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收藏白日夢的回音！（EP 4　二元性）─下

前情提要：

快點，趕快集結起來抗議啦！

小提醒：

若要找之前的章節，請在板上搜尋作品名或作者名，謝謝。

作者電子信箱：[email protected]

──────────────本篇開始分隔線──────────────

　　隔日，朝陽如往常升起，一大清早，路卡利歐便挨家挨戶地敲門，將居民們個個從被窩裡挖了起來。大家都睡眼惺忪，一副「難道是玩真的」的表情，但也沒辦法，於是頭綁布條，手持抗議標語，開始往村莊大門口集合。

　　另一方面，在中央城堡的軍武局總部裡，大夥兒遵照昨日接到的命令，終於將塵封已久的衣櫃給開啟，熨軍服、擦鋼盔、整理服裝儀容，更衣室裡顯得匆匆忙忙，雖臨陣磨槍，但也蓄勢待發，準備要出久違的任務了。

　　民眾聚集在村莊門口，有的舉牌，有的拉布條，稍微有一點陣仗排了出來。然而，各懷異心，像有的人想的裝裝樣子，虛應故事，當個湊人數的就好了；有的人是想待會找機會偷偷溜走，等著別人去抗爭，自己再坐享其成就好了。而真正想出頭的又有多少人呢？

　　「守護家園！遠離政府！」

　　不管怎樣，大家還是先逢場作戲，疾呼抗議口號，等著政府的人到來。莫約從清早等到中午，枯等了許久，等到焦慮難耐，等到失神落魄，有人中途想離開還被路卡利歐叫回來，等到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戚戚，等到影子加點鹽醃起來風乾，終於，軍武局的人總算姍姍來遲了──

　　班基拉斯、巨金怪、烈咬陸鯊、三首惡龍、仗尾鱗甲龍、多龍巴魯托、戟脊龍，他們身著軍服，從山坡小徑列隊行軍而上，整隊後一字排開，面對著抗議群眾，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其實他們應該早上就該來了，只是整裝列隊出發整個拖拖拉拉的，延宕到現在才來。

　　總之，現在雙方對峙，軍武局的凶神惡煞們只是板著臉、沉著氣、頂天立地站在那邊而已，光是這樣壓迫感就十足；反觀群眾那邊，因為這樣而退縮的人不在少數，驚嚇、慌亂的神情全寫在臉上，就在一盤散沙即將分崩離析，路卡利歐見狀，趕緊鼓舞士氣：

　　「大家不要怕，軍武局只是嚇嚇我們而已！快點，趁現在把心中的不滿，全都說出來吧！」

　　他又帶領著大家呼喊口號，至少群眾盲從，先是配合，然後或許是見到軍武局如人形立牌般，就只是站在那邊，什麼都不做，膽子也莫名大了起來，於是有人開始叫罵：

　　「可惡，幹嘛成立什麼陲凌區啦！吃飽太閒嗎！」

　　「我還被抓去填寫什麼問卷，想到就氣！」

　　「太過分了，軍武局！戰鬥能力強又怎麼樣！你們只是一群走狗！」

　　然後叫罵聲就此起彼落，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出口的樣子。破窗後，鄉民們倒是熱烈參與，甚至有人開始投擲起石頭來了，一道拋物線，兩道拋物線，好多道拋物線，就這樣砸在軍武局的身上，但奇怪的是，他們仍是不為所動，這些軍人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這問題的答案，就在軍武局總部裡。

　　在局長辦公室內，有隻雷精靈正屏著氣，聚精會神，小心翼翼，大汗不敢滴下一滴，他正忙著──要把最後一塊骨牌疊到骨牌城牆上……

　　今天真是出奇順利，狀況真好，而且竟然沒有任何突發狀況，能阻止他堆疊骨牌啊。畢竟今天他的部下全都在外出任務去了，沒有像平常一樣鬧哄哄的。所以今天一下子就堆到最終階段了……

　　好，只要再一步，只要把手上的骨牌放上去就好！廣大的辦公桌上，環繞著壯觀的骨牌城牆，都是艾樂親手一塊一塊堆疊上去的，那塊骨牌也放定位了，現在，就只要緩緩鬆手就好，偉大的時刻即將到來！然而，就在此時，突然──

　　叩叩叩！

　　「哇！」

　　幸好艾樂反應快，將手中骨牌那枚直直拋出，然後整個身軀往後仰，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心臟快停止了，趕快起身，確認城牆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

　　──是誰在這時候敲門啦！

　　「什、什麼事……」

　　若干時間後，雷精靈終於去應門了，畏畏縮縮的。門外的快龍，身著軍服，一臉無奈。

　　「我說局長啊，又在打手槍啦？」

　　「什，沒、沒有啦，我才沒有在……」

　　「真的嗎？」

　　「是是真的啦……這次真的沒有啦……」

　　「喏。」

　　快龍出示了一紙公文在雷精靈面前，飄呀飄的。雷精靈接了過來，瞄了一眼：

　　「嗯，所以跟以前一樣，只要蓋章就可以了嗎？」

　　「是啊，局長你想稍微看一下也可以啦。」

　　「哈哈，不用啦，我也不想知道這是要幹嘛的……」

　　於是蹦蹦跳跳跑了進去，艾樂隨後搬了機關大印和印台出來，小心翼翼地，對準羊皮紙下方的空白處，用力蓋了一個章：軍武局印，然後也在旁邊蓋上了自己小巧可愛的獸足印子。

　　「好了！」

　　「局長謝了，那我這就去忙了。你也請繼續吧。」

　　「我真的沒有啦……」

　　快龍將忙了一個早上的撰稿的公文捲了起來，收進斜背筒內，與局長告別後，便來到了露臺，張開翅膀一躍，朝遠方山頭的方向飛去……

　　山頭上，民眾和軍武局雙方好像已經對峙了許久，雖相看兩不厭，但民眾方的激情似乎也差不多耗盡了，意興闌珊，正想就地解散時，突然，遠方有個光點，正迅速地朝這兒飛來，那東西降落後，才發現原來是軍武局的快龍。

　　「呼，總算到了……」

　　二話不說，快龍直接走到群眾面前，民眾還搞不清楚狀況，正要退避時，快龍就出示了一張公文紙，就是她剛剛一直在準備的，上面斗大標題寫著：

　　──「攻擊許可令」。

　　「刁民們！這是這樣，剛剛我們局長已經批准了！你們就到此為止了！」

　　語畢，口中開始凝聚了暗黃色的光線。民眾見狀，腦中閃過的除了跑馬燈外，還有本能反應：快逃！

　　「破壞光線！」

　　轟──！

　　高能量的光束砲炸向了群眾，接下來有如慢動作電影般，只見前排有幾隻神奇寶貝被擊中，飛了起來，在空中停留，神情痛苦地、一格一格地被轟飛，同時，後排的民眾丟下了標語，轉身，慌張地、緩緩地逃離現場，然後，在快龍後面其他軍武局的凶神惡煞們，也都張開了嘴巴，在口中慢慢地聚集光線，到了某個極點，同時間，多道光束猛烈地、漸漸地噴向了各自的目標：街道、房屋、群眾們……

　　轟──！轟──！轟──！轟──！轟──！轟──！轟──！

　　軍武局局長室裡，艾樂難掩興奮的神情，伸出了他的獸爪，漸漸逼近了剛剛才完成的曠世巨作──一座壯觀的骨牌城牆，輕輕碰倒了位於底層的一塊骨牌……

　　哐啷哐啷哐啷……

　　瞬間倒塌，帶動連鎖反應，城牆已不復在，灰飛煙滅，夷為平地。這不到幾秒鐘的過程，竟讓雷精靈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艾樂笑了，時代笑了。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廢墟，很難想像十分鐘前，還是一座美麗的社區，如今，卻被軍武局破壞殆盡，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那群軍人們則是繼續往前推進，清理門戶，居民早已嚇得集體避難去了，只能任由那些凶神惡煞們繼續蹂躪著家園……

　　「正所謂『有破壞才有建設』嘛，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嗎？」

　　諜報局總部裡，透過天機系統見到此景象，大宇怪有感而發。現在，全體諜報局的職員們都處於勤務狀態，各個專於於盯著眼前天機系統的螢幕，監控著陲凌區被破壞的過程。

　　──是的，現在諜報局內部整個房間的監視器螢幕全都是呈現開啟的狀態。

　　隆隆隆，突然，總部的大門被開啟了，阿里拜走了進來。一大早他就被財稅局的局長請去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新行政區計畫中有所修正的部分，直到剛剛結束才返回。代理局長見到全房間的螢幕竟然都是亮著的，有點氣急敗壞：

　　「等等，各位！我不是說天機系統，不能隨便亂用的嗎？怎麼大家都在用了！」

　　諜報局的職員們看了他，又看了彼此，聳聳肩，然後選擇無視他繼續工作。

　　「喂喂，我說！現在請大家把天機系統關掉……」

　　「啊，是我#，是我允許大家可以用的喔*&*，嘿嘿不好意思<3。」

　　突然，阿里拜起了雞皮疙瘩。有個鬼魅般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那邊傳來，那聲音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阿里拜馬上轉頭過去──

　　「我親愛的阿里拜，別緊張%+，你也趕快找個座位坐下，好好來欣賞這齣，</驚心動魄的，破壞直播劇場吧。啊，只是你剛好錯過最精彩的部分了$~，休想叫大家為你倒帶重播！」

　　果然沒錯，那個有著伊布外型的黑影，佔據著最後排最大的辦公桌上，是這個局的局長。阿里拜沒說什麼，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事情就是這樣，既然局長回來了，他這個代理局長自然就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呵呵，真乖，馬上就明瞭自己的立場啊。那黑影，白冷厲舉起了他的馬克杯，那是杯熱巧克力加一顆棉花糖浮在上面，愉快地啜飲了幾口。

　　「我說阿里拜啊#^*~，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指定你當代理局長的嗎@%？」

　　這番發言，不僅讓阿勃梭魯抬頭看向局長，甚至是說，全辦公室諜報局的職員也都停下手邊的工作了，豎起耳朵偷聽。原來大家對這個話題是如此地感興趣，白冷厲不禁咧嘴大笑：

　　「嘰嘰嘰，因為啊，=-.就像這杯我最愛的飲料一樣，巧克力配棉花糖，你不覺得很棒嗎？>$看著這顆白白胖胖的棉花糖，在漆黑又濃郁的巧克力上載浮載沉的，然後漸漸地染成咖啡色，我啊，總是期待著會有這麼一天，這顆棉花糖會和巧克力融為一體，那就更加美妙了──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讓你當代理局長的原因！&*」

　　局長好像講完了，大家充滿各種疑問：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阿里拜也喜歡喝巧克力配棉花糖，所以才讓他當代理局長？不，這太蠢了。職員們先是回到工作上，看來這番話還得思索一下才行了……

　　但阿里拜好像聽懂了，他站了起來：

　　「謝謝局長的指教……只不過，我想那顆棉花糖必定會努力的不讓自己化掉，不管是
在怎麼樣的巧克力上面。」

　　「喔～真棒<3，不愧是高材生，一點就通，我就稍微，小期待一下囉，我親愛的代理局長#^+，你等著吧，接下來，我會交付你更多的職責與權限的，$$並讓你掌握有更多、更多的權力……」

　　順手用小湯匙把整顆棉花糖壓進巧克力中，白冷厲提起馬克杯又喝了一口，順便把未說完的話也吞進肚裡了……

　　──然後我要親眼見證你腐敗墮落的那一天！

　　阿里拜又坐了下來，明白自己的責任重大，暗自下了決定──就算目前還跌跌撞撞的
，但時時刻刻都要提醒著自己：勿忘初衷。他深呼吸，看著自己眼前的監視器螢幕，該開始上工了……

　　那螢幕上顯示的是，在通往陲凌區的山路小徑上，有一隻黏美龍在那邊徘徊著……

　　在現場，黏美龍辛苦地穿過樹叢，每穿過一次，就有更多樹葉黏附在自己身上，用手撥掉還會黏在手上，真讓他困擾不已。邊甩甩手，停了下來，左顧右盼，嘆了口氣：

　　「唉，我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轟──！轟──！

　　遠方又傳來爆炸的聲響，已經不下幾次了，黏美龍抬頭一看，還是只能見到林木的梢頂，但作為軍武局的實習生，想也知道已經開打許久了吧。山頂上的戰場，早在一個小時前就該到現場了，但他卻還困在這邊找不到路。

　　「唉，真麻煩，我看我乾脆回去算了……」

　　他喃喃自語，眼神一瞄，突然見到遠處樹叢間，有隻路卡路歐正緩步走下山，欣喜著或許可以問到路，正要起身之際，只見那路卡利歐伸起左手，碰觸了自己的臉頰……

　　瞬間，路卡利歐竟變成了索羅亞克。那索羅亞克還自語道：

　　「好，任務完成了，幸好我抽身快，才沒被捲進攻擊中啊。」

　　他志得意滿地走下山，好像也沒注意到黏美龍的存在。但黏美龍看傻了，僵在原地，目光盯著索羅亞克直到消失，說道：

　　「我到底看了什麼……」

　　至於正牌的路卡利歐呢，現在正在某處的淋浴間沖著澡，哼著歌，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所身在之處，外頭是一間豪華的臥房，有一張大床和一張書桌，書桌旁是一排書架，仔細一看，上面擺滿了稅務、預算決算之類的書籍，書架上還有個顯眼的空間擺了一顆足球，房間的主人在窗邊，那正就是仙子精靈的飛登，這裡是他位在城堡裡的局長專用臥房。他透過窗戶，遠眺對面冒著煙的山頭，而那邊是現在陷入烽火的陲凌區所在，想起了前幾天教育廳的督導來找他的事……

　　「局長，你看啦，你提出的這個新行政區計畫，偶覺得啦，你這樣子，範圍好像太大了呀，很不好管理呢，不然這樣，偶自己畫了一張新的範圍圖，你看怎麼樣呢？」

　　結果只是排除了村尾的十來戶而已，而且好像也包括了芮兒律她自己的房子，這樣意圖不會太明顯了嗎？只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對稅收的影響是不大，那還不如……

　　「這樣子啊，芮兒律女士，真是個很好的想法呢，我會慎重考慮的。只是如果啊，往後我們財稅局有什麼政策，在教育廳那邊，如果不會介入太多的話，那我想這個提案採用的可能性，會大幅提高呢。」

　　「原來呀～只不過局長，你要搞清楚一點喔，偶們教育廳基於獨立單位的立場，是不會管貴局的事務的唷；但如果說希望教育廳，往後盡量少瞭解一點貴局的事情的話，那這是可行的，偶回去會跟我們同仁，再提醒一下的唷～」

　　所以就一言為定了？希望這個承諾會持續久一點啊。為了這件事，後來請同仁們趕快繪製修改後的範圍圖以及更新現有資料，今天早上還請諜報局那邊過來緊急開會，他們說會再做適度的調整的啊……

　　確實，如果現在打開修正版的計畫書來看，會很明顯地發現陲凌區的外圍缺了一個突兀的小角，這可說是政治角力下利益交換的結果吧。另外順帶一提的是，缺角的範圍碰巧也包括了明日黨的巢穴，或許在陰錯陽差間，也讓那些反政府分子們鬆了口氣吧？

　　「我洗好澡囉～」

　　突然，路卡利歐從後抱起了仙子精靈。原來剛才財稅局的會開完，他們正巧在城堡的走廊相遇，於是飛登就邀請克雷庫修來到他的臥房。飛登側身閃過了克雷庫修胸前的尖刺，雙手搭在他肩頭上，在他耳邊輕語：

　　「快抱緊我……」

　　克雷庫修當然很樂意這麼做，緊緊摟抱住已到手的伊布，同時感受到飛登也用他的緞帶環抱住他，從後背到腹部，再纏繞向下，輕柔又呵護，等不及了，鼻子湊到了仙子精靈胸口的蝴蝶結上，毛茸茸的，有股香味，會令人上癮，又忍不住多吸了幾口；飛登用手抱著克雷庫修的後腦勺，看到路卡利歐的獸耳，伸長了脖子、嘴巴湊了過去，咬住了它，稍微施力放開後，看見上面印出清楚的咬痕，有種背德的快感：一方面是眼前這位有婦之夫，另一方面，是他的愛人，要是見到他這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但也杳無音訊多年了，不如暫時拋在腦後吧。

　　接著克雷庫修就直接吻了上來，雖然有點驚訝，但飛登還是很認真地回應了，時間約莫持續了數十秒，交融在一起，再次相望時，或許在情愫的催化下，某種心意也相通了。路卡利歐把仙子精靈輕輕地抱到了床上……

　　然後接下來，就、就就……總之他們兩隻就很甜蜜，這樣想就對了。

　　在城堡的天臺上，矮牆邊遙望著遠處的烽火，是太陽精靈的芮兒律以及她的小孩伊克歐。包括克雷庫修在內，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安然地待在城堡裡，都是多虧了芮兒律的努力，這件事從昨天晚上說起……

　　「腦公，偶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喔……你明天，不要再去參加那個什麼抗爭了喔，
因為人家，都已經把事情搞定了唷。」

　　於是芮兒律解釋了她去向財稅局的局長遊說的結果。既然家園沒被劃入陲凌區的範圍，那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於是趁天還沒亮，一家三口就連夜撤離了家園，來到城堡裡來避難。

　　「幸好這個危機，又被漂亮地化解了呢，你說是吧，小伊布。」

　　「……」

　　「只是說，你有看到爸比嗎？奇怪，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他人影了呀？」

　　「……」

　　【他現在正忙著大戰伊布呢，依據你過往可靠的經驗，最好還是保持沉默為妙啊。】

　　新一波的爆炸，白煙裊裊上升，微風吹拂，芮兒律說道：

　　「小伊布啊，媽咪跟你說，你可要好好努力唷，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喔！」

　　話鋒一轉，拋出了諄諄的教誨，身為母親，對於他的孩子，伊克歐，提出她殷切的盼望。

　　「你瞧啊，這座城市，這繁華的城市，在這裡，一切都能夠盡收眼底呢。」

　　眼前盡是些街道樓房，縱橫又交錯，鋪天蓋地延展到盡頭，千百萬隻神奇寶貝在此聚集，每天來來去去，紛紛擾擾，彷彿這裡是世界的中心般。

　　「你才不要覺得是做『白日夢』呢，只要不斷努力，一定可以辦到的。媽咪對你期望非常高喔，再怎麼想盡辦法，也一定要擠進城堡決策圈裡，因為啊……」

　　「……」

　　伊克歐轉頭仰視他母親的側臉。

　　「這整座城市，終將會屬於你的！」

　　臉上堆滿了笑容。這種理直氣壯、過度又認真的期待，像是無形的重擔，就強壓在小小的身軀上，也就只能概括承受而已。

　　「……」

　　至少，視線轉回，平視前方，沉默地，突然感受到頭頂被撫摸著，被壓著，伊克歐還是一樣，一貫地總是不表示意見。

　　【你知道嗎，過多的期待，可是會扼殺掉情感的喔。】

　　於是，所有的一切好像又順著應有的軌道而進行著。

　　陲凌區的山上，曾是安居的村落，現在是一片廢墟，斷垣殘壁冒著煙，軍武局的凶神惡煞們已將之破壞殆盡一輪了，邊歇息邊看著此一慘況，冷酷地，那些軍人們只在乎賦予的任務是否完成而已；中央城堡的財稅局總部內，職員們正忙著整理收集來的聯署書，以及稅籍、戶籍等資料，逐一記錄、核對，在每個人桌上都堆滿了一疊疊的書面資料，大家埋首苦幹，為的是迎接悶籠市的新版圖；至於隔壁的諜報局總部內，有的伸著懶腰，有的起身走走，監看的工作差不多可以收工了，反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像這種戰力懸殊、壓倒性的情況，好像也沒什麼諜報人員可以出場的份就是了。

　　所以，所有的一切好像又順著應有的軌道而進行著。

　　但，真的是這樣嗎？

　　轟隆！

　　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響，伴隨著令人不安的震動，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大家都搞不清楚狀況時，直到有個諜報局的職員指著他的監視器螢幕大喊：

　　「找到了！在大門口！」

　　頃刻，所有的畫面都轉到了城堡正門，只見木製的大門破了個大洞，冒著白煙，顯然被用炸藥炸過，然後有一群身穿斗篷的神奇寶貝們，就這樣攻入了城堡內，諜報局的人馬上就認出他們了──

　　「是明日黨！是那些恐怖分子們！」

　　頓時慌亂無措。然而，諜報局的局長、同時身為明日黨的黨魁的白冷厲，正靜靜地看著混亂的場面，暗自竊喜，這可是他祕密籌畫好的驚喜，可終於來了，他笑得合不攏嘴：

　　「好玩的事情，現在%#才正要開始呢！」

　　（收藏白日夢的回音！　Episode 4：二元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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