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青煞玉之三:流金蜃城 26
「……梁不問?」
我愣了下,從眼前人眉目中尋回一絲熟悉神色。
他揚起眼,輕輕頷首,權當應了疑問,再次帶回話題,「你的腳是怎麼了?」
「呃、就……」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現況,「發生一點意外,腳斷了,沒長回來
前借長脊的用一下。倒是你,你怎麼有辦法用控靈?進陣後,我幾乎用不了五行。」
但梁不問聽完,表情更顯困惑。他的視線從我的腳上移,一直看到我被長脊侵佔的腰身和空缺的雙手,沉默片刻後,直白地問了句:「你的心和腦還是正常的?」
「應該吧。」我發出微弱的抗議:「請不要隨便說別人腦子不正常,好沒禮貌。」
可想而知,梁不問完全無視我的抗議。他看看四周,也沒打算回答關於控靈的事,開口直切正題:「我時間不多,你先簡單說說現在情況。這裡是哪?」
又一道難倒我的問題。我尬笑兩聲,「嗯嗯,這個嘛……」
「我原本好像會掉到地界,不過後來因故卡在中間……嗯,總之,這裡大概在鄭家下方,
人間和地界中間?順帶一提,這裡沒有出口,我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辦。」
「人間和地界中間……你確定?」
「其實不是很確定,我不太清楚這地方是怎麼回事?」
看梁不問越問越困惑,害我很想建議他,乾脆別問了,我們先想想怎麼脫身?
但他旋即發揮超常的接受力,和我確認:「所以,長脊穿過地界限制,長到你身上?」
「嗯,這俗辣後來打輸躲回地界了,只留了幾隻觸手在我身上。」我想抬起兩隻腳跟梁哥say hi,但我的腳腳們抵死不從,「我的手腳現在長不回來,暫時只能靠他們。」
「你入陣這段時間……」梁不問默默看著我的腳,問:「在幹嘛?」
我總感覺他是想問「到底在幹嘛」,雖然臉上平靜,但內心肯定既頭痛又想嘆氣。但我明明也很賣命,入陣後一刻也沒閒地在想解法,結果不如意不能怪我吧?
我決定預判他的內心,搶先一步為自己辯護:「我沒有在混!」
他點點頭,對我的答非所問毫無半點意外,「嗯,所以我問你在幹嘛?」
「體驗了鬥犬的悲慘生活,找到一間空石屋,然後……召喚了長脊,意外打開了隱藏門。
」我聳聳肩,「所以才掉到這裡。」
「那你呢?」我又問回方才的事,「你剛沒說,你怎麼有辦法用控靈?」
他看我一眼,避重就輕地帶過:「控靈……本來就不同於五行和符咒。控靈修的不是人間
道,照理而言,你的五行也不該受限。」
「但這暫且不提。」他在我追問前,話鋒一轉,補充:「出現在此,並非我的本意。我原先想以控靈迫使祭解陣,被他魂相阻撓,一時僵持,才轉而先找你會合。」
「我沒料到祭的魂相這麼難纏。」梁不問盯向自己手心,「能開出跨越時空的平行陣,祭也是千古奇人。梁家留下的古籍中,只有溫家有開出這種陣的紀錄。」
「聽起來很合理,局中半心是溫昭來拿的,說不定他早就跟祭接觸過。」雖然我也認為祭能開出平行陣很強,但眼下我更關心另件不重要的小事,「但,等等!所以你說——」
「你是控靈控失敗,才退而其次來跟我會合?」我有點受傷,即便梁不問做的是對的,我依舊想浮誇兩句,稍稍表達我的不滿,「我以為你本來就是要來找我!」
面對我的無理取鬧,他一如既往的理性,「讓祭直接解陣,能省不少麻煩。」
他見我依舊不滿,揉揉眉心說:「我在你中招前,是拜託你要自己醒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你動動嘴皮拜託兩句,我就得使命必達嗎?這樣也太奴了,我還有沒有點個人選擇空間啊?可惡,梁不問你到底會不會安撫人,我怎麼越聽越氣!
「我就不知道怎麼解決咩。」
我決定耍賴,連不常用的語助詞都開始用上,賭氣似地抱怨:「祭超難說服好不好?你出現的前幾秒,我才正要跟他翻臉。」
「你還沒跟他翻臉?」梁不問對此頗為意外,加問:「那你有死過了嗎?」
啥,我以為我在這裡不能死?
愣了一秒,我疑惑反問:「但祭說,活不下去,一切都是空談。」
「你被他的話迷住了。」梁不問搖搖頭,淡聲解釋:「他的陣法限制,需要對入陣者誠實,但能用模糊語句閃避或選擇不說。他的空談,是指……『這一次是空談』。」
梁不問解釋完,我赫然想起祭在地牢時曾說:「經歷過一次,你就知道了。」
當時我對這句話抱有疑問,但沒有細究。現在回想,才發現這句話邏輯微妙。
祭只有說,若他身殞,陣法效率將無限延伸,但我呢?我恍然大悟,他不能死,不代表我不能死,我從一開始就搞錯這點!
我對梁不問的細心程度感到咂舌,「你怎麼會發現這種事?」
「我問得很細。」他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在牢中第一天,我聊一聊,就知道祭八成不會改變心意。要讓他解陣,只用說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在他面前自盡了。」
「啊?」發生什麼事,這前因後果是怎麼連的?
「他不解陣,你幹麻自盡?跳太快了吧!」
「兩個目的。一是,我想知道我死亡後陣內經過回溯,是否會與前一次有任何相異處?二是,我想看能不能藉此——讓祭精神崩潰。」
他眼中無波無浪,技藝頂尖的膾子手,下刀平穩、凌厲,丁點惻隱都是多餘。梁不問見我無聲瞠眼看他,不帶愧色地補了句:「他精神越脆弱,我越好下手。」
「畢竟我和你一樣,都是用他妹的身體。」
「我知道。我有短暫想過這方式……」
我深吸口氣說:「但行動力差你一截。我得說,梁不問,你真不是人。」
他對這評價不以為忤,接道:「我死過一回後,又回到地牢,一樣是斷了條腿。我後來和祭確認,就算陣裡時間回溯,生死局的時間依然會往前,所以,在陣裡磨越久越不利。」
「就算你最後查完有關鄭家的秘密,陣外的生死局也到盡頭了。」
說到底,我根本方向錯誤?
我啞然無語,感覺自己像在問答題上洋洋灑灑寫了三千長文,結果連審題都審錯的天兵學生。不如說,這份試題本意就是誘人誤答,而我也天真,哪裡有陷阱就往哪裡踩。
梁不問看我難得保持安靜,問我:「你是不是都在查鄭家的事?」
「……對。」我心虛地問:「我是不是主線劇情快玩死了,還在忙著解支線?」
他搖頭,「也許你是對的,但我們沒有餘裕處理祭霖和鄭家的事。這個陣和迷魂陣不同,迷魂陣中一瞬百年,但在這裡我們有時間壓力。」
「可是……」照這意思,祭的情況,不就如他本人所言,是道無解的題?
「沒有可是。」
梁不問語調堅定,「青玉,救不了所有人,不是你的問題。」
「但……」
他見我哽聲,搖頭長嘆,話題說換就換,「你有沒有問祭石碑上的字?」
「……沒有。」我悶悶地說:「太多事,忘了。」
「祭說,他有見過那塊石碑,但沒見過上面有字。」面對臉色極差的我,梁哥依舊能心平氣和地和我對話,毫無多餘情緒起伏,「我把字畫給他看,他認得。」
梁不問彎身,持骨鞭在地面刻出淺淺的碑文。
——我非我,我在過去和未來之間。
「我問祭,對於石碑上的字,他有什麼想法?」梁哥垂眸靜看那行翻譯過後的字,「更確切來說,對於只有特定人士能看見字這件事,他認為可能是什麼原因?」
「啊……說到這,這地洞有壁畫,祭也跟我說他看不到。」
我內心無來由地感到忐忑,「那,他怎麼回答你?」
「他說,那是世界想要告訴你的答案。」
「答案一直存在,但不是人人都需要知道。」梁不問轉述祭的話:「很不幸,他意外得知了答案,卻無力更改結果,所以才心陷囹圄,身困於局。」
我想起和祭的討論,「輪迴週而復始,與其一而再地經歷痛苦,不如就此結束。」
「對。但輪迴會洗淨記憶,無法忘卻才是真正的問題。那是看得到字的人的苦難。」梁不問淡然復述對話:「無知非過,無知是福。我問他,你何必將他人苦難加諸自身?」
「他不接受這個說法?」
「嗯。」梁哥點頭,「溝通沒有共識,後來我就找時機出手了。」
我陷入沉默,半晌,內心有感而發:「你之前都會再多花點力氣說服對方,真不行才會動手。但你這次沒有。某方面來說,你是不是認為祭說的是對的?」
「……沒有。」他直直望進我的雙眼,語氣堅定,「沒有對錯。」
「命運走向沒有對錯之分,都是選擇罷了。」
他立場明確,肅然而道:「我不認同他的選擇,所以我和他,沒有共識。」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這話題,就這樣停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眼下,先專注於陣裡的事。」過幾秒,梁不問看向四周,和我說:「這裡的畫我看得見。你方才巡過一輪,可有在畫中發現任何特別之處?」
我簡單把畫作內容和梁哥說了一輪,「我有把這畫的內容轉述給祭,可惜他聽完,更不願意解陣了。」
「正常,畫作內容和他想法一致。」梁不問快速走經石畫,驀地,他在一處轉角煞住步伐,指著石畫一角說:「這生物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湊過頭,看到在入地崖出現破口前,有一位人身鳥爪的生物佇立崖邊。覆羽巨翅從他後背肩胛長出,交叉向前蓋住身軀。
「這是……禍鳥?」我說:「這地方是入地崖,禍鳥長居此地,出現並不稀奇。」
梁不問沉吟後搖頭,「我認為禍鳥吞食火鳳,並非單單想竊取火鳳能力。火鳳一死,入地崖便少了鎮守主力,禍鳥一族或許是有意為之。」
「青玉。」梁不問看完畫,眉眼間流露一絲凝重,「蒼素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什麼意思?」
「他有沒有問過你什麼特別的事?」
既然我看畫時漏看禍鳥,或許我的潛意識並不把禍鳥當威脅。但梁不問不同,我感受得出來,他十分在意禍鳥動向。
在陣外,蒼素一下斬殺流浪漢的畫面躍入腦海。我現在才意識到,那或許是他想避免流浪漢說出更多有關地界資訊而做的處理,蒼素看似行為瘋癲,實則處處皆暗藏居心。
「怎樣算特別?他常常在亂說話……」梁不問嚴肅到讓我有點壓力,我籠罩在低氣壓中,
靈光一閃想到:「啊,他有次想拐騙我和他訂立語言類的束縛,但我拒絕了。」
「語言類的束縛?」
「嗯,他想請我幫他一個忙,但我沒有問是什麼事就拒絕了。」
「幫一個忙?」
梁不問雙手環胸,指尖輕點前臂,陷入沉思。我恍然間有種錯覺,這件事似乎比解局還複雜,而我當時給蒼素的回覆顯然太過輕率。我的疏忽,將導致難以挽回的憾事。
「好吧,這事暫且擱置。」不過,梁哥決定先暫緩此事,「太多事摻雜一塊,容易失焦。我認為,你入陣後得知的多數事情,包括這個地洞裡的資訊,都與解局無關。」
他拿起骨鞭,用鞭尾在地上畫了兩個大框。
「枯木葬、無頭乞丐、鄭家和長脊、地界、石碑、禍鳥……」他在左邊的框中寫出這些詞
彙,「這些事和地界有關,但和錦沙城的關聯性不高。」
「我和祭談過後認為,這些事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沙后決定出手扳倒舊王黨。」他說到這,抬眼看了我一下,「你沒說沙后有言命之能,我就先不深究你為何隱瞞了。」
這句話不是威脅,梁不問只是闡述,但我聽了後背冷汗直冒。
「沙后預見長脊會在未來破土而出,這不是錦沙的救贖,而是前所未見的災難。」梁哥說:「為此,她決定取代舊王黨,同時也救下祭霖兩人。」
「這些是第一部分的線索。疑點甚多,但都不是我們現在要處理的事。」
「第二部分,才是有關解局的線索。」他將骨鞭移到右框,邊說邊寫下:「紅雨、沙蜃、禁河、整批商隊失蹤、火牆……這些,是跟錦沙亡城較有關聯的事。」
如果蒼素所言無誤,禁河是穿越三界的通道,它將長脊的卵帶來錦沙,而後這些卵因為我招來的紅雨而孵化。為了阻止長脊襲人,我於是在錦沙城四面燃起火牆。
長脊尋無食糧,轉而往地下鑽,打擾到沉眠的沙蜃。
「不是有人說,他在沙蜃吐出的沙暴中,看到了離世的親人?」梁不問補充:「我在牢中休息時想到一個猜測。沙蜃或許吸到了流時金,他吐出的沙暴,跟禁河有一樣效果。」
「蛤……為什麼可以這樣類比?」
「只要流時金存在的密度夠大,說不定就可以。」他說:「沙暴形成了一個時空通道,導致商隊會無緣無故消失,或是不該存在的人在內中浮現。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
我覺得這猜測滿合理的,不過,為什麼我在牢裡時是肚子餓到無法思考,但你卻能專心在這麼複雜的問題?我們不是一樣都進到了霖的身軀嗎,這難道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異?
「但沙蜃好像和滅城一事無關。」我和梁哥表示:「祭和我說,這局是雙局心。」
「這個他也有跟我說。」
既然如此,解局方向不是很明白了嗎?想辦法處理祭,再解決局外的我,就沒問題了。
「梁不問,我真的是局心。」
我扯出笑,努力讓語調盡量顯得輕鬆,「你也有看到,入陣前,火是我點的。」
見他默不作聲,我心中無奈感翻湧而上,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堅持不是我動手的?替我洗去莫須有的罪名,是驅使你行動的原因麼?」
「那麼,如果我確實身負屠城之罪,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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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 1/11
小玉好像那種感覺很聰明但總是讀錯章的同學,然後梁哥是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學就能唸完整本書的同學。(蒼素是都在玩但考一百的同學,這個最討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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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媛媛,寫小說和各類閒談
這裡出沒短篇和日常:https://www.facebook.com/DeepDre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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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推到惹 嘻嘻
這集好難懂,雙局心和雙蛋黃哪個比較好吃(跳痛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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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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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好難懂,但蒼素都考100好厲害!
蒼素像下課拿著手術刀埃各在同學旁邊欠打又瘋狂危險的
鼓譟不要唸書我們出去玩~不玩我捅你喔 抖
看起來我要被當掉了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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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蒼素直接去把答案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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