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倀鬼(二)-2

大家好，我是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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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與阿瑾新的落腳處在一座大城內的客棧，倆人向掌櫃稱說他們是性喜雲遊四海的夫妻，想短暫在這城內住個把月，於是便包了一間房下來。

平素成安就如往常一般出門擺算命攤，偶爾收費替人消災解厄、趨吉避凶；而阿瑾不再去花街了，僅僅低調地在各間酒樓、茶樓彈琴賣藝。

饒是如此，她的名聲也在短短期間內便傳遍城內，酒樓與茶樓競相開價邀請阿瑾來演出，就為了只要掛出阿瑾的名號，當天絕對是座無虛席、一位難求。因此兩人的旅費和開銷不虞匱乏。

那日成安甫一回家，便嗅到家裡氣氛不太一樣，他邊卸下身上卓裝，邊笑嘆了口氣，道：「又怎麼啦？」

早等在屋裡的阿瑾嘻嘻一笑，迎向前邊幫成安脫去斗篷邊道：「東邊關口說是出現一群土匪，專搶過路商隊的錢財，我聽著覺得太壞了，你說是不是？」

「是、是。」

「聽說今兒晚又有一行商隊要走關口進城，要是遇到土匪，那可好危險的！你說是不是？」

「是、是。」

阿瑾笑盈盈地一把摟住成安：「成大俠遇到這種狀況，總是得伸出援手的吧，你說是也不是？」

成安伸出大手摸摸阿瑾的長髮，好氣又好笑地道：「阿瑾女俠遇到這種狀況，總也要負責善後的，妳說是也不是？」

阿瑾笑得嫵媚，她越來越喜歡和成安一起行動的感覺，從最一開始的不太插手只負責善後，到現在她發現自己是享受著看成安施展手腳的過程。

這樣的生活很好，像這樣一個盜匪團一旦好好處理了，她又能有好一陣子不需要見主子了，吃下的是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她也吃得心安理得。

成安為自己沏了一壺茶，正色問道：「這盜匪團人數如何，有先打聽清楚麼？若是人數過多，得先擬個對策，萬不可貿然行動。」

阿瑾自然地在成安對面落座，也為自己倒了杯茶：「早在前兩晚便去偷偷打量過了，約莫十五人上下，使的都是大刀，除了領頭之外，其它都只是些平凡嘍囉。

他們犯案形式挺固定的，五人先在商對前頭攔截，接著領頭從後帶領餘下的人從後包夾，總是會先殺個兩、三人威嚇眾人，搶完便跑。

他們落腳的地方倒是挺隱密的，關口再往內有條狹窄的石縫，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進去後又要沿著崎嶇的石子路左彎右上坡繞個一刻鐘，才會到他們的巢穴。」

阿瑾機哩呱拉地講完，顯然早就預料到成安要問什麼問題，成安托著下巴聽完，從頭到尾嘴角都掛著笑，等阿瑾語音一落，才道：「阿瑾大小姐，您連人家的巢穴都給闖了，還需要邀請我一起行動麼？」

阿瑾柔夷越過桌面握上成安的手，聲音軟軟地道：「當然哪，我一介弱女子，這種打擊犯罪的危險工作還是得倚仗成大俠的保護啊。」

成安反手握住她的手貼在頰邊，兩人不約而同靜了下來，感受著對方手掌的觸感，享受當下寧靜的時刻。

當天夜裡，商隊提心吊膽地從關口通過，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地四處張望著，他們出發前就聽說這兒最近盜匪鬧得很兇，動不動就有商隊被搶，今天運送的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還有一些較珍稀的首飾、綢緞等，因此這趟他們還特地花錢雇了幾名鏢局的鏢頭戒護。

夜晚很安靜，商隊緩慢地前進﹐鏢頭不斷警戒著四面八方，以盜匪團的行事作風，不大可能放過這批商隊，因此他們全身緊繃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要大聲示警。

然而商隊直到渡過了關口、又再行了好幾哩遠，依舊是如此安寧，什麼事都沒發生。

商隊鬆了一大口氣，鏢頭們則彷彿有些悵然若失，居然連隻探路的小毛賊都沒個蹤影，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對商隊來說可說是萬幸。

此刻在盜匪的巢穴中，阿瑾坐在大石上托著頭，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成安與盜匪頭領纏鬥，身邊的其它嘍囉已經倒成一片，不是被成安打暈、打骨折，便是被阿瑾咬斷頸動脈。

伴隨著呻吟、喊痛聲當作配樂，頭領的雙刀已揮舞得越來越無力，他咬牙厲聲吼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是之前的商隊派你們來報仇的嗎？」

成安一個掃堂腿將他掃倒在地，隨即將他手中的刀踢得老遠，一腳踏上他的背。

「沒呀，我們路見不平、閒著沒事幹，順便打打牙祭罷了。」阿瑾輕笑，繞著幾個還沒斷氣的嘍囉，快狠準地以指甲劃過喉嚨，盜匪頭領連「打打牙祭」是什麼意思都還來不及思考，便也被割斷喉管斷了氣。

「妳這下又要先回虎妖那一趟了對吧？」成安憐惜的聲音從阿瑾身後傳來。

阿瑾轉過身，用衣袖輕輕拭了拭成安額角冒出的幾滴汗水，輕聲道：「沒事兒，這回回去說不定能遇上阿倀，分別也很久了，瞧瞧她近況如何。」

成安自然是知道阿瑾與阿倀交涉的經過，只是他從阿瑾對阿倀的描述，對阿倀的信心可沒阿瑾那麼足，只淡淡地道：「萬事小心，畢竟妳不是真正了解那倀鬼，若她反咬妳一口也是有可能的事，明哲保身最重要。」

「我懂得，也不想想我都活過多少年頭了，還有什麼樣的人沒遇過麼？」阿瑾笑得輕鬆，成安擔心她的方式有時似乎真仍把她當天真少女，她覺得有點好笑、但更多的是開心。

阿倀有沒有回到自己最初生活之處呢？又發生了什麼事？她三不五時都會想到這個淡漠的女子，但雖然是她鼓勵阿倀回去尋找自己的，之後會如何發展，她也什麼都說不準，反正猜測也沒用，總得等到再次與阿倀相逢才會得到解答。

阿瑾邊回話，手下可是不停歇地處理糧食，換成安靜靜地在一旁陪她，反正他目不見物，阿瑾也樂得輕鬆不怕他反胃想吐。

「即使那名倀鬼也希望獲得自由了，那也還是不夠的，妳們的天性不會容許妳們去攻擊虎妖，待妳和阿倀聯繫上，我們還得細想有什麼法子，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成安就坐在剛剛阿瑾坐著的大石上沉思，阿瑾抽空回頭瞅了一眼，全身沐浴在月光下的成安彷彿在發光，她逼自己不可以看傻眼，趕快回頭處理正事。

「沒事的，我們還有成大俠您呢，俗話不都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麼？兩隻鬼加一隻半妖，總也能勝過一隻虎妖的吧。」阿瑾嘴裡輕鬆說著玩笑話，心下卻也是惴惴，要怎麼殺死主子，她可也真沒有主意。

等到阿瑾終於處理完全部的糧食，天際線已默默轉為魚肚白，成安並沒有急著趕下山，而是拉過阿瑾一起坐在大石上，他知道阿瑾一直都挺喜歡看日出。

倆人靜靜坐在那，看著朝陽從另一端緩慢地上升，成安雖然看不見，也能感受到四周的光線與溫度變化，他溫溫笑著問阿瑾：「剛剛誰說自己活過多少年頭了，看了這幾千次日出，怎麼就不膩呢？」

阿瑾一開始沒有回話，直到太陽完全探出，她才嘻嘻一笑：「你以為每次日出真都那麼好看？我喜歡的是一起看的人呢，日出的光線灑在你身上就是好看。」

再一次地，成安被阿瑾的直白堵住了嘴說不出話脹紅了臉。

兩人下山後邊分道揚鑣了，阿瑾逕自前往主子所在的山，她這一去通常快則十天、多則月餘，成安則一如既往地回到倆人下榻的旅店等著阿瑾的歸來。

擔心是肯定會的，但成安知道，最想快些回來的絕對是阿瑾，他寧可將多餘的擔心化成期待她回來的動力。

阿瑾離開後第五天，成安獨自在房內調息打坐，還不過半個時辰，忽然間他警戒地跳起身專注警備著門口的方向。

一隻倀鬼、一個人類的氣息出現在他房門口！

就在他屏息戒備沒幾秒，門口傳來兩聲輕扣，輕輕的、不帶惡意的，成安想了兩秒，伸手從桌邊摸來一支阿瑾的髮簪彈向門口將門栓彈起，門咿呀一聲便向內開了。

外頭的倀鬼似乎也在警戒狀態，兩人間緊繃的當兒，人類——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開口
道：「阿倀姐姐，我們找錯門了吧？」

接著是倀鬼的聲音，如同阿瑾描述的一般輕柔、但比成安預期的少了份淡漠，回道：「不，房內都是阿瑾的氣味沒錯。」

阿瑾正要去尋找阿倀，誰知竟是阿倀自己找上來了！旁邊還跟著一個人類？成安思緒陷入些混亂，但想了想還是放鬆了點戒備道：「如果你們是要找阿瑾，那沒找錯，只是阿瑾現下也正回虎妖那尋找妳呢。

我是成安，其餘的咱找間餐館坐下來細談吧？」

還沒待兩人回應，成安肚子突然間傳來一聲響亮的咕嚕聲，調息打坐可是很耗體力的呢，他爽朗地露齒笑道：「畢竟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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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線相逢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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