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月老的紅線(一)

一篇老魯精燉的即興之作，最近和一個比我更慘的母單朋友聊到了拜月老這件事，這次的短篇(?)故事就誕生了

因為還在生產階段，預計是抓在一萬字左右的短篇吧，因為不知道會發幾篇所以就不用上中下，改用一二三了

雖然目前的篇幅挺短，但這裡我覺得是一個滿漂亮的斷點，所以就先發上來試試水溫

看著覺得順眼的歡迎推一下，這樣我碼起字來也比較有動力

您的任何推文都可能影響故事走向，因為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那麼，各位看倌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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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是個特別務實的人。

別人在童年信誓旦旦、心心念念的聖誕老人，打我有意識以來就認為是唬爛人的把戲，儘管那時從來沒有人跟我討論過此事是真是假。

我相信可能會有個穿紅衣、大鬍子的老人、也知道有雪橇這種東西，甚至在懵懵懂懂的童年真的以為麋鹿是種會飛的生物，但是就是不相信會有個穿著紅衣的老人，在聖誕夜那天會乘著會飛的麋鹿駕著的雪橇送來禮物。

一來我根本沒付錢，沒道理莫名其妙拿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的莫名其妙的禮物。
二來一個晚上要送給全世界小孩子禮物？這種苦差事打死我也不幹。

以現在年長的年紀來看當時我的思維以一個孩子來說的確異於常人，但可惜的是我也花了很多年證明了自己並不是舉世無雙的邏輯天才，而是微積分從大一被當到大三，之後暑修才勉強過關的那種正常人。

對於這樣的現象，或許我也可以解釋成別人家的父母會在孩子帶著微笑淺眠時將禮物放在他的枕旁，而我的父母則反其道而行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吧。

簡而言之，無論是嫦娥月兔聖誕老公公，還是阿拉耶穌釋迦摩尼佛，對我來說都是距離生活太遙遠的玩意兒，在我的世界觀裡童話和神話基本上被歸類在同一個區塊。

不過我並不排斥宗教，並且認同它作為一種人類精神寄託的積極意義，我百分百贊成一個人去尋求一個信仰，逢年過節我也會拿香拜拜，求個平安，而且我還特別喜歡香的味道。

但任何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如果今天有個人跟我說他跟耶穌說過話，我的第一個直覺就是這個人肯定精神異常，並且在第一時間列為拒絕往來戶。

說點不中聽的，如果信教就能心想事成，我一定三餐抄聖經把自己抄成比爾蓋茲。

但很遺憾的，狂抄聖經只會讓我翹掉該去的打工然後餓死，順便讓我的微積分（二)再被當一次。

──但說了這麼多，也無法改變我現在站在月老神像面前的事實。

如上所述，我認同適度信仰帶給我們的積極意義，拜了月老這件事情可以提升我們未來在遇到自己認同對象時的積極度，而人與人間的感情與羈絆往往就是差了那臨門一腳而已。

但是，要我像隔壁那個死拖硬拉著我來的豬頭一樣列一整張A4大小、密密麻麻的清單，那是想都別想。

撇頭看著宇翔雙手合十、虔誠祭禱的模樣，站在他旁邊的我扯起嘴角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接著合起雙掌、閉上眼睛。

大概就是像逢年過節家裡拿著香拜拜的時候一樣，心裡想些聽著好像有點意義，但又沒有內容的話，譬如「祝大家中秋節快樂，闔家平安」這種感覺。

沒有認真描繪過未來希望的伴侶的樣貌，也沒有一整張A4紙稿可以唸，最後我就隨自己的第一直覺，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大概是，有點輕飄飄感覺的女生吧？

沒有什麼雜質的簡單想法，單純因為我喜歡瘦一點的。

迅速結束了這簡短的一句話，我張開闔上的雙眼，再稍微欠身對著面目慈藹的神像微微一鞠躬，留下身旁粗估還要再默念上十分鐘的虔誠豬頭先行離開。

如今的祠廟為了響應環保，已經沒有過去的煙霧繚繞，對於滿喜歡線香味道的我來說有點可惜。

步出主廟，外面的天色已經由晴轉暗，下午一點多來說是陰了點，抬頭一看才發現頂上是已經壟日的片片烏雲，看來等等冒雨返家勢在必行，算是夏日下午的日常。

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待機畫面一如既往地清爽乾淨，沒有發生當初暗戀彼此、但畢業後失聯已久的國小同學突然Line我之類的神蹟。

嘴角忍不住扯出一個弧度自嘲了一下心中的想法，我打開了IG滑起了限時動態。

滑完了我少少的朋友發的少少的限動，我舉起手機，前相機照向了一副天雨欲來樣子的天空，然後用剛剛放空的腦袋想了想什麼樣的文字符合時宜。

最後，我寫下了一個「幹」，然後點選了送出，暗暗佩服自己撰文畫龍點睛的文采。

「發限動？這麼難得？」

感覺到一隻手拍到了自己的肩上，我順手點開剛發出去熱騰騰的限動，湊到終於虔誠禱告完的室友面前。

「幹！」

隨著他上抬的視線，他忽然幹了一聲，然後我們對看一眼，大笑出聲。

比起虛無飄渺的鬼靈精怪、紅線處處牽的月老鄉野傳奇，我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實實在在的相處才能真正打動人心。

秉著反正這雨是淋定了的想法，我們閒庭信步地慢慢走到了停車場跨上機車，途中聊的都是些毫無意義的屁話。

當初最一開始他在哭沒有女友時，我還會提些實質上的建議去討論他有那些可以努力的面向，但他最終總以「這麼會說怎麼還沒有女朋友」這句話結束話題，後來我終於理解他只是想找個人靠北而已，所以你只要聽他靠北就夠了。

不過最近他是真的下定決心，開始勤跑健身房，參加活動去擴大交友圈，有了這些實務上的努力，相信交到女朋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拜不拜月老倒是其次。

但如果真給他成了，他肯定會覺得是月老爺爺的功勞吧？

即使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但最後還是會歸功給所謂神明，信仰就是這麼奇妙的一件事。

鑰匙插進鎖孔一扭發動了機車，我拉下安全帽的鏡片對著宇翔一努下巴，示意回程換他帶路。

──至於我自己的話，從來都不覺得沒有女朋友是個問題，畢竟現在學生時代交的女友大
概率是分手收場，我也清楚自己的抗壓性沒有強到可以平靜接受一段感情的結束，一個弄不好就是平白的人財兩失，全盤皆輸。

留下來的回憶是美好的這樣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在夢醒後只會留下最諷刺的現實。

夏日的正午兩點理當不是個適合出門的好天氣，所以回程河堤路邊的一路暢通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運氣不錯的是天上堆積的雲層雖然看著厚重，但拂面而來的風勢儘管涼爽，卻不帶著濡陰的氣息，感覺回程的這段路還不會下雨，算是一個小驚喜。

維持著大約六十的時速在溪邊穩定前行，這些年因為通勤緣故把這裡當後花園在走的我和宇翔對於配速和紅綠燈的掌控沒有菁英肯定也是宗師起跳。

稍微緩下右手施加在油門上的力道，下一個路口的紅燈除非飆過一百二，不然是一定過不去，而我們倆也沒有為了一個路口和自己生命過不去的決心。

看著人行道號誌上在紅色小人下方的七十五，停下了車的我大大伸了個懶腰，在我右邊的宇翔則是踢下了角柱，用左腳輕輕踹了我十年老車的車身一下，漫不經心地問道：「結果你剛剛跟月老說了些啥？」

「哦……阿是干你屁事？」

「幹。」

「我他媽笑死，你以為裝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可以釣到魚了？當自己姜太公？」

「滾啦幹！」

隨手揮開作勢推向我肩膀的手，此時在對向的空蕩馬路上，一台藍色的發財車攫住了我的目光。

距離紅綠燈約莫還有二十公尺距離的它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而且看著壓向雙黃線的側輪，那行進方向實在說不上是筆直。

心中一股不好預感油然而生，就算知道這時段人少車少，但這駕駛技術真說不上是讓人放心。

而一股冽然寒意從骨髓深處竄往全身的下一個瞬間──是映入眼簾內，半透明車窗內的駕
駛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的畫面。

幾乎讓心臟懸上嗓子的狂躁心跳，讓我一時半刻之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也不管宇翔身下的是他攢了兩年錢、才剛牽半個月的Jet Sr還是什麼洨，我左腳蹬地直接往他的側腰踹了過去。

要在平常肯定會聽到他的幹聲大譟，但血液急速鼓動耳膜的響聲蓋過了一切。

映照在視網膜上最後的畫面，是一臉茫然的宇翔跌坐在人行道叢中的身影。

然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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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我鬆了的那口氣，不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口氣。

雖然不能說事完全沒事，但當在醫院病床上悠悠轉醒時，我自己都很訝異自己居然如此完整無缺。

除了幾處腕處和膝蓋擦傷的刺痛外，一切都像這個暑假每一天早上起床時的狀態，睡飽了，但知道開學後沒多少時間能睡，所以想再多睡一點。

睡迷糊了的意識稍微清楚了一點後，我才驚覺自己在醫院，縈繞鼻腔的藥水味久違，但白綠相間向來不是我喜歡的色調，可一點都不覺得懷念。

當時尚能感到全身的僵硬和疼痛，但我還是戳了戳自己被紗布包著的傷口來確定自己是真的活著。

雖然沒有夢到什麼觀世音菩薩或是月老爺爺，只有幾段模糊的陳年往事，就像往昔夜裡偶爾會有的那樣，不過光是活著我覺得就夠不可思議了。

不得不說這月老確實靈驗，雖然輕飄飄的女朋友沒有找給我，但差一點點就讓我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了。

依照宇翔的說法，當時的我的確嚴嚴實實地被一台幾噸重的藍色貨車給撞飛了出去，畫面硬派到他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是不知道要叫救護車還是該打給葬儀社。

但是當嚇傻的他想到還是該先探探我的鼻息時，才發現原本以為會變成一灘肉泥的我有如神靈護體，只是成大字形在夏日午後的柏油路上昏了過去，甚至沒受多少傷。

我也不想深究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是哪來的，或許可以歸功為平日持之以恆運動的結果吧，如果這段事故只到這裡，或許是段告訴我們運動重要的故事。

但很遺憾地，運動可以適度減緩肢體與軀幹的受傷，但似乎無法預防腦傷。

能自由活動及做出正常邏輯思考的我沒有被撞成智障，但我想被撞成了一個瘋子。

原因無他，因為當我在病房醒來時，身邊的除了鎮定的父母和一臉驚喜的宇翔外，還有一個年紀十來歲的小女孩。

一個綁著結辯雙馬尾、有著一雙非常漂亮眼睛的小女孩。

長長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樑，還有兩瓣不施胭脂而自然赤紅的薄唇，染了點淡淡嫣紅的雙頰是很漂亮、很健康的白色。

她睜著斗大的雙眼，身穿一襲白色的蕾邊洋裝，像個華貴的小公主。

當時我環視了圍在病床旁的人，指著那女孩，問宇翔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

但在場我熟識的父母、宇翔只是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我指的地方，再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誰都沒有說話。

打破沉默的，是那個公主般的女孩，用她那稚嫩卻優雅的嗓。

「我啊，是月老喔。」

語畢，她輕啟紅唇，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對著我俏皮地笑了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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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盡在不言中

ㄌㄌ即是正義

謝謝諸位的喜歡，我會努力的

前面有點無聊的鋪陳完預計接下來會很ㄎ一ㄤ

審稿的時候有幾個沒注意到的地方，感謝提醒

我上次正經寫文已經是很久之前了，期間沒有接觸中國網小或文學說QQ

身為一個專業ㄌㄌ控，一篇文中的蘿莉必不可少

4ㄉ，後篇會簡單解釋

我看你是很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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