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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 哈利綴歌-折翼的翅膀

看板C_Chat標題[綴歌] 哈利綴歌-折翼的翅膀 作者
laswish
(來自坦尚尼亞)
時間推噓18 推:18 噓:0 →:8

內有鹽分,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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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的枝葉經不起晚風的吹拂,從樹木的指尖隨風滑落。

吃力的撐起上半身,臉頰上的痛楚與緩緩留下的汗水,沾黏著汙穢的泥濘。

雖然近乎透支的體力,還想要支撐起無力的大腿,卻只是徒勞無功。

看著眼前的那道模糊且▉▉的背影,屹立在觸手可及的前方不遠處。

用盡全身的力氣張開乾裂的嘴唇,卻連一聲輕微的呼喚都吐不出,猶如骨鯁在喉。

▉▉轉過頭來,露出熟悉的一抹淡淡微笑。

在那對▉▉的雙瞳中,藏著時常讓自己深陷其中的溫柔。

▉▉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見▉▉的聲音,也看不清楚▉▉想要說什麼。

忽然,一道綠光閃過,▉▉如同斷線的布偶般,向前倒下。

像是有人狠狠的把自己心臟上的傷口用力撕裂開來,那席捲而來的無名痛楚,不禁痛到無法呼喚▉▉的名字。

同時,也把自己從夢境之中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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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拍打在槽底,飛濺起小小的水珠,一滴滴沾在陶瓷的表面。

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捧起冰冷的水,輕輕潤飾著自己的臉龐,順便洗滌殘存的睡意。

從鏡子裡看過去,裡頭的那人青絲如縷,蒼白的倦容堆積了不少疲勞。

伸手將毛巾從架子上抽下來,粗魯的擦拭臉上的不悅。

夢到了一個不是很舒服的夢呢,你心想。即便是個很清新的早晨—你看向窗外,入春後的晨曦比起冬日還要來的早—也被這個有些不明所以的夢境弄的有些抑鬱。

走回到梳妝台坐下,你用著還不怎麼習慣的化妝用品為自己的臉打上光彩。

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你還是有些不滿意,抽出藏在包包暗袋裡的木棍。在確定床上的人看不到的同時,輕輕地揮舞木棍。轉眼間,眼角的妝容便梳理整齊了。

再次看了鏡中反射出來的倒影,雖然你疑惑是否有可以加強的地方—睫毛還需要再夾多一點嗎?眼影的顏色是不是要換一種?—不過你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小心翼翼地把木棍收進包包裡頭,走向廚房好準備今天的早餐。

在煎著培根的時候,你思考著那個令你不是很愉快的夢境,就算現在的你已經快把那模糊的內容給忘光了。

那個人,是誰?

你思索著近期接觸過的人,一一放進去那個模糊的身形,卻怎麼樣都有股違和感。

你甩了甩頭,用矽膠製的煎鏟把培根稍微用紙巾吸取過多的油脂後,平舖在司康的上面。再從一旁的鍋子裡,撈出已經放置一下子的水波蛋瀝乾,輕輕地將它安置在培根的頂部。

接著你打開了冰箱的門,清涼的冷氣混著些許食材的味道撲鼻而來,伸手進去冰箱的深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荷蘭醬,接過冰冷的湯匙,對著白色圓滿的果實蓋上金黃色的毯子。

用香芹的碎末稍作點綴,讓色彩看起來更誘人。你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夾了一小把的生菜放在盤子裡,平衡了菜餚的比例。

你可以聽到房裡的那人緩慢走出來的聲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著那雙啪噠啪噠的拖鞋往廁所的方向走去—你提醒他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並把裝好的柳橙汁放在另外一盤班尼迪克蛋的旁邊。

淺嘗了一口氣泡礦泉水,舌尖上彈跳的刺激把最後那份睏意趕走,留給味蕾去享受接下來的餐點。

你端起了有些份量的餐刀,緩緩地從蛋黃的正中心切下,直到碰觸到司康,直到碰觸到司康下的純白陶瓷盤子,半熟的蛋液混著黃色的荷蘭醬流出。切了剛好可以放進嘴裡的大小,你連同培根一同用叉子叉起,緩緩地吞下這份帶著微酸的滑嫩,焦脆香甜的培根帶著司康的兼具蓬鬆且扎實的口感,在你的味蕾上跳起華爾滋。

今天又將是個美好的一天,你心想。

雖然他的刀叉有些粗魯地敲擊著盤子,不過他還是好好地吃完並且稱讚你的廚藝。

你滿意的把碗盤收去洗碗槽中,並和出門的他道別。

當你終於把烘碗機打開並放入餐具後,看了一眼時鐘,是時候出門去辦正事了。

你換上了看起來比較正式的套裝和皮包,走出大門—當然不會忘記要將門鎖上。

踩著高跟鞋步向地鐵站的同時,你一一和擦肩而過的鄰居們打招呼,鄰近的威廉太太很親切地問你需不需要來點她自己做的肉派。你笑著婉拒了她的好意,畢竟你不覺得在肉派之中加入鷹嘴豆是個好主意。

地鐵裡的空氣沉悶且帶著濃濃的塵埃,而且不知道是誰在身上用了過量的止汗劑,在搭配車廂內的酸黃瓜味後,更是讓人想早點離開這擁擠的空間。

你踩在手扶梯的格子裡,緩緩的從地鐵裡的喧囂,迎面朝向外頭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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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分,剛忙碌完的你從玻璃帷幕的大樓走出來,假裝自己和外頭的路人一樣,走在倫敦的街頭。

往查令十字街的街口轉彎走進去,看到有一間相當有年紀的酒吧,推開大門,搖搖欲墜的酒吧門鈴不止的叮噹作響,你跟正在打掃的那位女子點頭打了招呼,就往裡頭天井走去。

你細數了牆上的磚頭,敲擊了其中一塊。從牆壁上的小洞,變成一道拱門,望過去是一條蜿蜒曲折、用鵝卵石鋪砌的無盡街道。

走過數間小販和店家,你來到一間書店的門前,玻璃格子的櫥窗上頭用著典雅的字寫著店名—『華麗與污痕』。

穿過蔓延到天花板的各式書架,你往書店的深處走去,在那裏有張相當具有年代的桌子。木紋把手的椅子上,已經坐著一個熟悉的面孔。

『嗨,這邊有人坐嗎?』你走到椅子的對面,對著低頭看著書本的那人搭話。

雖然對方身上的裝扮已經不像是當年的奇裝異服—雖然顏色還是相對的很鮮豔,但至少不是亮片裝了—頭髮也明顯從以前那頭亂蓬蓬、欠缺保養的髒金色,變成整理過且帶有點光澤的白金色。

對方抬起頭,他那淡銀色的雙眸和你的雙眼對上視線後,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有,這人正站在我的面前呢。』露娜.羅古德笑著說,

『好久不見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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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來西亞還好嗎?』拉開椅子坐下後,想起前些天通信的時候露娜說剛從亞洲回來,於是你開口問候她。

『不怎麼好,時差就算了,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雨季,又濕又熱。』露娜說,『連羅夫都有點吃不消,前兩天我們就完全倒在住宿的旅店裡頭。還有啊…』

『真慘。』看著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友人,她嘴上雖然不停地抱怨著這趟旅行有多麼的不適與不愉快,但嘴角的微笑卻沒有放下來過,就連自己也不禁被她開心的情緒所感染,笑了出來。

『那妳呢?最近還好嗎?』露娜把手上的書放到一邊,換了一本開始翻閱。

『還好,就是生活平淡了點。』隨意的拿起露娜放在一旁的書堆最上面的書,打開看到上頭滿滿的奇獸名稱就又把它放回去了。

『毛莉這幾年妳還有聯絡嗎?』露娜抬起頭看向自己。

『前年收到她寄來的喜帖,她還是對我回去參加D.A.這件事情耿耿於懷。』雖然還是去參加了她的婚禮,不過因為自己在大戰時回歸霍格華茲的關係,兩人的關係幾乎已經是沒有辦法恢復了。在那之後,除了年節的賀卡之外,更是沒有在聯絡了。

『她還真好意思,如果當初不是她的話——』

『露娜,那些都過去了。』你搖搖頭,示意露娜不要再說下去了。

『好吧。秋,我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什麼吧。』露娜把手上的書闔起來,用魔杖一一的把他們送回去原來的地方。

『說的也是。』你站起身,拎著包包跟著露娜往書店外走去,經過櫃臺的時候,店主抬起頭淡淡的目送兩人離開。

『早知道就約在尼腳夫人那種茶館了,』露娜說,『不但不會被白眼,而且可以順便解決午餐的問題了。』

『別鬧了,那個在活米村呢。而且拿了那麼多本書,卻一本也沒有買。在找什麼?』此時正巧來了一陣春天的冷風,吹得你的頭都感到些許的刺痛,只能稍微把大衣抓緊了一些。

『我就想找找有沒有犄角獸的變種,上次跟著羅夫去奧斯陸(*)調查的時候我目擊到了,但羅夫說他從來沒聽過。而且妳能相信嗎?他居然說那可能只是頭馴鹿!』她憤慨的說。

『但書裡也找不到,對吧。』你有點同情卡曼德,之前在露娜寄來的明信片上見過一次,相片裡那個帶有點野性的帥氣男子一臉困擾卻又滿懷愛意地看著露娜。大概這次也是露出一模一樣的表情吧。

『是啊,只可惜那時候我手邊沒有紀錄的工具,不然就可以發表一篇新的論文了。說到可惜的還有一件事,前陣子哈利跑去雅典出差,我本來想託他順便帶一頭蠍獅回來。』露娜一副輕鬆的態度,彷彿那種高危險的奇獸對她來說像是寵物一般很輕易就取得。

『我不認為哈利會樂意幫妳帶那種危險的生物回來…』你可以想像那個有著閃電疤痕的臉上有多無奈。你輕輕揉著太陽穴,希望可以減輕一點點頭痛的感覺。

『是啊,他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所以我就想: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去抓吧!於是就拉著羅夫去了趟奧林匹斯山,不過什麼也沒有找到。』露娜有點失望地說。

對於她如此的行動力,你啞然地說不出話來。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小心笑了出來—就算這麼多年,她還是以前那個被人形容瘋瘋癲癲的露瘋子,一點也沒有變。

『你還是沒什麼變呢,露娜。』

『沒什麼變?秋,跟大戰那時候比起來我可是長高了兩公分!』她轉過身來,不是很高興的說。

『我知道,你去年從巴西寄回來的信上也是這麼說。』

『噢,真的嗎?我都給忘了。』她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不過一會兒又是原來的那個她,『我記得這邊有間餐廳…啊,對了,我差點忘了伏林.伏德秋已經不在了。』

拐過一個彎之後,看到一間明顯破舊失修的店舖—那個曾經是伏林.伏德秋冰淇淋店的地方。你們停在被木板釘死的窗戶前面,看著已經斑駁不成原樣的招牌,心底滿是感慨。在學生時代的暑假,每次來斜角巷都可以看到這裡聚集著不少愛好這冰涼甜品的粉絲們。

『伏林.伏德秋人很好,我記得每次我來的時候他都會多送我一球。』露娜伸出食指抹了一下窗框上的灰塵,並把那細微的灰黑色的髒汙吹進空氣裡。

『可惜了,他的冰淇淋還蠻好吃的。』想起那個和藹的店主,你深深地嘆了口氣。不過還是隱約的感覺頭還是有點痛痛的,想著回去後再吃一點止痛藥好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那場戰爭的影響,失去家人或朋友,我爸爸也因此進了一趟阿茲卡班。不過我們家幸運多了,至少他人還活得好好…啊,抱歉了,秋。』說到一半露娜回過頭來,略顯抱歉地對著我說。

『嗯?怎麼了嗎?』

『忘了你也因此失去▉▉了,對不起。』

在她說出人名的時候,耳朵一陣劇烈的蜂鳴聲,強硬地蓋過了露娜說的話,附帶的是來自腦袋深處的抽痛感。

『…抱歉,你說什麼?』你按壓著太陽穴一帶,但是那個痛楚沒有因此減輕。

『秋?你怎麼了?』大概是你的表情有些猙獰,沒辦法,這頭痛來的有點突然。

『沒事,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你甩了甩頭,才讓那個痛楚稍微好了一些。

『看著我。』她突然捧住你的臉,強迫對上她淺銀白色的眼珠。

『怎麼…』如此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你,不太懂她想要做什麼。

『西。』

『溪?』

『追。』

『錐?』

『▉▉。』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耳鳴,這次從幾乎是從頭的正中央,
腦袋的根處開始痛起,痛到你想拚了命的想趕快掙脫露娜的手。

『唔!露娜你這樣按我很痛…』你打算伸手把她的手拉開,但她兩手一翻,掙脫了你的虎口,接著牽起你的右手腕緊緊抓著,生怕你放開似地咬著你的腕部肌膚。

『噓!閉上眼睛,可能會有點暈。』看到她抽出魔杖,你下意識地也想拿出魔杖…但是那在你左肩背著的包包裏頭,而你的右手正被她緊緊看護著。

『聖蒙果。』

隨著她嘴裡唸出的字句,你感覺到一陣很強烈的暈眩,以及被擠壓在狹長的管道裡的噁心與壓迫感,加上前兩次位於頭部的劇烈抽痛,你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精神去支撐起你的意識。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切知覺宛如自高樓墜落般,逐漸遠離你,而你眼前也變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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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寄生下,你輕輕地吻著那個男孩。

你索求著他的回應,但他的反應比起▉▉來說,未免也太過冷淡了些。

拜託,不要放開我,緊緊地抓住我吧。雙手抓著他的衣襟,祈求他能夠回應自己。

六月底的那個夜晚,你麻木了。

在失去情感的空洞裡,你怎麼樣也跳脫不出那個無底的深淵。

太過於無助的你,把所有對▉▉的一切思念,化作這股無處宣洩的衝動,無止盡的發洩在
眼前的這個男孩身上。

如果不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影子,你是不會這麼做的。

以為這麼說服自己,可以去忘掉過去許下的,那些已經不可能實現的承諾。

你把▉▉的帶到他的身上,就算得到了相似的影子,卻總覺得像是在做一場夢。

你輕飄飄的看著生澀的他,卻又忍不住去回想從前,去比較兩人的不同。

即使如此,你還是以淚洗面,因為你真的沒辦法接受▉▉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用力的敲著眼前這人的胸膛,雙頰流過滾熱的琉璃色水滴。你多希望這些都不會是真的,卻又祈求他能夠像▉▉一樣,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跪倒在地,無力再次站起來。



『秋。』



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眼眶打轉的眼淚依然模糊著自己的視線。

『▉▉。』

不對,名字不是這樣的。但他依然看著自己,用那對令自己身陷其中的灰色雙眸,略為消瘦的臉龐,卻又絲毫不失那份帶有著正直陽光的迷人的溫柔笑,靜靜的等待自己喊出他的名字。



『▉▉…▉…西…西追!』



喊出這個名字的同時,原先的大理石牆面和昏暗的光線,轉為一片純白色寧靜的空間。

西追.迪哥里蹲下來,來到跟我同樣高的視線。

『秋。』他低沉的嗓音,劃開了最後的防線,一切喜悅、悲傷、悔恨、戀愛,在這個時候完全潰堤。我用力的撲向他,被他穩穩地接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完全組織不出來任何的字句,明明有好多話語想要對他訴
說,卻被從四面而來的情感重重的推倒,怎樣都只能放上一塊名為為什麼的積木。

『對不起。』他環抱著我,淡淡的體溫緩緩地傳了過來。

『不要對不起,我只想要你回來。』我用力地抓住他的背,埋在如同記憶中的胸膛裡,就算只有隱隱約約,我也想要獨佔這個虛無飄渺的存在。

『秋。』他還是重複那一句,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就跟以前一樣…

『可是你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我用力的把淚腺裡的所有可能都擠出來,放聲把肺裡的空氣都趕出我失控的身體。

『我也很希望,能陪在你身邊的是我。秋。』他輕輕地撥著我的髮絲,宛如對待瓷器般的溫柔—猶如那個曾經的他。

『可是、可是…』我依然無法堆疊言語,只能再次放開那個水壩的開關,讓眼淚隨著痛苦流出。

『但是我很慶幸你還活著,活在這個我已經不在的世界裡。』他笑著說,『所以稍微耍了一下任性,才讓我終於爭取到這個機會。』

『你在說什麼?西追?』我稍微將身子往後退,不解地看著他。

『我發現我沒好好地跟你告別,也沒有好好地跟你說過。』西追撫摸著我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的拭去我的眼淚。

『……』我無語地看著他略帶著開心,卻同時又有點悲傷的眼神。

他開口,用他最溫柔的語氣說:


『秋,無論是那次在泥腳夫人的店,你接受了我那笨拙的吻。

或者是那次在伏林.伏德秋,我們兩個一起分食店主送的那份冰淇淋。

又或是在聖誕舞會上,我們一起跳的那支舞。

這些所有和你的一切,都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我很高興我這輩子遇見了你。

我很對不起,不能再陪著你。

我很謝謝你,帶給我一切美好的回憶。

我愛你,張秋。』


接著他緩緩地吻上了我的唇,沒有過於強硬的要求,就是靜靜地享受著這個瞬間。

我也回應他,把過去這些年對他的思念傳達了過去,開心、難過、眷戀,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他,告訴他我有多麼的愛他。



是的,你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讓我用這最後的一吻,跟你好好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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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嗎?』過了不曉得多久,我們的嘴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是啊,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先站起身來,又拉了我一把。

『西追,告訴我,這一切是真的嗎?』看著這一片純白的空間,加上在這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怎麼看都是場夢。

『恩…我也不曉得呢。』西追搔了搔頭,看來他也是一頭霧水。

『算了,就當作是一場夢吧。』我輕輕地又啄了一下西追的唇,這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倒是沒有在我的預料之內。』西追說。

『反正這是我的夢,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說,帶著笑臉看著他。

『是啊,不過在來這邊之前,有人這麼告訴我—』西追的身影漸漸變得有些淡薄,與此同時,我的意識也變得有點模糊,最後的最後,我只依稀聽到這麼一句話:






『「它為什麼不能同時也是真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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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

『謝了露娜,她的狀況還好嗎?』

『剛剛現影過來後暈了過去,正躺在那呢。』

『榮恩,你去聯絡一下她的雙親好嗎?局裡應該有資料。』

『是的,正氣師哈利波特大人。』

『…還是我回去,順便帶個點心還什麼去趟魔法生物司?』

『兄弟你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還是讓我來吧。需要我順便通知你老婆嗎?』

『她在我出門前才用咆哮信告訴我她要再躺一會兒,她昨天魔藥的研究弄很晚。』

『我看我還是別去按你家門鈴的按鈕好了,感覺會按到別的東西。』



我茫茫然地轉醒,聽到不遠處的朦朧的交談聲,同時某種淡淡帶有點清香的刺激味道自鼻腔進來,下意識地多嗅了兩下,有點像是薄荷和薰衣草混在一起—靠著微薄的記憶,我回想起這似乎是以前在魔藥學課裡調配過的鎮定劑。

我睜開雙眼,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還有那盞像是水晶泡泡形狀的燈,加上旁邊的小窗戶進來的午後陽光,為這個小小的房間提供了恰恰好足夠的光源。

我將手肘撐在床鋪上,慢慢地挺起上半身—也多虧了枕頭不是那麼地舒適,我可以毫無眷戀地離開它—,左右轉動脖子,觀察一下周遭的環境。

房間小小的,大概三四個人進來就會讓房間看起來有些壅擠。素色且毫無生氣的牆面上,只掛著一幅意義不明的巫師畫像。可惜以前丙斯教授的課程沒有好好的上,不然就可以知道這個十八世紀的巫師為什麼在發明歡笑藥水之後會一臉驚恐了。

這時從左前方通往門口的走道那傳來開門的聲音,我稍微拉高了一下被單,把散落在耳邊的髮絲撥到後方。

『哦?嗨,醒過來啦。』門外走進來的黑髮男子,額頭上有個很明顯的閃電傷疤,見到我醒著時他還稍微楞了一下。

『好久不見,哈利。』我笑著跟他揮手打招呼,隱約地,頭還有些許疼痛殘留著。

『秋,有沒有好一點?剛剛只想著快點把你帶過來。』露娜嬌小的身體從哈利的背後跑出來,帶著些許的擔憂和愧疚。

『沒事,沒什麼大礙。』

『我剛剛去問過治療師,初步的檢查是沒有惡咒或藥物的跡象。』哈利說,『他們只能推測是不是對記憶的部分下了咒語…』

『我剛剛夢到了西追了,哈利。』我說。

『對,剛剛露娜還說只要一提到西…你說什麼?』哈利瞪大了眼睛,和一旁露娜同一個表情。

『沒事了,真的。』我笑笑著看著他們兩人,然後看著一旁小小的窗子,外頭還有幾隻天鵝在一旁的池塘裡游泳著。



『同時也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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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過了幾天,大概是復活節前,我抽空去了一趟迪哥里家的墓園。

在這之前,我用信跟他的家人聯繫過,他們說很歡迎我過去。於是我就挑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順便去拜訪迪哥里夫婦。

他們本來還要陪我過來墓園,被我婉拒了。我說我想跟他單獨說說話,兩位老人家也就給了我方向後,相繼著擁抱著我。

我來到墓園,那裡是個相當清靜的地方,綠茵的草地順著緩緩的坡度延伸到附近的小溪,不時還會聽見遠處的樹林裡傳來悅耳的鳥叫聲。

我按照迪哥里夫婦給的位置來到他的墳前,獻上鮮花,順便還擺了一罐奶油啤酒。我很喜歡他每次喝到嘴上像是長著鬍鬚般的泡沫,然後開心的讓他擦拭我的嘴。

記得大概遙遠的東方,可能是我血統的來源的那個國度,會在復活節前後的某一天去故人的墓前緬懷。

我也來到這個帶給我快樂的男人的墳前,稍微用魔杖幫他清掉墓碑上的落葉。

然後坐在草地上,看著墓誌銘上的名字,也開了一瓶奶油啤酒。

『敬,西追.迪哥里。』我輕輕敲了一下地上那罐玻璃瓶,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接著我慢慢地把這罐獨特風味的飲料喝下去,一邊享受著微微的徐風與淡淡的草地香氣,一邊細數並品味著與他度過的種種曾經。





謝謝你,西追。





我也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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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我是不斷拖稿,二代小劇場也不好好寫的las

本來在清明節前打完的,但我又不小心去了奇怪的地方(像是海拉魯啊,神火村之類的((x

加上本來預計四千多字左右的篇幅被我拉到七千多字

然後就…阿哈哈

稍微跟綴歌有一點點遠,不過基礎是從lee大的這張圖開始的:

https://i.imgur.com/Eju674H.jpg

圖https://i.imgur.com/Eju674H.jpg?e=1667354845&s=qpi_Da7QVYm5C1U3J1tDLg, 哈利綴歌-折翼的翅膀

大概從去年七八月就有想要寫她的故事了,一直拖到現在

嘗試了一下新的寫法,自己是覺得這樣的自己也很新鮮,但也多花了不少時間來處理

而且後來這篇還不小心出了一個嚴重的bug,修改又花了一點時間

最後就完成了這一篇算是有點鹽分的文章,希望大家會喜歡



大概就是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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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thless04/14 22:18淚推鹽份

sd5332104/14 22:33是適合下酒,鹽分適中的一品呢

cs220820904/14 22:34這對我還真的有想過殉情的可能

怕.jpg

yoyosea04/14 22:36很喜歡這一篇,不論是故事的內涵,還是las大的敘述筆法=

yoyosea04/14 22:36

wayneshih04/14 22:41第二人稱呢 很少見到 但這篇很有感覺

第一次嘗試,算是實驗性質的文章,很怕沒對到胃口

yoyosea04/14 22:47用旁白的口吻讓閱讀者帶入第一人稱視角,透過日常的一舉

yoyosea04/14 22:47一動慢慢揭開沉澱的情緒,最後再讓魂牽夢縈的相聚與分離

yoyosea04/14 22:47留下餘波盪漾的結局,讀完覺得心空空的,但是卻並不難受

yoyosea04/14 22:47,反而有種黎明升起的感受,喜歡這篇文章帶給我的衝擊與

yoyosea04/14 22:47感動!

感謝yo大美言!

Rfaternal04/14 22:58推推 雖然是鹽 但適合細細品嘗 閉眼回憶的韻味QQ

謝謝

monica2104/14 23:12謝謝las,這篇痛得好美

(小小聲地說)我打字的過程中不小心把自己帶進去,差點掉眼淚

nilogiya04/14 23:13推 張秋的心境從逃避隱藏到想起再到接受描寫得很棒

hankiwi04/14 23:33是薄鹽口味呢QQ 優文

z10192451204/14 23:48是讀起來很有味道的薄鹽,但閱讀到最後卻有著新生感

z10192451204/14 23:48是一篇很有韻味的好文呢!

ken40220a04/14 23:49久違的西秋鹽,好吃

感謝各位喜歡,其實還真的不好寫呢,有鹽巴的文

ken40220a04/14 23:49原本以為自己忘了某些事就能回歸平淡,但一點點的夢中

ken40220a04/14 23:49對話,就會讓那種痛又被勾起,還好最後張秋的結打開了

本來關於她忘記的這件事情我還想寫的仔細一些啦,不過就想說留一點空白好了:D

alanalg04/15 00:06推! 前面用你後面用我 代表心境的轉折嗎?

對,我是這麼打算的,還好還看的出來 :D

jojoshoe04/15 06:04......

還好嗎?

Vinygli04/15 08:33推 薄鹽的回憶啊……

不太會寫鹽的文,就弄成薄鹽了:P

※ 編輯: laswish (60.249.145.177 臺灣), 04/15/2021 12:05:54

dnek04/15 13:26張秋QQ

jugularnotch04/15 17:24薄鹽好ㄘ

lelo741004/17 02:07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