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一念關山》所謂的春天 (下)

閱讀之前：
原本我每寫一篇，就會檢查兩天，看看有沒有什麼能修可以補的。
但今天是平安夜耶，應該都要發禮物的。
所以我就想，那來發一個意外的禮物吧。

剛剛才寫完，還是熱騰騰的。

希望願意閱讀這篇的人，都能喜歡這個禮物。

耶誕快樂，給喜歡一念關山的每一個你。
也給討厭結局的每一個你。

創作結局：

〈十餘年後。某個縣城。〉

風和日麗，春暖大地。
霜雪涓滴，草長綠映。
舉目所及皆是迎接春日向暖的人們，熙熙攘攘一片熱鬧。

「行啊！這馬性子真好，不怯生，也不躁進。好眼光。」

才送孩子們散學，于十三在書院門口遇見丁輝。

丁輝拉著小母馬的韁繩：「上回聽頭兒說，寧昭想學騎馬，要我幫著到處看看，恰好遇上了不錯的馬場，這馬不但性子好，還划算，就想買下來送給寧昭。」

于十三仔仔細細看著丁輝說的白色小母馬，又摸挲著馬脖子說：「這回老寧肯定要跟你客氣了。」

丁輝連忙揮手：「別別別，要不是頭兒和如意姊，我跟文楓哪能這樣南北走商，這點小意思....十三哥，你可得幫幫我。」

笑語寒暄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默默走到于十三身邊，和于十三相較之下，更像是小一號的翩翩公子，一旁的包文楓忍不住說讚嘆：「十三哥，寧昭越發俊俏了啊。」

一聽到誇獎聲，于十三高興的眉飛色舞：「還好這孩子像美人兒，我把我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你看看，翩翩公子。」

「你行了啊。巷口的大娘前幾日又問我，寧昭到底是誰的兒子。」寧遠舟不知何時，拿著一支木棍站在于十三身後。

聽到這話，于十三更得意了，他轉頭對著寧昭說：「記清楚了啊，要是有人因為你太過俊美，問起你姓名，你要怎麼說？」

「我叫寧昭。」孩子乖乖順順地說。

「那是平常，像現在這樣，像現在，一身豐神俊朗的時候呢？」說完于十三媚眼橫生地對寧昭眨了眨眼，還撥動寧昭頭上的簪子，簪上的羽翼立刻搖曳生姿。

寧昭忽然心領神會：「噢！寧十三！我叫寧十三。」

寧昭話音未畢，寧遠舟一掌招呼到于十三臉上：「于十三，想要兒子自己生！」

于十三撥開寧遠舟的手：「欸，生孩子多麻煩，還得顧。」

聽到這裡，丁輝忍不住笑：「十三哥，這孩子當年不是你搶著顧嗎？」

眾人笑語裡，于十三更是「吾道孤矣」的模樣。

寧遠舟看天色尚好，喊寧昭上馬：「好好謝謝你丁叔叔。今後，得天天照料牠了，帶著去跑兩圈，想想怎麼取名。」

寧昭乖巧地一口一句：「謝謝丁叔叔送馬、謝謝十三叔借我衣裳，包叔叔、爹爹，寧昭這就去溜馬。」說完，就這一身白衣白馬，驅馬小步快舞，歡歡喜喜地往城外去了。

目送著寧昭的背影，寧遠舟一手擺到于十三面前：「還你。」竟是原本在寧昭頭上的羽翼簪子。

「這可是我給孩子的心意啊。」于十三不真誠地摀著心口。

「謝謝你，孔雀羽毛還是留給孔雀自己用。」寧遠舟一邊說著一邊將簪子插回于十三的髮髻。

丁輝笑著對包文楓說：「回回來，還是跟當年一樣。」

又是一陣歡聲笑語後，包文楓看著寧遠舟手上的木棍說：「頭兒，這回還給您帶了一些調理腰傷的藥。」

寧遠舟看到包文楓擔憂的模樣，連忙說：「謝謝你們，每回都給我帶藥，我這是本想著趁這天氣好，到屋頂看看漏瓦什麼的。」

說起寧遠舟的傷，于十三十分得意：「信他。你瞧瞧，哪曾想那時候啊，不止老錢那小徒弟說不行，大江南北能找來的大夫都說，老寧這輩子要廢了，他今天能這樣
行動自如，還能當爹....。」于十三笑開了眼：「就知道都是誰的功勞。」

寧遠舟這回沒捂著于十三的嘴，也沒叫他閉嘴，只是笑著，拍了他的肩。

得意的于十三沒忘記補上：「當然，辛苦的還有美人兒。」

「十三哥讓人不知所措的話，背後都是真情實意。」丁輝也笑了。

包文楓轉頭提醒丁輝：「說到這裡，如意姊在後邊忙嗎？跟如意姊招呼個。」確保只有丁輝能看清的瞬間，交換了眼神。

「她帶任祿去布莊了，晚些回來。」

一如既往，寧遠舟嘴上才說，于十三便心領神會，忙著東拉一個西扯一個，將客人招呼進屋。

丁輝不安地握了拳頭，說話支吾起來：「頭兒，我們這回...」
包文楓也不知著急什麼，竟接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也是無意中....」

有客遠方來的喜悅一瞬之間消失殆盡，寧遠舟和于十三謹慎地看著兩人。

丁輝嚥了嚥口水，正要張口時，書院尚未掩上的門邊走進一個戴著笠帽的男子。

笠帽男子低著頭說：「多一個客人，不介意吧。」

聽見來客說話，于十三立刻戒心四起，他緩緩走向笠帽男子，在他面前站定。

許久，許久。
一牆之外的叫賣聲與他們並無相關，書院裡無人言語，寧靜異常。

忽然，于十三一記掌風向笠帽男子擊出，笠帽男子側身閃避，于十三換手再出，又是一記攻勢，此招來得突然，笠帽男子閃避不及，只能出手擋下。兩人一來一往，于十三步步進逼，笠帽男子一再接招，于十三見此狀更益發凌厲。

寧遠舟走到兩人身旁時，于十三出招瞬時一緩，寧遠舟手裡的木棍揚起，笠帽幡然而落。

男子依然低著頭，散髮披肩。
饒是如此，便已足夠。

于十三淚流滿面，雙手頹然垂下：「是啊，我怎麼會不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你連偷拐矇騙都會上一些。我怎麼會不記得.........」

于十三撥開笠帽男子的散髮，要將他看清楚，眼淚卻遮蔽了視線。

他忍不住大喊：「老寧，你來看，我看不清楚，我又看不清楚了，老寧你看我眼睛，我是不是...」

一旁的寧遠舟一把抱住男子，止不住激動，渾身顫抖：「你沒看錯。」
聽到寧遠舟這句話，于十三抱住兩人，放聲大哭，再沒有慣常的從容，卻像個孩子。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可能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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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設最後這篇，就是十三月。 我想想該怎麼接，可能一篇短短的...(？

耶誕快樂～*

這支死旗太硬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