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動物朋友農莊 18

「喂？你好。」

「你好，布巴魯斯小姐嗎？」

「是的，請問您哪位？」

「我這裡是藍傘，想請妳安排下一次收垃圾的時間，然後交付這段
期間請妳們分離的星彩粉末。」

「噢，沒問題。我們明天就可以派車出去，請問您什麼時間方便收
貨？」

「明天嗎……明天的話希望在晚上七點。」

「夜間服務的話我們要額外收費，再次跟您確認。」

「沒問題，就請妳們一併計在本期的帳目上。」

「好的，謝謝您。」

通話內容只是極為普通的業務往來，兩位當事人甚至連這個行動背
後有什麼意義都不知道。在這天上衛星密布、駭客遨遊網海的時代
，從來不會被注意到才是最好的保密手段。

「登──。」一邊街頭賣藝、一邊戴著耳機竊聽的凱爾終於聽到自
己渴望的內容。她歡快的撥動吉他，彈出美妙的和弦，甚至忘我的
仰頭。這隻曾經只會扣下扳機的手指頭，為了信仰從此只射出貫穿
人心的音符。

「讓主題曲開始演奏吧。」凱爾把無線電對講機放到嘴唇前面：「
明晚七點收垃圾，大家一起來吧。」

「收到。」蘇回覆後開始收拾占卜攤，隱約能聽見凱爾彈奏起應景
的樂曲。面紗底下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來。

這一年將要過去，大街小巷到處都充滿節慶的氣氛。朋友帝國對於
人類文化抱持著一種矛盾的心態，想藉由否定它們來彰顯自身的優
越性、又想利用它們謀取利益。其實就像商人炒作聖誕節、情人節
來販賣自家商品一樣，也讓帝國在許多節慶都只流於形式。

這還算友善的處理方式，帝國認為宗教是精神的毒品，對世界如何
形成一概採取唯物主義，徹底否定宗教。因此帝國雖然也過聖誕節
，卻禁止聚眾進行彌撒這種符合聖誕節精神的活動。本來迫於人類
國家的觀感只是不鼓勵，最近十幾年卻漸漸加強管制、縮限信眾們
的活動。

凱爾是個佛教徒，用帝國的說法就跟那種為了神明在身上綁炸彈自
爆的恐怖份子一模一樣。天上的神明不可凌駕於地上的帝王，即使
她是有功於國的退役士兵、小學的義工。結果在寺廟被禁止聚會、
法師被帶去重新學習多美斯提克思想後，她才真正成為帝國認定的
恐怖分子。

「菩薩啊，求祢告訴我，我們都錯了。沒有朋友被殺、沒有惡徒與
惡行。我們潛入就能明白事實的真相，那位龍族女孩和諸多稀有部
族的朋友只是協助實驗、安然無恙。」凱爾祈求這一切只是誤會。

但她心裡也做好對方罪大惡極的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的準備。她
當過二十年兵，為了所謂的「正義」殺人是家常便飯、每個士兵都
有可能為國家認定的正義大開殺戒。

即使凱爾不願意變回信仰佛祖之前的自己。

※

隔天夜晚，凱爾開著垃圾車來到藍傘。她在當兵期間考過大型車輛
的駕照，儘管多年沒開有點生疏了，從星友焚化二廠開回砂星市正
好能作為練習。

就在幾個小時前，夜影團闖進郊區的星友焚化二廠，制伏了廠內的
員工。只留下屬於倉鼠和鴿子部族的兩個團員看守，安琪拉、雪莉
、凱爾、蘇、海倫娜、艾妲這六個朋友搭上垃圾車開始潛入行動。

晚上七點十分，垃圾車抵達藍傘公司大門，被警衛攔下。

「停車安檢！」警衛並沒有因為凱爾是生面孔而多做懷疑，登上車
斗檢查，車斗放著大量堆疊整齊的木箱和裝有沙之星的袋子。

木箱長寬高不到一公尺，不太可能塞人進去。警察打開幾個箱子和
袋子抽檢有沒有可疑物品、彎腰往車底下看一眼後就放行了。

制伏星友二廠員工用不到幾分鐘，所以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都在
詢問她們作業上的細節。從警衛盤查的方法、裝箱的地點、藍傘公
司內部的地圖、垃圾車的行進路線……安琪拉還會隔段時間問同樣
的問題，確保她們沒有隨口胡謅。

因為我是新來的員工，所以對這裡還不熟──這藉口連放在喜劇片
都嫌太老梗，安琪拉為此徹底訓練凱爾和副駕駛座上的蘇。

「進去吧！」

「謝啦！」凱爾轉動方向盤，低頭偷看掌心畫的小地圖。

「往前開到兩棟大樓之間右轉進去，到地下停車場。」蘇直接背下
整條路線，如果不是她，凱爾光是開到藍傘公司就會再遲到半個小時。

過了安檢後，車斗上的木箱忽然動了起來。最上層木箱被隱形的艾
妲搬開。木箱的大小確實很難裝一整個人，但安琪拉他們把幾個木
箱的底部打穿、蓋子拿掉，讓兩個箱子的內部空間連通就好。

首先被放出木箱的是海倫娜，蘇在副駕駛座、手伸出車窗比個手勢
，代表這一帶沒有監視器籠罩。蝙蝠朋友抱著艾妲飛舞在夜空之中
，避開燈火通明的房間將艾妲送進窗戶未關的四樓廁所後立刻飛回
車上。

如果沒有藍傘內部員工的識別證，就無法通過電動門進入建築物，
所以艾妲就算會隱形也要冒險跟在內部員工後面才有辦法通過。不
是做不到而是得冒險，才會直到今天借助海倫娜的飛行能力戴她繞
過門禁。

海倫娜趕在凱爾開進地下停車場前回到車斗，打開裝其他同伴的木
箱。只用手勢表達艾妲成功進入敵陣的消息，安琪拉點頭示意。

開進地下停車場、通過護欄之後，到藍傘的卸貨口之前還有一個彎
道，三名朋友開啟了野性解放，趁垃圾車減速過彎的時候抱著加工
過的破洞木箱跳出車外。

垃圾車停在方便卸貨的地方，蘇下車指揮、凱爾遙控車上附的機械
手臂把袋子抓到棧板上，藍傘的員工駕駛堆高機把它們搬進載貨電
梯。空木箱則分開放置，等等藍傘還會把裝著藍色凝膠狀物體和骨
骸的箱子搬上車。

不需要任何交談，雙方就像配合作業過無數次一般充滿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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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應景的BGM：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GwH6rZk7VM

歌詞切合我想表達的東西，當初寫這部的時候就是不間斷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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