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蓮花樓｜笛花》 家人- 4

看來五章也完結不了（抹臉
但一定不會三萬字，三萬字就快要是一篇長篇XD
另外，提醒一下，往下滑之前一定要先去重看第三章，我改了一句話，各位沒有先看那句，會看不懂這章劇情走向～




回到客寓，笛飛聲從無顏口中得知李蓮花還未用膳，倒是先叫了熱水，擔心是睡在馬車上撲了風寒，笛飛聲立刻衝進廂房，便見他正趴靠在澡盆邊小憩，渾身被熱水燙得發紅，髮絲也濕漉漉得耷拉貼著，蔓延到水面下的部分隨著波紋自由漂蕩，放輕腳步靠近，但李蓮花還是察覺了他，半睜開一隻眼，接著又苦笑闔上，嘆道：「罷了，左右什麼也看不清，要殺要剮請便，不過你可得快些，要是笛飛聲回來你可跑不了。」


「錯，要是笛飛聲回來了，會讓他嚐嚐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是什麼滋味。」笛飛聲半蹲下和閉著眼的李蓮花平視，冷冷說道。


後者疑惑歪頭，隨即眉眼徹底鬆開，笑道：「回來啦，事情還順利嗎？」


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站直後將手伸進澡盆探了水溫，臉色緩和些，又蹲下身，反問道：「泡在這裡多久了？怎麼不先吃點東西？」


搖搖頭，撐著盆沿起身，卻不慎一個趔趄，摔進笛飛聲懷裡，後者順勢用毯子將人裹住，直接抱著拔出澡盆，李蓮花還是在笑，親暱的環住笛飛聲的脖子，頭倚著他的肩，靠在他耳邊嘟囔道：「冷......沒胃口......」
「除了冷，還有哪裡難受？」替他穿好裡衣和中衣後直接將人塞進錦被，繼續問道：「眼睛如何，全然看不見嗎？」


下意識的想搖頭，但又想起此時這幅樣子根本沒有說服力，只好輕輕點頭，據實以告：「醒來後頭昏的厲害，也冷得很，眼睛像蓋了一層霧，現在有燭火還好，若是在外頭，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笛飛聲沈默，兩指搭上他的脈，半响，他默默脫去外衣，和他一起鑽進被窩，就如同在雲隱山時一般，以內力循循烘乾他的頭髮：「外頭雨勢小了許多，一會讓無顏去把藥魔帶來給你看看。」


說起藥魔，李蓮花便感到牙酸，他嘶氣一聲，小心翼翼的打起商量：「看看也好，但能不能不吃藥？」


「碧茶之毒的影響不可逆轉，連名震天下的冰火溫泉僅能紓緩症狀，無法根治，再喝藥也起不了多大的效用，而且藥魔開的方子太苦了，真的很難喝。」


絮絮叨叨的給笛飛聲說了許多不吃藥的正當理由，但頭頂並沒有傳來任何回音，李蓮花好奇的抬頭，只見人神色如常，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正奇怪著，笛飛聲終於開了金口：「你身體不好，又是在大雨中趕路，這種天氣容易染風寒，若是藥魔來看過，確認只是舊疾復發，我來幫你調理調理便罷，但若真染了風寒，祛寒的藥你一碗都不許落下。」


「我只答應你不再與天爭命，但沒有答應要徹底放棄你。」


「喔……我都忘了還有風寒這事……」說完還嘿嘿尷尬笑了兩聲，隨即又轉移了話題：「你
方才不是和帳房去錢莊，事情都辦完了嗎？」


「錢莊被人砸了，看現場的樣子，估計已經一段時間，可天機堂明顯不知情，我已讓帳房修書快馬送回天機山莊匯報，明日得去衙門查問，錢莊被砸不是小案子，但隱瞞不報，怕是有別的隱情。」


「砸了？」李蓮花也收起了慵懶的性子，撐著人的胸口本打算坐起，但剛動彈，丹田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一個激靈，瞬間又趴了回去，笛飛聲見狀，立刻凝氣於兩指間，迅速的點了後心大穴，接著快速的將人扶起，也沒來得及讓他盤腿，右手四指握拳，以拇指滑過脊柱來到腰間陽關大穴後，推入悲風白羊的內息，接著收手交叉於胸，將真氣匯集右掌，用力打入後心大穴。


自一陣昏花恢復後，李蓮花只感覺周遭冷意正在被身後的暖流驅趕，丹田處陣陣抽痛還在持續，他不敢大意，任由他的真氣遊走筋脈，最後回到丹田氣海處聚集，異變就在此時產生。


他的丹田深處，原本散亂的內息開始聚集化成一股小小氣旋，跟著吸收起悲風白楊的真氣，他也曾是內力深厚的高手，知道這意為著什麼，而身後那人估計也感覺到了，他深深吸一口氣，沉向丹田，開始操控那股小小的氣旋，於此同時，那股氣旋震動一瞬，重新化成內息順著悲風白楊攀附而上，並且修復壞死的筋脈，效果微乎其微，但......



「揚州慢？你的內力開始恢復了？」手沒有離開，笛飛聲分神驚問。


李蓮花露出複雜的苦笑，心中先是感懷老友復甦，另一方面，也是對上天這不合時宜的絕處逢生而無奈。
上天當真是厚待他，但是......他真的值得這份福澤嗎？


三柱香過去，他們同時收功，脱力的李蓮花重新躺回笛飛聲懷裡，對視後一起笑出聲，笛飛聲環抱著他的手緊了緊，直觀地讓李蓮花感受到他的激動和開心，後者輕輕拍了拍手臂示意鬆開，而自己則轉過身，深深凝視著他，笑容卻遠沒有笛飛聲認為的興奮。



「你不開心嗎？」


李蓮花搖頭，隔著自己的手臂枕在他身上，半垂眸，嘆道：「開心，但好像，沒有這麼開心。」


「不過至少，我很快就能有自保的能力了。」



揚州慢最特別的地方便是他一旦開始便會自主運行，這本就是他自創的功法，重新修煉對他來說就跟呼吸一樣，只是......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重新習慣。」再次坐起時他已無任何不適感，揚州慢開始運行後，眼前的黑霧正在消失，快速地眨了眨眼，將滿腹複雜情緒吐出後，將手伸向笛飛聲，說道：「起來吧！我有點餓了。」


盯著李蓮花一陣，笛飛聲倏然起身，朗聲喊道：「小二！」


不多時，衣衫完整的兩人坐在圓桌前，按笛飛聲的要求，桌上只有一些清粥小菜，和熱騰騰的饅頭。


安靜地跟自己眼前的食物奮鬥，良久，笛飛聲才開口：「明日我們一起陪帳房去衙門，那個帳房膽子跟米粒一樣，需你來問才能有些進展。」



點頭，李蓮花說道：「藥魔就不用來了吧！我感覺現在精神挺不錯，頭不昏，眼睛也好了。」


「想都別想，你的內力突然開始恢復，事有蹊蹺，還是讓藥魔來看看。」說完，門外便傳來敲響聲，無顏已經帶著藥魔返回。



開門時兩個人皆濕漉得像落湯雞，批頭散髮的藥魔看著更狼狽，李蓮花眉頭緊皺，不贊同的念叨笛飛聲：「你們金鴛盟這麼小氣嗎？連輛馬車都捨不得撥給藥魔用？」


「馬車趕路太慢，屬下是施展輕功一路將藥魔帶過來的。」一席話讓李蓮花又翻了一個白眼。


笛飛聲不表示意見，給自己倒了杯茶，藥魔不敢怠慢，隨即上前請李蓮花回座，後者坐下的同時，將一邊擦手用的帕子遞給藥魔，同情說道：「擦擦吧！」



藥魔誠惶誠恐的接過，在笛飛聲不善的目光下隨意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雨水，才將手搭上李蓮花的脈，許久，突然驚訝抬頭，看著李蓮花，又看向笛飛聲，再看回自己搭著的脈門，喃喃道：「這、這冰火溫泉，竟然真有奇效......？」



「說清楚。」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藥魔嚇的一縮腦袋，李蓮花沒好氣撞了他膝蓋，藥魔深吸一口氣，顫聲道：「傳聞冰火溫泉有修復真元的奇效，但老夫一直認為那不過是道聽途說，因為在尊上的監督下，即便公子自去年中秋後幾乎日日泡那溫泉足一個時辰也效用不彰，僅僅緩解了公子解毒後的後遺症。」



「是以老夫和關河夢只針對公子身上的舊疾對症下藥，但公子身體極差，我們的治療手段只是挖東牆補西牆，並沒有其他進展，這也是公子停藥的根本原因，竟不知......竟不知停藥後會絕處逢生，也許、也許除了溫泉，公子與尊上定期的雙修也一定程度上增強了溫泉的效用、」



「噗！」一口水被嗆得猝不及防，李蓮花只來得及轉向無人的一邊噴出，掩嘴擦拭的同時惡狠狠的瞪向笛飛聲，後者神色如常，但鬆弛的眉間還是讓李蓮花有足夠理由對已經徹底放心、甚至開始有點驕傲的某人使起小性子。



「今日我們在大雨中趕路，他睡了一下午，醒來後出現畏寒、頭痛和眼盲的症狀，可是因為撲了風寒？」


藥魔趕緊再探，望聞問切一番後，沉吟一陣，點點肯定道：「確實是外感風寒引起的邪實正虛，眼盲的症狀應是氣血不順的併發症狀，老夫這就去開方，公子按時喝完便可無虞。」

「阿飛，我的揚州慢回來了。」意思是，就算不喝藥，隔日一覺醒來也能自己康復。



「你的根基盡毀也是事實，揚州慢主修復，但需要時間積累，現在一點風寒還是能把你折磨得夠嗆。」眉眼不抬的反擊，像是在應證他所說似的，李蓮花被他氣得扶著胸開始斷續咳嗽，但並不妨礙他繼續惡狠狠的瞪人。


此情此景，年過半百的藥魔亦知他們兩個外人最好是有多遠離多遠，對著無顏做出撤退的手勢後，立即快速行完禮退出房間。



笛飛聲默默地將茶水推到李蓮花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喝水緩解咳嗽，後者不願示弱，自顧自的調整呼吸直到咳嗽間歇，他啞著嗓子開口道：「關於揚州慢，有件事你說對了。」



「我的根基盡毀，氣海破碎已成定局，就算現在能重新修煉，也不可能再重回巔峰，至多，只能恢復兩成。」笑了笑，僅餘淡粉的唇色滿是自嘲：「我可以自保，不再沉痾難起，但李相夷不可能死而復生。」



「我知道，」笛飛聲聳聳肩，悠悠放下茶盞，牽過李蓮花的手，柔聲道：「這不就是當初我們入住天機山莊的初衷嗎？」



呆了一瞬，腦海突然閃過他們下山前的談話，李蓮花的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回握住笛飛聲，點了下頭，湊上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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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喝過祛寒藥的李蓮花精神好了許多，用過早點便立刻和笛飛聲前往衙門欲問錢莊遭劫的案子。


卻不知，判案卷宗上的內容竟潦草模糊，幾句話輕巧帶過，不僅如此......


「結案了？」在衙門外和帳房碰頭的兩人不可置信，但帳房哭喪著臉點頭，作為天機堂的總帳房，任何意外造成的財物損失都會讓他心神不寧，錢莊被毀後，他整晚都睡不著，食不下嚥，是以天剛亮他便先來衙門蹲守，卻不知縣令老爺聽聞他是天機堂的人後，態度變得閃躲，連這判案卷宗都是在他的再三堅持下才要到的，可一翻開才發現根本沒有嚴謹的立案過程，只寥寥幾句便結案封存，甚至沒有通知天機堂來善後。


「我該怎麼跟堂主交代，公子，您可得為我做主啊.....」帳房越想越委屈，撲通一聲跪在?蓮花面前嚶嚶啼哭起來。



堂堂七尺男兒在大街哭哭啼啼，屬實不太好看，李蓮花拽了兩次也沒把人拉起來，只得眼神求助身邊的笛飛聲，後者二話不說便提著帳房的手臂在他高聲尖叫下迫人起身，也不管是否將人手拉脫臼，李蓮花忙跟著抓扶了帳房一把，溫聲安撫：「此案尚有多處疑點，你先回客寓修書給阿姊，告訴他我需要小寶過來一趟，我和阿飛過去現場看看是否有線索。」


目送人倉皇點頭後快步往回客寓去，笛飛聲雙手抱胸，和李蓮花並肩走向錢莊，良久，他才丟出心中的疑問：「你才嫌棄方多病沒什麼腦袋，為何又需要他過來助你？」


「首先，我要糾正你一件事，」瞥了一眼身邊人，搖搖手指，李蓮花說道：「沒什麼心眼不代表他笨，第二，這個案子我需要一個助手，恰巧我收的這個徒弟還算聰明，我可以少費一些心思，早點解決，早點繼續往南出發嘛！」



乍聽之下挺合理，但笛飛聲就是覺得不太舒服，而那說話的人卻已轉過身快步拉開距離，撓了撓鼻尖逕自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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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XDDD 我寫了什麼讓你有這樣感覺XDDD就是停藥而已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