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錦衣之下番外篇(五十四)

“落桐柊是什麼?”陸繹邊吃飯邊好奇的問。
“丐丈公說那是一種會即刻發作的毒。毒發後，人會陷入昏迷，昏迷之後，呼吸也會漸
漸減緩，最後會呼吸過慢，逐漸停止呼吸，最終死亡。”夏靛回憶丐丈公教他的。“這
是一種叫做落桐柊的花提煉出來的，這種花的花長的像羽毛一樣，層層包疊，花的顏色
鮮豔無比，花朵本身無毒，但它的根莖折斷後，白色的汁液就可以提煉出毒藥，提煉出
來的毒藥，無色無味。這種花正好生長在荊洲郊區的一種叫做茸松的樹上，一年最多只
會結出三朵。”
“大人，我去查過了，這附近的街上，有兩三家藥舖，其中最大的一家叫仙來藥舖，從
邱孫兩家命案發生的前幾天，他們就都沒開門，直到前兩天才又開始做生意。”馮剛回
報剛剛去街上打聽的事情。“仙來藥鋪是去年才開的，他們開業之後，其他的藥鋪的生
意幾乎都沒了，目前僅存的另外兩家藥鋪生意也是門可羅雀，這裡的人全都喜歡到仙來
藥鋪去，尤其這邊的婦女，他們都說掌櫃的葉大夫的醫術了得。”
“藥舖?毒藥?今夏思索兩者之間的聯繫。
“大人，邱孫兩家樹敵頗多，這兩家聯合起來強取豪奪，他們租給農民的田，有一半的
收成都被他們搶來自用，還逼他們另外要上繳農租，街上百姓對他們深惡欲絕，但是這
邊的農田幾乎都是他們的，為了生活，只能忍耐。此外，最近孫家搶了一個姑娘要當新
娘。那個姑娘，正是剛剛馮軒說的仙來藥舖掌櫃的妹妹。”岑福也趕回來說了他查到的
事情。
“爹，我相信謝嬸不是兇手。”陸玄扒了幾口飯之後才說。“第一，謝嬸這段時間都在
京城，第二，謝嬸說這銀針殺人的絕招，不會再教授給任何人。”
“你怎麼知道你謝嬸的事情的?”今夏好奇的問。
“我把爹和妳一起辦案的卷宗全都看過了，所以謝嬸的過去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陸玄又吃了幾口飯。
“玄兒，不管你謝嬸過去是怎樣，那些都過去了。”今夏認真的看著陸玄的眼。“這件
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就算是錦兒朗兒也不能說，妘兒那邊也不能說。”
“娘，我知道事情的厲害。我在看過卷宗之後，因為不相信，所以有去找過謝嬸，才確
認銀針的事情，我也答應過謝嬸，不會告訴任何人。”陸玄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靛兒，你也不能說出去。”今夏也交代著夏靛。
“娘，我知道。”夏靛點點頭。
“爹，這銀針殺人，是從遠處將銀針扎入穴道中，使人耳膜瞬間爆裂而亡，從外表驗不
出傷。但是這次卻是直接將針扎入雙耳耳膜，表示這個人，是近身攻擊。”陸玄說出他
的看法。“也就是說，如果有目擊者，就會知道兇手是誰。”
“沒錯。”陸繹含笑的點頭，他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感到一陣的欣慰。

吃過飯後，一行人來到了最先發生命案的邱宅，裡面並無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凌亂的場
景。
今夏到了飯廳，發現桌上的飯菜已早就被收了，只剩下茶杯。
夏靛到了些許水在茶杯中，再撒了些了測毒的粉末，水很快就呈現藍色。
他拿給陸繹和今夏看。
兩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由於邱宅擺設實在太整齊，他們帶著疑惑的心思離開。

接著又來到孫府，這次今夏獨自直接走到廚房。
灶上的大炒鍋還沒洗乾淨，有幾隻老鼠的屍體也已經在裡面，不用測也知道那天的毒就
是下在飯菜裡面，所以主人才會在吃飯的時候中毒身亡。

此時灶間旁邊的櫃子裡傳來動靜，今夏戒備的看著櫃子。“什麼人，出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甚麼都沒看到。”櫃子裡翻出來一個奴僕打扮的男子。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今夏問著眼前的人。
“姑娘，我……我是在孫家打雜的阿土。別殺我，我甚麼都不知道。“阿土嚇得渾身發
抖，跪在地上直哭。
“你別怕，那天發生甚麼事?你告訴我，同知大人會幫你主持公道的。”今夏蹲了下來，
她對著阿土說。
此時，陸繹因為聽到灶間有動靜，趕了過來，發現今夏蹲在地上跟一個奴僕說話。
“怎麼了?”陸繹戒備的將今夏拉回自己的身邊。
“他說他是孫家的奴僕，躲在這邊十天了。”今夏指著跪在地上的人。“大人，我想，
他是目擊者。”
“你那天看到了甚麼，可以告訴我嗎?”陸玄也趕了過來，他蹲在地上，對著地上簌簌發
抖的人說。“相信我，我們會保護你的。”
阿土已經躲了十天，這十天，他只敢在灶間翻些吃的，哪裡都不敢去。
那天晚上的事情太可怕，他根本不敢走出灶間。
當天晚上，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一群蒙面人，先是拿了一些液體，倒在食
物裡面，逼他們端出去給主子們吃，接著逼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回到房間之後，
一個一個都被一刀給殺了。
阿土那天是因為拉肚子，好不容易從茅廁出來，目睹一切，他嚇得躲在暗處不敢動。
隱約中，只看到帶頭的人手背上有一個明顯的刀疤。
等待一群人全都離去後，他才敢從暗處出來，本想逃出去，但眼下又不知道去哪，只好
先躲在這邊。
命案發生的隔天，官兵就來了，可官兵也只把屍體收了，並沒多做搜查就離開。
他嚇到不行，但舉目無親，便決定先躲在這邊一陣子再說。
“他們有多少人?”今夏問著。
“大約五六人吧，都蒙著臉，我只知道帶頭的人左手背上有一個刀疤。”阿土發抖的說
。
“黑夜裡，你可以看得那麼清楚?”陸玄懷疑這點，這阿土，未免看得太仔細了。
“因為我看到他拿著針往我們老爺的耳朵刺下去，廳裡燈火明亮，他的刀疤又很明顯，
所以有看到。”阿土解釋著。
“你認識那人嗎?”夏靛也問著。
“不認識。”阿土搖搖頭。
聽完這些對話，陸繹對著岑福說，“把這人帶回官衙。”
“大人，您要救救我啊!”阿土快嚇死了，跪著求陸繹要救他。
“走吧，難道你要在這邊躲一輩子?”岑福扶起了阿土，把人帶回衙門。
“對了，我想起來了，仙來藥鋪，我在仙來藥鋪的掌櫃的手背上看過那個刀疤!”阿土突
然想起來。
“仙來藥鋪?”剛剛馮軒也是說了這個藥鋪，夏靛開始留意了這個名字。
“先離開這邊吧。”陸繹看了四周，已經過了十天了，而且物品幾乎擺放整齊，顯然已
經是被整裡過，要查出甚麼也是很難了。

回程的路上，夏靛說要去附近的山上晃一下，看看有沒有特殊的草藥，一個時辰內會回
來，陸繹交代陸玄一起去，兩個人也好有伴相互照應，再三叮囑要注意安全，就讓兄弟
倆前往了。

“大人，你相信那個阿土的話嗎?”今夏其實對阿土的話存有懷疑。“一般人遇到這種殺
人場面，嚇都嚇死了，有機會躲起來，自是要躲好沒錯，但是他不但躲的好好的，還有
辦法鎮定的看到帶頭的人的特徵?而且整個犯案過程全都都那麼清楚。”今夏在官驛的大
廳來回踱步著。
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個阿土是有問題的。
哪個人會沒事在命案現場躲十天的?別說這宅子一夜之間死了數十條人命，而且又不是跑不掉?
突然一個不妙的感覺閃過今夏的腦袋。
“不好，快去看看阿土。”今夏趕忙跑到了讓阿土休息的房間，可他們已經來晚了，阿
土已經斷氣，口鼻均已流出鮮血。
現場也無打鬥的痕跡，門窗緊閉，他們剛剛也是撞門進來的。
剛從山上回來的陸玄和夏靛看到自己的爹娘衝往阿土的房間，也連忙跟上。一進門只見
到阿土躺在地上，夏靛上前再次探了阿土的脈息，確定已經斷氣，他又仔細看了屍體的
情況。“中毒。”
“知道是甚麼毒嗎?”陸繹問道。
夏靛再仔細的看了一下掉落在阿土身旁的空瓶，“鶴頂紅。”
“爹，窗戶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都是關得好好的，室內也沒有任何打鬥過是有爭執過
的痕跡。”陸玄檢視過，室內擺設整齊，也再去檢查了窗戶的情況。
“阿土是故意在那邊要告訴我們消息的，可是為什麼他要自盡呢?”今夏覺得疑惑越來越
多。
陸繹也覺得這次邱孫兩家的案子，似乎還有其他的案情在裡面了。

“靛兒，你們這麼快回來?”今夏沒想到這兩人還沒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機緣吧。我們一上山就看到了要找的茸松，也正好遇到一個老伯，我問他了落桐柊的
事情，他說十多天前，才長出來的三株落桐柊，都被仙來藥鋪的掌櫃採走了，想要再有
落桐柊，得等明年了。爹，我想到這個藥舖去看看，或許能打探一下落桐柊的事情。”
夏靛已經心生一計。
“小馮叔，岑叔，可以麻煩你們兩個，今天夜裡到仙來藥鋪去探一下嗎?”陸玄提出了要
求。
“要看甚麼?”岑福好奇的問了。
“我想知道這藥舖裡有多少暗門或是密室密道。”陸玄想著去現場看看狀況，可又擔心
有暗門可以讓他們躲人。“小馮叔已經打探過了，仙來藥鋪到了晚上就無人居住，說掌
櫃的另有其他住所，這邊只有白天有人，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好，大少爺，我和馮軒晚上過去一趟。”

隔天早上，岑福來報，仙來藥鋪只有兩個門，大門和一個後門，他們進去查探的結果，
並沒有密室之類的東西。
“大哥，我們來演一齣戲吧。”聽完後，夏靛對著陸玄說。
“要我做什麼?”陸玄戒備的看著夏靛。
“我要你中毒。”夏靛又從藥箱翻出了一個藥瓶。”岑叔，可以麻煩您去幫我抓一條無
毒的蛇嗎?”
“好。”岑福聽完隨即轉身離去。
“大哥，這藥丸吃了之後，你內力會全失，同時氣血翻湧。我要你假裝被蛇咬傷，我們
上仙來藥舖求醫。”夏靛說出他的計畫。
“一定要這樣嗎?”陸玄不太想這樣玩，被蛇咬就算了，還要吃夏靛做的藥? “你有解藥
嗎?”
“還沒完成，差一味藥。”夏靛也很誠實的說。
“差什麼?”今夏好奇的問了。
“蛇膽。”夏靛也回答了。“我打算先讓大哥被蛇咬，之後我取下蛇膽，給我半刻鐘時
間，解藥可以完成，剛好大哥的藥性也會發作。”
“一定要蛇嗎?別的不行嗎?”今夏最怕蛇了。
“娘，等等妳先回房間去休息吧。”兩個兒子貼心的要今夏回房休息，這樣就不用看到
她怕的東西了。
“沒事，我……不怕。”今夏吞了下口水，緊靠著陸繹。
陸繹牽著今夏的手，“我們等等回房休息一下?”
“不……不用。”今夏深呼吸了一下，“我要陪兒子。”
“二少爺，您要的蛇來了。”岑福此時已經拿個一了竹簍進來，今夏已經靠在陸繹的身
邊了。
陸繹溫柔的牽著今夏的手，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動靜。
夏靛看了一下竹簍裡的小蛇，確定是無毒的之後，對著陸玄說，“大哥，為了幫爹辦案
，你就把這藥吃了吧，只是暫時內力盡失，氣血翻湧而已，這蛇也沒毒，咬一口沒事的
。”
陸玄看看夏靛手上的藥丸，又看看竹簍，他深呼吸了一下。
他伸出了手，“來吧!”
夏靛從竹簍裡把蛇抓了出來，按在陸玄的手上。
“等等!”今夏出聲制止。
“娘，放心，沒事的。”夏靛說著。
“是啊，娘，不會有事的。”陸玄也安慰著今夏。
“靛兒，你確定不會有問題。”今夏還是擔心著孩子的安危。
“娘，我保證。”夏靛認真的對著今夏說。
“大人，讓他們這樣去試好嗎?”今夏的臉上寫滿了憂心。
“妳忘了，我們在春喜班的時候，不也是為了抓出兇手，深入虎穴嗎?”陸驛雖然也擔心
，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兩個兒子。
“這……。”今夏當然知道要要辦好案子，就得付出些甚麼，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要這
樣子做，她這當娘的，要怎麼安心?
“二弟，快來吧，趁我還沒改變心意。”陸玄不管今夏的擔憂，逕自對著夏靛說。
“大哥，你忍著點。”夏靛說完，便抓起了蛇，往陸玄的手上咬了下去。
陸玄悶哼了一聲，被蛇吻當然會痛。可是身為男兒身，加上不想讓今夏擔心，陸玄應是
忍住了想叫出來的聲音。
之後夏靛拿出了一個藥丸，“大哥，這個吃了吧，我先去把解藥做好，給我半個時辰的
時間，你的藥效也會剛好發作，我們就可以動身到仙來藥鋪去了。”夏靛說完，便拿著
裝蛇的竹簍往內廳走去了。
“爹，幫我們準備馬車，另外，可以派人守住藥鋪了。”陸玄臉色蒼白，強自壓下不舒
服的感覺邊跟陸繹說。
其實也不用陸玄說，陸繹早已經示意岑福去安排一切了。
“玄兒，你現在覺得怎樣，還可以嗎?”今夏擔心的看著陸玄漸漸蒼白的臉色。
“可以。”陸玄覺得自己的內力真如夏靛所言，逐漸消失中，且感覺到胸口鬱悶，彷彿
一口東西要嘔出來一樣，陸玄試著想調理自己的氣息，卻發現無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大哥，解藥我配好了。”夏靛已從內廳走了出來，他見到陸玄的臉色已是蒼白，探了
陸玄的脈。”嗯，正如我預期的，你的脈診起來跟中蛇毒了差不多，走吧，我們去會會
這個仙來藥鋪的掌櫃。”
夏靛扶著陸玄，兩人步上了馬車，馮軒也已待命在馬車上，帶兩人進入馬車後，直奔藥
鋪。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大哥，他剛剛被毒蛇咬了。”到了藥鋪，夏靛把已是虛弱至極的
陸玄攙扶下馬車，著急的喊著救命。
“毒蛇?”藥鋪裡面一個司藥的夥計疑惑的看了兩人。
“我們是外地來的，剛剛去了山上，我大哥不小心被咬了，你們大夫在不在?快看看我大
哥吧。”夏靛一臉的慌張。
司藥的人走過來看了兩人，“他被咬到哪?”
“這。”夏靛抬起了陸玄的左手，我剛剛有先幫他把血吸出來了。為了逼真，夏靛還特
意在咬痕的地方塗了些青紫紅的顏色上去。
司藥的人一看，還真的是被蛇咬了，連忙招呼倆人進了藥鋪。
“這邊快坐。”司藥的人連忙往裡面大喊。“葉大夫，葉大夫。這裡有人中蛇毒了。”

沒多久，一個年約三十多的男子從內鋪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陸玄，連忙上
前探了陸玄的脈息，“還好，你們來的早，毒還不深，小兄弟，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氣血
沸騰，呼吸困難?”葉行一臉溫和的對著陸玄說。
陸玄只是點點頭，不說話。
“葉大夫，你快救救我大哥吧!”夏靛一臉的著急。
“放心，你大哥等等就沒事了，我馬上配藥給他吃。”葉行說完便往藥櫃走去，夏靛緊
跟在葉行的後面，看著他從百子櫃裡拿了幾株解毒的草藥，之後便拿給方才司藥的人。
“孟才，快去把這些藥給熬了，讓這位小兄弟服下。”
夏靛看了葉行的手背，果然一個刀疤在上面。
“葉大夫，我大哥真的沒事了?”夏靛還是一臉的擔憂。
“放心吧。你好好照料你大哥，等等藥熬好喝下就沒事了。”葉行笑著說。
“都是我不好，聽人家說這邊有很美麗的花，想著要這邊採回去給我娘看的。我聽說那
花的花瓣如羽毛一般，顏色鮮豔無比，一年只會結株三朵，本想著這一定可以讓我娘開
心的，誰料不小心，我大哥就被蛇咬了。”夏靛故作一臉的懊惱。
葉行聽完臉色卻微微的變了。
“小兄弟，越美麗的事物，往往越毒啊!你別看那花瓣美麗，美麗的背後，是毒死人的糖
衣。”葉行強自鎮定。
“會嗎?那個有毒嗎?我聽說那個花叫做……叫做……叫做什麼柊來著……?”夏靛故意不
講出正確的名字，“那花開的樣子，我娘說以前曾經看過一次，之後便念念不忘。”
“你們看起來是外地人吧?怎麼可能會看過，落桐柊只生長在荊州的山上，這茸松也只有
荊州有，更別提落桐柊一年只長三株，要看到，比看到曇花開還難。”葉行忍不住的說
了。
“看來，葉大夫對這落桐柊極為了解啊，剛才我看你的百子櫃裡面，就有著三朵的落桐
柊，難怪我兄弟倆上山去，怎麼也看不到，這一年只長三株，都在您這了。”夏靛收起
擔憂的表情，認真的盯著葉行說。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這邊是藥鋪，怎麼會有那種毒藥在?”葉行說完也驚覺自己說
錯話了，轉身便想離開藥鋪。
可守在門外的岑福已收到陸玄的指令，團團將醫館包圍住，連窗口都有人守著。
“你……你們到底是誰?”葉行拿著放在桌上切藥的小刀，想要抵抗。
“我們是路過的而已。”夏靛已退到陸玄身旁，之後大喊，“岑叔，小馮叔，交給你們
了，我先帶大哥回去。”說完便又扶起陸玄上了馬車，他親自架著馬車，奔回官驛。

在馬車上，夏靛已經把解藥讓陸玄吃下。“大哥，你再忍耐一下，等等就會舒緩了。”

到了官驛之後，今夏焦急地等在大廳，看到兩個兒子平安歸來，她才放下一直懸著的心
。“你們兩個都沒事吧?”
“我們沒事，大哥。你快去調息一番，記得，務必好好調息。”夏靛把陸玄扶進了房間
，再三的叮囑。
“二弟，你這醫藥的天份，還真行。”陸玄對著夏靛笑了笑。
“那當然。”夏靛也沒客氣的自得了起來。“娘，妳去通知爹，可以到官府去準備審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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