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通風管》

https://i.imgur.com/UIudie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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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家住在一個老舊大型社區裡，停車用的地下室積滿灰塵，用腳輕輕蹭一下地板就會揚起漫天塵土，天花板上佈滿生鏽的水電與通風管線，偶爾會發出水流快速流過的嘩嘩聲
F的車停放在一條大型的通風管下，通風管的寬度幾乎可以容納一個成人爬行，但高度卻只有大約一顆排球的大小
若真的有人在裡面，大概也會被卡住吧，F曾經這樣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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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F會在停車的時候聽到上方的通風管傳來「刷~」「刷~」「刷~」的聲音，緩緩的沿著通風管前進。那聲音很輕，不仔細聽的話就會被走路的聲音蓋過去。F總是下意識地認為是老鼠拖著什麼跑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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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從F自從意識到後就一直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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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F帶著朋友G回家， G在F停車時聽到這個聲音又在頭上響起
G抬起頭，注視著發出聲音的通風管
注意到這個狀況的F，笑說「怎麼?沒聽過老鼠的聲音阿?」
「這不是老鼠吧」G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看過老鼠跑一下停一下的嗎」
「……」這下換F皺眉了
「你力氣大嗎?」G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F聳聳肩「還行吧」
指著通風管邊上小型百葉窗的G用著一種誠懇的表情看著F「那背我一下」
F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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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坐在F的肩膀上，高度剛好讓G的臉可以直視著百葉窗，不過由於百葉窗的開口實在過於狹小，G也無法透過地下室的燈光看進百葉窗的裡頭
G將手機開啟拍照模式後，小心地伸進百葉窗的細長狹縫中，「喀擦」「喀擦」兩聲。就在拍照音效響起的瞬間，「吱~」的一聲，一道明顯是老鼠的聲音伴隨著細碎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你看，我就說是老鼠吧」F一邊忍受著肩膀上的重量，一邊嘗試著讓G打消念頭「而且你好重，我脖子快斷了」F開始抱怨
但是G的雙腿仍交叉纏在F的脖子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唉唉~你看這是甚麼」G用著興奮的語氣把手機遞給F
F騰出一隻手接過手機 「還能是甚麼?老鼠啊」仔細瞧了瞧照片，不過聲音卻在看到照片後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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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張照片上的確有一隻老鼠，正背對著鏡頭，腦袋微微偏了過來，露出一隻眼睛疑惑的忘了過來，不過照片的左側卻有著一顆橢圓形，略為有些乾扁的球狀物體，高度大約是通風管的四分之三高，上面有著稀稀疏疏的細線黏著
「這是甚麼東西啊」F疑惑著，又把照片滑向第二張
第二章照片上的老鼠全身都已經沒入黑暗中，只剩下一條尾巴出現在鏡頭上，但是那個乾扁的橢圓形物體卻好像稍微靠近了鏡頭一些，在照片中佔據的範圍又稍微增大了一點
F把手機遞回給G「你有晃到鏡頭嗎?不然那東西怎麼好像變大了一點」F此時也不覺得G重了，反而好奇心都被這奇怪的東西吸引去了
「怎麼可能，我手穩的………….」伴隨著通風管內的「刷~~」一聲，G跟F都暫時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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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有聽到老鼠跑回來的聲音嗎?」G的聲音明顯發顫
F吞了吞口水，艱難的發出聲音「沒有」
G透過縫隙望向通風管內，仍然是漆黑一片，一樣甚麼東西都看不到，G用手指顫抖摳著百葉窗的葉片
「喀」百葉窗的葉片被G稍微掰開了一些，地下室的燈光順著縫隙照進了通風管內
「啊!!!!!!!!!!!!!!!」G忽然大力的掙扎，導致底下的F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揚起了一股灰塵，手機也匡噹一聲，掉在一旁的地板上
摀著摔到的地方「你在幹嘛啦!!!!」F埋怨的望向G
G卻用顫抖的手指指著百葉窗，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F抬頭看像百葉窗，看到一雙眼睛用著欣喜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F打從心底覺得那不是甚麼終於獲救了的眼神，而是有著一種見獵心喜的恐怖感覺
F的大腦嗡的一聲崩斷了理智，快速地撿起鑰匙，把G的手鉤在自己的脖子上，往地下室的出口狂奔而去
在跑出地下室之前，G都注視著那個通風管道，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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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F不再敢把自己的車停在地下室，不過，他好像開始在自己家的天花板上聽見「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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