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床邊故事】雀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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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巧囀鳥鳴若朝陽自那如蓋綠蔭間洩出,羊腸古道是妙齡少女惦著情郎的心思,時而一把揪心尖、時而抒展在眉間,彎彎繞繞或直或曲、隱沒在氤氳靉靆的瑯山中。
瑯山,相傳本是以產美玉聞名,但那都不過是相傳,就像九哥說過的故事那樣,不必太怕人,也不必太計較真偽,全當作是道聽塗說罷了!
九哥是閔章的嚮導,閔章在電話裡和我說,如果不是他,恐怕他進不了瑯山,這瑯山雖不是極高、也算不上是奇險怪誕,但這山道縱橫交錯,枝幹比肩、林葉連綿,舉目環顧,根本難辨東南西北,那枝繁葉茂恍若是一片綠色樹海,薰風一拂,可謂是碧波蕩漾。
聽閔章說得津津有味,還發了不少照片給我,但我左看右看,盡是綠油油一片,也瞧不出哪兒和哪兒有什麼不同,更何況我離截稿日期剩不到三天,所以也只是虛應故事,敷衍敷衍罷了。
閔章說,山上訊號時好時壞,有時候他半小時前發的照片,和一分鐘前的同時傳了過來,當我趕稿趕得專注的時候,常常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聲給嚇了一跳,寫恐怖小說的傢伙竟然被手機震動聲給嚇到,你說丟不丟人?
在閔章抵達住處以前,九哥給他講了一些村裡的故事,因為聽著有趣,可能想著我坐在書桌前靈感枯竭,便大發慈悲地留了語音信息給我,信息的大意是這樣說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瑯山是有產玉的,至於盛不盛產,已經無從證實,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會在人快要往生以前,讓他們吞下玉石,因為村人們相信,玉石可以鎖住人的靈魂,否則往生者生前的執念和怨氣將會久久無法散去。
九哥還和他說,瑯山已經很久沒外人造訪了,雖然每年他都會在一些背包交友的網站上po文,但興許是因為真的離市區太遠,再加上村子裡的規定,一次只能接待不超過三個人,一來是因為瑯山的村民膽子小,二來是因為他一個人能力也著實有限,所有的飯菜野味都是他親力親為張羅,人要是一多,怕也招待不周,所以也就只能作罷。
九哥還問閔章,為什麼一直對著手機講話,閔章告訴他,一來是想把瑯山上的風景說給朋友知道,二來閔章和他說,朋友是寫恐怖小說的,便想幫我找點靈感,九哥聽完也很大方,說一會兒進村子以前,會帶他到一個地方,或許那裡能幫上忙也不一定;但在那之前,他們還得繼續趕路,務必要在黃昏以前抵達,否則晚上的瑯山視線不佳,就算是九哥也沒把握能找著回村的路。
九哥說,他們村叫做「雀舌」,閔章問了緣由,但九哥也只是笑笑地聳聳肩,原來這山裡還有不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哪!閔章便擅作主張地給下了註解,說是因為一路上鳥禽啼鳴不斷,所以叫做雀舌村,九哥還誇他很懂風情,這讓閔章更得意了。
我把文稿做了排版和編輯,但故事亂糟糟地像一盤沙,拼拼湊湊總捏不成團,刪了的又覺得可惜,沒刪的又覺得太過多餘,索性就把文稿先收了起來,拿了碗泡麵墊在上面,就算給湯汁弄濕了也不會覺得可惜,就好像潛意識裡我並不希望把這篇文搞給交出去一樣。
可能閔章正在趕路的關係,這幾個小時他的語音和文字斷斷續續地,或許我內心隱隱希冀九哥的故事真能帶給我什麼靈感,但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我都沒有聽到更有用的素材,都是些拉拉雜雜的瑣事和當地風情,直到睡覺以前,他傳了幾張像是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的山洞,閔章還和我說,這就是九哥要帶他來的地方。
白光的手電筒打在長滿苔蘚蕨類的山洞,蔓蔓荒草過膝,在晚風輕撫中擺盪著,有一瞬間錯看成了無數雙乾枯的手掌從地底伸了出來,想把地面上的東西全給抓進陰曹地府一樣,在看到一旁被對著鏡頭的九哥,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從微光的手機裡透了出來,好在一旁的閔張還做著滑稽的動作,這才讓我意識到,今天真的是累壞了,現在恐怕連一頂掛在帽架上的漁夫帽,我都能看成人頭了吧?
想著我笑了笑,然後把手機扔在了床頭,這才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晚上,我睡得並不踏實。
我夢見自己在一座不知名的深山中,皎皎的月亮懸掛在沒有烏雲的夜空中,閃著微光的星子眨巴眨巴地像一個又一個躲在暗處窺似的小眼睛,一對上了視線它就遁逃得杳然無蹤。
傾瀉的月光是瀚海中的一根浮木,在參天大樹和鴟鴞低鳴的山道裡,若即若離地引領我往前走,偶然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那似乎是一根棗木梳篦,再往前走是一些碎花布,順著這些零碎物件,最終來到了一座山洞面前。
山洞被賭上了一顆碩大的巨石。
一陣孱弱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溜了出來,如女人的低喃,如怨、如泣、又如道不盡地和誰傾訴,在低垂的夜幕下,淒清地懾人心魄。
當我想把耳朵貼近岩石的時候,突然像是地震了一樣,一瞬間天搖地動,我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才發現是自己床頭的手機發出了震動。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我內心不禁泛起了嘀咕。
瞇著眼睛,看訊息傳來的是閔張,是一則語音的檔案,我按了播放鍵,那頭傳來嗚嗚啊啊的叫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大半夜的聽到這玩意兒,著實有些令人頭皮發麻。
恐怖小說寫多的後遺症,我又瞥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的訊息,就把手機又扔回了床頭,逕自睡去。
醒來的時候,天才濛濛亮,但在怎麼樣也無法入睡,索性便打算起床,正當要下床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天半夜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又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睡昏頭了!便去床頭撈了手機,手機卻不知道怎麼地沒電了。
我接上了充電器,當螢幕亮起來的那一刻,我看到幾十則未讀的訊息跳了出來,先是幾張奇怪的照片,照片晃動得十分厲害,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誤按了照相功能,照片裡不是雜草就是樹,根本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除了幾張像是村子裡的照片,但因為夜晚得燈光加上沒對焦的關係,其實並不容易辨識。
在這些照片的上頭,是一則語音訊息,語音大概十多分鐘,我點了開來,說話的人似乎是九哥。
呼哧地雜響收錄了進來,伴隨著九哥沒有起伏的聲調開始了一個故事。
一個在荒煙蔓草中,乘著晚風,從不知道哪一個年代飄來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雀舌村還不喚作雀舌村的時候,有一個叫做喜娘的女子,服侍著村長一家,喜娘長得雖不出色,平日裡也不多話,但聽過喜娘歌聲的人,都不可能忘記,如同黃鳥春啼,那聲音巧囀蕩人,不知今夕何夕。
村人們曾傳言說,當喜娘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如果歌唱,雀鳥也會跟著一同高歌,所以也有人說,喜娘長了一根同雀鳥的舌頭,可以和禽鳥溝通,但終歸不過是傳言。
喜娘雖喚作喜娘,但命運卻一點也不歡喜,一天她洗完了衣服,回來得早了,聽見村長家裡有動靜,她以為村長家裡遭了小偷,便拿了一把剪子躡手躡腳地
進了屋裡。
誰知道卻不巧撞見了村長夫人和打鐵匠偷情,打鐵匠當場就逮住了喜娘,但喜娘卻大聲的呼救,村長夫人聽人說,喜娘能和禽鳥溝通,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便讓打鐵匠掰開了喜娘的嘴,剪了她的舌頭。
喜娘的血濺了一地,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山林的靜謐,幾百隻的雀鳥紛紛驚起,但很快地又歸趨一片死寂,喜娘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
打鐵匠和村長夫人給嚇壞了,但他們沒有時間思考太久,便決定一不作二不休,當下便殺了一條狗,然後讓打鐵匠扛著喜娘到了離村子不遠的一處山洞,打算把喜娘給扔進洞裡。
但倆人又擔心喜娘的屍首會懷著怨懟,會把他們苟且的事情說與人知,當下便把玉石給塞進了她的口中,又拿出了針線,一針、一針地把喜娘的嘴給添了起來。
可誰知道,在要收針的剎那,喜娘的眼睛睜了開來,滿嘴的鮮血發出可怕的嗚嗚聲,村長夫人嚇得拿起一顆鵝卵大的石子朝喜娘的頭部就是一下,喜娘這次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打鐵匠把喜娘拖進了山洞裡,村長夫人滿身是血的跑回了村子,召集了村子的壯丁,說是一頭熊襲擊了他們,但好在被打鐵匠所傷,躲進了山洞裡,為了不讓牠再出來害人,便要眾人用大石子擋住洞口。
眾人見打鐵匠滿身是血,想著村長夫人也不是個信口開河之徒,便結合眾人之力,在滂沱大雨中,齊心協力把碩大的石頭給推了過來,死死地壓在了洞口。
而村長夫人回去以後,則說是喜娘偷了錢,弄傷了她,家裡的狗為了保護她慘遭喜娘的毒手,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故事要在這裡收尾的時候,喜娘回來了。
喜娘帶著一把剪子,滿身是血,挨家挨戶地闖了進來,那一晚,林中的烏鴉叫了一整夜,就好像在慶祝喜娘回來了一樣,隔天一早,家家戶戶門上、地上、臉上、身上全是血跡,一條一條的舌頭被高高地掛在樹上。
每當喜娘的忌日一到,村子裡的男男女女翌日一早的舌頭都將不易而飛,在劇痛和血泊中驚醒。
唯獨村長的兒子被留下了舌頭,因為喜娘的怨恨沒有隨著時間消褪,她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九……九哥?」我聽見語音裡頭的閔章聲音有些顫抖,但他又強裝鎮定地說了句:「九
哥太屌了!你真的嚇到我了!呵……呵呵,但那把剪刀…剪刀可以收起來了吧?」
接著是那幾張模糊的照片,由於晃動得太厲害了,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場景,而後,一則幾十秒的語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而那個嗚嗚啊啊的聲音,和我半夜聽到的一模一樣,那不是夢,果然不是夢!
而那則語音,我聽了幾遍之後,瞬間頭皮麻了起來,那聲音壓得很低,但能感覺劇烈的喘息聲,還透著哭腔,越聽越讓人害怕,因為……因為那個聲音,似乎正是閔章。
我看見最後一則訊息,那是一條文字訊息,寫著「救」。
我回撥了電話,但卻沒有人接聽,於是我留下了文字訊息,可始終沒有人回覆。
我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閔章真的遇害了嗎?還是這是一種惡作劇呢?以閔章的個性,很有可能演這麼一齣,我整天都心神不寧,一直坐在沙發上盯著我和閔章的聊天記錄。
在傍晚的時候,我猛地拿起了手機,我發現文字訊息旁,寫著「已讀」兩個字,表示閔章……閔章看過訊息了嗎?
我抓起了手機正要輸入些什麼的時候,對方輸入了一段文字,寫著「歡迎來到雀舌村」。
我趕緊撥打了電話,但卻沒有人接聽,那之後,閔章的家人報了警,可終究沒有任何下落。
而我,也再沒有收過任何來自閔章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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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香 所以九哥是村長兒子?
每年忌日,全村的人的舌頭都會不見,那明年哪來的舌頭繼
續給喜娘割?又不會再生
好可怕
新生兒的?
回二樓:新生兒的?
新舌頭的來源是九哥每年在網站上po文找來的啊
幹!狗狗很無辜耶!
推
推
推
好可憐的喜娘
文筆很好,故事好可怕
推
殺狗是要取狗血嗎 感覺狗被忘記了@@
其實是缺舌村吧?
有趣
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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