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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 麥金堤太太之死—最大看點在克嬸分身的心

看板book標題[心得] 麥金堤太太之死—最大看點在克嬸分身的心作者
kitedolphin
(山河令的鯨豚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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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加了封面的麥金堤太太之死圖文版心得:
https://siamdolphin.com/?p=6862


雖然這本的書名看起來不太吸引人,因為有ptt推理版版友推薦說,白羅在這本書裡面,遭到各種奇妙的事情惡搞,於是我就把這本書擺到比較前面看了,看完之後很感謝版友的推薦,這本書對白羅各種落難的描寫,和他心理的OS吐槽,確實是妙趣橫生,讓我讀得很開心,加上宛如克嬸分身的奧莉薇夫人說的不少宛如克嬸本人的OS,我覺得雖然本書還是有一些缺點,依然是值得一讀的白羅系列作品。

麥金堤太太之死也算是一篇翻案故事,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清潔婦婆婆被謀殺了,被認為有機會謀殺她的只有她的房客,房客被判了死刑,但偵辦此案的警官和白羅都不認為是他,白羅的理由是,大多數他遇到的殺人犯,都具有相當魅力。而這個房客就是個腦袋不清楚和無聊的人XDDDD,因此白羅決定要親自下海查案,還他清白,卻因此落難在某鄉村的旅館,還一度查案查得意興闌珊。

我覺得這本書是一本優點和缺點都很明顯的書,主要的謎題爭點在行兇動機的揭露,犯案過程反而不太重要,寫得很隨意,雖然整體來說瑕不掩瑜,但一些缺點還是讓人在讀的時候,有點受不了。

第一點是本書的案情相當複雜,但複雜的原因是因為,克嬸丟了好幾條(至少三條)障眼法劇情線,要釐清那些劇情線就花了不少時間,加上白羅和宛如克嬸代言人奧莉薇夫人的各種花式吐槽和OS,中間有幾章感覺劇情進展得相當慢,讓人覺得劇情線有點雜亂無章,雖然最後收尾很漂亮,還是讓人覺得中間有點太拖。

第二點則是,克嬸有刻意隱藏一個重要的命案偵查線索,這點說實在對讀者不太公平,我雖然可以理解她為何會這樣處理,但還是覺得這樣不太ok。

但撇除以上兩點,本書的謎底漂亮,有完整回收前面的伏筆,凶手的身份也算出人意表,雖然沒有亮眼的原創型殺人詭計,但在釐清和拼湊殺人動機的故事安排上,也有縝密的規劃,雖然煙霧彈障眼法太多,讓人看得有點煩躁,不過在謎底上還是有一定水準。

這本書另外一個大亮點,就在奧莉薇夫人和編劇的種種對話,推測克嬸似乎把她作品被改編和惡搞時的怨氣OS如實紀錄在這本書裡面了,還好克嬸已經離世,不然如果她看到肯尼斯布萊納這樣超譯惡搞她的白羅,不知道會不會發現,她遇到的改編編劇還不是最糟的,搞不好會氣到寫一本,讓他當受害者的推理小說(?)。

這本書裡面,還有討論奧莉薇夫人可以寫怎樣的謀殺案,感覺有一點書中書故事的雛型,也是讓我覺得滿有趣的討論段落。然後我覺得她對創作白羅的怨氣似乎也在這本書中盡露無疑(?)。

然後結尾白羅又開了婚友社....克嬸真的很愛寫奇怪的愛情....某個不討喜的角色還能二選一,太謎了~~~~


以下提及關鍵劇情,未看過書,不建議收看:








我覺得這部對讀者不公平的地方在,克嬸刻意把死亡時間寫得很寬,不能用它縮小兇手範圍,但理論上法醫判定的死亡時間不會這麼寬,算是對讀者不公平的bug。

然後兇手身份安排,讓我懷疑克嬸有想要公報私仇的意圖(就像一、二,縫好鞋扣的受害者是牙醫一樣)。

以下為本書讓我印象深刻的截句:


「唉呀,如果海斯汀在我身邊該有多麼好呀….他是我在這個國家結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至今他依然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沒錯,他經常一次又一次地惹我生氣,但是我現在還計較這些嗎?不,我只記得他那不輕信的揣疑之心,他目瞪口呆地勝讚我的好本事—即不必說一句假話就能輕鬆地誤導他—還有當他終於理解我了然已久的事實真相時,他的頹喪,他的幡然大驚。哎,我親愛的朋友,這是我的一處弱點,我總是想炫耀賣弄自己,這個弱點,海斯汀一直感到難以理解。但是,對於一個具有像我這樣超凡智慧的人來說,讚賞確是一種實實在在的需要—而這些讚美必然得向外ꠊD。我不能,真的不能成天坐在椅子裏,自己一直想說:我有多麼了不起呀!一個人是需要和別人接觸的,一個人需要—就像現在流行的一句話—襯托的配角。」

個人批註:我覺得上面這句看起來,白羅和海斯汀之間的關係有點病態~~

「非常好的人」,那自古以來就是個充份的殺人動機啊。

「在一般情況下,被害人的個人特質才是案情的關鍵。我說感興趣的往往是那個沉默的亡者,他們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事蹟。當你真正了解了那個被害人,他們便能夠開口說話,他們嘴裏會吐出一個名字—那個你想要知道的名字。」

「他看起來是個很正派的年輕人,誠實正直,如此等等。但他缺乏生意頭腦,他就是不能把一件事情給辦好。我們做這行的不精明是不行的,如果某個客戶來找我們,說他有幢房子想賣掉,我們就得設法幫他賣掉;如果另一個客戶想買一幢房子,我們就得盡力替他找一幢房子。如果這是一座條件不太好的房子,我們就該強調它的悠久歷史、時代意義,而不提它周圍的不利環境。
如果這幢房子正好面對著煤氣廠,我們就說它設備完善,使用方便,而隻字不提它的景觀。總而言之,要想盡辦法使我們的客戶感到滿意—這才是我們公司要完成的事情,要運用各式各樣的手腕和策略。「我們奉勸你趕快買下這幢房子,夫人,有一個國會議員對它也非常感興趣—他確確實實非常喜歡這種房子,今天下午他還要再來。」他們十有八九會掉入陷阱—說有個國會議員想要買什麼,總是能打動很多人的心。搞不懂為什麼?哪有一個國會議員會住在選區以外的地方?總之這個方法非常奏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滿嘴的假牙全露了出來。「心理學,就是這麼回事,純粹
是心理學。」

「噢,是的,但是人一旦開口說話,不管是多麼不經意,總是不可避免地暴露自己是哪種個性的人。聰明的罪犯向來就不願開口說話,但罪犯中又很少是聰明的,他們通常會誇大其詞,說個沒完沒了,如此一來,絕大多數的罪犯便只好束手就擒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保存東西,保存對過去時代的記憶,包括參加舞會的入場券,用過的扇子,還有那些故去老友的照片,甚至是菜單和節目戲劇單。因為,看著這些東西,過去的往事就復活了。」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目前只有痛苦可言,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寫書賺的錢已經夠用了—我的意思是說,因為那些吸血鬼拿去大部份的錢,如果我得的越多,那麼他們賺得就更多,所以我不讓自己過份勞累。但是,你體會不到那種痛苦,別人將你筆下的人物形象改來改去,還讓他們說些他們從來沒說過的話,做些他們一向不會做的事。如果你表示抗議,他們就會說要這樣戲才好看,這就是羅賓厄普沃腦子裡打的主意。人人都說他很聰明,如果他真的那麼聰明,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他不乾脆自己寫劇本去,然後饒了我筆下那個可憐的芬蘭人?現在,他甚至稱不上芬蘭
人了,他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個挪威抗議運動的成員。」

個人批註:上面這段話根本是肯尼斯布萊納惡搞白羅的方式,什麼時候比利時警察參加過戰爭,還和護士有一段戀愛了?????

「白羅好心不去重提奧莉薇夫人在那個案子(底牌)當中,一直不停地變換著她的懷疑對象。」

「在小說中,坐輪椅很可能是一種偽裝,」史彭斯有些懷疑地說,「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它不太可能做假。」

個人批註:我看過克嬸某部作品之後,看到上面這段話的表情:^.<

「她看起來是如此仁慈寬厚,對不對?一點也不像是整天沉溺於兇殺案的人。」

個人批註:這是克嬸的自我描述嘛?

(這段前面是編劇要把那個芬蘭偵探改成挪威抗議人士,把年齡從六十歲改成三十五歲)「阿蕊登,親愛的,我已經都解釋過了。這不是一本書,親愛的,這是一部戲,我們必須使它充滿魅力!如果我們找到戲劇張力,在加上史文赫森和這個女孩—她叫什麼名字呢?卡倫。你知道,他們兩人產生敵對立場,處處鬧彆扭,然而,同時又極端互相吸引,為對方著迷—」
「史文赫森對女人毫無興趣。」奧莉薇夫人冷冷地說道。
「可是,妳也不能把他弄得像個同性戀啊,親愛的,這種戲可不行。我的意思是,這種戲不是要歌頌英雄人物,它需要驚悚、謀殺和露天戲的趣味。」
提到露天這字眼,立刻產生了效果。
「我認為我該出去走走了,」奧莉薇夫人唐突地說道,「我需要空氣,我亟需呼吸新鮮空氣。」

「整件事情完全是一場惡夢!你受得了人家在巴鬥主任的臉上貼上一副大大的黑鬍子,然後告訴你說,那人就是你嗎?」

個人批註:就像在肯尼斯漢斯納臉上貼上長長的白鬍子,說這個是白羅,更糟!!!!!

「請妳不要認為我冒犯,夫人。一個真正愛丈夫的妻子,應該悉心照料他的胃,這是非常重要的,他的胃。我指的是胃裡面的東西。」

「我怎麼知道?」奧莉薇夫人生氣地說,「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要創造一個使用左輪手槍的人?我當初八成是瘋了!我為什麼要把他說成是一個芬蘭人?我對芬蘭根本一無所知!為什麼他是個素食主意者?為什麼他有這麼些稀奇古怪的行為舉止和習慣?這些事都是自然產生的。你做了一些嘗試,而讀者好像都喜歡,然後你就接著寫下去—在還沒搞清到底該寫什麼的時候,你塑造出了像史文赫森那樣令人發狂的人物,卻也束縛了自己的生活。甚至還有人寫信說我一定很喜歡他。喜歡他?如果我在現實生活中真的遇見這位瘦骨嶙峋、走路搖搖晃晃,只吃素食的芬蘭人,我寧願來
一次真正的謀殺,它比我所虛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精彩。」
羅賓厄普沃充滿敬意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妳知道,阿蕊登,這也許是個精彩至極的主意。找一個真正的史文赫森—而妳把他謀殺了。妳也許可以把它寫成一本天鵝之歌,在妳死後出版。」
「絕不!」奧莉薇夫人說,出書後賺的錢怎麼辦?犯下謀殺案後得到的每一分錢我得先拿到手。

個人批註:感覺充滿克嬸創作白羅的怨氣,最後一句話超讚!

「她剛才沉浸在想家的美夢之中—那裏有著珍稀鳥類和奇花異草圖案裝飾的牆壁;一張松木板桌子,還有她的打字機,濃咖啡,到處都擺放著蘋果.....多麼幸福啊,多麼美好又多麼幽靜的極樂之所!一位作家,從她深居簡出的祕密領地走出來拋頭露面,是多大的錯誤。大部分的作家本是害羞拘束、不善交往的人,他們往往是透過虛構,杜撰自己和朋友們的談話,以彌補他們社交能力的缺乏與不足。」
「恐怕妳累了吧。」羅賓說。
「不算是真累,事實上我不擅於與人相處。」
「我喜歡熱鬧,難道妳不喜歡嗎?」羅賓快活地說。
「不喜歡。」奧莉薇夫人斬釘截鐵的說。
「但是妳一定喜歡,看一看妳書裏的人物。」
「那是不同的,我認為樹木比人好多了,更能帶給我安寧。」
「我需要人類,」羅賓說,原因很簡單,「他們激勵我。」

詹姆斯本特利的個性實在令人很不欣賞,以至於白羅有那麼一下子希望自己能相信詹姆斯本特利就是麥金堤謀殺案的兇手。不幸的是,本特利越是惹人討厭,他就越來越認同史彭斯的看法,越來越難以相信本特利會謀殺任何人。白羅確信,詹姆斯本特利看待謀殺的態度是:「不能解決問題」。如果真如史彭司所認為的那樣,過份自信是殺人犯的一個性格特徵,那麼,本特利絕對不具備殺人犯的特質。

「生活是很殘酷的,」詹姆斯本特利說,「很不公平,有些人從來不曾得到幸福。」

赫丘勒白羅聽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這種死者的願望云云,那是最方便的一種藉口。遺族對已故者的想望總是十分篤定,而那些想望通常是符合他們自己的意向愛好。

就在這句話說完之後,差一點又發生第三起謀殺—刑事主任史彭斯在基爾切司特警察局差點兒動手要了赫丘勒白羅的命。

「你知道嗎,我親愛的朋友,什麼叫做眾所周知的祕密(法文)?」白羅說。
「你這是在上法語課嗎?」史彭斯主任怒不可遏的問。
「眾所周知的祕密,即每個人都可能知道的祕密。因此,不知道這個祕密的人永遠不可能知道這個祕密—因為如果每個人都以為妳知道某件事,就不會有人再告訴你了。」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不對你動手。」史彭斯主任說。

他的聲音裏出現了新的聲調。此時他不再只是一個留著怪鬍子、染了頭髮的滑稽小矮子了。他是一個獵人,離他的獵物已經非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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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鍾。」常記得有人這麼呼喚,分明是哥哥的聲音,阿鍾偶爾應聲道:「小辛。」那是他叫哥哥的方式,「祝阿鍾和小辛白頭偕老。」那是不知道什麼人寫在哥哥大學紀念冊的戲謔留言,紫色的墨水筆跡,隨著歲月漸漸暈開淡化,解離成了藍色字體與粉紅色水痕,想著那水痕,答案全具體了,阿鍾是哥哥的少年好友,紀蘭從沒忘記過那張年輕的臉孔,始終懷念那許多次的共同出遊,只是需要各種訊息拼湊,才能將名字與影像聯想在一起。怎麼在記憶裡,最遙遠的路程卻是直線距離。   ----朱少麟<<地底三萬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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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umire05/17 19:00這本記得靈感來自於真實事件,或許與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