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邊緣記者事件簿之上吊紅衣女屍(102)
作者:劉虛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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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鄒政東的末日
只見馬群伸手,再度揪住鄒政東的頭髮。
他猛地往後一拖,男人哀叫一聲,躺在桌上的赤裸身軀被整個往上一移, 我和程毓梅看到,鄒政東的整顆腦袋,被馬群移出了長桌外,懸空著,他被迫只能用頸部肌肉苦苦支撐,維持頭顱和身體成一直線的水平,否則腦袋就會倒頭往下垂。
此外,男人原本還能做出小幅度移動的四肢,被這樣往上一移後,綁住他手腳的繩子與手銬,一下子被拉到最緊繃的情況。
馬群緩緩地跪了下來,鄒政東嘴部的位置,剛好正對著他的褲襠處。
「放輕鬆啊,我要開始幫你『敷面膜』囉!」他用十分不懷好意的音調,邪邪地對著男人說。
而在一邊說的同時,他也一邊讓鄒政東的頭顱枕在他的雙膝上。
望著這詭異的場面,我和程毓梅的呼吸都緊繃起來了,一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驀地,只見馬群陡然抄起放在榻榻米上的塑膠袋,一把就將鄒政東的整顆頭顱套了進去,然後,雙手用力再把塑膠袋往下拉到最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鄒政東立刻發出驚天動地的悶叫聲,他的五官瞬間被塑膠袋壓到扁平扭曲,吸不到任何空氣,全身上下瘋狂地扭動了起來,雙手雙腳也跟著想要大力擺動,但卻因被拉到緊繃的繩子與手銬而無法揮舞。
我和程毓梅見狀大駭,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就是「敷面膜」!
我們看到,馬群的雙眼,爆出了一個無比興奮的目光,緊抓著塑膠袋的手用力,用力,再用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鄒政東的整個人,因為窒息,明顯越來越痛苦,他不停地掙扎,雙手雙腳在長桌上亂敲亂踢,緊縛的繩子和手銬,讓他無法除去臉上的塑膠袋,赤裸身軀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因用力而激烈扭動。
馬群的嘴角,完全是咧開了,他笑得十分開心,宛如正在玩著新玩具的孩子。
我和程毓梅清楚地看見,在塑膠袋底下,鄒政東被壓到扭曲扁平的臉,業已整個泛白。
一段時間後,馬群方才緩緩鬆手,將塑膠袋從鄒政東的頭上取下。
「呼哈!呼哈!呼哈!」
鄒政東立刻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氣,他整個人的表情,已經驚恐到一個極致。
馬群「嘻嘻」一笑,「喂,肯說了嗎?」
鄒政東嘴邊的肌肉立時抽搐了好幾下。
但在這時,皮子雄忽然又開了口:「欸,注意點,可別把人玩死了啊!」
我看到,拼命喘氣的鄒政東聽到這句話後,牙齒便緊咬住下嘴唇,只剩用鼻孔大力大力的吸著氣。
馬群見狀,塑膠袋再度往鄒政東的腦袋套了上去,不讓他繼續有喘息的空間。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男人再度在長桌上痛苦地激烈扭動起來。
而我又看到,望著此幕的皮子雄,臉上竟露出非常滿意的神情。
我的心頭不禁一凜——早在先前,馬群要求要動手時,皮子雄就已經說過了一次「好
啦,隨你幹吧,但別把人弄死了,我還有正經話要問他呢。」那此際,他「再一次」地吐出這些類似的話,當真是為了要吩咐馬群小心,別真的弄死鄒政東嗎?
但仔細一想後,我暗自打了個冷顫。
——皮子雄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又「再一次」說那些話的!
因為,這一次,他的這些話,不是講給馬群聽的,而是要講給鄒政東聽的!
皮子雄故意要讓鄒政東聽到,他一再地交代馬群「不要玩死人」,那會讓狡黠的鄒政東產生一個念頭——
——就算我不吐實,你也不敢真的弄死我的!這些酷刑,我只要咬牙撐過去就好了!
所以剛才,面對馬群的發問,鄒政東原本疑似要吐話了,但一聽到皮子雄那樣說,他立時便又咬住了下嘴唇,閉上了嘴巴。
可是這正好就著了皮子雄的道,皮子雄就是要讓鄒政東這樣子想,讓他選擇咬緊牙關,死命撐住。
那這樣子,在吐實之前,鄒政東將會被迫繼續承受更多更多的酷刑。
這才是皮子雄方才「再一次」說那些話的真正目的!他就是要讓鄒政東繼續遭受這些酷刑的虐待,直到體無完膚為止!
尋思至此,我的背脊不禁微微冒汗。
憑著簡單的一句話,皮子雄就以心理戰,反過來讓狡猾的鄒政東自以為是地咬住了牙根,繼續去承受酷刑的痛苦。
「此人之兇殘,真的是遠勝過鄒政東數倍以上。」我心驚地暗忖著,適才正慶計謀得逞的喜悅感,稍稍地被沖淡掉了。
——某方面來說,當初鄒政東對顧米晴的威脅,其實並沒有說錯,要是那時候,他是
直接讓皮子雄出面,來對付鄭英書和李維茵,那這對夫妻只怕將會被皮子雄用更多極為殘忍的手段,徹底地整治到不成人形。
「今晚一定要靠新聞徹底搞倒皮子雄才行!」我警戒地心想:「這個人太危險了!雖然我的計謀施展至今,還沒有出現失誤,可是再這樣子繼續與虎謀皮下去,我終究還是有被他反噬的可能呀!」
而在我尋思之際,第二次的「敷面膜」,終於結束了,馬群又取下了塑膠袋。
「呼哈!呼哈!呼哈!」
鄒政東又是立刻大口大口的拼命喘著氣,臉色已慘得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而且渾身發汗。
「喂,肯說了沒?」馬群再次問道。
這次鄒政東果然馬上就又緊緊閉住了嘴巴,只用鼻孔吸氣,明顯已決定不肯開口說話。
於是馬群毫不猶豫地再度拿起了塑膠袋,又要往他頭上套去,準備進行第三輪的「敷面膜」。
但在袋子正要套上去之際,鄒政東驀地又大口大口地用力吸起氣來。
「呼——呼呼——呼呼呼——」
他的雙頰微微鼓了起來。
馬群見狀,停手大笑,轉頭對眾人道:「唉唷!這傢伙竟然開始大口吸氣,準備憋著,企圖要在塑膠袋裡撐久一點呢!」
眾藍衣人也一起哄笑了起來,每個人都因目睹此幕而感到相當愉悅,和室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噗哈哈哈,好像青蛙一樣呢!」大眼道。
「那他現在這樣子,不就是青蛙在翻肚嗎?」鐵鼎道。
「我看倒像是一隻快溺死的狗,你看他全身都濕淋淋的。」皮子雄道。
只見馬群手一揚,猛力地甩了男人兩記耳光,「噗、噗!」兩聲響,鄒政東嘴裡的空氣,全被他痛打到吐了出來,男人發出嗚咽的哀鳴。
「哇,功虧一簣了。」鐵鼎促狹道。
而當馬群再次要將塑膠袋往他頭上套去時,我和程毓梅看到,鄒政東立刻又慌慌張張地開始拼命大口大口吸氣。
「哈呼——哈呼——哈呼——」
眾藍衣人見狀,頓時一起發噱,皆感大樂。
「好強大的求生意志啊!」鐵鼎笑道。
「對對對,小鄒,趕快多吸一點,多吸一點啊!」皮子雄嘲諷道。
「多吸多健康唷!」大眼笑道。
「那我就看你能撐多久!」馬群大喝一聲,第三度地將鄒政東的頭顱套進了塑膠袋裡。
這次,男人不再激烈地敲打亂踢,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拼命地憋著氣死撐。
馬群的手更加用力了。
「加油!加油!」大眼竟怪叫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為馬群加油,還是在為鄒政東加油。
這時,鐵鼎驀地也叫了出聲。
「哇靠,這傢伙勃起了耶!」
我等眾人一起望去,只見長桌的另一端,鄒政東的陰莖,竟然直挺挺地勃了起來。
「哇塞,真的耶!」
「一柱擎天!」
「噗哈哈哈,這種狀況下竟然還能勃起,我看這傢伙是個變態吧。」
「真夠噁心的,虧這傢伙長得還人模人樣的。」
眾藍衣人紛紛出聲,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著鄒政東不停嘲弄奚落,我也連忙露出了附和的嘲諷笑容,但卻見到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一臉早已司空見慣的模樣。
「看來這些人不是第一次把人玩成這個樣子啊。」我心想:「他們一定早就幹過相同的事了,這些惡意的嘲笑,只不過是故意要再進一步地去摧毀受刑者的精神狀態罷了。嘿,這樣也好,畢竟鄒政東之前也是這樣子一次又一次地去摧毀顧米晴,讓她被凌辱到精神崩潰,那現在他被這樣對待,也只是報應而已。」
想著的同時,我看到,塑膠袋底下,鄒政東的眼皮悲憤地一陣抽動,接著就緊緊地閉上。可是,男人的陰莖卻開始一陣又一陣的抖動著,似乎是他想要用意念去控制,企圖要讓陰莖消下去,不要再繼續勃起,但卻無濟於事。
這樣的場景,引得眾藍衣人笑得更厲害了,和室裡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你控制不了啦!」只見馬群「嘻嘻嘻」地興奮笑著,低頭對鄒政東道:「這個叫『死亡勃起』,只要我再繼續用力下去,你還會射精喔,要不要體會一下?」
一聽到馬群的話,我心念一動,憶起今日上午,我被顧米晴的靈魂附身時,除了腦袋奇痛無比,脖子彷彿被緊緊勒住,無法呼吸到空氣之外,我的陰莖當時也是這樣子異常地勃起了。
「原來這叫『死亡勃起』啊。」我暗忖,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場合學到這個專業名詞。
就在此時,大眼忽然又訕笑道:「欸,馬群啊,不對呀,你剛才說要幫這傢伙『敷面膜』,是還要幫他『全身SPA』,好讓他全身肌肉放鬆一下。可是現在,這傢伙的老二卻硬成這樣子,那他全身的肌肉分明就是越來越緊繃了嘛!」
「說得也是!」馬群大笑道:「那你快過來幫我一把吧,我現在騰不出空的手了。我們合力幫這傢伙的全身肌肉放鬆放鬆吧!」
「嘿,就等你這句話呢!」大眼說著,一把抄起地上的球棒,走向長桌的另一端。
站在我身邊的程毓梅,忍不住脫口驚呼道:「他、他要幹麼?」
只見大眼高高地舉起了球棒,毫不猶豫地就對準鄒政東的右小腿骨,用力地重敲了下去。
「喀!」
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程毓梅發出一聲尖叫,而在塑膠袋底下,原本還緊閉著眼,並努力憋住氣的鄒政東,當場痛得雙眼圓睜,大口一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號聲——
「嗚嗚哇啊啊啊啊————————!!!」
男人的腰,陡然不受控地往上猛力一拱,整副身軀在長桌上變成一座拱橋,隨後「砰」的一聲,這副裸體又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
緊接著,他在長桌上無比瘋狂地大幅度亂扭起來,手腳也更加激烈地狂踢狂敲——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而我和程毓梅也看到,伴隨著吐氣後的吸氣,那塑膠袋已更加緊密地黏在了鄒政東的口鼻上,讓他根本無法吸到空氣,兩隻早已圓睜的眼睛,又進一步地越睜越大,越睜越大,鼻孔也不停地擴張著。
而馬群也發出一聲獰笑,雙手十指再度加力。
「呃……啊啊啊……啊……」
男人的舌頭,像是要求生似的,從他的嘴裡筆直吐出,猛戳著塑膠袋。
接著,他慘白的臉色,開始逐漸轉為青色。
眼睛也漸漸暴突。
這個畫面,如飛箭一般地當場射進了我的視覺神經。
——顧米晴那張上吊後的扭曲面孔,登時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很好。」我冷酷地心想:「姓鄒的,你就好好體會一下,顧米晴上吊時,所承受的痛苦吧!」
幾秒鐘後,男人的舌頭,緩緩地軟了下去,掉在了嘴邊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馬群開心地大笑起來,一把將塑膠袋取了下來,然後揪起鄒政東的頭顱,往下一推,讓他整個人再度平躺到長桌上。
「成功了!成功了!」馬群站了起來,得意地說:「你們看,這傢伙的全身肌肉,都已經徹底地放鬆了呀!我的『全身SPA』成功了!」
只見鄒政東像一灘爛泥一樣地躺著,他的頭無力地歪垂向一邊,臉色青中發紫,眼、鼻、口都流出了液體,整個人已不再扭動,只剩下茍延殘喘的呼吸,以及劇烈痛楚後的殘餘抽搐,規律地一抖一抖著。
「嗚……」
我的身旁傳來一聲似是要嘔吐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只見程毓梅縮到了我身後的牆角,臉色已變得相當難看,似乎無法再忍受直視這樣的場面。
而且她的雙手,也是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咽喉。
我還發現,女孩似乎在發抖,彷彿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唔?」
我先是微愕,但略一思考後,旋即就明白了,登時暗叫一聲不妙。
——蓋因當年,廣華仲在殺害程毓梅之前,也是這樣子,先用雙手用力地把她給勒昏
。
——職是,現在目睹了馬群也這樣子緊勒住鄒政東的脖子,讓程毓梅想起了這件生前
最後的記憶。
於是我微微挺起胸膛,趕緊擋住女孩的視線,不再讓她繼續看下去。
這時,皮子雄緩緩蹲下了身子,對著已一動也不動的鄒政東,問道:「小鄒啊,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不是你本來就已經計畫好,準備要對付我了呢?」
只見男人的嘴,先是像離水的金魚一樣,一張一閉了好幾次後,才艱難地吐出了聲音。
「我好……後悔……」
「喔?」皮子雄立刻問道:「你後悔什麼?」
「我好……後悔……帶你進入教裡……」
皮子雄眉頭立時一挑,而我則心頭一凜,什麼意思?
「我好……後悔……引你皈依『師尊』……」只聽鄒政東氣若游絲地說:「『師尊』
他……越來……越倚重你了……我的……地位……屬於我的……地位……」
「倚重?地位?」一旁聽著的我,頓時心生疑竇。
「所以這就是你開始搞事的原因?」卻見皮子雄冷笑一聲,似已聽明白了,「你覺得你在教裡的地位,已經被我取代了,是吧?所以我的假設並沒有錯嘛,你的確是準備要開始對付我了,是吧?」
「……」鄒政東沒有再回話,但那慘白的神情看上去,已是默認。
「小鄒啊,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頭蠢豬?」皮子雄厭惡地看著他,「只憑你用這些小手段,就可以把我搞掉?你這麼小看我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鄒政東仍是沒有回話。
而站在一旁的我,望著眼前的場景,思緒也跟著一陣翻攪。
看起來,多半是在程毓梅的命案後,鄒政東引領著早有多年交情的皮子雄入教,進入黎開山門下,但沒想到,皮子雄之後越來越受到黎開山的倚重,導致自感在教裡地位漸漸被取代的鄒政東,心有不滿,開始密謀要搞倒皮子雄。
職是,顧米晴的事,鄒政東的確是大為惱火鄭英書夫妻的詐財之舉,並與皮子雄合謀,把顧雄財找上台北對付顧米晴,但他同時也想借題發揮,想趁著這件事順便一起搞一下皮子雄,才會開始大玩兩面手法。
尋思至此,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在顧米晴的回憶裡,她第一次來這裡擔任「性陪侍」,我和程毓梅隨著她進入裡面那間套房時,因為不想看著她被唐董凌辱強暴,當時我倆選擇躲進浴室裡,結果因為視覺在黑暗中已失去了用處,反使得聽覺竟更加地敏銳了。房間裡的獰笑聲、喘息聲、肉撞肉的聲音、以及唐董偶爾的言語威脅聲,我倆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那時,在我倆默然之際,隔著牆壁,我聽見,房間外面也有傳來聲音。
是鄒政東打了一通電話給黎開山。
我還記得,當時鄒政東是講了這些話——
「啊,師尊,對,我有打給您,不過您沒接……喔,因為我剛才有看到新聞啦,廣哥
的官司啊——喔喔!老皮已經跟您說了呀……沒事沒事,我也只是想說跟您說一聲而已。
」
很快地,鄒政東就掛掉了電話。那時候我聽起來,就判斷應該是鄒政東之前有打電話,想通知黎開山關於廣華仲被判無期徒刑的新聞消息,但皮子雄已經早他一步,把這則消息先告知了黎開山。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那麼多,但結合現在眼前的情況,我不禁心想:「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就為了搏得黎開山的倚重,私底下各自開始有所動作了啊。」
正尋思間,只聽皮子雄又是一聲冷笑,不懷好意地說:「嘿,小鄒啊,看來不只顧米晴的事,我想啊,你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在背地裡玩兩面手法,想捅我刀的事,還沒曝光吧?」
鄒政東一聽,已嗅出皮子雄還不肯善罷干休的意思,登時驚恐地大聲叫了起來:「沒、沒有……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哼,有還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不就知道了嗎?」皮子雄抖擻著虎軀,站起了身子,目光冷冽地看著男人。
鄒政東啞著嗓子哀叫道:「沒有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在其他的事搞你
了……這只是我第一次……」
皮子雄冷酷地說:「既然你不願意從實招來,沒關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跟你玩。」
他抬起頭,對其他藍衣人道:「你們就繼續吧,玩到他吐實為止。」
此話一出,鄒政東整個人如陷冰窖,一股極度恐懼的顫慄,像暴雷一樣,當場就掃過了他的全身。
「不——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這樣——」他驚慌失措地嘶聲叫了起
來,「皮、皮爺——不要這樣——我、我把錢都還你——我、我跟你磕頭——我錯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看到,馬群的眼裡已又爆出了一絲興奮的光芒,嘴角微微咧了開。
而大眼也已提著球棒,繞過長桌,走到了男人的左小腿旁。
鄒政東開始大聲哭號,「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皮子雄冷「哼」一聲,轉頭對我道:「惲霆兄,那我們先出去到客廳坐坐吧,剩下的,交給我的這些兄弟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因為我已不想再讓程毓梅繼續看下去。
於是我和皮子雄一起轉身,走向了客廳。程毓梅也緊挨在我的身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腦後,鄒政東發出驚天動地的殺豬尖叫。
我回頭一看,只見和室的門,緩緩地關上了。
我們在客廳裡坐下。
「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室裡,再度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重物敲擊在硬物上的聲響,以及男人淒厲的嘶聲慘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段時間後,和室裡頭,又沒有聲音了。
我看到程毓梅的臉色也已整個發白,於是輕輕地對程毓梅使了一個眼色——我要她趕
快進去找那本藍色帳本,不要再繼續待在這裡聽或看下去——女孩會意,連忙忍住不適,
打起精神,快步往裡面的房間走去。
但看著程毓梅走向裡面的房間之際,我發現,皮子雄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心頭一凜,趕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相當鎮定。
只聽皮子雄平靜地說:「你比我想像中,來得還要面不改色呢,惲霆兄。」
「是嗎?」我擠出了一個微笑,道:「跟你們比,小巫見大巫罷了。」
「不錯。」皮子雄道:「你不錯。」他的聲音裡,竟有著讚賞的意味。
這時,和室的門打開了,鐵鼎走了出來。
「怎樣?」皮子雄問。
鐵鼎低聲道:「問得差不多了,那傢伙確實在其他的事情上,也有出動作搞你,他都承認了,只不過他講得顛三倒四的,很多地方可能還需要再做詳細的釐清。」
皮子雄好整以暇地說:「沒關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那就好好釐清,慢慢釐清。」
「其它的事也要一併開始問嗎?」
「先不用好了,我還在思考那些事該要怎麼問才好,現在問的話,我們之後要拼湊實情,會很亂,晚一點吧。」
聽著這兩人的話,我心底不禁再度起疑,其它的事?還有什麼其它的事?
「瞭解。」但鐵鼎已點點頭,道:「那另外,皮哥,關於他吞了你的錢的部分……」
只見皮子雄忽然伸手,制止了鐵鼎再說下去。
接著,他抬起頭,開始故作姿態地望著和室的天花板。
「鐵鼎啊,你覺得這一棟房子,是不是挺不錯的?」
「是。」
「那你覺得,這棟房子在小鄒手上,是不是很浪費呢?畢竟我們也沒打算再把他放走了。」
「嗯?」
「我記得他在別的地方也有房子呢!好像是在板橋?還是蘆洲?」
「皮哥的意思是……?」
皮子雄的聲音,倏地一沉,「聽著,除了那些屬於我的錢,要還給我之外,鄒政東的全部身家——所有戶頭裡的現金、股票、房產,一切資產的細項與狀況,你們繼續問,好
好地問個清楚,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問個仔細後,我們就逼他全吐出來,然後大家就一起平分,知道了嗎?」
鐵鼎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
而我一聽,身體當場大震,整個人大吃一驚。
皮子雄現在竟然打算,要反過來黑吃黑!他要趁機將鄒政東的一切資產,就此一併侵奪過來!
——就好像當初,鄒政東把顧米晴徹底地吃乾抹淨那樣。
我的寒毛整個倒豎,「好狠!這個人真的好狠!」
但皮子雄卻突然對我咧嘴一笑,道:「惲霆兄,不用擔心,當然也會有你的一份,我們是好朋友嘛!」
「哈哈,哈哈。」我趕緊一笑,將場面應付過去,但背脊上,卻已冷汗直流。
卻見鐵鼎有些踟躕。
「呃,皮哥,這樣子會不會出亂子啊?這傢伙應該也有家人吧?」
「嘿,他當然有啊,只不過都已經死光罷了。」皮子雄哂道:「小鄒他是奶奶帶大的,父不詳,母親在工廠上班,但很早就因為工安意外掛了,所以他是隔代教養長大的,可是他奶奶幾年前也已經因病過世啦,他家現在只剩他一個,所以免驚啦,就算搞死他,也不會有家人出來搞亂子。」
說到這裡,皮子雄忽然叫了一聲:「說到這個,他媽的,我那時候還有包白包給他耶!肏,早知道不包給這個王八蛋了!沒關係,等會一併要回來好了。」
但鐵鼎似乎仍是有些猶豫。
「可是這條『線』就這樣收掉,會不會有點可惜啊?」
「可惜?」皮子雄「嗤」笑了一聲,「鐵鼎啊,有幾百萬元的代價,斷一條『線』,算什麼呢?況且啊,現在,我在教裡的地位也已穩固了,我們已經用不到他這條『線』了。」
我的心頭「格登」一聲,「『線』?什麼『線』?」
「那我們現在要先怎麼處置他?」鐵鼎又問:「找個地方先關著他嗎?」
「對。」
「那先關在這裡如何?」鐵鼎道:「之後再移到他處吧,不然一時之間,我還真想不出來該把他移到哪?」
「可以,不然就先把他關進去裡面的那間套房吧。」皮子雄應允地點點頭,旋即冷酷地說道:「不過要把他綁好,如果你們不嫌麻煩的話,就直接弄殘他,或者乾脆把他打到徹底癱瘓,只要剩腦袋是好的,嘴巴還能講話就可以了,這樣子,他就跑不掉了。」
「瞭解。」
「對了,要記得不能讓他在這裡一直亂叫啊,這間屋子的隔音設備雖然好,但如果他被關著的時候,一直鬼叫鬼叫的,時間久了,外面的人,還是有可能會起疑的。」
「瞭解。」
鐵鼎轉身,再度走進和室,門又關上了。
我不禁暗自嚥下一口口水。此際,我的背脊上,已是一片冰涼。
我顯然聽到了很多不該聽到的話。
還有,這些話,皮鐵二人明明應該要秘密的講才是,但為什麼他們卻要當著我的面,公開地說呢?
我當然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表面上,他們是在表現出當我是「自己人」。
但實際上,他們的意思卻是——
——馮惲霆,如果你也想搞我們的話,裡面鄒政東的下場,就會是你的榜樣!
皮子雄其實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件事。
又過了一段時間,「喀」的一聲,和室的門,再度打開了。
我定睛望去,卻忍不住被眼前的畫面被震懾住了。
鄒政東已被解開了束縛。
他赤裸著身子,發著抖,緩緩地從和室裡爬了出來。
他只能用手走路,因為他的兩條腿,都已腫脹起來,明顯都斷了。我看到,他渾身是傷,手腕和腳踝處,盡是破皮流血。
而在他的身後,馬群和大眼一左一右地緊跟著。
「走!走啊!」
「好好爬,給我往裡面好好爬過去!」
兩人高聲喝斥著,活像是在趕狗一樣,並不時用腳去踹他。
鄒政東只能忍著痛,跌跌撞撞地爬著。
可是他沒法再發出聲音——我看到,鄒政東的嘴,已被戴上了情趣用品的口球,那是
之前用在顧米晴的身上的——所以此刻,男人只能悶聲嗚咽,沒法再叫出任何聲音。
他不敢反抗,也沒有能力再反抗了。
我看著他一邊流淚,一邊嗚咽著往裡面房間的方向艱辛爬去。
這時,裡面傳來一聲程毓梅的驚呼聲。
只見女孩正好走了出來,她的一對美眸,是無比震驚地看著鄒政東像蛆蟲一樣在地上爬行。
她連忙閃過身子,一臉驚嚇地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惲霆,找不到。」她直接貼到我臉旁邊急聲道:「我把臉直接穿進了裡面所有房間裡的全部書櫃、衣櫃的抽屜,以及一些可能會放有文件的地方,但都沒有看到那一本記載顧米晴還債記錄的藍色帳本。」
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明白了。
——看來還是得直接逼問鄒政東本人才行啊。
——可是該怎麼做才好呢?
我不禁思索起來。而通往裡面房間的方向,此際又傳來了聲音。
「欸,你要爬到哪裡去啊?給我進去廁所裡面。」是大眼的命令吼聲。
只見鐵鼎又走了出來,再度進去和室裡,撿拾著那些繩子與手銬。
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將鄒政東綁起來,就這樣子先關進裡面那間套房的浴室裡。
這時,在我眼前,皮子雄竟然開始哼起歌來了。
他的心情看起來非常愉快。
我看到他掏出了香菸盒。
我頓時心念一動,故意地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七分。
我緩緩站起身子,道:「老皮,我差不多該先走了。」
「喔?這麼早就要走?」
「不早了。」我說:「快要五點了,可是我今天的新聞稿子,一篇都還沒傳回報社呢!」
皮子雄一聽就懂了,他大笑道:「原來如此,你稿子要是來不及交,洪子蜀可又要發飆了。」
「唉,你也挺瞭解我們洪主任的嘛。」我說。
「柯基以前還待在『東海岸日報』時,三不五時地就對我靠北你們洪主任啊。」皮子雄亦起身道:「好啦,那你就先走吧,我送你下去,我叫查維直接先載你回去士林那邊。」
「那顧米晴的骨灰,我就帶走了喔。」
「好的。」
「啊,等等。」
「怎麼?」
「我先上個廁所。」
「好,那我先下樓吧。我要抽根菸。」
我走近另一間浴室時,皮子雄已先下樓去了。
「很好。」我慶幸地暗忖:「被我幸運地賭對了,老皮菸癮看來是正在犯,我剛才那個時候切入,說我要走,他果然就會想說那他乾脆也順便下樓,去抽菸。既然已經站起了身,我再臨時說我要上廁所,他絕對不會去想那麼多,只會想趕快先去解決菸癮。」
一邊想著,我已一邊走進了屋子裡的深處。程毓梅緊跟在我的身後。
我看到,鐵鼎和大眼正在另一間房間裡,把之前九尾化貓和虎斑貓所住過的那個大貓籠,拖了出來。
我定睛視之,這的確是一個頗大的貓籠。
程毓梅走到我的身邊,也看著他倆的舉動,臉上露出疑惑,她顯然是想知道,這兩個人準備要幹什麼。
這時,大眼抬頭,看到了我正站在門外看著他們。
「要走啦?」他問我。
「對啊。」
「不送啊。」他說。
「再見。」鐵鼎道。
「嗯,再見。」我說。
兩人又低下了頭,把注意力放到那個大貓籠上。
只見他倆開始動手拆裡面的跳板。
我心頭一凜,已明白他們準備要幹麼。
於是我轉過了身。
但我並沒有走向門外,反而繼續走進了裡面的那間套房,程毓梅也緊跟著。
與在顧米晴的記憶裡所看到的一樣,這間套房裡,放著一張全使用粉紅色系寢具的雙人床;床旁有一張書桌,倚靠著窗,但這時窗簾也都業已拉上。而書桌的兩邊,則各放置著一個大型木製組合書櫃,以及一個大型木製衣櫃,整體顯得簡約、乾淨且整齊。
我走進了這間套房裡的浴室。
我和程毓梅看到,鄒政東正縮在浴室裡的最角落,他的上半身已被繩子緊緊綑綁著,整個人已奄奄一息。
馬群正守在這間套房裡的浴室裡面。他把馬桶蓋放了下來,當椅子坐。
「你要幹麼?」他問我。
「我要先走了。」
「喔,再見。」
「可是我要先尿尿。」我說。
「你不會去另外一間尿嗎?」馬群哂道。
「那種馬桶我用不習慣。」
「蛤?」
「我習慣用這種馬桶尿尿。」我對著鄒政東一指,「跟我搶女人的馬桶。」
馬群一聽,「噗哈哈哈」的笑了出聲。
「有意思啊!我就知道你這傢伙,真的很有意思!」他對我說:「好啦,那你趕快去尿吧。」
「可是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嗯?」
「有人在旁邊看,我尿不出來。」
「幹,你把我當腎結石嗎?」馬群笑罵著起身,「好啦,我出去,我出去,你尿快一點。」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出了浴室。
我又道:「欸,幫我把門關上啊,我不想被你看到我的屌。」
「去你的!你當我很想看嗎?」馬群啐道:「對了,尿完後記得沖個水啊,我們可不想要聞你的尿味。」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進來,把浴室的門關上。
我立刻走向縮在角落的鄒政東。
「嗚……嗚嗚……嗚嗚嗚……」男人顫抖著身子,他也聽到了我剛才和馬群的對話,
所以滿臉驚恐地看著我,顯然在對我哀求,但嘴裡的口球卻讓他無法吐出一句話。
我「哼」了一聲,迅速幫他解下了口球。
「馮、馮大哥……你是……為了許薏芊那個女人……對不對……」鄒政東立刻對我低
聲哀求道:「對不起……她、她就讓給你吧……啊不、不、不是讓……是我該死……我不
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我一挑眉,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兇狠地說:「你還敢再接近她嗎?」
鄒政東連忙道:「不敢、我不敢再接近她了……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敢再接近她了
……求求你放我一馬……」
「好,那你告訴我,那本帳本在哪裡?」我驀地話鋒一轉,用氣音道。
「……什麼帳本?」
「我知道你有一本專門記載顧米晴還債記錄的藍色帳本,你把它藏到哪裡去了?」我用氣音道:「直接告訴我吧,別逼我打你。」
「你、你……」鄒政東的表情變得相當震驚,他顯然沒想到,我連藍色帳本的存在,
都知道。
「啪!」我狠甩了他一記耳光,「馬上回答我,我可沒有什麼耐性,只要你老實地說,我可以考慮等一下出去後,稍微幫你跟老皮他們求個情,看能不能放你一條生路。」
我最後的話,立時令鄒政東精神一振。
「啊啊……」
他彷彿聽見了希望。
畢竟此時此刻,我的這些話對鄒政東而言,就像是拋給了溺水的人一條繩子,雖然他並不曉得我要這本藍色帳本到底有什麼目的,但這些話,卻已足已讓他的心產生動搖。
——先脫困再說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任何人在這種處境下,都會在心裡這樣想的。
不待他開口,我已又再度拿起口球,作勢要塞回他的嘴裡,「不肯說嗎?好吧,那你就去死吧。」
「我說!我說!」鄒政東一咬牙,急忙道:「在……在我汽車的後車箱的墊子底下…
…我把它……藏在那裡……」
「好。」我一笑,暗忖著此際,他說的應該是實話。於是我再度把口球硬塞進他的嘴裡,配掛戴好。
接著,我拿起蓮蓬頭,打開水龍頭,把水轉到最熱的部分,然後等到水流轉熱後,立刻就對準鄒政東的臉上沖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
鄒政東立刻被燙得在地上打滾。
「卡。」
這時,馬群已又推開了浴室的門,走了進來。
「尿完啦?」
「尿完啦,在沖水呢。」
「哇塞,你真的有夠狠的。」馬群看著被熱水燙得滿地打滾的鄒政東,說。
「你有資格說我嗎?」我關上了水龍頭,沉聲道。
馬群「嘻嘻嘻」地笑了起來。
「你們等一下打算把這傢伙關進去那個大貓籠裡嗎?」我問。
身旁的程毓梅一聽,立時驚呼:「什、什麼?惲霆,你說他們要……?」
卻見馬群晃著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喔,對呀。我們想了想,如果只把他關在浴室裡,他說不定會有什麼奇怪的動作,比方一直撞牆壁啦,或是用力撞頭求自殺啦之類的,不如改把他蜷縮著,關進去那個大貓籠裡,然後再安置在這個浴室裡,他應該就無法有什麼奇怪的動作了,這樣子也算多買一層保險嘛。」
「可是那塞得進去嗎?」
「不知道耶,試試看吧。」
我低頭瞥了鄒政東一眼,只見男人聽到這些話後,臉色再度慘白了,整個人的身體顫抖到了一個很誇張的地步,明顯驚恐至極。
於是我輕蔑地啐道:「哼!你們做事還真是治標不治本。」
「什麼?」馬群皺眉。
「除了把他關進貓籠之外,你們就不會剝奪他的視力嗎?」我說:「和室裡,不是有一個封閉式,只有鼻子和嘴巴部分是挖空的黑色皮革頭套嗎?拿來套住這傢伙的腦袋啊!只要讓他再也看不到東西,然後再關進去貓籠裡,就算他想到了有什麼奇怪的動作,被剝奪了視力,我看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行動了吧!這豈不是只比你們純粹關人的方法,還要有實際效益了嗎?」
一旁的程毓梅一聽,當場震驚地看著我,「惲、惲霆你……」
而馬群一聽,眼睛則頓時一亮,對我驚嘆道:「欸,有道理耶!你這傢伙恐怕是個天才吧!」說完話後,他立刻就又轉身快步走了出去,要去取那個黑色皮革頭套。
而在我的腳邊,鄒政東爆出了非常驚人的悶叫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極度憤怒地瞪著我,雙眼宛如要噴出了烈火。他甚至不顧疼痛地拼命扭動著身子,似想朝我撲來,但卻沒法做到,只見一個踉蹌,他往前重摔撲倒,整個人跪趴在地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繼續憤怒地對我悶叫著,並且掙扎著想要爬起。
我看著他,面露微笑。我知道他是在指責我欺騙他,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放他一條生路。
於是我抬起腿,對準鄒政東的腦袋,重重地踩了下去。
「叩。」
男人的額頭,再度重重地撞到了浴室的地上。
「對,我言而無信,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放過你。」我彎下腰,用很陰狠的聲音,對著鄒政東輕輕地說道:「就像那個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放過顧米晴一樣啊。」
此話一出,鄒政東的身體,整個震了一下。
「就這樣向死去的人跪拜吧,你這個人渣!」
說完這些話後,我轉過身,邁開大步,朝門外走去,再也不看這個男人一眼。
只見馬群又走了進來,手上已拿著那個黑色皮革頭套,以及那幾副插著鑰匙的小鎖。
「唉呀,你怎麼又玩他了啊?」他說。
「挺好玩的嘛。」我說:「好了,我要走了。」
馬群大笑,走過去,一把揪起鄒政東的腦袋。
「欸,起來吧,準備好要二十四小時都進入黑暗的世界裡了嗎?」
他一邊獰笑著,一邊將黑色皮革頭套往鄒政東的頭顱套了上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男人發出了絕望的悶聲慘叫。
我咧嘴大笑,挺起胸膛,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第四步,計成。
我和程毓梅坐上黑色Nissan X-Trail時,皮子雄丟下了他手上的菸蒂。
「惲霆兄,以後有新聞,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他倚著車窗,對我說。
「實在太感謝你了。」
「說什麼感謝呢?太見外了吧,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哈哈,沒錯,我們是好朋友啊。」
「保持聯絡喔。」
「一定,一定。」
「再見。」他對我揮了揮手。
「再見。」我一面微笑著,一面也對著這位偵查隊長揮了揮手。
查維開始開車了,黑色Nissan X-Trail漸漸駛遠。
望著後照鏡裡,還站在第六間屋子外,皮子雄那漸漸變遠變小的身影,我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僵。
很好。
第五步,開始。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老皮,你就去死吧!
後記:
沒有意外的話,第一百一十章就會收尾結局了~~~ ^_^
https://www.facebook.com/emptyoneliu/
http://emptyoneliu.pixnet.net/blog/post/218415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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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雄也太可怕,主角真的搞得定嗎(抖
他要硬搞~~~
※ 編輯: shk91353 (114.40.20.210 臺灣), 03/30/2020 03:16:3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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