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 有往無回

不要問我為什麼生出這個東西
我不想談論
只是不吐不快而已
那怕結束在那邊有夠不乾脆
但用一句內文提到的話

不重要了。

本同人文寫於仙古狂濤18集出片後

　　「貧尼願代天劍慕容府，接下此狀。」
　　一聲願意，一手代替，神尼懸簫接下生死狀。
　　「義姊！」
　　慕容寧正欲開口，卻是不同凜凜劍意的另外一道氣息撲面而來。
　　遠在殊天九身後，那微微可見的劍行道上，一道魁梧身影緩步而來。
　　腳步雖慢，但氣息仍是緊逼壓迫，直向高立石上的劍者。
　　來者正是──
　　「鐵驌求衣。」
　　雖為挑戰取命而來，殊天九的目光仍被這突來的身影所吸引，偏了數分。
　　「九天劍殊殊天九。」
　　「是。」
　　「甚好，鐵驌求衣，欲請閣下高招。」
　　「你不是劍者。」
　　「你也不是。」
　　「嗯？」
　　一時間，那仍在關注慕容府眾人的目光一變。
　　「根據傳聞，你乃仙島劍者，破敵無數，但在此時此刻，你非劍者。」
　　屏息之中，只見鐵驌求衣踏前一步，一道凜然氣息逼出。
　　「當此時局，當此戰局，你所選目標該為仙島戰略，你只是一名殺手。」
　　「落款生死狀，敗者劍下亡。」
　　「是，若生死劍決，敗者無尤，他人難言，但你不是。根據小七所言，你直言墨雪乃是開陽陣營的細作劍者，便表示了你的目標，你的立場絕非劍決，而是──仙島爪牙。」
　　「吾不屬於七王麾下。」
　　「你的一面之詞並不重要，就算不是，也改變不了你的作為皆為仙島戰略服務的事實。也許你並非聽從七王命令，但那有何差別？為利益，為恩仇，有種種理由也罷，在旁人眼中你便只是聽令取命之人。」
　　這一刻，劍意旺盛，卻已非來時目的。
　　「更何況，我是墨家九算！」
　　此一言來得無端，卻沒有太多讓人能夠思考的時間。
　　「墨雪不沾衣乃是九算弟子，若你真是挑戰劍手的劍者，那一名未曾簽下生死狀的人亡於劍下，你亦不配。」
　　「吾不受激將。」
　　「那又如何？正如同你不容他人拒絕。」
　　只見鐵驌求衣向前再踏一步，翻袖間，一口刀旋轉落地。
　　「此刀出自慕容府，而我再說一次──鐵驌求衣，請招！」
　　
　　旁觀多時，慕容寧且聽對話，已知鐵驌求衣來意，手中鐵扇張合，已有決斷。
　　「義姊。」
　　「阿彌陀佛。」
　　一聲喚，一聲應，慕容寧接過生死帖，再揮手，那催命符飛旋，直向鐵驌求衣。
　　冷眼注視發展的眼神仍是睥睨，卻在下一刻銳利難當，只因鐵驌求衣並未接帖，而是一刀揮出，那帖書一分為二，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鐵驌求衣，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該明白。」
　　「是，既持此刀，便不負此刀。」
　　眼見情勢急轉，慕容勝雪趨近幾步，在旁人目光不及之處，捏了一個劍指，而慕容寧只是搖頭，拒絕了提案。
　　
　　夜冷冷，寒風吹，一刀一劍生死決。
　　旁觀者各懷心思，雖無意出手，卻未必然不會動作。
　　在這等情況下，殊天九仍是沉著非常，冠下眼神依舊銳利，注視著每個可能的動作。　　倏然，風止，林中簌簌聲響停歇。
　　一聲喝，一出手便是毫無餘地的強招。
　　「騰龍訣．狂風暴雨十三擊！」
　　人快，刀快，更止不住的是遇敵必殺的招狠意狂，但結果卻是出人意料。
　　只見殊天九腳步挪移，身影微動，刀在眉間，足在方寸，如怒濤席捲的攻擊竟是寸功難得，毫無著處。
　　
　　「此人身法特殊，而肩上劍未出，卻是蓄勢待發。」
　　「勝雪，此戰，你務必仔細斟酌。」
　　
　　無關場外言語，縱是快攻連環，招式犀利，卻在敵人身法之前徒勞無功。
　　就在招式將盡未盡，攻勢疲怠之刻，殊天九踏出一步。
　　一步，便只是一步，便跨出了最後一刀的範圍。
　　不見傷，不受攔阻，無言無語之中，隱有一份沉著自信。
　　「不出劍嗎？」
　　「下一招，你便能見識。」
　　「是嗎？」
　　又是風起葉落，但瀰漫在風中的殺氣竟是緩緩消散。
　　這一刻，鐵驌求衣橫刀身前，指尖沿刀脊劃向尖端，周圍氣氛一變。
　　
　　「這感覺，為何？」
　　慕容寧只是鐵扇輕敲掌心，並未回答慕容勝雪。
　　同樣身側之人，神尼懸簫也停下了手中念珠。
　　
　　雖是夜冷，卻在此刻分外凜冽。
　　鐵驌求衣飽提內元，周身內力沛然洶湧，足下一震，竟是最無餘地保留的正面對決。　　「翩龍訣──」
　　只見夜色之中散發陣陣白霧，而一口刀，如龍出淵，席捲濤浪而來。
　　然而，九天劍殊不見驚色，只是邁出步伐，肩上劍由上揚轉為些許下沉，正是盡破九九劍招之後，留下的最後一招。
　　一招，只是一招，在最為險惡的一瞬間，踏出最為關鍵的一步。
　　「沐雪淨風煙！」
　　萬千水霧化為飄散冰晶，遮掩了視線，模糊了刀光，但劍者不動，態勢不變。
　　正是必殺一劍將出之際，殊天九停下了動作。
　　「不對。」
　　眼前雖是刀招，卻隱含劍意，但在殊天九眼中更有了不尋常的變化。
　　那團白霧便只是白霧，若專注於刀勁，便會忽略在層層掩護之下已然遠離的一股森然劍意，而這股劍意竟如斯熟悉。
　　
　　曾經，鐵驌求衣仍不是鐵驌求衣。
　　出身苗疆，投身墨家，又成為了九算候補，便稱人中龍鳳也不為過。
　　可他的自信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光，便體會到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哪怕因苗疆慣用刀而專研刀法，他對墨家傳下的劍法中有相當的自信，直到遇見了她，明白這世間人力仍有極限，而他只能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路走下去。
　　多年後，他留下了一把來自道域的刀，救下了一樁冤案中倖存的人，更收下了一名修習墨家劍法的弟子。
　　雖未曾說出口，但在那名始終專精於劍法的弟子身上，窺見了自己，心中投射出了不同於過往自己的期待。
　　事實上，過程雖有曲折，道路有所不同，他仍堅信那習劍的身影終將踏上自己不曾到達之地，領略未曾見過的風光。
　　可在此時，不重要了。
　　
　　那一刻，冷眼窺破白霧中隱藏的機心與算計。
　　這一刻，殊天九循著隱約的劍意改變了方向。
　　下一刻，白霧冰晶倏忽染墨，一口刀破霧穿風而出。
　　然而在劍者眼中，竟是全無守勢，有進無退的決然一劍。
　　「居庸萬仞絕長空！」
　　旁觀者無不屏息的瞬間，殊天九動了，那始終扛在肩上，雖未發卻始終透著殺機的一劍終於出鞘了。
　　然而劍出霎那，殊天九那冷然雙眼一睜。
　　只因層層算計，機心用盡之下，劍招雖不變，卻失之毫釐。
　　一刀一劍，毫無阻礙，無回之刀，必殺之劍，同時攻入敵身，竟是最難挽回的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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