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哈利波特-盛夏的舞蝶-

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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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盛夏的舞蝶-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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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餐廳的厚牆以及熊熊燃燒的壁爐已擋住了低溫。
但學生們魚貫進入餐廳時，隨之進入的寒風還是不禁令人縮起身子，

蝶飛啜著熱湯，溫暖著因寒冷些微僵硬的身體，
身旁的夏瞳則啃著吐司，口中喃喃自語，

「血光讓月色都染上腥紅……」
「神使重生，給予瀆神者嚴厲的制裁……」

「早啊，夏瞳。」

夏瞳轉過頭，看著在餐桌對面坐下的詹姆，
「早安啊，今天特別晚呢。」

天蠍打了個哈欠，為自己倒了碗熱湯，
「沒辦法，實在是太冷了，」
「大家都很難從床上爬起來，再穿過草原來到餐廳。」

阿不思旋開果醬的蓋子，
「對了，夏瞳妳剛才再嘀咕些甚麼？神使、制裁之類的……」

多莉在阿不思身邊坐下，
「咦，我還以為夏瞳早就不是那個年紀了呢。」

夏瞳不明就已，
「那個年紀？」

詹姆憋笑著，
「是啊，有一陣子天蠍和阿不思特別嚴重，」
「那時候兩人還……」

「閉嘴啦！」

「不是說好不提了嗎！」

赫拉不理會被慌張的雙胞胎按住嘴巴的詹姆。
「對了，蝶飛，妳們昨晚有甚麼收穫嗎？」
「蝶飛？」

「嗯？喔，早啊，赫拉。」
「抱歉，妳剛剛說甚麼？」

赫拉迅速的打量一下蝶飛，
「我是問，你們有沒有找到金蛋的線索？」

「喔，有啊。」

蝶飛簡要的把昨晚的情況說明了一遍，
餐桌上隨即陷入沉默之中。

莎拉皺起眉頭，
「這首歌到底在寫甚麼鬼？」

玫瑰抓抓下巴，
「有種莫名的尷尬，」
「感覺很像是以前的天蠍跟阿不思會寫出來的東西。」

「「玫瑰！」」

弗雷舉起番茄醬，擠在眼前的蛋包飯上，
「不過，為什麼這歌詞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早啊，弗雷！」

隨著一聲充滿活力的喊聲，某人按上弗雷的肩膀，
讓他的臉埋進了蛋包飯裡。

夏瞳驚訝地望著妮米羯，
在望見她身後的人之後眼睛睜得更大了。
「妮米羯？跟……讓娜？」

蝶飛看著包含自己鬥士已經到齊三人的場合，
「還真是奇妙的組合呢……」
「拉爾、吉爾跟蕾拉呢？」

比起妮米羯不合時節的熱情，
讓娜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吉爾的鼻子裡灌進了花生醬，」
「喀浪先生和蕾拉帶他去醫護室了。」

「……」

莎拉取過餐巾紙，幫弗雷擦去滿臉的番茄醬，
「那……你們是來幹嘛的？」

「就是來討論那個謎題的啊。」
妮米羯興致勃勃的
「謎題的前兩句是……」
「災厄降臨，最深沉幽暗的山谷之中，
血流成河，血光讓月色都染上腥紅。」

蝶飛驚訝的問道，
「這麼說，你們也解開了金蛋的謎題囉。」

妮米羯志得意滿，
「當然囉。」
「我想去查些資料，卻不知道圖書館在哪裡，」
「就去找了克萊茵小姐……」

詹姆無奈地看著眼前毫無悔意的犯人，
「……然後就把吉爾的臉按進花生醬裡？」

妮米羯鼓起臉頰，
「我太興奮了嘛……」
「因為我明明聽過那個故事，卻忘了細部的內容……」

「啊！」

弗雷跳了起來，顧不得鼻子上還沾著的番茄醬。
「我想起來了，《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

眾人發出「啊」「對喔」的驚呼，
只有夏瞳和蝶飛一臉迷惑。
「那是甚麼東西？」

「那是一個很莫名其妙的故事，收錄在弗雷剛剛提到的《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裡面，」「故事集裡，收錄了許多巫師的童話，」
用手撐著下巴的赫拉攪拌著咖啡，開始解釋，
「母親小時候跟我講過那個故事，但情節實在太奇怪了，所以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
「但金蛋的歌詞前兩句的確有出現在那個故事裡。」

蝶飛跳了起來
「我在圖書館時，有看過那本書！」
「克萊茵小姐，波巴洞的圖書能開放其他學生外借嗎？」

「別急，我昨天去找的時候，發現那本書已經被借走了。」
「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剛好對這方面很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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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知道故事的內容？」

眾人在宮殿的西側找到了亞利姆教授，
他的身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木箱跟三個銀色的瓶子。

亞利姆教授搓了搓下巴，有些吃驚，
「雖然理論上，身為波巴洞教授的我不該提供鬥士協助，」
「不過身為一個教授，我當然是樂於分享……」
「但這樣好嗎，妳們在怎麼說也是彼此競爭的鬥士喔？」

妮米羯聳了聳肩，
「我不懂那麼多啦，」
「只要能解開謎題就好了。」

讓娜平靜的說，
「畢竟三人都在場，也不會違背原本大賽的公平精神吧。」

蝶飛也點點頭，
「而且，我們也只是了解前兩句而已，」
「還是要靠自己解開後面的謎語。」

亞利姆教授哈哈一笑，
「不愧是火盃選出來的鬥士，真有運動家精神呢。」
「那麼，就讓我來充當大家的講師吧。」

一群人來到教授辦公室，
這是個幾乎有一間教室大小的寬敞房間，
但五花八門的儀器、器材跟各種瓶罐佔滿了地板及櫃子的各個角落，
讓整個辦公室看上去狹小許多。

亞利姆教授揮動魔杖，
讓漂浮著的木箱跟儀器自動安放在房間的角落。
接著走到一個巨大的，放置著百來本書的書櫃前。

「那麼……我記得是在……啊，有了。」

亞利姆教授抽出一本黑色的厚書，
封底跟封面的皮革顏色略有不同，
似乎是將幾本書籍拆解裝訂後的成果。
書背以褪色的燙金文字書寫著：《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

「坐吧。」

眾人依言坐在沙發上，
亞利姆教授將厚書翻開，遞給讓娜，
蝶飛看到上面的標題寫著：《災厄的女巫》。
「那麼，克萊茵小姐，麻煩妳了。」

讓娜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誦起來。

無人知曉女巫災厄的真名，
她與兩位弟弟災禍及災難在魔法的成就上登峰造極，到達了當世的巔峰。

然而，三姊弟並不因此而自滿，
她的父親引用一位哲學家的話來告誡他的兒女：
「黑暗存於人心之中，而最強大的魔法，來自於最堅強的心靈。」

父親離世後，三人在群巒疊嶂的山谷中，過著平靜的生活，
三姊弟的魔力，吸引著各種獸類聚集至峽谷，
其中包括了最兇險神秘的魔獸：龍族。

三人對於入居的龍群並不介意，
反倒是與其和平的共存著，多年過去了，
這個神祕的谷地被世人畏懼的稱為群龍峽谷。

這個故事流傳到了當時國王的耳中，
貪婪的國王便派出一支探險隊，前來討伐三姊弟。
企圖奪取龍群的財寶。

探險隊趁著女巫外出時闖進了峽谷，
與龍群及兩兄弟展開戰鬥，
雖然兩兄弟的魔力遠勝眾人，
但遵照著父親話語的兄弟並沒有痛下殺手，

一念之差，導致了兩兄弟的敗北，
兄弟倆及龍群被擊敗，倒臥在地。

這時，女巫回歸谷中。

災厄的沖天怒火，指向了愚眛的探險隊。

那是場筆墨無法形容的處刑，
在名為龍之谷地的刑場，名為災厄的女巫揮下斬首的利刃。

紅月照耀著血光滿布的谷地，災厄抱著傷痕累累的兄弟痛哭。

這時，一位無名的巫師路過。

巫師向災厄提出條件，
只要女巫發誓不再危害他人，便答應醫治兩兄弟的傷。

見到一絲曙光的災厄，答應了巫師的條件。

巫師治好了兩兄弟的傷口，
將三姊弟的靈魂封印在被血染紅的寶石之中。
深埋在山谷裡探險隊及群龍的屍首之下。

國王得到消息，率領部隊快馬加鞭的來到龍之墳場。
卻沒有找到任何的金銀財寶。

好大喜功的國王一怒之下，在山谷裡建造起王宮，
就建在封印著三姊弟的地方。
並對外宣揚著討伐巫女的傳說。

讓娜闔上書本。

「然後呢？」
夏瞳急切地問道。

「沒有然後了，」
亞利姆教授平淡的啜了口茶，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不解跟疑惑瀰漫在聽眾之間，
過了一會，赫拉打破沉默，
「可是……怎麼會？」

亞利姆教授點了點頭，
「想必你們有許多疑惑，事實上，」
「數百年來，《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經歷了許多修訂，」
「增加了許多新的故事，也把原有的故事做了劇情及語句上的調整，」
「以符合人們隨著時代改變的價值觀。」
「像是從出書時就刊載的《巫師和跳跳鍋》及《幸運泉》，」
「時至今日分別有第四和第六版，」
「不過有意思的是，完全沒有被更改過的故事有兩個，」
「《三兄弟的傳說》以及《災厄的女巫》。」

「三兄弟的故事有其根據的歷史典故，」
「也有著想教給孩子謙遜和智慧等道德的寓意。」

「但……《災厄的女巫》卻一直是個謎題，」
「長久以來，《災厄的女巫》一直受到學者的討論及批判，」
「以『故事』的角度來說，它缺乏最後收尾的結局；」
「以『寓言』的角度來說，它缺乏隱含其中的寓意；」
「以『童話』的角度來說，它的劇情太過黑暗、情節太過血腥。」
「相較起來，還更像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神話』。」

妮米羯有些不耐煩，
「可是，這個故事跟我們鬥士到底有甚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囉，」
亞利姆教授有些吃驚，
「許多的童話跟故事都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有其產生的時空背景。」

「以《三兄弟的傳說》的故事來說，」
「其中提到了三項聖物：威力強大的魔杖、隱藏身形的斗篷、喚回死者的寶石。」
「有些人認為這些物品在魔法史上真有其物，而也確實如此。」
「而既然《三兄弟的傳說》是如此，那《災厄的女巫》可能也跟現實有著聯繫，」
「學者們認為，書中國王所興建的王宮遺址，就在離波巴洞宮殿不遠的地方。」
「也有人宣稱，七號溫室能夠四季如春，也是受到封印的女巫的影響。」

「真的？」
讓娜看上去有些震驚，
「我在波巴洞生活了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

亞利姆教授點了點頭，
「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會去深究故事背後的故事的人本來就是少數。」

鐘聲響起，辦公室的掛鐘指向正午十二點。

「時間總是在不覺間溜走呢。」
亞利姆教授說，
「今天就到這邊吧，如果有甚麼問題，歡迎再來問我。」

「「「謝謝教授。」」」

眾人魚貫走出教室，
夏瞳遲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
「教授，可以跟你借這本書嗎？」

「當然囉，只要在離開波巴洞前還回來就可以了，」
「不過為了公平，如果其他兩位鬥士想要的話，也要讓他們看喔。」

夏瞳點點頭，牽過蝶飛的手，追在眾人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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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餐廳的路上，一行人熱烈地討論著有關故事集的話語。

「原來那故事還有這樣的典故啊……」

「聽老媽說的時候只覺得莫名其妙。」

「搞不好其他故事也有真實的歷史背景喔。」

彎過側廊來到大廳，
從餐廳的雙開門裡傳出的香味讓人口水直流。

「快進去吧，我餓死了。」

「昨天有一道法式的湯超好喝的，希望今天還有。」

「蝶飛？」

夏瞳回頭一看，發現蝶飛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
眼神穿過大門，直直地看向停在草原上的霍格華茲特快車上。

「……妳先去吃飯吧，我有點事情。」

蝶飛輕輕抽回夏瞳牽著的手，
往宮殿外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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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放在波巴洞草原旁的霍格霍格華茲火車上佈滿了積雪，
緩緩飄落的飛雪讓它像是撒上了糖霜的奶油蛋糕。

車廂裡，綴歌打開安置在接近天花板的櫥櫃，
取出了一個紅色的鐵罐，將其中的紅茶葉仔細的倒進桌上的瓷杯。
再把銀壺中的熱水輕輕注入，
不久後，誘人的茶香便充盈著整個車廂。

哈利接過綴歌遞來的紅茶，
邊翻著報紙邊啜了一口。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這寧靜的時間。

哈利起身推開車門，驚訝地望著車外的少女，
「蝶飛？怎麼了嗎？」

「不管怎樣，快點進來吧。」

綴歌說著，將蝶飛拉進車廂內，
並順手拉上了車門。

蝶飛脫下兜帽，上頭的積雪飄落在地毯上。
「波特教授，夏瞳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一片沉默，只有窗外逐漸增大的風聲。

「你們一定知道吧？」
「拜託，請告訴我。」

哈利皺眉，儲斯盆中的那段記憶從哈利腦中一閃而過：
戴格勒從大釜中抱出年幼的夏瞳；
兩人被食死人襲擊，咒語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農舍；
而後來，戴爾被食死人逮到，最後被……

哈利看向綴歌，
幾乎可以看見妻子正全力運轉著頭腦，
尋找著適合的語詞。

「……妳問這個想要做甚麼呢？」

綴歌的聲調非常溫柔，
彷彿眼前的是一個垂死的病人。

蝶飛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了掌心，
「……我想要了解她，」
「她對我這麼溫柔，」
「我卻一直沒為她做些甚麼……」

哈利看著綴歌臉上強作的平靜，
「有這種決心跟想法很好，」
「不過，並不是非得要『做些甚麼』才稱得上朋友喔，」
「等大賽結束，再親自去問問她吧。」

「可是——」

「沒事的，那傷現在不礙事了，」
「午餐時間也快要結束了，趕快去用餐吧。」

蝶飛咬著下唇，垂下的眼中閃過的是痛苦和焦躁，
「……午安，波特教授。」

少女推開車門，奔進風雪之中。

關上的車門將風雪的聲音阻隔在外，
卻沒有維持著先前的平和寧靜。

「這樣好嗎？」

片刻之後，哈利率先打破沉默。

綴歌嘆了口氣，
「如果現在跟蝶飛說破以前的事情，」
「那麼她肯定會對夏瞳抱持著罪惡感。」
「人們在感到罪惡感時，心靈最是脆弱。」
「而以蝶飛的狀況而言，她可能連平時兩成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但……這件事也不能擱置不管吧？」

「沒錯，但時機點實在是太不巧了，」
「第二試煉迫在眉睫，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花在其他地方，」
「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綴歌揉了揉眉心，走到窗邊，凝視著遠去的少女。

窗外，風雪轉強，咆嘯的飛雪幾乎與白髮的少女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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