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不怪他

不怪他 不怪他
每段愛都一樣的複雜
聚散的輪迴 起伏著變化
到頭來 難免有交叉
甚至想感謝他
告訴我要活得瀟灑
像一首歌 前奏剛剛落下
忍住的淚 已經將苦澀融化

——鄭興《不怪他》

2019年曾經在摩羯版求助的我，這段故事終究在2021年末寫下句點了。

那次直球對決後，他還是沒有給我一個很明確的答案，但他說，這些功課他會自己處理。

「時間、空間什麼的，倒是不用特別留空」
「就是，想被妳填滿吧」

所以，我還是緊緊擁抱他了。
同樣是摩羯座的我，心裡知道要放下一段曾經以為地久天長的感情多麼不易，我可以暫時擱置自己的不安，繼續等待他、守候他。

這是我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們當然還是有很多美好的時刻，一起跨年、一起喝酒。舊曆年一起上菜市場，吃他煮的雞酒；邀請他來家裡，一起吃羊肉爐；一起點著仙女棒在無人的公園；在我離職時開著小貨卡幫我搬家。

點點滴滴的溫柔構築了我對愛情的美好想像。
我真的相信那就是我想要的愛情。
我也以為他應該慢慢走出來了吧。

2020年的5月，我回去研究所完成學業，有天委託他幫我問一篇論文。他幫忙問了之後，回傳截圖給我。

原本感謝的我在看到截圖內容後再次冷了下來。
他跟朋友說「是一個學妹需要的」

應該要開心跟感謝的，但我完全沒有辦法壓抑內心的憤懣，我到底是什麼呢？我究竟算什麼呢？
禮貌上還是要致謝的，於是我全程都用「您」來稱呼他，他發現不太對勁，問我為什麼要這樣。

「那為什麼要用學妹來稱呼我呢？用要好的朋友也好過學妹吧？」

過了幾分鐘，他丟了一張截圖，裡面是他對朋友「改正」稱謂的對話。

接下來我們冷戰了三天。
我情緒大受影響，耐不住性子，約了他出來喝酒解決。
我喝了幾杯shot，把內心的各種情緒都掏出來，各種尖銳的質問，他只是冷靜地看著我。為什麼都可以沒有情緒呢？當時我心裡覺得很生氣，寧可他和我大吵一架好好說清楚，也不是一副「就如妳所說的這樣吧」那種淡漠的神情。

我的情緒越來越大，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我很糟糕嗎？是我不如前任嗎？我到底算什麼？有一些肢體衝突。

他看著我，然後哭了，他說自己總是後悔當年沒有因為家人而離開前任所在的城市就好了。

他哭了，但我覺得自己一片空白。

那天之後我就不再問他自己究竟算什麼身分了。

他偶爾會在壓力大的時候告訴我，他會夢見那天暴怒的我。
而我每一次也會跟他道歉，畢竟當時是我過於激動。
我卻好像忘記爭執的起因到底是什麼。

後來他轉職，工作日趨忙碌，我們的假日常被他的工作塞滿，我偶爾會假日去陪他加班。或者在他整理新家、刷油漆的時候一起刷。
他陪我度過完成論文的時光，在我口考完搭車回台北的晚上，寫了一張master迎接我回家。

2021年年中，他搬進投注心力許久的新家。
他的家人還沒搬進去前，我也探過幾次，裝好冷氣的那天還騎著車跑去吹了一個下午。
在他家人搬進去後，我就沒在過去看了。我跟他的家人，也沒有照面的機會。

接下來他在工作裡忙碌，在家裡的事務上忙碌，在照顧長輩中忙碌。
我們見面的時間，從疫情前一週兩三次，急速下降。最長還曾經一個月沒有見過面。
不說還以為是遠距離，實際上我們工作和居住地都是同一個城市。
我心想他忙碌，加上30歲左右是衝刺事業的年紀，雖然難受，但忍一忍總是會過去的。

殊不知是我的一廂情願。

分手這件事，也是出乎預料的。畢竟原本還約了他的生日要一起過，禮物卡片什麼的早就準備了。

生日前一週，我覺得這樣相處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好好談要怎麼解決。
談到最後，他告訴我，他覺得自從2020年5月的那場吵架後，對我的感覺就變了。
他說，他努力過。
他說，我們可以用其他的形式陪伴彼此。
我問他，「所以，你還有想要跟我繼續嗎？」
他這才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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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星期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開始學習不傳訊息，偶爾會在奔馳的捷運上想起過去的回憶，靜靜地流淚。
我想對他生氣，但，也許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一開始我就該逃得遠遠的，沒有那些旅途中的快樂，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疼痛。

不怪他，怪我自己太愚昧。
謝謝他曾帶來的美好，希望未來，我還是能夠瀟灑地面對這些曾經。

但我不想用任何形式陪伴了。
除了重逢，不然還是當個沒關沒係的臉友吧。
若臉書消失那天，一切都結束了。

再見，猶如鏡像的你，同是魔魔的我們，
這次是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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