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死神 相剋譚38 焚炎如許

本來想用閒聊TAG的，但是這個字數……我實在說不出來是閒聊（。

C洽首發，請多指教
超級長文，不開玩笑
老話在前，理性討論，人身攻擊請不要。

#2024意難平第一名
#藍色窗簾部分不要計較
#為了這篇3940都還沒看
#感覺看了39我又要哭一次

－－以下正文－－

本集榮登我看千年血戰到現在，哭最久的一集。
雖然我很想吐槽自己看什麼都哭不過算了(←

關於千年血戰，我是完全的動畫黨，不太確定漫畫怎麼描寫的，自然也不知道這兩個人
之前的糾葛。僅僅一集，起承轉合全部到位。

我真的非常佩服久保&小丑社。

*

一開場我還以為開錯動畫。想說怎麼不小心點到芙莉蓮。
結果不是。

巴茲比所有的回憶鏡頭，顏色都非常鮮明，彷彿仙境。
即使是冬日的雪景跟整片的雪光，依然如畫一般，栩栩如生。
對比跟雨果對決的現實，雖說千年血戰背景顏色本就陰暗，但巴茲比能力是火焰－－
可以讓空間瞬間明亮的火焰－－在這回憶面前，卻依然黯淡了下去。

我幾乎要覺得這是刻意的。過往有多鮮明，現實就有多不堪。

雨果一照面就說過「能不能別叫我雨果」，巴茲比沒有放在心上過，直到斷氣前，他
依然大喊著「雨果」。雨果明顯不想提到叔叔，巴茲比也沒有注意到。

但可能，因為他講的是：「我沒必要告訴你這種事」。

這種事是哪種事？哪些算是「這種事」？
巴茲比沒有想過，可能也想不透，對他而言可能就是「總而言之有些事情不能跟我講」。

看到有人截圖片尾，巴茲跟雨果特別區分出來。
可能是為了區分配音員，但也可能是他們對彼此的暱稱。
友哈（還是比較習慣這個翻譯）第一次叫雨果就是正確名字「雨葛蘭」，
但雨果沒有再次糾正過巴茲比。唉全世界都知道糾正也沒用(←

或許就像「巴茲」一樣，「雨果」除了來自叔叔的陰霾記憶，
至少還有巴茲比帶給他的溫暖，所以雨果沒再糾正過。

*

大部分因為雙方沒有開口，因而沒講清楚的誤會劇情，
被刺過好幾次之後我都戲稱「沒長嘴」，但這兩位不是。

雨果跟巴茲比讓我最心痛的就是：
即使想像他們私下試著開口講清楚、腦補他們其實有私下對決過，
我都還是無法確定這兩個人可以重修舊好。

在雨果－－雨葛蘭－－被友哈欽點，而巴茲比下意識瞪視的那瞬間，
一道裂縫就這樣橫亙在兩人之間了。
下意識的，來自朋友的，敵視。

要作什麼事情才有辦法彌補這種等級的痛楚呢？
甚至不要說是彌補，可能最多只能放下而已。

*

我不能確定雨果到底有沒有想要達成巴茲比的目標，
畢竟家破人亡對巴茲比來說是悲劇，但對他來說則是「噩夢的來源消失了」，
但那要說是喜劇嗎？你會把發生在朋友身上的悲劇稱為喜劇嗎？

但在遇到友哈之前，他一直跟著巴茲比行動，
沒有出聲否決過、還有那個曇花一現的笑容。
他一直沒有作出靈子弓箭，但還是不間斷的練習，
甚至巴茲比還在睡夢中，他就已經起床晨練。
你要說他不支持復仇嗎？－－我想，他支持的不是「復仇」，而是「站在朋友這邊」吧。

入團之後，雨果不跟巴茲比對決，
但對於當年巴茲比挑釁的副團長想要私下處理掉巴茲比的行為，雨果說「我會盯著你」。

不是「星之騎士團不應內鬥」，不是「陛下不希望我們這樣作」，
是「我也在場，這裡不是只有兩個人」。

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想背叛巴茲比。

關於雨果到底算不算「讓」，或者「迴護」巴茲比，
我跟朋友有過激烈爭論，堪比CP戰爭（我真的沒戴CP濾鏡看他們，我堅持）

朋友覺得雨果那些都算是團長職責的公事公辦，「遇到認識的人給點方便」
還不等於朋友，而我不以為然。

對我來說，因為（還認為是）是朋友，才會給這些方便，在這集之前，
我對雨果的TAG可是「無口」&「友哈傳聲筒」啊……

這些行為（例如警告副團長）根本不像是他可以輕易作出的「順手給個方便」，
更像是「因為在意所以會被牽動情緒」or「在不違規的範圍內保護朋友」的事情。

*

雨果有想要達成友哈的夢想(?)嗎？
其實我覺得沒有。

在我眼中，這一整集裡、或說從跟巴茲比分道揚鑣以來，
雨果在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維持平衡：一個非常危險的平衡。

他沒有背叛過友哈，但他讓反心明顯的巴茲比一直在團裡安然無恙；
他沒有跟巴茲比正面對決過，但他也不曾對巴茲比明說過什麼，
除了那句「我沒必要告訴你這種事」。

他維持著某種，不特別幫助誰，卻也沒有特別偏向誰的立場。而這樣做的原因，
可能因為巴茲比的眼神、可能因為友哈是唯一看見甚至能讓他強大的人。
他不願背叛朋友，卻也不想背叛伯樂－－剛好是朋友仇人的伯樂。

這種矛盾感，讓這份友情間的衝突變得避無可避，也退無可退。

*

我很愛對自己（或者在心中對角色吶喊）諸如「幹你就說清楚不就好了嗎」，
或者是當下哭很慘，事後回想覺得幹你們不長嘴還要騙我眼淚？

但巴茲比不是，他不是講清楚就好的問題。

有些人其實見不得朋友好，或者說見不得朋友比自己好。但除非這個狀況發生，
不然這個陰暗面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人生有太多值得痛苦的事情了）；
我不會把這稱之為人性，我會把這稱之為痛苦的抉擇－－
當你終於游過痛苦的海洋上了岸、是否還能對那些在海裡掙扎載浮載沉的人、
懷有當年的你希望擁有的那份同情？還是，你也開始覺得「他們不夠努力」？

巴茲比不巧的面對了這個抉擇，
更不巧的是，他剛好是嫉妒的那型，
萬萬不巧的是：他甚至無法收回自己的表情。

如果那時低頭可以嗎？如果那時轉頭可以嗎？
沒有用。
因為巴茲從來沒有想過雨果會勝過自己，還是大勝。

他想過雨果其實不會成為自己的戰力，但他還是一直跟雨果結伴同行，
他對自己眼中「可能是個累贅」的雨果不曾埋怨過一句話，甚至毫無邏輯的鼓勵；
或許那就是巴茲的善意。或許巴茲的善意只能到這裡。

「我們一起成為最強的滅卻師。」
（但不能是你變成最強，而我遠落後於你）

※動畫瘋可能翻譯有誤，是「我想邀請你一起」成為最強，以前後語意 & 巴茲個性來說
都不太可能是「希望雨果成為最強」

*

雨果並非沒有面對這種痛苦的抉擇，不如說雨果面對了更加多次－－
巴茲的悲劇讓自己受惠、看見自己被垂青不感到快樂而是嫉妒的眼神、
還有那一聲又一聲的「叛徒」……

第一次，他選擇了沉默跟隨。
第二次，他選擇了跟友哈說「比起我，那邊的人，更適合成為陛下的親信」

－－可能這也是雨果的極限。
被朋友傷害但依然想跟朋友站在一起、至少形式上站在一起……
沒想到卻剛好成了友哈刺激巴茲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因為他才能變強的，你以為是你有才能？」

……在巴茲忍不住射出冰劍時，他出手接下了。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把這段理解成「我不能讓伯樂就這樣死掉aka我也沒機會發掘能力」
還是「我們到此為止」，但不管是哪個，都一樣充滿痛楚。

但這居然還不是最痛的。

巴茲進了騎士團，一直想約戰，他沒答應過；他不願跟巴茲比對決，那對他而言形同朋友反目。

他可能也不知道約戰後會發生什麼事－－
如果他清楚知道，巴茲會輸，而當初巴茲還不完全相信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眼神，
那會不會，贏了之後連朋友都不用做了？

但在巴茲眼中，那叫作「果然我們不是同一掛的了」。

即使在38回最後的一戰，雨果還是讓了那麼多次，讓到幾近逃離戰場。
他退無可退。而巴茲比窮追不捨。

……第三次，他終於動怒，吼出「巴薩德‧布萊克（巴茲比本名）」並出手的一瞬間，
這份友情邁入了終結。

*

不得不mur一下：「雨果 成為最強的滅卻師吧」這句從開頭出現到結尾的話
－－到底是「雨果 （和我一起）成為最強的滅卻師吧」還是前面那句！

因為動畫瘋翻譯是前面的！

我必須說，這兩種譯文，是直接造成感想落差的翻譯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大方向不變、但是我會寫感想就是我！在意！細節跟過程！）

因為連巴哈討論串→https://reurl.cc/eGkDpm （見1F推文）都在爭論
（第一次痛恨自己日文不好）……所以我，我，我兩個版本感想都講！（崩潰

*

（原翻譯）「雨果　成為最強的滅卻師吧」：

巴茲比自始至終沒有忘記這句話，
然而這句話對比雨果被選上時的眼神，幾乎是最高級的諷刺。

本來以為幫不上忙的朋友現在直接空降親信，這難道不算他復仇之路的一大步？
朋友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刻，找你商量，看到的卻是你的不滿。

在復仇跟高下之間，你下意識地選擇了高下－－
你以為的共識其實並不存在，你的朋友其實沒有什麼復仇動機，
而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其實不算什麼戰力，支撐著他的是什麼？
是你曾經理所當然又毫無邏輯的鼓勵。

而你，你下意識的眼神，你的理所當然，你的來不及反應－－
你幾乎是親手推開了朋友，親手劃下了那巨大的裂痕……

那個眼神就是那麼重，那麼殘忍，那麼椎心刺骨，無法彌補。

巴茲比不會不知道那個眼神多麼傷人。

但如同前面我的感想：那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對某些人來說，甚至不一定能意識到「抉擇」這個時刻的存在，

就像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意識到：
「生氣到擺臉色之間，其實不是一眨眼，而可以是一段時間」。
當你可以意識到自己起反應，那你就有機會改變那個反應，否則，
反應永遠只會、也只能是反射。

他們不是不會思考，也不是不想思考，是思考追不上反應的速度－－簡稱之為理所當然。而巴茲比，正好就是那樣的人。

被雨果打倒後，他依舊喃喃念著「雨果　成為最強的滅卻師吧」

－－我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承諾、
－－我很抱歉，承諾跟自尊之間我選擇了自尊，我甚至來不及選擇，但你不會相信吧。
－－我以為我會更不甘心的，但果然那傢伙沒有說錯啊。
－－那，我的願望，就麻煩你了，雨果。

雨果呢？甚至看不到雨果的眼神，遑論空洞與否。

但我可以看到他劍上鑲著的鈕扣、
他出手之後再也看不到的眼睛和神情、
他臉頰上的血痕、
還有他搖搖晃晃幾乎走不穩的步伐。

他幾乎沒有說一句話。
但又好像已經把能說的都說盡了，在那些行動上。

他已傾盡全力，然而內向者的坦白，永遠不會等於外向者的坦白。

他不可能說「我還是跟你有著同樣的目標」，若是如此，他沒理由擋下巴茲的箭矢；
他更不可能說「我們早已分道揚鑣」，若是如此，
他何必各種迴護不再是「巴茲」的「巴茲比」。

雨葛蘭就是這樣矛盾的一個人。

*

（可能是正確翻譯）「雨果 和我一起成為最強的滅卻師吧」：

我必須說，這個翻譯以前後文來說，合理性高很多。

雨果作不出弓箭是巴茲一直看在眼裡的事，在這個前提下，
他對雨果說希望他「成為最強」－－那個嫉妒的眼神就顯得突兀，或者顯得有點……怪？

你希望對方成為最強，最強應該會強過你？
現在對方確實明顯的超越了你，跟你當初的期許一樣……那你為什麼生氣？
甚至不是生氣，是「你怎麼可以」？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還是就是所謂的，「許願時沒有講清楚前提跟細節」？

好我承認，因為這個翻譯太合理了，
原本我感受到的那種矛盾交織跟無法面對自己的感覺整個降低90%（！

我真的就是「嗯這樣以前後文來說很合理，那巴茲比生氣（比起原翻譯）相對還算合理，畢竟他的目標是跟雨果一起，但友哈完全沒把他放在選項中」

……好像就沒我藍色窗簾的份(←不需要

*

（所以懂日文的鄉民拜託告訴我到底翻譯哪個比較精確好嗎QQ）

*

久保當年完全靠畫工讓我入坑死神，
千年血戰動畫我很推，是因為每一集的標題都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展現出來。

白話一點來說：久保把標題放在那個讓你意識到「幹怪不得這集標題叫這個」的地方，
而且每次展現方式都不一樣。

我其實沒忘記，這集標題是Friend。
我一直都記得這個標題，畢竟久保難得取相對短的單字標題。
但我真的沒有想過其實是Fri-end。

濺滿鮮血的巴茲比，猶冒煙的五指在白色外套上重重劃下焦痕，火紅色的end。

那個畫面出來時我愣住了。
所有情緒彷彿岩漿一般，隨著那個end爆發、四濺、流淌、無止無盡。

那是來自巴茲比、終於出劍的雨葛蘭、還是巴茲跟雨果？

無論是誰都不重要了。

火焰灼燒一切，也終將自己燃燒殆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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