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南北戰爭之六大戡亂名將 [6]

進攻之王格蘭特

南北戰爭中北軍最馳名的統帥無疑是格蘭特，自唐納森堡、夏羅、維克斯堡一路至查塔努加，奠定西部戰場乃至於整場戰爭的勝利基礎，復於陸路、彼得斯堡、阿波馬托克斯系列戰役殲滅南軍東部戰場主力北維吉尼亞兵團，摧毀叛軍的抵抗意志。

格蘭特在戰爭初期就調至西部戰場，並立即展現出敢打硬仗的特色，在貝爾蒙特戰役勇於挑戰堅守的敵人。晉升至准將後，他向上級哈勒克積極請纓出陣，並於得到許可後揮軍直撲亨利堡壘，守軍被河川艦隊炮擊後即投降，他接著擅自決定進一步攻打唐納森堡壘，雖然初步的攻擊受挫，守軍反擊時差點成功突圍而出，最終仍被迫同意格蘭特的逼降。

唐納森堡壘是南軍首次有兵團級別兵力被消滅，格蘭特向守軍提出的「無條件且立即投降，絕無討論空間」相當著稱。

攻佔唐納森堡壘後，格蘭特推進至匹茲堡碼頭，等待進一步增援再行進攻。他沒有聽從哈勒克的指示修築工事，選擇把時間耗費於訓練新兵，結果因為忽視敵軍動向而被突襲，幾乎遭遇慘敗，幸好援軍趕到並於第二日反攻取勝，此為夏羅會戰，是美國截至當日為止傷亡最慘烈的戰役。格蘭特戰後受到嚴重的批判並遭明升暗降。

哈勒克在佔領科林斯後被晉升為陸軍總司令，格蘭特掌握田納西兵團。在戰略局勢穩定後，他向維克斯堡發動一連串的戰略攻勢，雖然起初多次嘗試都蒙受挫敗，他最後仍以令人眼花撩亂的機動作戰突破防線，將大批南軍官兵殲滅於城內外。維克斯堡被認為是格蘭特生涯的代表作。

由於此時坎伯蘭兵團被圍困於查塔努加，格蘭特奉命揮兵馳援，在激戰後將南軍逐退，穩定田納西州的局勢。他接著被任命為陸軍總司令，並決定將司令部設置於東部戰場的波多馬克兵團，開始了與南軍的最終對決。

在宏觀戰略上，格蘭特進行了全面總攻擊，作戰主軸是波多馬克兵團與密西西比軍區的南北並進，旁支則有詹姆士河兵團向里奇蒙突襲，海灣兵團實施紅河戰役，西維吉尼亞軍區入侵雪倫多亞河谷。其思維是在各大戰場同時出動優勢兵力，使南軍無法集中兵力輪轉應戰，致使北軍能在部分戰場較輕易獲勝。

在親自指導的東部戰場上，格蘭特一改過往的思維，企圖在跨越拉皮丹河之後向東南方進行急行軍，轉以河川運輸支持後勤，包抄南軍右翼、穿插至敵方與里奇蒙之間，將李將軍的主力殲滅。然而因為守方的內線機動條件較佳，波多馬克兵團數次攻勢與迂迴都不果，在陸路系列戰役中沒有決定性戰果。

於冷港戰役被擊退後，北軍實施成功的進北攻南機動作戰，趁虛強襲彼得斯堡，但因攻擊計畫的失誤而未能得手，開始了長達九個月的彼得斯堡攻防戰。期間北軍數次強攻受挫，旋改以爭奪交通線為主要方針，持續限縮守軍的補給能力，最後終於切斷所有鐵路，並在猛烈攻擊後迫使李將軍下令突圍。最終李將軍未能成功往西脫逃，在途中被包圍而投降。

百折不撓、變幻萬千

格蘭特的用兵風格是以戰略機動為主軸，試圖進行大幅度的迂迴包抄，將敵軍包圍，最後予以殲滅。他會不斷嘗試各種手段，不屈不撓，決不輕易捨棄作戰，在進軍維克斯堡和彼得斯堡過程中，他都在持續的試誤中修正方針，最終摧毀敵方戰力。

速度是格蘭特的最大武器，以他的成名戰唐納森堡壘來說，他擅自出擊，迅速捕捉到南軍的肯塔基中部兵團，並於增援抵達後將敵方壓縮於彈丸之地，得以要求對方無條件投降。維克斯堡戰役中，格蘭特飄忽的動態作戰更是達到同時代運動戰的巔峰。

雖然主要講究戰略機動，格蘭特在戰術上卻習慣以強力的攻擊試圖打破敵軍的側翼，唐納森堡壘戰役的勝負手即是在左翼猛攻佔領南軍外圍防線。這在維克斯堡戰役的運動戰階段極為成功，透過戰略機動的內線作戰，格蘭特多次以優勢兵力強攻得手，完成交通線的切割與阻援打點的目標。

然而格蘭特也因為在面對陣地戰時經常選擇強攻，造成高昂的傷亡而未必能取得成果。他在包圍維克斯堡後就接連發動兩波攻擊，都被擊退；查塔努加戰役時，他的攻勢能夠成功是取決於敵方的失策；與李將軍對決期間，他更是一再發動攻擊，期望能一舉粉碎南軍防禦，結果犧牲極其慘烈。

格蘭特經常被視為消耗戰主義者，但是並不是浪擲兵力的人，其消耗戰毋寧是大戰略上的多線持久攻勢，並非戰術上的血肉磨坊。他的思維是取得關鍵戰場的勝利，一旦有所突破即迅速擴大優勢，引導至敵軍的覆沒，只是為了奪取關鍵戰場發動的攻勢經常會導致己方傷亡較高。

換言之，格蘭特的作戰指導觀念是殲滅戰，他是戡亂期間殲敵最多的前線指揮官，戰果豐碩、毀滅性無人能夠相較。佔領唐納森堡壘時締造北軍首次消滅南軍兵團，對戰爭初期低迷的聯邦政府注入強心劑，並迫使南軍捨棄田納西與肯塔基兩個州的大部分區域；在維克斯堡，他消滅的兵力、繳獲的資源與控制的戰略地理對邦聯政府造成毀滅性的影響，密西西比河戰場就此分出勝負；最後在維吉尼亞，他在一年內殲滅南軍東部戰場的主力，佔領邦聯首府，取得無上榮耀。

可以說，雖然聯邦政府戡亂後，輿論受南方「敗局命定論」影響而認為李將軍才華洋溢、南軍兵勇將強，事實上也的確是創造不少佳績，但是綜觀李將軍在戰略上的影響，其實是遠遠不及格蘭特的霸道蠻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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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many people in the world who really don't understand, or say they
don't, what is the great issue between the free world and the communist world.

～John F. Kennedy, 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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