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頂樓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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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學校的頂樓，一直有這麼一個傳聞。 聽說一個舞蹈科的女孩，長得非常漂亮，也十分有舞蹈天分，入學沒多久，就獲取參加全國舞蹈比賽的資格，可能是因為鋒芒太過耀眼，也因此遭到不少人的妒忌。女孩天天在放學之後，會留在學校頂樓練習，只是大家一直不知道，她有氣喘這樣的毛病。

有一天，女孩一如既往地在頂樓練習，幾個忌妒她的學姐，悄悄地把通往頂樓的門給上了鎖，想說等隔天上課再放她下來，以此挫挫她的銳氣。可當隔天一早，他們把門打開的時候，女孩已經斷了氣。 謠言就是這麼一回事，沒人知道從哪裡來，又要往哪裡去。我們都一直以為是學校老師為了怕頂樓圍牆老舊，為防止學生發生意外，所編出來的故事。

直到畢業前一個月，發生了那件事情。

因為我們不是頂好的學校，大部分的準畢業生在學測或者統測之後，就呈現一個放飛自我的狀態，只有極少數的同學還在為指考做最後衝刺，他們大多會被發配邊疆，只能被放逐到人煙稀少的圖書館，或者是殘障廁所，甚至有人還戲稱他們是遊牧民族。

那陣子班上有人在打麻將、走廊打棒球、操場、福利社、球場這種三不管地帶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在教官看來，只要不殺人放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那時候我們班上有一個同學，我們都叫他學長，因為他是一個把三年綜合高中，當成五年五專來念的專業留級生，他總是有一套自己的留級理念和邏輯，能精準地差個幾學分讓自己留下來，但不管如何，他今年終於要和我們這一屆一同畢業了。

畢業前，他約了隔壁班的女孩要告白，為了讓這次告白顯得浪漫，他還讓我們到學校對街的早餐店準備好了氦氣球，到時候他只要給我們發個簡訊，就讓我們把氣球放到空中。

計畫是這樣的，下午五點半後，學長會用了社團的名義，把女孩留了下來，然後說有些話想和女孩說，便把人家約到了頂樓，而我們早到了對面的便利超商外就位，從對街可以清楚地看見學校頂樓的狀況，就在我們正在一邊打屁聊天的時候，有一個同學注意到，頂樓站了一個女孩。

由於距離很遠，看不清五官，只見她穿了一身白，站在頂樓，我們互相打了暗號，各個是屏氣凝神，捏緊了手中的氣球線，有的還拿起了手機準備捕捉這浪漫的一刻，搞得像是我們自己要告白一樣。那女孩緩緩地在頂樓踱步，然後舒展著自己的筋骨，將背部彎曲、手臂延伸，幾個同學開始發笑，女孩可能不知道，她這滑稽的模樣，全都給錄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家夥兒還沒收到學長的簡訊，幾個錄像同學也覺得無趣，那女孩就是一個勁的在頂樓伸展、踱步、拗折自己的身體，可就是遲遲沒有等到學長的消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學長說，他已經準備好要上去頂樓了，問我們女孩就位了沒有。

大夥兒這才又重新燃起了鬥志，鼓譟了起來，還一邊罵說哪有人讓女孩等這麼久的，讓我趕緊傳簡訊給學長，可當我訊息正打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同學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個不留神手機掉在了地上，我沒好氣地罵了句髒話，可下一秒，大夥兒誰也沒說話。

因為我們看見，學長要告白的女孩，正和另一個他們班的女生從學校大門走了出來，準備要回家，而頂樓的女孩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開始跳起了舞，比起說是跳舞，更像是蠕動或者是抽搐，她正一步、一步地靠近通往頂樓樓梯的鐵門。

我的電話這時候響了，是學長。

學長說，頂樓好像有點奇怪，我們幾個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像是甚麼東西正在刮著鐵門的聲音，十分刺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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