話。

　　「既然趙兄作為師兄不認可這樁親事，葉某斷不能看著唐小女俠受委屈。」

　　「這說來話長。」

　　趙活還在思索怎麼長話短說，葉雲舟又道：「雖說女大當嫁，作兄長的總是會到洞房前仍疑心所託非人，心有所疑時，還是先出手得好。就算是智秀的妹妹……」

　　聽到意料中的名字，趙活內心一沉。這時遠遠見到飛塵走砂，兩人登時靜了。

　　車隊出現在視野中，葉雲舟回頭看趙活一眼，趙活對他點頭，接著葉雲舟縱身一跳，立在第一匹馬前。

　　「是誰？」

　　斗笠半掩蒼松劍客的面容，他摸著還在鞘中的聽雲。

　　「叫瑞笙出來。」

　　「你到底是誰？憑什麼叫新郎倌出來？」

　　幾個駕車搬貨的粗漢圍過來，本來還顧忌著斗笠客的配劍，但見他靜如處子，一個特別莽的車伕伸手往他的衣領揪。

　　鏗──

　　只聽拔劍聲響，那莽漢身上短衫碎落滿地，一身糙膚卻不見分毫傷痕。

　　「叫瑞笙出來。」

　　這時車伕議論紛紛，均是後退的態勢，唯有一襲白衣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孤雲山派瑞笙在此，請問有何指教？」

　　趙活在這個瞬間一連躍過幾株樹，腦中重新順過葉雲裳交代的計謀。

　　「……哥你只有一句台詞，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是叫瑞笙出來，剩下的就用劍說話。
等到瑞笙被哥哥纏住，趙哥哥趁機找到默鈴，帶她回來藏身地，再回去幫哥哥脫身。瑞笙見搗亂的人自己跑了，高興都來不及，不可能丟下新娘子追擊，等他發現娘子不在時……
」

　　葉雲裳露出趙活見過最惡質卻也最可愛的笑容。

　　車隊中很容易就找到罩著紅布的新娘車，趙活掏出預備好的石子，往竹簾來一記「擲石問車」，然而車內全無聲息，彷彿連個人也沒。

　　一會兒，車簾捲起一道隙縫，趙活在無敵號裡塞入金錢鏢，使巧勁一射，正好竄入車簾隙縫。不多時，就見嬌小的紅影躍出車窗，輕足一蹬，落在趙活屈身的枝枒末端，卻沒有分毫搖動。

　　趙活視線對上小師妹，相隔一夜，恍若隔世。唐默鈴依舊神色淡漠，雙手捧著那只無敵號。趙活見她無恙，料想紙船上已經交代清楚，轉身起行，全力奔往葉雲裳的所在。

　　此時劍似流星，直指咽喉，卻如墜入一團棉絮。瑞笙卸去葉雲舟的第一劍，緊接著舞劍犯進，葉雲舟一個閃身，劍尖襲至瑞笙左腋，被他回手招架。

　　兩人在一息間又交換了三招，乍時勝負難分。

　　一醜一小的飛影竄在昏黑林間，已經遠離迎親車隊里外。以唐默鈴的輕功，獨自前進多半還能更快，但趙活不放心讓她自己找路，只得信任葉雲舟能獨自應付瑞笙足夠久。

　　思緒方逸，忽聞香軟濃膩的懷念氣味瀰漫鼻中。

　　──是溫柔香！

　　腦袋剛轉過來，四肢皆已泛麻，趙活拔劍的手僅遲一分，先感微刺，才驚覺被牛毛針定住穴道，動彈不得。

　　鏗鈴──

　　無定飛梭打下瞄準趙活左臂的針，唐默鈴擋在師兄身側，剩下的飛梭傾巢而出，劃破林樹間的青衫，現出他們師兄妹看了一輩子的身影。

　　兩招往返間，趙活已經拔出右臂的牛毛針，自己推開穴道。溫柔香的麻毒早就退了大半，雖然沒有入室，從小吃的唐門飯餐餐不假。趙活雙足一蹬，挾著出鞘的小劍，衝向叛門師兄。

　　練功場對練刻在筋骨的記憶讓唐錚不假思索化解趙活的招式，然而小劍半途一轉，點向唐錚捏著針的指節，唐錚急轉回防，趙活劍尖順勢轉往右腋。

　　「嘖。」

　　下一波無定飛梭襲來，唐錚態勢已亂，勉強閃過暗器，讓趙活和唐默鈴抓到時機開溜。

　　趙活沒命地跑，生怕拖累了小師妹，好不容易讓他們逃回唐門地界。地界內有處年久失修的溫泉，旁邊供師姊們更衣的竹屋雖半圯，堪可遮風。

　　唐默鈴悄然無聲，趙活卻踩折了雜草，霎時竹門一敞，葉雲裳奔了出來，直撲唐默鈴懷裡，飛展的貂裘蓋住唐默鈴環抱葉雲裳的小手。

　　「拍拍。」

　　葉雲裳對唐默鈴一笑，隨即越過她的肩頭看向趙活。

　　「我哥哥呢？」

　　趙活已經轉身，邁出腳步。

　　「我去尋他。」

　　天已全黑，月色昏暗，躍動的白衫依然惹眼，劍舞看似飄逸奔放，仍處處受制於黯淡的綠影，而點蒼劍走輕柔快變，也遲遲變不出太白仙跡的境界。這雙劍一招慢過一招，漸漸能被旁人看清，孤雲山僱來的車伕猶在遲疑，但其中幾個膽大幾分的漢子已尋來棒棍，正當第一棍高舉時──

　　鏗──

　　唐門金錢鏢正中劍身，歪了瑞笙的劍鋒。葉雲舟瞬間揚起視線，昏晦褐瞳反照一線微光，下一剎那他矮身欺近瑞笙，一劍抹過虎口，震下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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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錚：你這點蒼小妮子竟然覬覦我妹的美色，傾慕她的武功，想娶她為妻！

這篇花最多時間在思考舟哥對上瑞笙的勝負，
想到颯踏流星劍完全被敗絮功剋，便這麼寫了。

也思考過該寫練什麼體系的趙活？
後來覺得寫這文本來就是要滿足自己在遊戲中的缺憾，
就照著我玩葉妹線時的作法練點蒼劍。
作為堂堂唐門醜俠，綠龜要罵，雲關照點。

接下來要出差，晚點才能更，
我會在飛機上繼續努力思考如何點破雲舟（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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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晴 https://lit.link/en/Chhian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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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深哥太不熟，失算惹~~ 小女子絕對不會 CP 詐騙，請大俠安心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