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南風｜深舊》小情緒（一發完）

偷偷丟一篇一發完。



假設兄弟倆和好了，假設他們一起搬去德國住。

一切都是平行宇宙，不影響觀劇體驗，也沒有任何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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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傅雲深與朱舊這一對夫妻，不管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又或者是各自生活圈裡的吃瓜群眾都有一個高度契合的共識，那就是他們大抵上都認定兩人之間是應該雲深更依賴朱舊一些，而朱舊則是相對理性和獨立。


這大約是跟朱舊的職業有莫大的關係，畢竟年紀輕輕就升等外科主治醫生，還是院裡少數女性做到這個位置的，或多或少會給人這種形象標籤。


相反的，傅雲深雖然是來自富貴人家，又是海歸高材生，但是氣質溫潤，待人親切有禮，總是給人一種想要照顧他的錯覺，即便他其實比起他們這些人更有能耐，必要時，商場上的他甚至比哥哥更有侵略性。
這樣的外在表現下，在傅雲深車禍重傷，又經歷一連串的事故後，更加根深柢固的烙印在每一個認識他們二人的親友心上。


有時候，就連朱舊自己也不自覺的陷入這樣的思維框架。


今天校務會議開的有點超時，於是朱舊趁著中場休息的空檔給傅雲深打電話報平安，順帶抱怨兩句老德國人的古板固執，又叮囑了人今天外頭還在下雪，過來接自己時要穿暖，還有不能單獨行動 嘰哩呱啦說了一大堆，讓電話那一頭的傅雲深無奈又好笑，聽得丈夫肯定且堅定的保證後，朱舊才放心的掛了電話繼續回去開會。


自從有了前車之鑑，朱舊再不敢跟3C產品賭那個萬一，各種提醒手機沒電的APP裝好裝滿，?慧手錶也直接升級成跟手機同一家牌子的，平時買個保養品都要想半天的務實派，竟然在一切安頓完畢，和傅雲深逛街的功夫，眼睛眨也沒眨就出手買下。


而且還拉著丈夫一起買了情侶款，刷得朱舊自己的卡。



有了這錶，搬來德國後朱舊還真的就再也沒有漏接過丈夫的消息，啊，還包含一切她不願看的不想看的訊息和電話。


所以在會議結束前半小時，朱舊就收到自家丈夫已經抵達學校，正要去往自己的辦公室的訊息，這讓本就對這冗長的會議不耐煩的朱舊更加坐立不安，頻頻看向主席桌，祈禱上天趕快讓院長結束致詞。


許是老天終於聽見朱舊心中的吶喊，也或許是其他大部分與會人士的心聲，院長終於喊出了散會。


「謝謝大家，散會。」多麽優美的詞句，抑揚頓挫，捲舌音，揚聲音，正宗德國腔調都是這麼恰到好處。

歸心似箭的朱舊快速地收拾桌上的資料，隨意攏攏就和鄰桌同事知會一聲，飛也似的離開會議廳。


誰知剛踏進辦公大樓，眼前這一幕卻讓朱舊不自覺得停下腳步。


只見傅雲深正和一名身材曼妙的東方女子相談甚歡。


由於距離有些遠，所以兩人在聊什麼朱舊聽不太清楚，不過卻不影響她仔細觀察這個女人。


女人身穿米色風衣，腳上踩著白色中跟包鞋，一頭紅棕色的及腰捲髮，五官精緻，妝容清麗，說話間眉目都帶著笑，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柔而典雅的風情。


從舉手投足間，還有談笑時偶爾掩嘴遮擋看出，這名女子應該是個日本人，朱舊開始回憶起丈夫的交友狀況，可是粗粗順了一遍卻沒有想起他有什麼日本朋友。


心中警鈴大響，下面一幕更是讓朱舊斷了理智：
女人嬌笑著歡呼一聲，還開心地環住傅雲深的脖頸，而向來謹守男女分際，婚後更是把避嫌兩個字奉若天條的傅雲深竟然還回應了這個擁抱。


朱舊在忍不住，快步上前拉開了兩人：「不好意思。」


但是那女人只是略吃驚了一會，旋即漾起一個溫柔的微笑，接著用英文說道：「這位就是傅太太嗎？」


傅雲深同樣笑開，順手牽上朱舊的柔荑，點了點頭。


「好可愛啊！傅先生的眼光不錯啊！」女人笑著誇獎著，傅雲深只是溫柔的緊緊手，沒有說話。


對兩人似有若無的曖昧情愫感到莫名煩躁，但是在公眾場合，朱舊還是很理性的壓住這股煩躁，撐起一個官方的微笑，說道：「小姐，我知道擁抱是正常社交禮儀，但是疫情期間，人跟人之間應該保持安全社交距離，這我想您不會不知道吧？」


此話一出，聽覺沒有問題的基本都能聽出其中的敵意，女人當然也察覺了，只見她不惱不羞，十分大方的道了聲「不好意思」後，改為向傅雲深握手致意後，對著傅雲深說了句日語，隨即帶著頗具深意的微笑，優雅轉身離去。


雖然做過無國界醫生，但是朱舊也不是精通各種語言，這日文便是其中一個她不熟悉的語言，她帶著警惕的表情回頭看向丈夫，可是丈夫卻是一臉無辜的回望，接著理所當然的回答：「她說很開心能認識你，我娶了一個好妻子。」


「就這樣？」


傅雲深點頭，一臉無辜：「就這樣。」


「那他為什麼要用日文跟你說，直接用英文跟我說不好嗎？」朱舊瞇了瞇眼，反問道。


傅雲深還是那個無辜而自然的表情，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雖然這女人與丈夫之間的互動十分自然，而傅雲深本人更是坦坦蕩蕩，當自己靠近時，還十分自然的牽起自己，並沒有任何避諱，接著在丈夫莫名其妙的表情下講他的手舉到自己眼前，婚戒還好好的待在無名指上，但是心裡頭就是覺得不痛快，於是，她哼了一聲，說道：「諒你也不敢，走吧！回家。」


「嗯。」傅雲深回應一聲，任由朱舊宣示主權般的拽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妻子看不見的角落，嘴角勾起了一個寵溺和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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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舊的小情緒一直持續到兩人睡前，她給傅雲深按摩的時候。


在這期間她始終把好妻子形象扮演得十分到位，和哥哥嫂嫂還有小侄子們共進晚餐也沒有讓人瞧出任何不對，只除了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減少許多，不過呢，他們小夫妻之間總是甜得人發膩，所以這樣的轉變，傅西州和顧阮阮也只當是在國外，朱舊還有點拘謹，並未深究。


坐靠床頭，看著平時總會與自己聊天轉移自己對疼痛注意力的妻子，此時異常沈默，專心致志地給自己按摩腿腳，總是揚起的嘴角耷拉著，就只差沒有將「我不高興」四個字刻在臉上，傅雲深嘴角含笑，眼中是滿滿的滿足和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又欣賞了好一陣子後，傅雲深拿捏著差不多該到自家女孩的耐性極限到達的前一秒，雙手往床墊上一撐，坐了起來，狀似無意的皺起眉，開口問道：「朱醫生，你今天點的什麼香氛蠟燭啊？」



「嗯？」本來就壓了一整天的火，此時傅雲深的問句對她來說無疑是在找碴，於是頭也不抬，繼續揉捏著穴道，冷聲說道：「跟之前一樣的，怎麼了？」



「是嗎？」刻意的皺鼻子吸了吸，說道：「可是我怎麼聞起來這麼酸？」


「聞著好像是某人打翻醋罈子的味道，」說著，笑著環上朱舊，調皮說道：「而且是陳年的那種。」



此話一出，徹底點燃了火苗，朱舊也不裝了，一把將傅雲深的雙腿狀似用力的擺回床上，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傅雲深！你還敢笑我！」



吃了點皮肉痛，卻不掩面上的笑容，傅雲深依舊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又欣賞一會朱舊轉身抱胸，氣呼呼的表情後，雙手擺到腦後，說道：「傅太太，幫我個忙好嗎？」




「什麼忙？」



「我今天穿的那件大衣，」傅雲深十分理所當然，又好整以暇的指揮妻子：「內側口袋有張邀請函，是今天去接你的那位女士給的，你去拿出來。」





說起那名女子，又挑起朱舊的敏感神經，沒有一絲考慮就走向衣架，拿起那件毛呢大衣開始翻找，不一會兒，她就將那張粉色的邀請函掏了出來。



對著傅雲深的方向揮了揮，傅雲深笑著點頭，說道：「打開看看。」



朱舊當即就將上頭的火漆蠟印拆開，拿出裡頭的卡片閱讀了起來。



誰知剛剛讀完第一行字，就讓朱舊驚得呆若木雞。



瞧見妻子的反應，他笑著起身，緩步走到妻子身後，將妻子納入懷裡，並將那張邀請卡從妻子手中抽出，朗聲唸道：「……誠摯邀請您攜帶伴侶前來參加犬子的周歲宴，一起共襄盛舉」



「靜候兩位佳音。」側低下頭，一邊笑著欣賞妻子羞紅的臉蛋，一邊說道。



從來不曾有過這麼尷尬的時候，此刻朱舊只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誰知耳邊傅雲深又砸下一顆震撼彈：「這是工藤太太她孫子的周歲宴邀請函。」


「啊？」這下朱舊連下巴都合不上了：「孫、孫子？」



「嗯，孫子。」摟著妻子的纖腰，搖晃著一起走回床邊坐下，雙手依然沒有離開，俯在妻子耳邊，繼續用那溫柔低沈的嗓音說道：「工藤太太的小孩比我們大了四五歲，早些年捲入一個國際大案，被人餵了毒藥，後來案件結束後，工藤夫婦透過爺爺的關係找上我，借了我的實驗室和設備調製解藥，正好那藥的某些成分我很有興趣，所以出手幫了一把，這就是我與工藤太太的認識經過。」



「啊 」這下子，一切都明朗了，但是那個擁抱



「工藤先生非常寵愛工藤太太，所以工藤太太一直到這個歲數了還保有……」傅雲深始終笑著，先朱舊一步解釋：「赤子之心？」



「加上工藤太太本身個性就像小女孩一樣，個性年輕，保養得又好，若是不說的話，根本沒有人看得出她已經快五十五歲了。」



「真的假的？！」朱舊徹底驚呆了，從丈夫的懷裡退了出來，正面朝向他，驚訝說道：「她看起來應該不比我們大多少啊！」



傅雲深肯定的點頭，重新把朱舊抱回懷裡，說道：「工藤太太去醫學院是為了找當初給他兒子治病的醫生送邀請函，正巧碰上我去接你，所以順帶就也邀請了我，後來又閒聊兩句，我跟她說我找到了我的真愛，那個擁抱呢，是她由衷替我開心，她這人對朋友都是這樣熱情滿滿，很單純的，你別往心裡去。」




「這樣啊……」這時候，朱舊心裡那股燒一整天的火苗被傅雲深滅了個七七八八，理智回歸後，朱舊才開始後悔起自己今天一天光記著生悶氣了，說道：「對不起啊…….錯怪你了…?」



傅雲深悶聲笑著，和朱舊額首相抵，藉搖頭的功夫蹭了蹭，撒嬌道：「沒有，相反的，我很開心。」



朱舊不明所以，往後撤了點，歪頭看向傅雲深，傅雲深的笑意更深，往前一湊，說道：「朱舊，我一直希望你也能像工藤太太對工藤先生，又或者其他女孩子面對自己的伴侶一樣，不用顧忌我的身體好不好，隨時隨地，肆意地對我撒嬌，使使小性子，開心也好，生氣也好，只要是你給的，我都樂意接受。」



「你可以不用那麼成熟，也不用那麼堅強，你有老公的，知道嗎？傅太太。」環著妻子的手一緊，將人撲到床上，深沈而溫柔的一個吻後，十分霸道的說。
這麼直接而霸氣的話語，搭配兩人現在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充滿男人味的氣息環繞周身，即使結婚多年，仍是讓朱舊不可抑制的嬌羞：「知、知道了。」


過了一會，朱舊發現傅雲深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有些尷尬的推推丈夫，坑坑巴巴的說：「雲、雲深，我、我還沒洗澡……」


傅雲深點頭，手卻沒有放開，反而又緊了緊，嘟著嘴說道：「親親。」


理虧的朱舊，為了能盡快脫身，毫不猶豫地湊上前輕啄一口，傅雲深偷了香，竟然耍起賴，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接著說道：「抱抱。」


「抱著了。」


「現在是我抱著你，你沒有抱我。」


朱舊哭笑不得，抽出自己被箝制的雙手，環上傅雲深的脖子，誰知傅雲深突然打蛇隨棍上，用嘴堵上朱舊的驚呼，伸手關了床頭燈。


「傅雲深！我還沒洗澡！」


「反正一會也要洗，不如一起，省事。」



「喂！別碰那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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