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鐵拳怪-2

某天夜裡，我和前輩在便利商店買了幾個飯糰，買了一瓶烈酒，準備享受一下爛醉的夜晚。走著走著，聽見小巷子裡發出聲音，我們看過去，是一個飛頭。當我們見到飛頭時，它似乎咬爛了一個人的頸部，正在吃食那人的內臟。飛頭看見我們時，蔑笑了一下，轉頭繼續食用大餐。

"行俠仗義!"，我腦袋浮現這樣的詞語。

於是我衝了過去，前輩拔出雙刀，但沒有很快跟過來。我以非常快的速度抵達飛頭的旁邊，它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快，急忙往上飛。我左手抓住它的頸部，開始用右手揍它的臉，我才揍一下，它的鼻子已經歪掉。

"等等，不要!"，飛頭痛苦地說。

"你殺了這個人吃它的內臟，還有甚麼要說?"，前輩慢慢走了過來。

"他本來就已經死了，我看到他時，他喝醉了酒倒在這裡，已經被凍死了。所以我想，不要浪費食物。"，飛頭說。

"他頸部的咬痕是怎麼回事?"，前輩問。有時我很佩服四路雙刀霍人為前輩，他總是能快速找到事情的關鍵處。

"因為我太冷了，他又剛好凍死，我就先喝了他的血取暖。"，飛頭說。

我左手牢牢抓住飛頭的頸部，此時它的鼻子慢慢痊癒恢復成本來的樣子。
"你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嗎?"，前輩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快要白天時，我會失去意識，似乎會回到一個人的身軀上。"，飛頭說，"我還有一個記憶，我總是要帶一些人類的食物回去。"

前輩把幾個飯糰丟到地上。

"這是你要的人類食物?"，前輩說。

"大概是，我的記憶總是很模糊，我不記得我通常是帶哪些食物回去。"，飛頭說。

"好，離白天還有幾個小時，我們等你回去。"，前輩說。

飛頭被我抓住很無奈，說，"好吧，那就等到白天，但是我能再吃一點內臟嗎?"
"不行!"，前輩怒吼。

飛頭沒再出聲，只是靜靜無奈等著時間過去。

當天色開始微亮時，飛頭眼神恍惚，望向地面的幾個飯糰，沒怎麼猶豫就咬住飯糰，開始飛行，我抓住飛頭也跟著前進，前輩則不疾不徐跟在我背後。只過了幾分鐘飛頭飛進一個打開的窗戶的屋子，我抓住飛頭不得已也只能跟著安靜翻身跳了進去。裡面的床上有兩個熟睡的孩子，一男一女，旁邊則是一個沒有頭的身軀，看起來年紀大一些，不過似乎也只是一個青年。飛頭拋下幾個飯糰，就要往那沒有頭的身軀鑽，我放開了它。

此時前輩開了正門走了進來，蹲下來躲在廚房那側，我也跟了過去蹲下來，望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當飛頭鑽進那身軀後，只見一切都很正常，那青年醒了，是一個男生，他伸了懶腰，像是睡得很飽，看了一下身邊的孩子。

"正韋，阿莉，該起床了喔。"

我目瞪口呆看著事情發展。前輩拍了一下我，示意先出去。於是我們很快速又從正門出去，悄悄把門關上。我們靠在窗邊，看裡面發生的事。兩名孩子醒來，看見飯糰，於是抓了飯糰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屋子非常小，雜亂，看起來三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我注意看了那青年，他完全不像是剛剛才從飛頭組裝起來的人類，該怎麼說，應該說是非常普通平常不過，眼神甚至沒有剛剛飛頭的野蠻之處。只像是一個照顧弟妹的好哥哥。

"怎麼辦，它看起來沒有夜晚的記憶，而且飛頭以前我也只在書上看過而已，連師傅都沒說過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我說。

前輩看起來很淡定，"我們先去買幾個飯糰吧，我好餓，你今天別去上班了，跟老闆說一聲，我想跟蹤他到夜裡。"

不愧是前輩，很快就有了想法。

於是我們去買了幾個飯糰，又快速回來飛頭的屋子，只見那兩個孩子揹著書包剛出門，男孩喊著，"哥哥，你也該出門囉，上班會遲到的。"

那兩個孩子離開後，我們繼續盯哨。

過沒多久那青年也出門了，我們尾隨在後跟著他，最終他來到一家飲料店，進去穿好制服，開始工作。

前輩主動走過去，點了兩杯半糖微冰綠茶，那青年沒有認出前輩，像個普通人一樣，和氣地做了兩杯綠茶。

"他好像真的沒有飛頭時的記憶了，真是麻煩"，前輩晃了晃手上的綠茶，"但我猜測跟最近這一股力量有關係，時機也到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穿過許多小街小弄後，我們來到住宅區，眼前是一個拉上鐵門的住家，前輩上前去用看似特殊的節奏敲了鐵門。隨後鐵門自動向上升，我看了一下，完全沒看到是誰拉起了鐵門，恐怕是自動的。

在我們踏進鐵門後，前輩敲了一下旁邊的牆壁，門緩緩關上。

裡面看起來廢棄了。我跟著前輩往地下室走，開始聽到喧鬧的聲音，到達地下室時，我看到出乎意料的畫面，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酒吧，非常多人在這裡。

"要注意囉，別隨便惹到任何人。這裡是我平時接案子的地方，有時候我自己發現的案子解決掉之後，也會來這裡回報，可以拿一些賞金。"前輩說。

"資金哪裡來的?"，我問。

"政府建構了這裡，但是主要資金是來自於一些富豪，他們為了避開危險，會固定向這裡捐款，這些捐款都是現金操作。這裡會派出一些人，去特別保護那些富豪。現在的捐款更多了，我想是因為那股力量，越來越多人感覺到了。"，前輩說

我們坐上吧檯前座位，調酒師華麗調製各種酒類，旁邊有一個孩子靜靜收拾整理杯子。

"這裡有飛頭的案子嗎?"，調酒師看了一下前輩，又轉頭看了一下孩子，孩子抬起頭說，"沒有。"

"那我要呈報一件飛頭的案子，我們會親自處理。"，前輩說。

孩子點點頭，在一本小小的筆記本上寫了一些字。

"我們收到案子了，等你們解決回來拿賞金。"，調酒師說。

"威士忌不要冰塊，兩杯。"，前輩就這樣也替我點了一杯酒。

這時我往周遭看，才注意到這裡的確不是普通酒吧，每個人看起來都有戰鬥經驗，有的臉上有疤，有的在腰間別了兩支槍。

"歡迎你來到這裡，我其實是這酒吧的引薦人，你能來到這裡，證明你通過我的測試。接下來你也成為引薦人了，只要有能力的人，你都可以直接帶來這裡。"，前輩說。

接下來前輩跟我說了敲鐵門的節奏，原來這節奏不是固定的，要依禮拜幾，當時天氣如何，判斷節奏是怎麼樣的。老實說有一點複雜，但我還是勉強記了下來。

"另外這裡有非常多通道可以直接抵達一些特殊地點，我們這次再回去那飛頭的屋子，我帶你走一條地下通道吧。"

"四路雙刀，你來了啊，這位是你新引薦的的人嗎。"，一名約莫30歲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穿著俐落的黑色短皮衣。

"他的拳頭很了不起喔，上次的水龍被他一拳擊出心理陰影。"，前輩說。

"哦，這麼厲害。那水龍可不是普通的精怪，它已經是接近半神等級的精怪。他的名號是...?"，女子問。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別人都叫我鐵拳怪"。

"靠，你就是那個鐵拳怪。你看起來頗年輕的嘛。"

我的名號似乎大家都知道了，只差相不相信我就是鐵拳怪。我有點害羞，我實在不太會處理人際關係。我從小就練拳，沒甚麼人際關係的經驗。我也是師傅最後的閉門弟子，連一起鍛鍊的師兄姊弟妹都沒有。聽師傅說他早就退休了，只是偶然撿到我，怕我日後吃虧，便把功夫傳授了給我。

我傻傻笑了一下，那女子嗤笑了一聲。難道我真的不像鐵拳怪嗎?

"別聊了，我們今晚還有工作要做，先走啦。"，霍人為前輩說。

"我是無理飛刀沈沉沉。"那女子報上自己的名號。她的名字真奇怪。

接下來我跟著前輩走地下通道，走了幾十分鐘，來到了一個巷子的下水蓋處。

"跟著我走吧。"，前輩說。

果然到了地面之後，很快就又回到那飛頭的屋子。

我們從窗戶探頭過去，飛頭青年和兩個弟妹吃著晚餐，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知道一到夜晚，飛頭會再次出現。

前輩啃著飯糰，但是我頗緊張的，這是我正式在酒吧接的第一份工作，我以後搞不好不需要到工地工作，我只要"行俠仗義"就可以賺錢了。

終於等到夜裡，兩個孩子跟青年很快睡著了，這時候青年的頭發出嘶嘶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小女孩似乎沒睡著，看著青年的頭離開身軀。接著飛頭飛出來，我直接抓住它。

"又是你們!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可以放我生路嗎?"，飛頭說。

這時候兩個孩子衝出門外，男孩哭著說，"可以不要這樣對待哥哥嗎?"

看來他們早已知道自己的哥哥夜晚頭會離開身體，想起來似乎也理所當然，那麼小的屋子，怎麼可能同住在一起卻不知道周圍的動靜。

"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都是在人死後才去吃食它們的內臟。"，飛頭說。

"這下很麻煩，你是好的飛頭?"，前輩說。

"我沒殺過人。"，飛頭只回應了這句話，似乎這句話就能證明它沒有危害性。

"你有記憶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嗎?"，前輩問。

"我似乎本來不是這樣的，在人類時我似乎和朋友到過一個墳場，之後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飛頭和我人類的記憶似乎是分開的。"，飛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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