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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蓮花樓|笛花》 家人-5

看板China-Drama標題[創作] 《蓮花樓|笛花》 家人-5作者
Yukilinchi
(雪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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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蓮花就離不開探案XD
總之,這次應該可以寫完,日常那篇就,再說再研究(頂鍋蓋

喔對了,赴山海目前的路透妝造給了我好些靈感,可能會開架空版同人,走向大概是商界大佬與養在身邊的大學生之類的故事,有人要看嗎(頂著鍋蓋跑~




—————————以下正文請小心服用







來到那片廢墟時,淡定如李蓮花也不由得呆立當場。


天機堂麾下錢莊向來高大氣派,錢莊運作全靠大當家的商譽和家底,天機堂富甲一方,堂主更是丞相夫人,橫跨江湖與朝廷之間,是歷朝歷代唯一一個同時深受兩邊信賴與敬重的商賈。



因而不管哪一方,一切恩怨止於錢莊門口,而錢莊本身也只看錢辦事,公私分明,論理不論親,這是朝廷與江湖間流傳多年的不成文規矩。


是以,當這餘下斷垣殘壁的平地映入李蓮花眼簾時,他只以為是自己走錯路了,直到幾次問詢街坊鄰居後確認過地點,他才收起所有散漫的心思,緩步走進。


錢莊明顯是走了大水,足有三層樓高的錢莊只餘下幾處炭化的樑柱,其餘的,這幾日天冷,估計也被附近的百姓撿回去取暖,大雨沖刷後,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但更讓他在意的,是鼻尖若有似無的臭味。


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李蓮花!」不遠處,笛飛聲的聲音引起李蓮花注意,他小跑過去,笛飛聲臉色同樣難看,沉聲道:「臭味從這裡傳出來的,你最好有所準備。」


說完,運氣於掌中,一把掀翻了地上的巨大鐵門,衝天的臭味瞬間衝向兩人口鼻,即使兩人都預先運起龜息,但還是被燻的後退兩步,待塵煙散去,彷彿人間煉獄的一幕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裡應該是錢莊密室,儲放真金白銀、以及躲避防災的地方,如今卻被不知何處來的大水淹到了門口,而躲在這裏的人逃不出去,就這麼被活活淹死。


因為鐵門被掀開,屍體在水面載浮載沉,已經被泡的發漲,面目全非,浮不上來的,他們隱約可見已經骨肉分離,周遭的水被染得血紅,儼然形成一處血池。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那些浮屍即便已腫的不成人形,可從服飾和大小來看,竟幾乎都是老弱婦孺!


這錢莊到底發生了什麼,地面上被燒的精光,密室被洪水淹沒,究竟有多大仇恨,需要趕盡殺絕至此?


今日難得放晴,加上方才轟開鐵門造成的巨大聲響,周遭吸引了不少百姓,然而許是沖天的臭味,他們都有志一同的站在了最外側,彷彿此地遭了什麼詛咒一般,三五人聚在一起窸窸窣窣的指點,卻無人靠近。


環視一圈,最終視線又回到眼前血池,李蓮花輕嘆一聲,說道:「這種趕盡殺絕的手段應是江湖中人所為,須得派人去通知百川院。」


「你就這麼確定是江湖中人所為?」跟著一起蹲了下來,笛飛聲淡然開口:「禍不及親人,這是江湖規矩,即便是當年角麗譙也不曾對婦孺老人下此毒手。」


李蓮花當然記得,這是十多年前李相夷擊敗劍魔成為當之無愧的武林盟主時,立下的第一條規矩,也是少有尚現存於世,且黑白兩道皆願意奉行遵守的規矩。


他笑的嘲諷,呢喃道:「時過境遷,李相夷已死去多年,或許這規矩早就被江湖遺忘了也說不定。」


笛飛聲不置可否,伸手撥動李蓮花的瀏海,手指有意無意蹭碰他的臉頰,站起身,說道:「看來這裡也沒其他的線索,還是先回去等方多病吧!」


說著,吹了一聲口哨,無顏應聲前來領命:「抽乾這裡的水,再去百川院的分壇通知他們派人來打撈和驗屍。」


「是!」


「你金鴛盟還有人有辦法抽乾密室的水?」


「我金鴛盟向來人才濟濟,不似那些白道那些廢物,墨守成規,冥頑不靈。」背著手平淡說道,李蓮花連連點頭,附和道:「甚是,甚是。」


「那你盟中有沒有勘驗浮屍特別厲害的仵作?或者懂水利的工匠?風水師呢?」


「我不管這些,但你等等可以把無顏叫來問問。」


兩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并肩走在一起,時不時還能看見兩人貼著彼此交頭接耳,絲毫不把圍觀百姓的眼光放在心上。


須臾,周遭百姓見無戲可看,便又三三兩兩離開。


距離那血池最近的一戶人家,始終大門深鎖,仔細一看,內裡一雙眼睛正在血池和李蓮花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漆黑的眼中滿是驚恐、慌亂,最終,被怒火吞噬。


——————


又過了一日,方多病近午時抵達,外頭雨下正大,他進門時一身泥濘,斗笠簑衣基本沒什麼大用。


「一路騎馬過來?」


「那不然呢?」一邊嫌棄的拍去身上的髒污,一邊運行內功將身上的潮濕給驅散:「我娘一接到帳房的信,立馬就讓我趕過來了,我擔心你又一個人隨便逞強,或老笛不聽你的直接和衙門硬碰硬,所以才直接騎馬過來。」


看著方多病如同自己當年一般無所顧忌的濫用內力,李蓮花有些感慨,和笛飛聲交換眼神,說道:「衙門的卷宗什麼也沒寫,我本來還指望你可以從山莊帶來一些線索,但看你這樣子,想必你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說起了自家事,方多病也收起了閒聊的心思,一屁股坐下後替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我娘只說,這家錢莊從老堂主的時代就一直有些傳聞,但一來每個月的帳目都乾淨清楚,二來我二姨來此地巡查的時候也不曾看出什麼貓膩,掌櫃和夥計也都是老實人,不曾犯過什麼大錯,所以才一直尋不到由頭徹查,如今突然一把火燒了,密室又進了大水,縣令拼著要得罪當朝丞相夫人也要隱瞞,看來背後的勢力非同小可,讓你務必小心。」


「喔,還有,」又從懷裏掏出一枚護身符,推到李蓮花面前,說道:「這是我爹娘從護國寺求來的護身符,讓你帶在身上,出發前她就想給你了,結果我爹非說要讓大師加持,還得放在佛堂前面供奉足七日才有用,本來他想找人給你送來,正巧帳房來信求援,就讓我跑腿,你帶在身上吧,保平安。」


接過護身符,李蓮花下意識看向笛飛聲,後者沒有反應,但桌面下還是牽住他的右手,輕輕的捏了捏,他定了定神,微笑道:「阿姊和方大人的心意我收下了,回去的時候再給他們帶些禮物。」


接著又將話題拉回到正事上,李蓮花說道:「阿飛說密室的水還要再一陣子才能抽乾,但金鴛盟和百川院的仵作已在打撈屍體,今日天候不佳,未免大雨沖走更多證據,所以他們將遺體
都放在
附近的廟裡,你要一起過去看看嗎?」


又喝了一杯水,方多病點頭,接著就要去拿大氅,但被李蓮花攔了下來:「大氅太笨重,再說我已經不需要那個了。」


「外頭那麼冷,還下著雨,你不穿著,一會兒又該難受。」方多病只道是李蓮花使性子,又想去拿,誰料李蓮花突然出手,將吊掛大氅的架子推出一步開外,在方多病愣神間又以四兩撥千斤的手勢扣住他的手臂一拉一收,將人給推到了門邊,收勢後抱胸看著徒弟有些滑稽的平衡自己,笑的溫和又調皮。


「這、」回過神來的方多病驚喜的看向李蓮花,那瞬間的對視更是讓他欣喜若狂,一個箭步上前,李蓮花友好的在前者開口前遞出自己脈門,挑眉看著他,方多病也不跟他客氣,立刻伸手查探,手指下綿長而有力的波動令他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重新看向李蓮花,剛咧開嘴,眼淚先滴了下來:「你的揚州慢、你的內力恢復了?」


「你也別太開心,剛剛不過是一點巧勁,騙騙人還湊合,拳腳功夫大概還過得去,但氣海破損沒有迴轉的餘地,就算我全心投入修習也只能恢復兩成,日後也僅僅足夠自保而已。」解釋完,方多病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李蓮花愕然的表情中,「哇」一聲,一把抱住人嚎啕大哭:「太好了,老天保佑,真的太好了,嗚哇~~」


耳邊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詞,李蓮花本來還有些無奈,但方多病真心實意的替他開心,還是讓他的鼻間有些發酸,心裡被徒兒歡喜的淚水填滿,他不由得回應擁抱,溫柔笑開。


倒是一邊的笛飛聲始終沈默,在方多病終於收拾好眼淚,拉著李蓮花又絮絮叨叨好一陣後,才不耐開口:「再廢話,天黑了你自己去勘驗屍體。」


「哼!少爺現在心情好得很,不跟你計較!走吧!李蓮花!查案子去!」方多病這時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李蓮花,但隨即又勾住他肩膀,指高氣昂的要拉著人一起出門,但後者卻被釘在原地似的,一把拉掉他的手,沒好氣道:「沒大沒小,你先去吧,我跟阿飛隨後跟上。」

「呿!」從來就見不得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但李蓮花只有在笛飛聲身邊時才能真正放鬆,所以他最終他也就是哼聲推開房門,一把搶過小二準備的傘先走一步。


等人離開後,笛飛聲才拿起另一件不那麼笨重的斗篷給李蓮花套上,在兩人十分貼近的距離,李蓮花低聲笑道:「我家阿飛這是生氣了?莫不是在吃醋?」


「你既打算告訴他恢復內功的事,為何不順便告訴他你心脈有損,現在修練的效率僅剩下過去的一成,昨夜關河夢說的少練武多將養,最好是別再動用內功的醫囑,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噗哧一樂,看著笛飛聲的眼底映滿了光,溫聲說道:「沒忘,我也沒打算騙他,方才刻意露一點身手只是要讓小寶安心,後面才能專心去查案,他若是太顧忌我,反而會綁手綁腳,至於心脈有損不能再動武這點小事,就不用告訴他了,太麻煩。」


「還有,我知你的心意,只是小寶性子咋咋呼呼,我多少有些受他感染,至於你的,都在這裡,我都能聽見的。」尚且完好的左手貼上笛飛聲的心口,李蓮花語氣越發的柔軟:「小寶是小寶,你是你,有些事,我亦只願你與我一同承擔,這份心意,你也能明白嗎?」


還是沒有笑容,但眉眼間的狠戾消散許多,替人將兜帽戴上,拾起傘,走在李蓮花前頭。

遮去半邊臉的李蓮花失笑,搖搖頭,快步跟上後走進他替自己撐起的另一邊天,在小二眼裡終成一幅圓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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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Yukilinchi (114.140.80.203 臺灣), 10/06/2024 02:4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