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花][憤怒雞]親!通通不准在那邊寫什麼小飛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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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OBE小飛俠都比你有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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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三十年 我依然保留當年那顆沙發上的抱枕
當時小飛跟我變成好朋友
後來每個周末 他都會來我家打電動
但我只要求他: 不要罵幹你娘
幹你娘?? 那是幹誰的娘?? 這是一個邏輯問題
沒有一個娘是願意乖乖被幹的
你既然有切身之痛 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
他點頭答應
後來每當他打電動不爽 就不再罵髒話了
而是改成去揍沙發上的抱枕 就像小新漫畫一樣
可是真實的人生並不是漫畫
有一次禮拜六下午
他帶了兩罐彈珠汽水來我家 跟我分享 一人一罐
然後我們一起坐在地板上打電動
沒多久 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日正當中 當時從客廳看向門外 只看到一片黑色剪影
直到這片剪影放開粗嗓說:"謀啊 拎北叫你出來買燒酒 你躲在這裡打電動??"
等我們適應光線之後 才發現眼前蓄滿鬍渣 一臉紅通通 全身散發酒氣的中年大叔
就是他爸
他也不管這是他家還是我家 鞋子也不脫 就直接跨進門來 上前拎住小飛的領子
質問他 酒買在哪裡??
小飛苦苦求饒 但並不是為了自己
他說:"爸賣安捏啦 難看啦 這是別人家 麥來亂啦 你先回去啦 我馬上買給你"
他爸也知道 教訓小孩可以 但不要影響別人家 基本的鄰里相處的道理他還懂
於是他放開小飛 警告他半小時以內要把燒酒買回家
小飛頹然坐倒 我趕緊催他回去 別被修理了
小飛搖搖頭 說:"我沒錢了... 因為..."
他拿起眼前的彈珠汽水 表示他把酒錢都拿來買這個了
我心想不妙 當時小小年紀 哪裡擠得出多餘零錢來
於是我從廚房找了一瓶紅標米酒 倒出兩百毫升
又怕會被認出來 所以又叫小飛把剩餘的彈珠汽水倒進去
小飛聞了聞 問:"這樣味道會對嗎??"
我比出大拇指 說:"公賣局最新產品 彈珠口味啤酒 很對味 讚!!"
後來我們裝進當時台灣啤酒的鐵罐裡面 我陪小飛一起護送到他家
我躲在門外 從外面鋁門的鑰匙孔往裡面看
沒想終究被識破
他爸把啤酒罐摔在地上 喝問:"拎北不管這是三小新口味!!
你給我去買原本正宗的台灣啤酒!!"
小飛全身發抖 囁嚅說:"沒...沒錢了..."
他爸上前揪住他的衣領 口噴酒氣 說:"拎北督價不想在別人刀厝內齁哩難看
你現在會秋啊?? 跟我說沒錢??
你就算偷也要給我偷到!!"
小飛突然抖起勇氣 大聲罵說:"媽媽就是被你喝酒瘋打死的!! 喝三小??
喝尿啦!! 甲洨啦!! 幹你娘!!"
這時我掌心捏了一把冷汗 就叮嚀他說不要罵幹你娘
更何況你去罵你爸 這下不被打死才怪
他爸怒吼一聲:"啊厚啊!! 臭小子!! 飼你長大 會應嘴應舌啊齁!!"
他爸張開蒲扇般的大手 像拎小雞一樣 拎住小飛的脖子提起來
但他爸肚子部分 門戶洞開 赤裸裸的把罩門顯露在小飛眼前
小飛一個扭身掙脫 一拳就直往他爸肚子打下去
他爸痛得摀住 小飛又撲上去 一拳接著一拳 直往他爸腆起的肚皮上招呼
他邊打邊罵 幹你娘!! 幹你娘!! 幹你娘!! 你去死!!
我見狀驚訝 趕緊開門衝過去 從身後把他架開
但這時他爸已經被打得口噴鮮血 不省人事
這件事驚動了左鄰右舍 不只警察 連檢察官也過來
他們掀起他爸的白色吊嘎 那一拳一拳的瘀青 都不偏不倚的打在同一個點上
我看到那肚皮上的傷痕 一聲驚呼 禁受不住 當場昏倒
等我醒轉之後 媽媽問我也受傷了嗎??
我搖搖頭 但沒有說話
我想的是
原來小飛那一拳 早就在他來我家打電動的時候 對準抱枕打過上千次 上萬次
我每每以為 這只是他不斷重複他媽死在他爸手上的一場噩夢
他曾經告訴我說:"握著 拳頭 這就是我爸送我媽上路的車票"
我以為 這只是重複上一代的暴力循環 發洩出來就好
但沒想 他早就把抱枕當成他爸 如同他爸打他媽
一個接著殺一個 像食物鏈一樣冤冤相報 並不隨著發洩而停止
那現在又是誰殺了小飛??
是我嗎??
我早就發現端倪 卻沒有及時把他勸開
那一拳一拳留在抱枕上的污痕 難道只是一場遊戲之後的發洩而已嗎??
後來我去看守所探望小飛
他舉起拳頭 發狂似的笑著對我說:"這就是我送我爸上山頭的門票!!"
隨著年長
我總是想起一句話:"我不怕練一萬種招式的人 我只怕一種招式練一萬遍的人"
午夜夢迴 小飛的失親之痛 在來去往返之間的撕心裂肺 又豈止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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