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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寫在金紙上的情書-30

看板marvel標題[創作] 寫在金紙上的情書-30作者
janchin
(擇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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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書>-30

「最後你爸還是要你轉學?」李沐璇閤上數學筆記問。

「是啊。考零分了,覺得該轉去更嚴格的學校。」

「就算全都都填同一個答案也不可能零分。你是被霸凌了嗎?要不要我去告訴老師?」李沐璇關心問。

「不用你多管閒事。」詹曉軒最不想讓老師家長介入,口氣直接帶著怒意。但很快發現對方也是好意,情急之下的態度很差勁,又不想說明原因,也不想欺騙對方,口氣軟下來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最後一句話沒有效果,李沐璇的眼神瞬間變回冷淡,「嗯」了一聲就離開了。詹曉軒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欲言又止,最後轉身跑到天台去。


李沐璇算是看透詹曉軒這個人了,其實他一直都想轉學吧?這間學校就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或人?看到他一下就跑到天台,想也知道不想和我們凡人一般見識。

黃韻佳知道李沐璇有心事,其實交了不愛說話的男友後,看人細部表情的功力也越來越厲害了。看到氣呼呼坐在自己座位拉椅子都發出尖銳的聲音,想也知道姐妹淘不開心的原因,但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心裡暗罵詹曉軒不解風情,嘴裡卻聊一些不相關的東西想分散注意力。


詹曉軒在天台對著天空胡思亂想,這裡一直是他能擁有的最大空間,這讓他感到很舒服,但就是太過寬闊和安靜。

「碰」天台的門被粗暴地打開,那個人氣喘噓噓地說:「你果然在這裡。」

原本詹曉軒還有點期待,但定眼一瞧,卻不是自己希望來的那個人。

「你是……?」

「我和你以前常待在這個天台啊。」在學校出現可以當自媽年紀的人這麼講,怎樣都不合邏輯。有鬼這件事也挺不合邏輯的,所以馬上就猜中是誰了。

「陳怡君?」詹曉軒說:「你看起來變老了,你還在喘?你沒死?」

「嗯。」陳怡君扶著門把,還無法多做回應。

「我就覺得奇怪,張志豪死後到地獄,但你沒有。」

陳怡君翻了白眼:「你怎麼不講。」

「嗯,我學到經驗了,下次碰到鬼,先問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詹曉軒用很酸的口氣說。

「還在生氣?」陳怡君說:「我也不知道啊,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雖然答應你的事沒做到,但我還是要再求你一件事。」

「為什麼我要一直做白工?」詹曉軒抱怨說:「上次幫忙我的損失可大了。」

「我也不知道。」陳怡君無力地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又不多,我還很不習慣我的身體,一復活又被要求趕緊去找工作,也不知道有什麼方式可以找到張志豪,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找。找了也許就是最後一面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怡君一口氣說完一大堆話,就累坐在地上,整個人縮了起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短短一個月,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身體適應不良,更何況肉體反饋的感受太過強烈,像當初附身一樣,現在陳怡君一急就開始一直打嗝。

「你過度換氣了。看來你真的不習慣現在的身體。」詹曉軒還是心軟了,輕輕拍著陳怡君的背。

「不是半透明的,就不會想從頭穿過去。」詹曉軒邊拍背邊說。

陳怡君想起第一次見面,也笑了,小心翼翼地要求:「我想再見張志豪一面。」

張志豪回城隍報到時,被門神攔下。

「怎麼了?我有按規矩準時回來。」張志豪說。

「我知道,不是這件事。」門神說:「你任務已了,過了此門後就要準備回地獄繼續受刑了。」

「為什麼?」

「陳怡君沒死,人鬼不得相戀,可見天命不在你這。」

「陳怡君沒死?」張志豪喃喃自語,然後眼睛開始放光:「你說過了此門?」

還沒聽門神回應,張志豪直接跑了。

「很好。」門神喃喃自語:「他是報道了,但沒過門,我去抓他會不會被馬踢呢?」

剛剛只顧著逃,此時回想起,才驚覺聽到的訊息量有點大:陳怡君沒死?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陳怡君了?能幫助自己的,也只有李沐璇了,但她好像又被什麼東西保護起來了。

張志豪邊胡思亂想邊飛著,也沒管自己往那裡前進,回過神來飄到和陳怡君第一次約會的地點高處咖啡廳。想起陳怡君說的話,眼睛一亮,繞了咖啡廳一週發現遠方有一個顯眼黃色球體。


<金紙>-30

油鍋地獄。

「你是油鍋鬼王?」藝術鬼說:「我記得油鍋鬼王長得很帥。你把他趕下台了?他去那裡了?」

「找他做什麼?」

「我懷疑他綁架孟婆,要他交出孟婆。」藝術鬼說。

氣氛忽然變得很奇怪,眾鬼似笑非笑。

「你走吧。不要讓我在油鍋地獄看到你。」油鍋鬼王說。

「不對勁!」藝術鬼直覺有問題,思考怎麼聯絡酒吧鬼,眼神開始飄移。

油鍋鬼王見狀,猛然醒悟大叫:「這是調虎離山,附近一定有酒吧鬼。快把他們給我綁起來。」

「酒吧鬼就是個廢物,有我就夠了。」藝術鬼看到油鍋鬼王還在東張西望,大叫:「不要無視我。就我一個。」藝術鬼用力揮動雙手,大聲吼叫來吸引油鍋鬼王的注意。

「我信你個藝術鬼。」

「不要用我的名字當髒話。」看著慢慢逼進的小鬼,看來只能逃了。

藝術鬼利用刑具推向追他的小鬼,後來還打翻了一兩個油鍋,讓小鬼們連站都站不穩。藝術鬼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繼續打翻油鍋,但這次是倒自己正前方,大叫:「腳底抹油,跑啊。」

眾小鬼也開始有樣學樣,在油鍋地獄滑來滑去,橫衝直撞。藝術鬼尋思還是邊逃跑邊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再想辦法聯絡酒吧鬼。

可以躲藏的地方,通常也是放贖金或綁票的地方。藝術鬼還在想正在清洗的油鍋可以躲人,沒想到躲進去就看到孟婆。

孟婆在一個跑步機上不停地前進,前面放著一些鍋碗瓢盆,一看就是做孟婆湯的工具,只要沒碰到工具就不會醒來。

其實就如同等待一萬年的執念一點。有時候,一直堅持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但一放棄堅持,之前的努力就白費掉,而沒辦法接受沉沒成本。而渡過這麼漫長的歲月,沒有行屍走肉,醉生夢死的時刻,是走不下去的。

強如孟婆,在自己執念下,竟然也如此脆弱。明明醒來這麼容易的事。

「快醒醒啊!孟婆。」藝術鬼大叫。

「她耳朵已經用油浸過的布塞住了。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油鍋鬼王無聲無息出現在藝術鬼身後,並用自己龐大的身體擋住唯一出口。

油鍋鬼王,舉手一握說:「油鍋鬼眾,藝術鬼已經逃不掉了,這附近一定有酒吧鬼,快把他找出來。」眾鬼聽從命令開始找鬼。

「至於你。」油鍋鬼王對著藝術鬼說:「你三番兩次都來壞我好事,我正好有一個很好的方式解決你,那就是消化。」

「等等,把我關起來就好了,我不會逃的。」

油鍋鬼王把藝術鬼抓起來丟進嘴裡,藝術鬼還看到牙縫中間的剩肉,只感到腰部一痛,被門牙腰斬了。

「啊!好痛!」藝術鬼此時揮動雙手和大叫,比剛剛吸引注意力時自然多了:「小說中不都是無傷的吞下去嗎?這樣我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啊。」

「我知道,但這樣才幫助消化,讓我可以吃更多的東西。」

「你聽得到啊。」藝術鬼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聽不到了。

酒吧鬼氣喘吁吁,此時也是自身難保,他正躲在某座油鍋的附近,看到眾鬼搜尋的距離越來越近,開始緊張起來了。一準備移動,就不小心踩到點燃油鍋的柴木。

「我忘了我現在壯到連手臂粗柴木都能輕易踩碎了。」酒吧鬼一邊暗自後悔一邊覺得這句話怎麼聽起來炫耀意味更多。而眾鬼已經發現他的位置,直接終止搜尋,都往聲音的方向衝過去。

「可惡。」酒吧鬼抓起幾個小鬼往油鍋丟,但油鍋沒點燃,很快就又往他的方向游過去。

「這樣不行。」酒吧鬼再怎麼壯,也沒辦法對付這麼多敵人。手臂胸口已經抓痕,衣服也裂開,露出結實的肌肉。

「啊!藝術鬼,打敗鬼王就別看戲了,快來幫我。」

「怎麼可能,藝術鬼已經被吃掉了。」小鬼說。

雖然眾鬼知道藝術鬼不會是鬼王的對手,還是直覺地回頭看一下。而酒吧鬼就趁這個機會逃回拔舌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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