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錦衣之下番外篇(五十三)

一幫孩子正在客棧慶祝著陸楊兩家的親事，同時也慶賀楊祈和陸玄功名在身。
“祈哥，玄哥，恭喜了。”一夥孩子以茶代酒舉杯齊賀。
“謝謝。”楊祈溫和的舉杯回敬。
“謝啦。”陸玄則是豪邁的舉杯。
“妤妹妹，以後我就要叫妳大嫂了，妳會繼續對我好吧?”陸妘親熱的拉著楊妤的手。”
還有，妳會煮好吃的給我吃吧?”
“會啊。”楊妤柔柔的笑著。
“妳不要整天想著吃好嗎?家裡有陳伯在，為什麼要叫妤妹妹下廚呢?怎麼不叫妳的祈哥
煮給妳吃?”陸玄把楊妤拉回自己身邊，不滿的抗議著。
“娘也說喜歡妤姐姐做的菜，你自己不也是一樣。”陸妘嘟起嘴說。
“那不一樣，反正你不能叫她做菜給妳吃啦!”陸玄微微的臉紅了。
“玄哥，沒關係的。”楊妤溫柔的拉著陸玄的手。
“妘妹，我也可以煮給妳吃啊。”楊祈把陸妘拉回自己身邊，輕輕的說著。
楊家兄妹都跟大楊學得了一手的好廚藝，今夏這吃貨看到這兩兄妹可是開心極了。

“錦弟，朗弟，你們說，這四個人會不會太過份了，這是在欺負我們還沒對象呢。”義
帆笑著說。
“是有點過分，我們連對象在哪都還不知道呢。這四個人公然卿卿我我的，明天就來去
跟陸叔說好了。”岑錦也跟著附和。
“靛哥，你就這樣看你的兄妹不管喔?”岑朗試圖拖夏靛一塊下水。
“他們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未來大嫂，一個是我未來妹婿，你們要
我說麼?”夏靛擺明了不想參和其中。
“你的兄妹親事都有著落了，你呢?”義帆問著。
“我才幾歲，急什麼。我爹也是到了二十二歲才認識我娘的，看他們那恩愛的樣子，不
用急。”陸家兄妹只知道自己的爹娘經歷很多風雨才在一起，詳細的情況並不知道，但
就眼前所見，爹娘恩愛的情景，都是他們預備日後對待另一半的方式。
“嗯，也是，我爹也是到了二十六才認識我娘。”岑家兄弟也點點頭。
“我爹快三十才跟我娘在一起。”義帆想了下也說。
“所以啊，這姻緣，急不來，我們幾個，先把功課顧好比較重要。”夏靛做了總結。
“妤妹妹，過兩天我們去河邊放紙鳶好不好?”陸妘笑著對楊妤說。
“好啊!”楊妤愉快的答應了。
“我們也都要去。”一幫孩子也紛紛不甘寂寞的叫著。

大楊和上官曦在一旁聽著孩子的對話，都忍不住的笑了。
這幫孩子呢，才十幾歲，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不過啊，今夏他們夫妻相處的情況，孩子們全學會了，相信他們以後都會是恩恩愛愛
的。”大楊對於這一點很是放心，尤其陸玄，把陸繹的玲瓏心思學了有八成，而且陸繹
和今夏都是沒架子的人，這下，楊妤嫁過去，相信會是幸福的。

這天，陸府發生了一件事，讓陸府的兩位主子動了肝火。

今夏跟陸繹說，要去夏府探視袁大娘和林姨，最慢傍晚回來。
陸繹讓陸玄陪著一同前往。

今夏前腳才踏出陸府大門沒多久，一個丫鬟便走進了陸繹的書房。
她手上還端了茶水。
陸繹聽見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
是個丫鬟。
陸繹皺了眉頭，府裡早有嚴格的規矩，內苑和書房，只有少數幾個下人可以進入，而且
必須是主子有需要的時候，ㄚ鬟也只能有少數幾嚴格挑選過的可以進入。這丫鬟，並不
是打理內苑的人，怎麼進來了?
“大人，我是小芬，剛剛夫人出門前交代說送茶水來給你。”丫鬟連忙解釋著。
陸繹覺得奇怪，今夏絕不會無故交代一個丫鬟進入他的書房，而且只是來送茶水?這書房裡有太多重要的卷宗，萬一被人看了去，可就麻煩了。
“夫人幾時交代的妳?”陸繹心裡起疑，臉上罩滿冰霜。
“就是剛剛，夫人說趕著去夏府，來不及通知可伶她們，便要我來了。”小芬故意挨近
了陸繹的身旁，“大人，請喝茶。”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妳茶水放下就出去吧。”陸繹拉開自己與小芬的距離後，
冷冷的說了這句話，便要小芬離開。
小芬看了陸繹一眼，端起杯子，倒了茶水，要端給陸繹。“大人，先喝杯茶吧?”
說著，又拿著杯子往陸繹靠近，腳下故意一個踩空，便把茶水灑在陸繹的身上。
“大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幫你擦乾淨。”說完，又想直往陸繹的身上貼
過去。

“你們在做甚麼!”今夏的聲音此時傳了過來，聲音中帶著怒氣。
“今夏!”陸繹趕忙推開了小芬。
“爹。”陸玄也跟在今夏身後出現。
“妳怎麼會在書房?”陸玄問著小芬。“妳不是負責前院的嗎?”
不料，小芬卻開始哭哭啼啼了起來。“夫人，妳要為我做主啊，大人趁妳不在的時候，
想對我……對我……”
此時，夏靛也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大人想對妳怎樣?”今夏看著小芬，冷冷的說。
“大人說……他喜歡我……。”小芬決定豁出去了，拚一拚陸家妾室的位子。
“他喜歡妳?喜歡妳哪一點?”今夏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也不看陸繹。
“妳不要亂說話!”陸繹則是已經怒氣衝天了。
“我爹喜歡妳?妳想笑死誰啊?”陸玄不屑的說。
夏靛看了放在桌上的茶水，心裡覺得疑惑，便走到了桌子旁，從懷裡拿出了少許粉末倒
入殘餘在杯子的茶水裡，瞬間，茶水變成了藍色。
“妳在茶水裡加了什麼東西?”夏靛把茶水遞給陸繹。“丐丈公給了我一些粉末，他說用
毒之人最不慎防，加了這個粉末，對人體無害，但是可以測出食物有沒有被加料，若無
，食物不會變色，若有，會變成藍色的。”
陸繹看了之後，臉上怒氣更盛，“說!妳加了什麼?”
小芬被陸繹的臉色嚇到跌坐在地上，但是想到在牢裡的弟弟，又硬著頭皮說。“二少爺
，我什麼都沒加，您別冤枉我，那粉末可是您放的。”又轉向今夏。“夫人，真的是大
人他說他喜歡我，他說我年輕身材好，只是平常夫人您看得緊，今天趁您出門……我是
被逼的啊!”說完還一臉的哭哭啼啼。
“妳說我加料?”夏靛臉上微怒，把整個茶壺遞到小芬面前。“那這個，還在茶壺裡的，
我可沒碰到，如果妳沒加料，妳喝給我看!”
“是啊，妳既然沒加料，就喝給我們看。”陸玄也跟著說。
小芬看著眼前的茶壺，不敢接過來。
裡面她可是下了迷藥的，原本想趁陸繹喝了茶之後，製造陸繹輕薄她的場景，一來可以
救出牢裡的弟弟，二來她也可以翻身，不用再繼續伺候別人，可怎料今夏突然折返。
“我……我……。”小芬這回是真的嚇哭了。“對不起，夫人，我……我是不得已的，
我弟弟現在在牢裡，他是我們家的單傳，我得救他出來。”
“妳弟弟犯了什麼事?”今夏坐在椅子上問。
“他……他輕薄了一個姑娘，結果那姑娘上吊身亡，姑娘的父母狀告了我弟弟，官府便
抓了他。”小芬抽抽咽咽的說。
“妳弟弟做了這樣的事，逼死一個姑娘，自然該接受制裁，妳現在又跑來勾引大人，是
何居心?”今夏聽完，帶著怒意說。
“我……我想大人是都督同知，只要大人肯開口，我弟弟就可免於死罪，而且……而且
……我不想再伺候人了，若事情能成，我便是陸家的小妾，就也可以享受被人伺候的生
活了。”小芬抬起頭看著今夏繼續說。“夫人，您總是獨佔大人一人，這些年有人上門
說要給大人作妾，大人都因為妳拒絕了，可妳連這內苑都不允許太多侍女靠近，這醋勁
也太大了。”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出現在書房。
好脾氣的今夏忍不住動手打了小芬一個耳光。“大人是我的夫君，我就是獨佔他又怎樣
，輪不到妳來批評。”
“看來我對你們是太縱容了，才會讓你們有這些念頭出現。”陸繹也生氣了，怒目的看
著小芬。“妳弟弟犯了法，就該接受制裁，我是不會幫他的。至於妳，直接送官府，我
也會讓人告訴人牙子妳的事情。妳不是不想再伺候人嗎?我想，以後也沒人敢用妳了，正和妳心意。”
“我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送官府。”小芬大叫著。
“妳對妳的主子下藥，試圖誘拐主子，妳說這要不要送官府?”夏靛在一旁冷冷的說。
對他來說，生命都是珍貴的，就算是毒藥，也不可以隨便對人使用，雖然他常常捉弄岑
家兄弟和義帆，但也都是在知道無害的情況下進行，他跟著丐丈公學習製毒，也不是想
要拿來害人的。
“玄兒，去通知沈伯，處理好小芬。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再讓沈伯好好規範這些人，
不准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陸繹交代著陸玄。
“大人，大人，我不敢了，放過我吧!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妳原諒我吧!”陸玄早已經
叫了可伶來，聽完陸繹的命令後，示意可伶把人帶走，他可沒傻到去碰這個心懷詭計的
女子。小芬被可伶拖離內苑，聲音還是不斷的在求饒。
“好啦，事情解決了，我回房間去了，大哥，我剛好有幾個問題不懂，你來教我一下。
”夏靛看一場鬧劇落幕，示意陸玄可以離開了。
“喔，好。”陸玄當然也知道要趕緊離開書房。

“今夏，妳怎麼會突然回來?”處理完一場鬧劇，陸繹仔細的觀察著今夏的表情。
“怎麼，我太早回來，又妨礙你納妾了?”這些年的確還是有人想把自家姑娘送進陸府為
妾，但全都被陸繹嚴正拒絕了。今夏當然知道陸繹是無辜的，可酸話忍不住就出口。年
輕身材好，這可是戳中了今夏的要害，縱然她的身材依然穠纖合度，可生過孩子還是有
差的。
“這次妳可是從頭到尾，看到一切的，我差點受害耶。”陸繹無奈的說。
“誰叫陸大人相貌好，現在又位高權重，不只受外面姑娘的歡迎，連家裡的侍女都對你
愛慕不已。”今夏氣呼呼的說。
“我是相貌好啊，這不是妳一直很得意又喜歡的嗎?”陸繹決定這次不迂迴的安撫今夏了
。”妳不是老誇我相貌好，才情出眾嗎，很多姑娘愛慕嗎?”
他邊說，邊步步逼向今夏。
今夏剛剛就坐在椅子上，發現要逃已經來不及。她現在被陸繹困在椅子上。
“妳不也是喜歡我相貌好，才情出眾?”陸繹低頭俯視著今夏。
“我……我哪有!”今夏趕忙否認。
原本要去夏府的她，出門沒幾步，發現靛兒說要拿給林姨的醫書忘記在書房了，才又匆
忙回來，沒料到卻看到那樣的場景。
“夫人的意思是不愛我了?”陸繹故作滿臉的震驚。“虧我還一直把妳的畫像掛在書房裡
，好讓我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妳，想不道妳竟然如此無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每次只要陸繹開啟直來直往模式，今夏
的腦袋就會開始打結，她看了眼掛在牆上那陸繹親自繪的自己的畫像，畫中正在彈琴的
她，在陸繹的妙筆下，栩栩如生。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陸繹雙手扶著椅子的手把，慢慢靠近今夏，雙眼也目不
轉睛的盯著今夏。
“你......我不跟你說了啦，靛兒要給姨的書忘了拿，我是回來拿的，我要走了，娘她
們還在等我。”今夏臉紅的使出了全力，推開了陸繹，走向櫃子上，把靛兒說的醫書拿
了就準備走人。
才走沒兩步，又被陸繹一把拉回懷中，他吻了一下今夏，含笑說。“走吧，我陪妳一起
回去。”

這天，陸繹臉色凝重的回家。
在門口迎接的今夏看到陸繹的臉色凝重，擔心的問。“大人，怎麼了嗎?”
“荊州府哪邊接連兩天發生了滅門血案，今天是第五天了，官府那邊說毫無頭緒，百姓
躁動不安。皇上要我過去處理。”陸繹牽著今夏走到書房說。
“命案?要你親自出馬?”今夏腦袋開始轉了。“想來這命案不簡單。”
“嗯，荊州府那裡的兩個富貴人家，邱家和孫家，兩天之內被滅門，兩家一共近百口的
人，無一幸還。”
“荊州府不只這兩個富貴人家吧?只有他們兩家被滅門?”今夏思考著。“盜匪嗎?”
“應該不是，財物都沒損失，而且主僕的死法都不一樣。”陸繹皺眉。
“怎麼說?”今夏好奇了。
“所有奴僕都是一刀封喉。但是主人都是被毒死在餐桌上，而男主人的死法都是睜著眼
睛的。”
這時，三個孩子也都進了書房。
“爹，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當成是實習。”陸玄提出要求。
“爹，有人中毒，這個我絕對比你擅長，我也要去。”夏靛也被勾起了興趣。
“你們都去了，我怎麼辦?”陸妘知道自己去幫不上忙。
“你們都去，我當然也要去，大人，你這次得帶上我，我一定可以幫上你的。”今夏也
不會放過這的機會。
陸繹看看眼前的一家子，其實孩子們提出的要求，他都想過了，確實，這次的案子有點
棘手，一來，他心裡也想磨練一下陸玄，再來，毒藥的事情，也讓夏靛磨練看看，可是
帶上兩個兒子，今夏更會吵著要跟了。
“妘兒，這段時間妳先去外祖母家住，我會讓小馮叔去保護妳，岑嬸和岑家兄弟也會過
去夏府住，我會叫祈兒每天都去看妳，這樣好嗎?”陸繹腦袋一轉，已經想好了事情要怎
安排，他拍拍自己寶貝女兒的手。
“好吧!”陸妘嘟著嘴，不過想到楊祈每天都可以去陪她，又笑了。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陸繹一家，連同岑福和馮剛，整裝往荊州府出發，臨行前，細細叮
嚀陸妘務必要乖乖的，也要楊祈注意陸妘的安全，昱晴和岑家兄弟也搬入夏府居住。

一行人來到了荊州府，荊州府的縣令劉旭光已經在府衙門口迎接。
“同知大人，下官劉旭光，見過同知大人，同知夫人。”劉旭光已經收到消息，這回，
同知大人會連同夫人和兩位公子一同到來。
“嗯。”陸繹一行人都已翻身下馬。
“大人，下官已經幫您和夫人還有兩位少爺都準備好了官驛的廂房，請各位先歇息吧。
”劉旭光暗示一旁的衙役把一行人的行李趕快放進房間。
“不了，我們想直接先看看屍體。”陸繹拒絕了劉旭光的提議，命案發生至今已經十天
。屍體不能再放了。
“是，下官這就帶各位前往。”劉旭光帶著一行人前往屍體的停放處。

廣場裡，放眼望去近百具的屍體，均用白布覆蓋著，還好天氣冷，不然十天下來，屍體
也該發臭了。
陸家先派了岑福去街上打聽邱孫兩家的事情。
一家四口分別看了幾具奴僕的死因，陸玄細細的看著這些奴僕，果然都是一刀封喉斃命
，下手之人，手腳乾淨俐落，不留生機。
再來到一具婦人的屍體旁，今夏蹲下來細看了屍體。
“劉縣令，這具屍體是?”今夏看了裝扮，這中年婦人，是邱家或是孫家的夫人吧?
“回夫人，這是邱夫人的屍體。根據仵作和六扇門的說法，是中毒而亡，可是查不出是
什麼毒。”劉旭光說著。
今夏細細的看著邱夫人的屍體，四肢僵硬，指甲都是發黑的，手掌心也是發黑的。
“你說邱孫兩家的主人都是這樣的死法?”今夏問了劉旭光。
今夏又一到另一具屍體旁邊，這是孫家少爺的屍體。
“這是孫家少爺?”今夏看著孫家少爺的屍體。“孫家少爺有習武?”
“是。”劉旭光點點頭。“兩家都是這樣的死法。邱孫兩家的少爺都有習武。”
“靛兒，你來看看這什麼毒?”陸繹讓靛兒上前查看。“會怕嗎?”
“爹，孩兒不怕。”夏靛拿出了藥箱裡的銀針，探了一下眼前邱夫人的屍體。
銀針發黑，中毒無誤。
“邱老爺的屍體呢?”這次陸玄主動的問了。
“大少爺，在這。”劉旭光走到另一具屍體旁邊。“這是邱老爺的屍體。”
陸玄吸了一口氣後，掀開白布。
與其他屍體不同的是，男主人雙眼睜大，彷彿就這樣靜靜的睜眼而亡，身上看起來並沒
有外傷，身上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中毒徵兆，但仵作卻說是中毒而亡。
陸繹走過來，細看了一下屍體。
這死法……似曾相似。
陸繹看了眼今夏。
今夏拿起她的工具，往脖子探去，沒有銀針。
今夏搖搖頭。
陸繹皺起眉頭。
“爹，我來，”陸玄走了過來，他仔細的察看了邱老爺的臉，“有打火石嗎?”
今夏從懷裡拿了打火石給陸玄。
陸玄往邱老爺的耳朵一照，果然有異物。“二弟，你看一下這耳朵。”
夏靛拿出了他藥箱裡的捏子，順著火光，從耳朵夾出了一根針。
陸繹和今夏臉色都變了。
夏靛又看了邱老爺的另一邊耳朵，同樣也夾出了一根銀針。
“這是針灸在用的銀針，不是她的。”陸玄輕輕地說。“爹，娘，你們放心，兇手不是
她。”
“你怎麼會知道她會銀針殺人的?”陸玄的回答，讓今夏訝異了一下，玄兒怎麼知道以前
的事情的?況且蘭葉並未將這套獨門功夫教給孩子們，她說這功夫太邪門，寧可失傳，也不想教給其他人。
“妳和爹一起辦過的案子的卷宗，我全都看過了，周顯已的案子，雖然是爹找到了一切
，卻被當時的工部左侍郎嚴世蕃的搶去所有功勞，殺人兇手也被嚴世蕃帶走了。”因為
顧忌劉旭光在，陸玄講的含蓄。“當時周顯已就是死在銀針之下，仵作等都查無外傷，
還一度認為是被嚇死的，死法就跟邱老爺類似，最後是娘查出了真正的死因。爹，娘，
京城到荊州，就算快馬加鞭，馬不停蹄，最快也要三天三夜，這邱老爺死亡至今已經十
天，而她都沒離開過京城半步，我們每天都有見到她。”陸玄說著。
“我知道。”陸繹點點頭。
“爹，邱老爺和孫老爺表面上看起來也是被下了毒，可是他們的毒是死了以後才被餵入
的。娘，妳看。”夏靛銀針探了邱老爺的肺部，銀針發黑，再探到胃部，銀針卻沒變色
。
“他們死了以後才被人餵藥，因為人已死，吞嚥功能也沒了，所以這藥順著喉嚨流到了
肺，而不是胃，所以他們的死因，在耳朵上的這兩根針?”今夏分析著。
“太奇怪了，為什麼只有邱孫兩位老爺的死法不一樣?”今夏感到疑惑。
“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陸繹好奇了，這邱孫兩家，到底得罪了誰? “劉縣令，邱孫兩
家，平常在地方上的風評如何?
“很不好，邱孫兩家仗著自己有錢，常常欺負那些跟他們租田的農民，邱孫兩家的獨生
少爺，也強搶過其他家的姑娘，這裡的人都恨透他們了，他們兩家被滅門的消息出來，
甚至還有人放鞭炮慶祝。”劉旭光擦擦自己的汗說。
他剛剛在旁邊看了一下這一家四口的驗屍方式，心裡不禁由衷佩服，兩位少爺看起來年
少，卻似乎懂得不少，還把他們遺漏的地方全都列出來了。
“也就是說，這裡有動機殺他們的人很多。好了，我知道，這邊交給我，你下去吧。”
陸繹點點頭，示意劉旭光可以離開了。
“靛兒，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陸繹問著夏靛。
“這不是尋常的毒，爹，你看這兩家的夫人和少爺還有小姐，都是四肢僵硬，指甲全黑
，手掌心也是發黑的。若是鶴頂紅，砒霜等，直接就吐血了，不會這是樣子的死狀。而
且他們死亡的時間幾乎是同時，但是這兩家的老爺卻不是被毒死的，這很有疑點。”夏
靛回想著丐丈公講過的一些特殊的案例。“荊州，指甲發黑……。”
今夏冷不防打了一個噴嚏。
“妳怎麼了，沒事吧?”陸繹馬上關心的上前查看。“妳看看妳。這手心又冰涼涼的，回
屋去吧，這邊會冷。”
“啊。我知道了，落桐柊。”夏靛突然想到這種花。
“先回官驛再說，別讓你們的娘冷到了。”陸繹牽著今夏冰涼的手率先往前走。”馮剛
，你去打探這附近的藥舖有多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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