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妖刀外傳《魚龍舞》12

◆ 劇情簡述：

韓雪色的身體強烈排斥應風色，應風色不得不放出囚禁的韓雪色心識，並與「應無
用」一起藉由回顧降界事變的前因後果來鍛鍊強固心智。識海復歸平靜，而應風色
也整理出直指「羽羊神」真身為顧挽松的線索，但仍欠缺一錘定音的鐵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實中的韓雪色肉體落入了莫執一的桃色陷阱中，被用以設計
暗算莫婷。由於莫婷捨身相救，應風色得以保住性命，但卻被莫婷敏銳地看破真實
身分。

莫婷與應風色交易，教他《冥獄十王變》以控制莫執一注入他體內的圻州莫氏家傳
異寶「三色龍漦」，交換條件是應風色需告知他所修習的心識之術，並當莫婷觀察
研究的對象。

虛境中，在「應無用」的斡旋下，應風色與韓雪色談妥兩人輪流主導身體。

應風色接受莫婷的治療與教導，轉眼過了三個月。安穩的生活讓應風色開始思考，
也許自己可以放棄復仇，遠離關於奇宮與降界的一切，與莫婷兩個人平靜地展開第
二次人生。但就像要打破他的白日夢似的，鹿希色來到了無乘庵。

應風色尾隨鹿希色，聽到她向無乘庵諸女坦承降界的一切，包括自己是「水豕」冰
無葉內應。鹿希色一面以解除連心珠機關為餌，一面以龍方颶色將前來對付她們來
威脅，脅迫諸女和她站在同一陣線，參與她那冷靜而瘋狂的脫身計畫。

◆ 心得感想：

◇ 真能走得了麼？ ──能。現在能。

比起疾風怒濤般的卷十一，本卷的步調顯然放慢了許多。

雖然仍有些許波瀾，如莫執一耍手段，被莫婷識破身分等等，但比起動輒有殺身之
危的降界，這三個月的時光應該算是應風色難得的休息時間。

這裡沒有降界，沒有羽羊神，沒有龍方颶色。世界似乎遺忘了應風色──現在的身
分是韓雪色，一個連奇宮都不在意的毛族宮主。只要應風色也忘記仇恨，放下執念
，那麼他生前念茲在茲的「脫離降界」似乎已在他眼前，以一種諷刺的形式。

然而這三個月的平靜時光，其存在很不可思議。

以卷十一最後的情勢，四位半神已經翻臉，把原本降界內的賽局競爭拉高到現實中
的生死鬥爭。在半神間的賽局之外，「竹虎」馬長聲還面臨葉藏柯和雷景玄追查，
已經跟到執夷城尹官邸，離被揭破身分只有一線之隔。「辵兔」梁燕貞失去得力助
手的胡媚世，作為掩護用的迎仙觀弟子又已反叛。

此外，龍方颶色決定與「羽羊」合作，替他完成在奇宮內要做的事。龍方颶色與奇
宮眾使者也警戒提防言滿霜、鹿希色為首的女使者們為應風色報仇的可能性。 (此
處有一蹊蹺，龍方颶色明知諸女以無乘庵為據點，卻刻意不與運古色說，還交代顧
春色去辦事。可能與龍方手上掌握的劄記內容有關)

在卷十一結束的時間點，大部分降界的當事人都身處一觸即發的緊張態勢下。能平
靜地度過三個月沒有任何動靜，與其相信真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更高的可能性是
應風色當前倚賴的對外管道 (莫婷、無乘庵) 不足以讓他探聽到相關消息。

從鹿希色所說的：她活剮了何汐色，拷問平無碧得到龍方一側的名單，就說明了水
底下暗潮洶湧，只是在奇宮宗派本位的秘密主義之下，水面上起不了波瀾而已。連
紫鱗綬長老燕無樓被殺的消息都能壓得下來，其他更小的消息自然不在話下。

其他人的動向，無論是葉藏柯追查馬長聲追到什麼程度，或是迎仙觀那廂變得如何
，聯繫方式也都僅繫於生前的應風色，不是現在被世界遺忘的「韓雪色」透過莫婷
或無乘庵能打聽得到的。

而無論這三個月的風平浪靜是真是假，鹿希色來到了無乘庵，將前世的血染記憶帶
回到應風色的身邊。她強迫拖無乘庵諸女一起下水對抗龍方颶色之舉，勢必也會將
重獲新生的應風色重新捲入漩渦。

休息時間結束了，下半場比賽即將開始。應風色現在所處的位置不算很有利，實力
與資源俱缺，唯一能稱得上優勢的也就只有因緣際會得來的情報隱匿。期待看到應
風色能如何逆轉戰局。

◇ 真能走得了麼？ 不能，還是不願？

與被動地再次捲入局中的應風色相比，鹿希色則是依照自己的選擇主動重回局中。

雖然她向冰無葉以及無乘庵諸女都堅稱自己不在乎區區貞操——這句話本身是真的
，但「不在乎貞操」不等於「不在乎應風色」。這問此答彼的問答正好說明了她的
言不由衷，如同冰無葉所點破的。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應風色，如她口頭上說的「只想要從降界脫身」，那麼她選擇的
這條路是不合理的，作法也不符合她的個性。

鹿希色和其他使者們不一樣，身上沒有連心珠機關，不會受制於召羊令。而當她的
主人冰無葉允許她離開的時候，她其實早就已經可以從降界中完全脫身。應風色等
人受制於連心珠，想脫身就必須打倒羽羊神。然而鹿希色沒有這層顧慮，如果她的
目的只是單純想要脫身，最合理的選擇應當是獨自隱姓埋名遠走高飛，被逮到的機
會肯定比正面敵對武功勢力都遠高於己的羽羊神來得低。

而且鹿希色並不是靠事先詳細擘劃來行事的性子，她向來更倚賴直覺。因此她向無
乘庵諸女提出一個「彷彿所有細節在腦袋裡已順過千百遍」的瘋狂計畫，這件事情
極不尋常、極不「鹿希色」，正反映出她內心的狀態絕非如同嘴上那般冷靜。

那麼她選擇重新投身此一死局，為的是什麼？為了她在應風色屍體前落的眼淚。

◇ 「應風色」的最後身影

《妖刀記》第二八六折 卅年光景，恍惚瞬目

「應風色呢，怎不是他繼承了宮主大位？」褚星烈慢慢蹙緊劍眉。「還有那龍方
家的少子……是了，我記得叫龍方颶色的。這兩個到哪兒去了？」
　　
　　秋霜色從容道：「稟師叔，此二位俱已不在。他們勾結外敵，意圖顛覆，且幾乎
成功，令諸脈元氣大傷。所幸在先師與眾長老通力合作下弭平叛亂，這才推舉我風雲
峽韓宮主上位。」

根據秋霜色所言，「應風色」在龍方颶色勾結外敵引起的叛亂中還有參與，那也很可
能是東勝洲歷史中最後一次出現「應風色」這個名字。

而《魚龍舞》迄今為止的進展，應風色早已在養頤家之戰身亡，心識轉移至韓雪色身
體，屍體則被憐清淺盜走。在奇宮歷史上留下叛徒之名的「應風色」，顯然絕不可能
是存在於韓雪色體內的應風色心識，而是應風色的身體。

在歲無多及一眾陰人死於十七爺手下之後，中陰土的秘密顯然是由憐清淺掌握著。如
果說她還一併掌握著歲無多所說的轉化陰人之法，似乎也不足為奇。那麼應風色的屍
身經由她之手以陰人之姿再次出現於龍方颶色引發的叛亂，似乎是個能將《魚龍舞》
一書所有前因後果兜攏起來的發展。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憐清淺為什麼會這麼做？她在後續的龍方叛亂事件中站在怎樣的立
場？在半神們已經翻臉的情況下，隸屬「辵兔」的憐清淺有任何理由去協助「羽羊」
的棋子龍方颶色嗎？

想得到的理由與天予神功有關。「辵兔」著緊的應風色身亡，培養許久的迎仙觀可能
也已反叛，那麼龍方颶色等持續修練天予神功的使者們就成了回收功力的重要對象。

前幾卷的心得都曾提過，憐清淺的言行舉止感覺藏有很多蹊蹺。尤其是捨韓雪色活口
而選擇盜走應風色屍身此舉，完全與她所輔佐的梁燕貞目的相悖，肯定有文章。推測
應風色的屍身會成為接下來劇情進展的關鍵之一，屆時應該也會揭曉憐清淺背後的秘
密吧。

◇ 「應無用」的真假——續

本來以為上一卷僅只是驚鴻一瞥的「應無用」，在本卷中意外地又有不少戲份。

本卷中應風色已經不再探究「應無用」的真假，而認定他就是自己的另一個意識。
而「應無用」也不與他爭辯，順著這個設定擔任應風色的隨身軍師。

不過因為應風色現在是寄身於韓雪色身體中的特殊狀態，「應無用」其實也可以算
是韓雪色的隨身老爺爺。本卷中「應無用」也說了他會在應風色和韓雪色交換身體
主控權時，在虛境中調教韓雪色。不知道到了《妖刀記》本傳的時間點，韓雪色身
上的「應無用」外掛還在不在，還是跟著應風色一併消失了？

本卷中能用以判斷「應無用」究竟是本人還是應風色另一個意識的線索並不多。雖
然我還是較為傾向「應無用」真是本人，但本卷中「應無用」的所作所為也都可以
解釋成應風色的另一個意識做出有利自己的舉動，比方說「應無用」主導應風色和
韓雪色談妥輪流主控身體，可以說是幫助穩定應風色魂魄寄體的狀態。

本卷中另一個點是「應無用」提到了純粹心識體雖然不再被肉體所羈糜，也不再受
時間的限制，但仍然會衰弱甚至消亡：當意志消沉時識海會跟著薄弱，或是過度沉
湎於記憶碎片而失去自我。他提醒應風色：「沒有皮囊的魂體，必須活得比血肉之
軀更清醒，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這句話呼應了上一卷所說的「沒有身體的負累，
心識自然能更加精純，也更加超脫」並更加以延伸，不只提到純粹心識體的存在型
式，還隱隱提到了使命。這句話感覺很有深意，除了暗示應無用此時的狀態外 (假
設「應無用」真是本人)，是不是也在預言應風色接下來要面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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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家庭和工作繁忙的關係，本卷的心得寫得很慢。突然看到卷十三要出書的消息
，不勝歡喜但也嚇了一跳。趕緊加快速度，幸好還來得及趕在卷十三出書前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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