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傾城不歸人> 第七章 絕處逢生,茅屋安身
然而,越是靠近那座城,希望便越是被一種更為具體的恐懼所吞噬。
城門外,那不是尋常的隊伍,那是一片由絕望與飢餓匯聚而成的、無邊無際的人海。他們或坐或臥,或如行屍走肉般緩緩挪動,空氣中瀰漫著排泄物的惡臭、久病的腐敗氣息,以及一種……我再也熟悉不過的,死亡的味道。
李墨高大的身軀像一艘破冰的船,艱難地在人潮中前行。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卻依舊躲不開那些從四面八方伸來的、枯瘦的手。那些麻木、空洞、又帶著一絲野獸般貪婪的眼神,像無數根針,扎在我的身上。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讓我渾身一顫,彷彿又回到了臨洛城的那個夜晚,回到了被羯人粗暴地從角落裡拽出的那一刻。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周圍的哭喊聲、呻吟聲、哀求聲,匯成一股巨大的聲浪,要將我徹底淹沒。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從旁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重重地跪跌在滿是汙泥的地上。
冰冷的、混雜著穢物的泥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裙襬。那一刻,我所有的力氣,彷彿都隨著這一跤,被徹底抽空了。我抬起頭,眼中只有無數雙麻木的腿在我身邊來來去去。我聞著那令人作嘔的氣味,聽著耳邊絕望的哀嚎,心中竟生出一個念頭: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吧……
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準備放棄一切,任由身後的人潮將我踩踏淹沒之際,一隻手,一隻寬厚有力、帶著薄繭與疤痕的手,猛地從上方伸了進來,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從泥濘中狠狠地拽了起來。
是李墨。
他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只是在我站穩之後,並未鬆開。他那隻溫暖而乾燥的手,順勢滑下,不容分說地,握住了我那冰冷而顫抖的手。
我渾身一僵。
我當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光天化日之下,這於禮不合。可是在那一刻,當他掌心的溫度,那份粗糙卻無比堅實的觸感,將我完全包裹住時,所有的法理、所有的規矩,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那不是輕薄,那是救贖。是從地獄深淵中,將我靈魂狠狠拉回人間的、唯一的鎖鏈。
他沒有再鬆開。他就這樣,緊緊地牽著我,用他那高大的身軀為我擋開擁擠的人潮。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再也看不見周圍那些恐怖的景象,再也聽不見那些絕望的聲音。我的整個世界,彷彿都只剩下我們緊緊相握的雙手,以及他傳來的那份,足以抵抗一切的溫度與力量。
好不容易擠到城門口,兩名身穿甲冑的衛兵正神情冷漠地擋著去路。他們手持長矛,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難民。
「華陰城不給進!」其中一名衛兵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疲憊與不耐,「你們這些亂民會帶來瘟疫,城內也沒這麼多糧食養活你們!」
李護衛一個箭步擠上前,來到衛兵面前。他沒有廢話,直接開口道:「敢問華陰城防是否有一位叫張達的軍官?」他語氣沉穩,帶著一股軍人的威嚴,「請轉告李墨求見,有臨洛城的軍情要事相告。」
那衛兵愣了一下。他打量了一下李護衛的裝扮和氣勢,又聽到了「張達」這個名字,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衛兵的態度瞬間軟化了幾分,畢竟軍情不是小事。他想了想,點了點頭,轉身向城內跑去,顯然是去通報了。
不久,城門內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墨?是你嗎,李墨!」一個粗獷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驚訝與欣喜。
一個身穿甲冑,身材魁梧的軍官大步走出城門,他的臉上帶著風霜,眼神卻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堅毅。他一眼便看到了李護衛,原本嚴肅的表情瞬間轉為激動,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李護衛的肩膀。
「張大哥!」李護衛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抱拳回禮。
「哈哈哈!好你個李墨,聽說你小子失蹤了,老子還以為你真去見閻王了呢!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這位被稱為張將軍的軍官豪爽地大笑起來,隨後他看到了我,目光在我狼狽的衣裙和蒼白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又看向李護衛。
李護衛簡潔地介紹道:「大哥,這是婉兒,路上所救,一路同行而來。」他沒有提及我們之前約定的「主僕」身份,也沒有過多解釋。
張將軍顯然是個聰明人,他看了一眼我,又瞧了瞧李護衛,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與會心。他沒再多問,只是拍了拍李護衛的肩膀:「行了,敘舊的事進城再說!快進來!」
他轉身對衛兵吩咐:「讓開!這位是故人,有要事相商!」衛兵們不敢怠慢,立刻打開了一條僅供單人通行的狹窄通道。
我心中大喜,正要跟著李護衛邁步。然而,就在這時,衛兵手中的長矛卻猛地一橫,攔住了緊跟在我們身後的婦人與兩個孩子。
「他們不行!城裡不收難民!」衛兵冷酷地說道,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婦人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哀求道:「軍爺!軍爺行行好,求求您了!我們走好多天了,又餓又累……」兩個孩子也怯怯地拉著衛兵的衣角。
我忍不住轉頭看向李墨,眼中帶著懇求。李墨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但他知道此刻爭執無益,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張達也看到了這一幕,卻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那表情分明是在說:規矩如此,他亦無能為力。
在這亂世中,連親人尚且難顧,更何況是萍水相逢之人。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婦人與孩子們被衛兵擋在城外,淹沒在絕望的難民潮中。
進入城門後,張達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引著我們穿過狹窄的城門洞,直奔城防所。
「臨洛城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們只知道邊境大亂,但消息傳不到這裡。」張達急切地問道。
李護衛的神情也變得肅穆,他將臨洛城被羯人攻破的經過,以及城中慘狀,簡潔扼要地向張達稟報。他提到羯人凶殘,屠城數日,城中百姓幾乎無一生還,連婦孺孩童都未能倖免。
張達越聽臉色越是鐵青,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顯然,這消息對於華陰城的防務,將產生巨大的影響。
在城防所簡陋的議事廳內,李護衛向張將軍詳細稟報了臨洛城的戰況。他不僅僅是描述了所見的慘狀,更憑藉著其豐富的軍事經驗,對羯人的情況進行了精闢的分析。
「從臨洛城破城時的羯人小隊組成來看,他們前鋒以輕騎為主,衝擊力極強,但後續的步兵裝備卻參差不齊,混雜著大量被裹挾的漢人降兵。」李護衛沉聲道,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軍人特有的嚴謹,「他們的行軍路線顯然經過精心策劃,避開了主要的堅固城池,專挑防禦薄弱的地方下手,顯示其對我方佈防有一定了解。」
他頓了頓,又道:「再看他們的裝備,雖然精銳不多,但攻城器械齊備,訓練有素,且作戰風格極其殘忍,以屠城震懾為主,意在快速推進,擴大戰果。」
李護衛憑藉著這些細微的線索,推斷出一個令人心驚的結論:「若我判斷無誤,這支羯人部隊應當是胡人主力之外的一支偏師,規模至少有兩萬至三萬人。他們的目標很可能不是佔據某地,而是通過劫掠和屠殺,破壞我方抵抗意志,為後續的主力部隊開闢道路。」
我坐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我完全沒想到,只是從這些零星的細節中,李護衛竟然能夠推斷出如此詳盡的軍隊規模和意圖。我一直以為打仗只是簡單的衝殺,此刻才明白,其中竟有如此深奧的學問。這個男人,遠比想像的更為深不可測,也更令人欽佩。
張將軍聽完李護衛的分析,臉色已是鐵青一片。他緊握的拳頭顯示著內心的憤怒與不安。「這幫畜生!」他猛地一拍桌案,發出沉悶的聲響,顯然是對羯人殘忍行徑的極度憤慨。
隨後,他轉向李護衛,眼中滿是讚賞與真誠:「李墨,你跋涉千里而來,帶來如此珍貴的軍情,我代表華陰城上下,感激不盡!」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望著李護衛:「你身經百戰,有經驗,能戰,更有頭腦。我華陰城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懇請你,加入城防,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抵禦外敵!」
李護衛沒有絲毫猶豫,他抱拳,語氣堅定:「末將願效犬馬之勞,誓與華陰城共存亡!」
「好!好啊!」張將軍大喜過望,連說了兩個「好」字,重重地拍了拍李護衛的肩膀,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
張將軍看著李護衛,眼中滿是信任與期許。隨後,他的目光轉向我,帶著一絲打量,「不過嘛,現在華陰城物資緊缺,不養閒人。這位婉兒姑娘……你會些什麼?」
我心頭一緊。雖然此刻已身處城中,但若無法自食其力,恐會成為李護衛的負擔。我努力平復心情,垂下眼簾,輕聲回答:「將軍,婉兒……婉兒粗通文字,會些算數。」在酒樓
多年,識字唱歌,粗淺帳目,這些都是我日常必須接觸的。
張將軍聞言,眼神一亮,原本緊繃的神情也稍顯緩和。他大手一揮,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喜:「哦?懂字會算數?那可是稀缺人才啊!」他看向李護衛,笑道:「你小子救回來的人,還真是不一般!現在城中人手緊缺,許多文書帳目都堆積如山,正愁沒有可靠的人來處理。」
他轉過頭對我說道:「這樣吧,婉兒姑娘,你今日先隨李墨去安頓休息。明日一早,我便替你介紹府衙中的文職差事,定能讓你發揮所長!」
我聽了這話,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在這亂世之中,能有一技之長傍身,竟也成了求生的希望。我感激地向張將軍行了一禮:「多謝將軍!」
「你們初來乍到,城中局勢緊張,怕是沒有什麼像樣的住所。」張將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裡面沉甸甸的,想必是糧食,「這些糧食你們先拿著,應急用。至於住處,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了城西的一個簡陋茅草屋,雖然破舊了些,但總算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李護衛聞言,心中感激。他從懷中摸出幾錠碎銀,遞向張將軍:「將軍大恩,李墨無以為報。些許銀兩,聊表寸心,將軍且收下,為兄弟們添置些……」
未等李護衛說完,張將軍的臉色便沉了下來,他猛地一揮手,打掉了李護衛遞過來的銀兩,沉聲道:「你他娘的說什麼混帳話!你我兄弟一場,當年沙場上把命交給對方,現在跟我見外?收起你那些個破爛玩意兒!這份情誼,哪裡是這些俗物能比的!」他語氣雖凶,卻透著一股真摯的情誼。
李護衛見狀,也不再堅持,只是將銀兩收回,眼中滿是感動。我和李護衛相視一眼,都將這份恩情默默記在了心裡。
張將軍隨後喚來一名衛兵,讓他帶我們前往城西的茅草屋。茅草屋確實簡陋,屋頂鋪著朽爛的茅草,牆壁也多處開裂,但總歸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李護衛將屋子大致清掃了一番,又將唯一的木板床稍微整理了一下。他拍了拍床板,轉頭對我說道:「我習慣睡硬床,這張床妳睡吧。我就在偏房打個地鋪,別跟我搶。」
他的語氣平靜,眼神卻微微閃爍,分明是在顧全我的清白。茅草屋雖小,但也分出了主屋和一個小小的偏間。他這樣說,是想讓我安心休息,又避免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我心領神會,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淺笑。
「好。」我輕輕應道,眼中滿是暖意,「不跟你搶便是。」
簡陋的茅草屋裡,油燈的微光跳動著,在牆上投下模糊的身影。屋外頭,華陰城還透著夜裡的嘈雜和不安,但我們這裡,卻難得有了一絲寧靜。
「我十四歲時,就去從軍了。張將軍是我以前在邊境從軍時的長官,那時他看我年紀小,很照顧我。」李護衛靠著牆坐著,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卻很放鬆,「那人仗義得很,不拘小節,是個信得過的人。」他看向我,眼神坦蕩蕩的,「所以我就沒騙他,婉兒你的身份,也就老實說了。」
我輕輕點頭,心裡暖暖的。張將軍那豪爽的樣子,確實讓人覺得踏實。「嗯,婉兒也覺得他是個好人。」我輕聲應著。在這亂世裡,能遇到這樣真心相待的人,真是太難得了。
我們又隨口聊了幾句,大概是明天會怎麼樣,以及終於有瓦遮頭的踏實感。連著幾天的奔波和心驚膽戰,早就把我們的力氣都耗光了。沒過多久,睡意就跟潮水一樣湧上來。李護衛在偏房簡單鋪好了地鋪,我就躺在木板床上,雖然硬邦邦的,卻是好久沒有的安穩滋味。
屋外,風聲和遠處的喧囂依舊,但此刻,在這小小茅草屋裡,我們都感受到了一種難得的平靜。
我拉過薄被,側身躺下。燈火將熄,茅屋隱隱透著風聲。我竟想起了很久以前學會的一首老調。那時只覺得曲子悲涼,如今想來,卻句句都是顛沛的寫照。我輕輕地哼著:
風吹亂山煙,歲月不照人。
烏衣巷冷月,夢斷故園門。
衣襟猶帶血,舊語不堪聞。
他鄉若有路,願君莫問身。
曾記南陽渡,白馬過斷津。
稚子哭中夜,誰為守燈魂?
今夕薄瓦下,借火暖餘溫。
但求一宿靜,不問是誰君。
若得明日見,還須記此身。
亂世不長命,歌留與故人。
歌聲隨燈焰一同沉寂。屋外依舊風聲喧囂,而我們在這亂世中,終於有了一夜無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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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請緊握扶手,站穩踏階人群如沙丁魚般擁擠,依序前進。 電扶梯照常運轉,金屬摩擦的呻吟聲與空調嗡鳴交織,彷彿低聲哼唱著一首疲憊的哀歌。 柏翰與小綠站在電扶梯上,肩並肩。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一句:「借過。」語調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急促。 柏翰本想側身避讓,卻被女友伸手阻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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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手癢隨筆看了版上有大大貼出自己的原創文,看了之後不禁手癢。 故寫了個開頭。 上來獻醜,歡迎大大們點評。 書名:每次開掛,都怕理智值歸零 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