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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問卦] 發現盜懶覺集團的大本營了

看板Gossiping標題Re: [問卦] 發現盜懶覺集團的大本營了作者
KoujikiOuji
(古事記王子)
時間推噓 推:0 噓:0 →:0

※ 引述《Oilboy (油膩Boy)》之銘言:
: 注意
: 我剛剛發現盜懶覺集團的大本營了
: 我的媽呀 盜懶覺集團竟然在中國成都
: https://i.imgur.com/cG3hBkd.jpg

: 而且竟然還都是精品
: 也太扯了吧
: 有沒有盜懶覺集團浮出水面的八卦

呃,其實最早的相關集團大本營應該是在
古埃及浮現的。詳見下文。


網誌圖文版:https://cimonnomis.blogspot.com/2022/10/blog-post_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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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切○○



古埃及文明在新王國時期開啟新一波巔峰;第18王朝開始向巴勒斯坦、敘利亞、以及埃及南面的努比亞(Nubia)擴張,第19王朝則頻繁與西方的利比亞人、海濱出沒的「海民」(Sea People)開戰,王國的疆域在第20王朝初年擴張到了極限。戰勝與擴張的高光時刻趨於頻繁,文明的黑暗面也如影隨形。在對付利比亞的敵人時,古埃及人採行一種特別的「首」功制──不要大頭要小頭,把敵人的陽具切下收集,用以計算軍功。


在公元三千年前的文物「納麥爾調色盤」(Narmer palette)當中已經有埃及人切敵人陽具的紀錄,但一直要到近兩千年後的第19王朝,才有第二個證據──在阿什里比斯石碑
(Athribis Stele)上,與利比亞人交戰的法老麥倫普塔赫(Merenptah)紀念獲勝,對手的陽具也被切來獻功。第二十王朝的第二任法老拉美西斯三世(Ramesses III)立下赫赫戰功,他即位第五年上與利比亞人開打的戰役則被記錄在梅涅特.哈布(Medinet Habu)神廟群的浮雕上;第一次利比亞戰爭後,成堆的人手與陽具被士兵們獻給法老,兩名書記官分別點收的畫面被呈現,據銘文可知被當作戰利品的包括1,000名俘虜、3,000隻手與3,000支陽具。類似的浮雕場景在梅涅特.哈布神廟群不僅只一幅;在另兩處浮雕上,拉美西斯三世擊退了一群來自利比亞的外敵(各稱之為Temeh, Seped, Meshwesh),銘文上則分別寫道一處點收陽具12,535支、另一處點收陽具12,860支,數字可能有所誇大。同一個神廟群中還有第二次利比亞戰爭相關的浮雕,一樣有獻功的場景,一樣有「包皮2,175張」的點收銘文。


古埃及新王國時期計算軍功的常規作法,主要是斬敵人的手;埃及士兵將(名副其實的)敵手串在長矛上帶回 ,比帶著腦袋輕鬆。敵人的陽具也是小頭比大頭輕便好攜帶,不過為何只針對利比亞人斷子絕孫呢?一個可能的理由是,埃及人與古代近東的許多民族一樣,都施行割禮,偏偏利比亞人沒有這類風俗;換言之,割下陽具的當下,假如戰場在巴勒斯坦,那麼陽具究竟屬於埃及自己人還是作為敵人的猶太人或其他閃語系的民族,那就不是很好判斷,儘管埃及與近東的割禮其實很不一樣。相對來說,切利比亞人的〇〇就沒有這個問題,因為埃及人已經割過了,總不能再長回來,所以切埃及人〇〇混充為利比亞〇〇假冒戰功的事情就不可能了。古代近東諸民族施行的割禮切得比較「乾淨」,男孩出生後第八天便會將包皮割除,切除到龜頭完全裸露的程度。埃及人行割禮的人生階段則晚得多;割禮被當作一種成年禮,到結婚前夕才會進行,而且也不是全切,只是在包皮正上方一刀劃開,剩下朝兩翼敞開,並不切除 。這樣割開包莖已經足以與利比亞人真正的包莖做區隔,但要稍微加工成近東樣式的陽具,也不是不可能,無非切乾淨一點罷了。換言之,假如近東的敵人也被切〇〇,如何判定這不是被進一步加工過的埃及〇〇呢?


而一些學者比如說UroMatih認為切〇〇是性別意識的表現:在戰場上剝奪敵人
的男性象徵、將其「去勢」、嘲笑對手婆婆媽媽娘娘腔,將其女性化加以侮辱、表現自己的陽剛,以雄踞雌伏為象徵合理化對敵人的征服,古往今來十分常見。確實,對法老而言,統治的合法性相當大一部分來自於陽剛的表徵;在古埃及的浮雕中法老拿著棒槌撻伐踩在腳下的敵人是常見的母題。在紀念卡迭什(Qadesh)戰役的神廟浮雕上就奚落西臺
(Hittite)人不足為懼,全是倒陽人或陰陽人(hmjw, 意譯為floppy pennis,
emasculated, 等等)。在阿什里比斯石碑上描述的敵人也被形容成「在法老面前如同后宮的女人」(不過「后宮」(harem)一詞不是很精確的翻譯,埃及的後宮不是只有法老的嬪妃居住,還包括其他女眷)。而法老麥倫普塔赫豎立在今天以色列的勝利紀念碑上則寫道「因為埃及,敘利亞成為寡婦」;這是句隱喻,言外之意是敘利亞一個男人都不剩。梅涅特.哈布神廟群上描述拉美西斯三世戰勝努比亞人的戰功時,則說法老「他看待(敵人的)弓箭手,如同女人」;而在第二次利比亞戰爭中的利比亞人則被描述成「(因為分娩而)蹩蹩拐拐腳開開」或「整個癱在地上」,意味著這些對手被「幹/強暴」了 。


確實,與埃及人為敵,就會在埃及的文獻中留下性別被翻轉的醜態,無論是西臺人還是米坦尼(Mitannian)人;被醜化、女性化得比誰都厲害、受害最深的,則非利比亞人莫屬 ,再進一步就是真切○○了。嘴砲只流於打嘴砲,雌化的修辭僅僅只停留在修辭中;
古埃及的史料中實際上完全沒有強姦敵人的文獻或圖像浮雕,可以認為在戰爭中埃及人沒有將性侵行為當作明目張膽有意識的策略來推行 。雖然目的相同,和純粹辱罵敵人、口頭去勢比起來,真地把敵人去勢無疑嚴重得多,不流行性侵的埃及人何以偏偏對利比亞人如此決絕?。


或許利比亞外患的嚴重性當得起埃及人的嚴懲。雖然前文提到第20王朝是古埃及有史以來版圖最大的王朝,但埃及人並不是在擴張途中與利比亞人相遇;正好相反,可能由於氣候變遷、人口過剩的關係,早在第19王朝第二任法老塞提一世(Seth I)的時代,利比亞人就開始攜家帶眷、全副家當牛畜整部落整整齊齊遷移向尼羅河三角洲,打算在埃及人眼下定居,為阻止其武裝移民塞提一世才大動干戈。阻擋利比亞人除了增加駐軍,還必須增築一連串要塞據點;儘管繼任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在晚年大致完成了西面的防禦要塞群,利比亞人卻總能找到辦法繞過或滲透。拉美西斯三世的兩次利比亞戰爭之所以開打,主要也是因為成群結隊的利比亞部落打算在下埃及定居的關係,在第一次戰爭中利比亞人還找了海民做盟友,聯手入侵。與海民結盟正好不妨礙利比亞人長居久住;雖然海民以劫掠聞名,當他們主要進行的是海上貿易,假使城鎮不設防或防禦薄弱才動手行劫,卻是不在當地定居的。雙方各有目的也就兩不相礙。既然埃及人的對手是整個整個利比亞部落,那麼其戰利品當中被殺被俘的,自然也包括許多老弱婦孺。從這個角度來看,不僅計算戰功時或許有必要區分海民與利比亞人,也有必要區分利比亞人當中能披堅執銳的男子和其他婦孺非戰鬥員;比起純粹只看手,再加個男性象徵更妥當、記功更公允。


而真地切〇〇或許也有嚇阻利比亞人不得在此修養生息生生不息的意味在。諷刺的是,拉美西斯三世的幾次大捷並沒能阻擋利比亞人的腳步;在其統治時期,為了因應戰爭規模的擴大,埃及軍隊當中已經有相當比例的外籍傭兵;除了其中最知名、最精銳的薩爾頓(Sherdon, Shardana, 即薩丁尼亞人 ,實際上泛指東地中海上的劫掠者)人,利比亞人也赫然在列,拉美西斯三世把他們佈署在邊防重鎮當中。換言之,類似羅馬帝國晚期為了阻止日耳曼蠻族入侵、將日耳曼蠻族召入邊防軍隊中以夷制夷的玩法,在新王國時期的埃及已經玩過了,結果也如出一轍──雖然利比亞人沒有成功地整部落武裝殖民尼羅河三角洲
,但透過入伍充軍、接受埃及風俗被同化的方式,他們依然成功地「殖民」了尼羅河三角洲。這些所謂的利布(Libu, Rebu)人後來被拜訪三角洲的希臘人接觸到,於是才有了利比亞之名,而利布人只是眾多來自埃及以西的部落之一──埃及史專家將許多不同名字來自
綠洲以西的群落都稱為利比亞人;然而被轉譯為利比亞人的許多人群是否真能證明是同一群,文獻上來看便有許多疑難 。


在第三中間期戰亂割據的時代,埃及經歷了軍政權的「封建化」;許多利比亞軍人的後裔乘便一躍成為地方上的實力派人物,甚至建立了傳承利比亞血統為法老的第23王朝
。切利比亞〇〇終究沒能阻止利比亞〇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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