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Dear My Friends——看看鳥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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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盧編和喜歡海英編作品的感覺很不一樣，後者是美妙於理解「自我」與「人」那剎那間的感動；前者則是將生的醜陋面全挖掘出來，逼你直視，讓人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過去了，只是我們硬生生地將心鑿開，一次又一次，埋入所有我們情願忘去的憾與恨。

然而，盧編的作品要我們做的從來不是釋懷，也不只是安慰，而是再一次地鑿開碎裂的心，認清自己擁有一顆滿是傷痕，脆弱無比的心。

因為愛，所以受傷，所以傷害；因為痛，所以被愛，所以更用力地去愛。受傷乃是生命的必然，是人炙熱活過的遺跡，雖疼痛，卻也無法抹滅對自我、家人還有這殘酷世界的留戀。
憾啊…恨啊…愛啊…附著於我身的喜與悲啊…偶爾，想就這樣一刀斃命地被穿透而過，然後
再也別回到這顆絕望的星球了。可回神以後，我還是留在原地，呆滯地佇立。

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晶雅做了一輩子〈末路狂花〉的夢，喜慈揹著嬰孩走在長長的、不見盡頭的林蔭道，石鈞默背起了冰箱上的好丈夫十誡……即使是明天死了也不奇怪的年紀，為什麼還是一樣呢？為什麼終究只是這樣呢？為什麼明知如此，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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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變成滿嘴「想當年…」，只留下無數負擔給子女的老人，如今看來，那不過只是我對歲月的無知與自滿。如果真實地寫下每個老人的人生，還有誰能輕易斷言「那時你錯了」呢？

看似像孩子般任性的喜慈，為了不拖累孩子，從很久以前就下定決心，未來要笑著住進養老院；大男人主義的石鈞斥責受侵害的女兒沒有好好保護自己，卻在背後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家人。人生的功過雖無法相抵，受傷的心也難以癒合，然而究竟有誰能作一輩子「完美的大人」？

寫下這些老朋友的故事，不是為了獲得任何人的寬恕，更不是為了報復曾虧待過自己的人，是為了自己。為了犯過錯也受過傷，至今仍無法解放自我的自己。為了在人生的黃昏以前，化作鳥兒展翅高飛，不再被困於曾經那條，長長的、不見盡頭的林蔭道，還有數不清的悔恨與罪惡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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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活著，終究要回到包裹尿布，什麼也無法獨自完成的嬰兒時期，終究會意識到這看似永遠過不完的人生，其實轉瞬間也就來到了盡頭，留下無數遺憾，卻只能像《我的出走日記》裡的廉媽，就連一個人工關節也帶不走。

那麼，在這段既長又短的歲月裡，我們該要如何堅持下去？該將什麼作為生命的意義？或者，打從一開始，那所謂的意義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人類愚昧的期望呢？

莞的外婆說了：「人生也不過如此，沒什麼特別的」。如同當時於《出走》的認知，幸福不天邊，是近在眼前，微小感受之集合，我想貫徹生命的領悟大抵都是相通的。

特別的從來不是外物本身，而是來自我們的心，我們最原始的感受。

在生的醜陋面背後，是那顆脆弱無比的心，教會了我們何謂「愛」啊。雖說愛是再老套不過的語言，可真要談起生命，說起這場人生，該怎麼不說愛，怎麼不是因為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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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從未在生病的媽媽面前哭過，因為她明白在得知媽媽罹癌消息，還一心念著延河和自己的她，沒有哭泣的資格。所以，她死命抓住桌角忍淚，也不敢上前安慰崩潰的媽媽，望向鏡子裡那張自私的臉，狠狠地甩了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她還是沒有哭出聲來。一直到手術結束為止。

我在這群老朋友身上看見了媽媽、奶奶，還有曾經擦肩而過，那些老人們的影子。在我身處的這場人生裡，我們無可厚非地埋怨過、厭惡過，當然也曾相互傷害過。理想中的愛是如此美好，現實中的愛卻滿目瘡痍，讓人不願承認這竟是愛的模樣。可是，自私的愛就不是愛了嗎？醜陋的愛就不是愛了嗎？或許那些才是愛的本質。

矛盾、糾結、自負且厚著臉皮，讓人不得不愧疚地低下頭，乞求神的慈悲，說「神啊...請?恕如此不足的我，寬恕如此卑微的我的愛，寬恕即使不足也還是愛著的我，寬恕我所有所有，如此不堪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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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人老了，情感也就跟著麻木了，大概面對任何事也就那樣了，不會再輕易受傷、輕易流淚，但看向晶雅、喜慈、蘭熙...也許老了並不代表一切就都懂了，只是變得必須?作堅強罷了，生命的種種經歷，對我們所有人而言，永遠都是第一次。

也因此，在歷經無數悲傷過後到來的生命盡頭，使人們頓悟，真的，不用再強求什麼了，像現在這樣，平安就好。像《出走》的廉爸所說「如果覺得一個人過也很好，那就一個人過」，也像蘭熙對莞與延河的成全，和忠南對感情的釋懷。真的，都不用再強求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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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才化作一隻自由的鳥有什麼用呢？即使年過古稀，也依然活於人生的進行式中，所有的一切都能是開始，也能是結束。如同二十一歲的我，也如同不論幾歲的你，我們仍炙熱地活在這片土地之下，感受著一樣的風，做著不一樣的夢。

「看看鳥啊，媽媽」晶雅的聲音因哽咽而顫抖著。
我想，我也，打從心底地的理解那份，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趙寅成真的好適合這種心痛角色
#每次哭一哭看到他的臉又忍不住笑了
#好喜歡晶雅阿姨和忠南阿姨哦哦哦
#大家都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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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音樂一下就可以哭了 心好痛嗚嗚

打開之前真的沒想過會那麼催淚，每次都要握緊拳頭才有勇氣繼續看下去

以前看過《那冬》、《沒愛》和《藍調》也都很喜歡，但看這部才真正愛上盧編！真的太厲 害了，能把這麼痛的劇情寫得如此細膩又溫暖！

※ 編輯: unachou (223.137.53.54 臺灣), 02/16/2024 12: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