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尾刀俠VI 尾聲 (下)
世界首富的湖心別墅裡現在住著兩個身心狀況需要密切留意的超能力者，廣義來說是三個，但其中一個被佔據最高地位的超英趕去睡湖邊了，總而言之，馬修認為自己絕對有正當理由在補班後繼續自主放假，現在只有他能一打三，畢竟他的真面目是排行榜第一的利維坦。
魔女自殺後的第二天平靜無波地度過了，馬修用電影、威士忌調酒和電影很好地安撫了原本不肯乖乖休息的尼莫。
第三天晚上，尼莫躺在客廳長沙發上逛論壇，他會在客廳是因為魔女也下來了，她已整理好思緒準備和米迦勒談判釐清兩人關係，之前魔女表態過一次，卻被米迦勒無視，這次她特地找了馬修和尼莫兩大護法，非逼他給出明確回應不可，然而天使超英剛好出任務，他們只能等他回來。
還不知魔女會將米迦勒刺激到什麼程度，尼莫和馬修咸認為，乾脆讓米迦勒先打完最後一場，多累積點戰果發揮餘熱。
這次真的要亮底牌了，情況不比魔女忽然割腕自殺那時安全多少，馬修當然得在場盯著，至於尼莫，只能說受傷捲髮青年比精力充沛的KS對米迦勒控制效果要好得多，在場所有人必殺技疊加起來都沒KS對米迦勒情緒勒索實用。
馬修和尼莫都看不出緊張模樣，客廳畫面呈現一派日常溫馨，馬修敲著筆記型電腦處理公務。首富在外辦公往往非常安靜，開口指示更容易被竊聽，久而久之就算在安全屋裡他也習慣快速無聲的信息交接。首富曾大方地讓尼莫把玩他的私人筆電配置，對應字母位置和每顆鍵帽聲響都和市面筆電完全不同，不僅是空白鍵盤，輸入錯誤還會啟動一連串追蹤監控反擊陷阱，可見馬修的變態程度，最銷魂的是鍵位排序和研究區路線一樣都會定期變化。
魔女則是用手機看小說，專注到彷彿不記得今晚還有正事要做，充滿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也要在地球爆炸前一秒肝完那部長篇小說的氣勢。
金眼男子忽然將筆電放到一旁，走近沙發邊蹲下來，對著尼莫的臉冒出字正腔圓的中文：「幫我做宵夜～人家肚子餓了。」
忽然聽到馬修嘴裡說出他的母語，手機啪地掉到胸口，尼莫嚇了一跳，懷疑是幻聽。
首富終於進化到會對尼莫說整句中文了，哪怕只是背例句。這不是好現象，尼莫有預感以後會聽到許多更令人不舒服的問題發言。「人家」是哪個腦袋進水的助理教他的自稱語？尼莫從沒聽過這麼噁心油膩的台灣腔，好吧，其實有，通常出現在那些當街秀恩愛的腦殘情侶對話中。
「我的乾淨睡衣會染上味道。」晚上十一點後尼莫原則上不再動鍋鏟，宵夜問題隨個人需要自行找吃剩的食物用烤箱或微波爐加熱，更乾脆點就直上零食泡麵。
「我幫你買了廚師制服。」幸好首富只是心血來潮秀了句中文，立刻又切回英語頻道。
現在還有心情找尼莫玩換裝遊戲的也只有天塌下來照樣不當一回事的馬修了。
「無聊，白色容易髒，你要幫我洗嗎？去換套便服就能做廚房工作了。」與其枯等不如找點事做，尼莫煮好宵夜魔女也會吃，他們總是樂見她多吃點正常食物。至於馬修喊餓的小插曲，有鑑於談判失控時首富需要變身利維坦制伏米迦勒，尼莫認為提前餵飽他不是壞事。
馬修表示如果速度夠快，他可以挑戰先把米迦勒劫到高空再一路揍到太平洋，這樣一來他的私人領地就不會被超英排行榜冠亞軍決鬥波及，只是不完全變身狀態下能撼動米迦勒幾分？馬修自己也沒把握。
米迦勒受尼莫全力一擊的傷還沒全好，尼莫的未知破壞能量不同於物理攻擊，效果好得出奇，因此馬修考慮不浪費時間完全變身，同時避免湖心別墅在變身過程被摧毀。
尼莫目前傷勢和體力還是能帶魔女緊急撤離，然而能不冒險就不冒險，至少將風險降到最低是馬修和尼莫的共識。湖心別墅不是不能捨棄，但這裡本身就是應付政府和民間關注首富私人住處和隔離特殊人物的障眼法，具有相當高的戰術價值，眼下也沒有更適合收容魔女的地方，被利維坦變身時順便毀掉實在浪費。
捲髮青年腋下撐著拐杖，空著的手抓住樓梯扶手靈巧地上樓，沒一會兒直接換了吊尬短褲下來，走到流理台邊再加上廚房圍裙。
馬修吹了聲口哨。
魔女目不轉睛盯著尼莫。
尼莫做的是什錦炒烏龍麵，有現成的冷凍麵條包，趁微波解凍麵條時切幾樣蔬菜，加上火鍋肉片，再打幾顆蛋一起翻炒，不用十分鐘就能完成一大鍋料多味美的快炒宵夜，充分展現出前中餐館廚師的戰力。
尼莫顛了下炒鍋，半轉身逮住魔女趴在沙發背上偷看的視線，魔女趕緊用大拇指比了個贊，不好意思地縮回單人沙發裡，迎上馬修似笑非笑的表情。
魔女趕緊辯解：「我很好奇台灣人身體長什麼樣子？尼莫哥看起來比實際身高高。」
「他手腳比例不錯，從反應和經歷能看出從小鍛鍊身體，成長期生長板有拉開，可惜營養沒顧好，估計常熬夜，不然還能長更高。妳們女孩子千萬不要彎腰駝背，挺直腰桿的話，視覺上會差很多呢！正確姿勢會累就是核心肌群耐力不足，該運動保健了。」首富快速了結手上那份工作，全心全意期待炒烏龍麵。
魔女愣了愣道：「格林先生，聽你說話真不像新聞裡的花花公子。」
馬修正面微笑攻勢連魔女也有些抵擋不住。「你是尼莫的妹妹，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是獨生子，常常希望可以不用侷限性別年齡地位，擁有幾個能正常聊天的對象。」
同時，尼莫把炒烏龍麵放在大湯碗配上叉子讓魔女方便抱著碗吃，又為馬修盛了一大盤，放在廚房中島叫他自己去端，沒有讓傷患當服務生的道理。
「謝謝。」馬修端著如願以償的宵夜，在尼莫耳邊用法語親熱地道謝。
「不客氣。」只要馬修不動手動腳，尼莫反應通常比較溫和，小廚師也學到用食物堵住首富的嘴這招有效。
「尼莫哥，你不冷嗎？」魔女問。尼莫的睡衣還是長袖長褲，只不過是絲質，也是很涼爽，一下子換成無袖背心和短褲，身上貼著紗布的斑斑傷口全露了出來。
「還好，懶得立刻換回去，等睡覺前再換就好。」尼莫言下之意是他相信待會的談話會和平收場，對魔女和米迦勒有信心。
馬修則是吸溜著麵條邊感歎，尼莫這就開始心理戰了，先是透過暗示增強魔女自信，又曝露出還沒痊癒的密集輕傷等著讓米迦勒愧疚，這招對魔女同樣有效。
「米迦勒帶傷去打怪獸不會有事嗎？」魔女忍不住問。
「他判斷可行才會出手，再說他今晚和妳還有重要談話，時間差不多任務還沒做完也該先回來。米迦勒不擅長水下戰鬥，一旦怪獸逃到水裡，是要花點心思把目標引出來，中間有時會消耗不少時間，但他能趁機緩口氣，真不行他會找我支援。米迦勒最近陸上調查行動也增加了，調查工作不像打怪那樣乾脆，確定怪獸源自人類突變，戰鬥時想法當然有差，起碼怪獸出身和額外影響不能不查，怪物和怪獸都在進化，人類利用怪獸的手段也是，他得學會更細膩慎重的戰鬥方式。」
馬修特意詳細對魔女解說，末了補上一句：「不能排除他在拖延，但我和尼莫以妳的意見優先，再說我們的確等米迦勒表態等得不耐煩了。」
首富剛洗好碗盤沒多久，米迦勒回來了，金劍銀甲光潔如新，看不出尼莫前夜造成的破壞，原本就是能量構成的奇妙武裝。
米迦勒對客廳裡兩位男性點點頭，目光停留在齊髮少女身上，先是在她左手包紮傷處上逡巡數秒，然後來到她的面容，這是繼魔女自殺時米迦勒被尼莫阻止後兩人第一次面對面。
天使超英率先發話：「我先上樓去換件衣服。」
「不必，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是這副裝扮，我也是。」魔女現在身上穿著她從羅布泊石塔逃出時的舊長袍。
「你們要坐下來談嗎？」馬修正要打圓場，被尼莫拉住用食指豎在嘴唇前示意閉嘴，首富只好乖乖縮回角落。
魔女直挺挺站著，即便米迦勒遠比她高大，她毫無示弱跡象。
誰也不讓誰的緊繃氣氛根本無法開啟對話，米迦勒下意識望向尼莫求助，尼莫回他一張自求多福的撲克臉。
差一點魔女就真的離開人世，她左腕繃帶無聲地宣告著。若米迦勒不能靠自己將她留下來，他也沒必要來添亂了。尼莫就是這個意思。
天使超英想起那日降臨石塔時魔女的表情，和現在近乎一模一樣，毫無祈求他帶她走的意思，她只是漫無目的等待著命運變化，真正排除萬難促成魔女來到美國定居的英雄是馬修和尼莫。
現在輪到米迦勒來將她帶離絕望深淵了，即便需要漫長時間與艱苦努力，不僅對魔女，也是米迦勒對自己的試煉，萬一他失控了，別說幫助魔女，連接近她的資格都不具備。
最初他是怎麼碰觸到她的呢？
米迦勒在魔女面前單膝跪下，將金劍放在地板上，仰頭望著齊髮少女。
「不是我拯救妳，是我需要妳，請妳……救我。」米迦勒發出石破天驚的告白。
齊髮少女不假辭色道：「你需要我什麼？我不知道怎樣才叫救你？獻身拯救你的雞雞著火嗎？」
魔女回歸母語發言，雖然很可悲，中共偏遠少數民族漢化教育政策使中文最終成了她的母語，也讓魔力更容易支配影響普通話使用者。她似乎用魔力感應到米迦勒已經聽得懂中文了，米迦勒的確在極短時間內做出改變，只是內心還掙扎著沒能直接用魔女的語言對話。
馬修聽完捲髮青年好心同步翻譯發表感想：「尼莫，我覺得她和你可能是親兄妹，都是宇宙級氣氛毀滅者。」
「起碼她還有部份三觀正確，很好。」尼莫感受到這段時間思想教育的正面效果了。
「對不起，為一切我的粗魯侵犯行為。我想要一處可以回去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有妳在，但不是逼妳只能被關著等我回去的意思，我不知道要怎麼達成那個願望。石玉，我確定喜歡妳。」
米迦勒最後一句是用中文說出口，讓魔女想用英文的「like」閃過去都沒辦法。
魔女反過來以英文回覆：「我也不知道。你把事情搞得很尷尬又複雜，米迦勒。」
語言彷彿成為這對年輕男女之間的攻防武器。
首富偷偷對尼莫咬耳朵：「我倒是覺得一切都變得簡單明瞭了。」
米迦勒的超級大腦要學會用中文表達想法確實不難，困難的是對魔女袒露真心。
「第一次碰觸妳，魔力就讓我產生感覺，但我不會因為魔力影響喜歡一個人，當時我只想查出原因。現在，喜歡是確定的，還是有不確定的其他部分。」
「什麼部分？」
這段日子來天使超英感覺他彷彿成了別墅裡最膽小的人，令他想起那個還未覺醒超能力前一無是處的自己。
米迦勒鼓起勇氣繼續用中文說：「因為妳，我不想變成怪物，我希望看著妳開開心心活著，我想變成更好的『人』，就算哪天妳不在了，我也不會走錯路造成災難。萬一必須選擇，希望妳我之間，我是先死掉的那個。那樣還只是喜歡嗎？是能靠理智放棄的感情？如果掉落物強迫我失去這些感情，我又會為此做出什麼反應？和妳一樣自殺？誰有能力阻止我？會不會對妳造成不好的影響？就像妳差點死去讓我非常憤怒激動，因此害尼莫受傷，他也是我重要的朋友與導師。」
魔女仔細聽完這段自白陷入長考，米迦勒不敢打斷她，只能像雕像一樣等待，差別在於他的心又會受傷流血了。
半晌後魔女總算開口吐出內心深處的噩夢。「我來這裡後仔細思考過去為什麼接近我的壞人會發狂而死。我習慣觸發他們的『死之本能』，因為這是那類壞人最簡單的開關，瘋狂本來就是他們的一部分，還到處傳染，追根究柢我沒能耐觸發他們的美善與求生本能。有些女囚不是愛我，而是靠魔力得到的衝動勇氣自殺解脫。」
「尼莫哥和格林先生說你正不斷喪失人性，而我也不算多有人性，本來就是個怪胎，這樣的你能理解我多少？米迦勒。」魔女這句指名呼喚讓白金半長髮青年渾身一震。
魔女轉開目光，凝視著破窗外浸於黑夜中的湖水與群山。
「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才深刻明白自己和別人受過的傷害有多深，帶來的破壞也是，我……開始覺得痛了，難以忍受的疼。」纖細手指輕撫過手腕繃帶，魔女總算說出促使她自殺最核心的原因：她無法再麻木度日。
米迦勒坦誠的說：「我不是妳，沒辦法分擔妳的痛苦，但如果我只是想保護你，在妳的獨立生活目標上幫點忙，不干涉妳目前擁有的自由，妳能接受嗎？」
齊髮少女垂眼看著米迦勒，這一幕顯得有些神聖。
「我現在不想要太複雜的感情和沉重關係，朋友就很好，如果你不知道怎麼交朋友可以參考尼莫哥，我喜歡他那種風格，正拿他當榜樣參考怎麼對待你。米迦勒，當我說『不』的時候，我希望你聽進去。」
米迦勒立即答道：「好。」
至少成為朋友就能像尼莫那樣明正言順地阻止她自殺。米迦勒想起之前尼莫質問他有何資格干預魔女，米迦勒只能說他的確是掉落物弄壞腦子了，連那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還勞駕導師冒險打醒他。
被尼莫刺傷時，米迦勒感受到的不只疼痛，還有一股熾烈火焰，包裹靈魂的冰層被燒融出缺口，留下鮮明的灼傷。
－－缺乏資格就去爭取啊！沒考駕照就想開車嗎？
來自過去的呵斥聲又在腦海中響起。
米迦勒記得當時他呆呆回答已經有駕照時，KS冷冷地說，當義警就是搭乘一輛地獄列車，米迦勒得先拿到他核准的殺人證照才能買票上車，哪怕菜鳥暫時不被允許加入正式任務，總有一天他必須頂上前輩的缺額，KS就是這樣訓練他，事無巨細的臨機應變能力。
「你不要討好我，因為我也不想討好你，這樣容易糾纏不清。受不了我時最好自己飛走，去別的地方冷靜，而不是用奇怪方法發脾氣，讓我覺得被侵犯，我會因此討厭你。我不能隨意離開人工島，這部分你得配合我。」魔女這次沒張牙舞爪，而是堅定冷靜地要求。
天使超英遲疑一下，再次明確地點頭。
魔女緩緩伸手搭在米迦勒肩膀上，彷彿授勳般，眾人都明白這是一個意義重大的動作。
「我同意你可以把我所在之處當成回去的地方，只要你不冒犯我，我也會歡迎你，就像歡迎其他能來這座人工島的自己人。格林先生費心收留照顧我，為我擔保，這是我能做的小小回報了。」魔女說。
「謝謝妳，石玉。我去洗澡換衣服了。」米迦勒普通地起身，朝她點頭示意後往樓上走。
馬修有點錯愕。「這樣就談完了？結論是當室友？」
魔女頓時脫力跌坐在地，她把活到現在裝逼的勇氣都拿出來了。
「米迦勒這傢伙比我想像中要機靈，大概是近墨者黑。」尼莫若有所指看向馬修。
「喂！這是好事不是嗎？」首富不依，為什麼他又中槍？
「米迦勒好像忽然穩定很多，奇怪？」魔女盯著樓梯狐疑道。
當然得這樣，不穩定怎麼埋伏追蹤相中的獵物？尼莫和馬修看破不說破，反正魔女確實不好對付，還有個勘比外掛的義兄無條件相挺。
「我和馬修之後不會刻意壓縮本職工作和休息時間來監督你們了，有空或你們需要幫忙還是會過來，也可能臨時需要使用湖心別墅安全屋功能，這邊魔女可以充當接待輔助人員。平常沒事的話，你們兩個能當互相尊重的室友好好在島上生活嗎？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段時間應該都教過了。」教學相長，尼莫也學到很多，但他還是想念城市超英的工作生活了。
「知道。我會負責的。」魔女奄奄一息說。自己開的路，用爬的也要前進。
「很好。」尼莫很高興他們用文明方式快速效率地解決了在影集中可能會跳針一整季的感情問題，魔女拒當愛情劇女主角，打算除了學習外的休息時間都拿來宅小說追劇，對世界和平非常有幫助的大愛之舉。
至於馬修還隱瞞了哪些從巨龍之眼那邊淘來的祕密，尼莫決定趁養傷時找出來，尼莫只能憑直覺確定馬修面對深層政府的那一面正非常活躍，從他開啟魔女救援任務那時就開始了，與巨龍之眼會面是另一個關鍵指標。
魔女拍拍衣角站起，邁著虛浮步伐倒進沙發。
「米迦勒找到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可喜可賀。」馬修認為昨晚剩下的威士忌現在終於能喝光了。
「格林先生，其實我也是，謝謝你們。」魔女小聲說。
在尼莫特許下，馬修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剩不多的特定藏酒進了魔女的馬克杯，然後被她像喝奶茶一樣灌掉。
「石玉，難不成妳酒量很好？」馬修問。
「應該是？在中共秘密監獄那種地方我怎敢喝醉？如果不能喝我就不會喝了，而且上頭怕我發酒瘋魔力失控也不敢拿給我喝。」魔女確實說過她以前在石塔喝過各種酒類。
「別喝到醉，差不多就行了。」尼莫囑咐她，齊髮少女溫順地點頭。
魔女做出人生重大抉擇，決定和米迦勒互相扶持活下去，生活持續山路甩尾，她確實需要來點酒精逃避現實，這次尼莫就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了。
尼莫反而不喝酒，泡了杯蜂蜜紅茶，欣賞世界首富在品酒和拚酒之間兩難，最後馬修選擇拚了，表示為了魔女健康著想，必須幫她分擔酒精業障。
最過分的是，米迦勒換完睡衣又下來，看見他們在喝酒立刻加入，拿的也是馬克杯，倒進杯裡的酒量比起魔女只多不少，他們都知道美酒跟開水對米迦勒差不多，馬修帶來的威士忌喝完後他們還淘出湖心別墅藏酒自動開瓶續杯，剛巧不巧都挑中裡面的相對高級品，馬修原本想留著招待有品味的客人。
「給他們這樣灌跟流進水管差別在哪？」馬修站在廚房流理臺前看著空瓶喃喃自語，雖然最後他也跟著灌了。
「這就是你想看的，更殘忍的玩法。」尼莫拍拍悼念收藏的世界首富說。
－－ 第六集 完
※※※
作者的話：下一集開始可以回歸在孤星市打打殺殺的戰鬥事件了，又有怪物要出現。
--
＿＿＿＿＿＿＿＿＿＿＿＿＿＿＿＿＿＿＿
｜ ｜
｜ ╟風暴荒野 http://laterne.pixnet.net/blog ｜
｜ ｜ WORK BY 林賾流
｜ ╟巴哈小屋 搜尋筆名林賾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