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修仙大小事》01─察性觀骨

這部六年多前，一時心血來潮，突然又想嘗試小說創作，不過人有時候不會走就想跑
，野心和寫作實力不匹配，結果就是寫不下去。

　　想挑戰群像劇，但是太考驗筆力、劇情安排和人物刻劃，知道自己程度不夠，就沒有寫下去，不過還是想著放上來，給自己留個紀念。

　　因為很久沒寫，也無力再改，內容應該是有不少疏漏和矛盾，有興趣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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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大小事》

第一章，察性觀骨

　　天色將亮，雞鳥開始鳴叫，九思派的山腳下，數萬人聚集，散落在山腳各處，有人露宿，有人搭起布棚。

　　有些地方立起族旗，同姓同宗按照身分地位排列。

　　這些人群中，穿著各式服袍的大人們領著自家孩童，表情都非常嚴肅。

　　他們的孩子手上都有拿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字號。

　　一名穿著淺藍長袍的少年，耐不住清晨的寒冷，不停的搓著手。

　　“爹，觀骨測血不就是看根骨資質的好壞，如果真的夠好，早測晚測不都一樣，何必這麼早來？”

　　少年的爹一聽到，揮手就朝他的頭上拍了一下。

　　“閉嘴，這話不可再說，九思派雖是看道家根骨，在性命雙修的修性上，修得是儒家品性，未入門先察性，仙師們早就在測了。”

　　九思派的山門入口兩側，各放著一尊碧山石製成的麒麟石像，散發青綠色澤，帶有微光，代表有陣法守護，未到時辰是無法進入。

　　但是沒人查覺到，左右兩旁石麒麟的眼珠正在轉動，觀察著山腳下的眾人。

　　“藍袍小兒的爹還算有見識，德性就先評丙等，若是根骨有達上等，就在外門修身養性三年，再看是否傳煉氣之法？”

　　“那是師兄你夠寬容，若是換我來評，直接劣等，不得入門，咱倆昨天就在這守著，真有誠意的，前天就來了。”

　　九思派的觀骨測血儀式開始前，有兩名修士被派來操控山門鎮守的麒麟像，觀察即將拜入九思派的凡人子弟。

　　“時辰到，開山門。”

　　兩名修士操控麒麟像，傳出兩道麒麟震吼之聲後，山門的陣法撤去後，麒麟石像上的微光消失，顏色也由青綠轉灰。

　　山腳下的凡人們，有些孩童被嚇哭，有些卻稍微驚恐又恢復鎮定，有的臉上表露出即將入派測驗的喜悅和興奮。

　　只有少數完全沒有情緒變化，表情自然，就像沒事發生一樣。

　　這些表現都被九思派的修士列入德性考核，有些人已經注定無法入派，有的則是獲得甲等評價，列入重點關注。

　　山腳眾人按照排隊順序，緩緩走上石階，在九思派門童的指引下，來到觀骨測血的鏡道台之前。

　　“測試者按照順序，走入鏡道台上，觀骨時身體會感到沉重，放鬆就好。”

　　鏡道台由兩面陰陽八卦鏡組成，擺在地上的是陰鏡，浮在正上空的是陽鏡。

　　觀骨測血的年齡不能超過十二歲，年齡虛報也沒用，因為一站上鏡道台，立刻就能查出骨齡。

　　所有大人站在旁邊等候，讓自家孩童陸續上去。

　　輪到一名瘦弱孩童站上鏡道台，陰陽八卦鏡開始發出白光，不到三秒，道鏡台前的一座石龜開始震動。

　　“骨齡十二歲十月十八天，不符資格，違反規定，罰其家族，三年內全族不得入測，令行禁止。”

　　“不可啊，仙師，那一家是庶出，與陸家嫡脈無關，我立刻稟明族長將此家除族，還請仙師收回成命。”

　　“九思派修儒之性，言出必行，陸家一族速速離去，若是再擾亂觀測，罰責加倍。”

　　陸家一族還未測試的孩童，立刻被大人拉住手，趕緊帶離，無人敢再多言。

　　至於觀骨謊報的一家，父母被族人用繩索綑綁，一位陸家老人來到孩童面前。

　　“孩子，雖是你父母的錯，卻誤我陸家一族三年，你可知毀了陸家多少晚輩的前途，下輩子好好投胎，別生在陸家。”

　　陸家老人一掌拍在孩童頭頂，擊碎天靈蓋，孩童的鮮血從七孔流出，慢慢站不穩，接著向後一倒，躺在地上不斷抽蓄。

　　“族老，孩子是無辜，我們償命就好，為什麼不放過他？”

　　孩童父母被綁住，母親哭得聲嘶力竭，父親憤憤不平，兩人都拼命掙扎，卻被其他陸家族人牢牢按住，眼睜睜看著自家孩童即將死去。

　　“你也知道孩子無辜，那陸家其他孩童的前途你們在意嗎？若我不殺他，就算殺了你們，他能獨活嗎？”

　　看著這種情況發生，心虛者立刻帶著孩童離開。

　　九思派修士以性善之法為功，不忍孩童被殺，一道紫光照在倒地的孩童身上後，七孔流出之血止住，氣息也慢慢恢復。

　　“未入門派心存僥倖者，就算有資質修行，也可能走偏門，但是人性本善，教養後必能改之，不可妄殺。”

　　九思派對事採取以直報怨，因此陸家族老出手殺童，他們不阻止，這是為了讓陸家一族報怨。

　　“人經死而後生，若是能夠悔悟，痛改前非，未來後人必有證道之才，陸家一族要慎思明辨，從長遠去看。”

　　“仙師受教了，將他們夫妻鬆綁，即刻除族，不得再入陸家村，十年後讓這孩子回來，入族廟代父母悔過，方可回族。”

　　夫妻被鬆綁後，立刻跪到族老面前磕頭謝罪。

　　“族老，我們知錯了，待我夫妻教養他十年，送其至陸家村口，願以魂血祭祖，洗我陸氏一族根骨，償還陸氏三年禁測之過。”

　　陸家一族原本怨氣未消，在仙師面前不敢多言。

　　聽到夫妻兩人要以神魂之血祭祖，陸家眾人開始交頭接耳。

　　“族老，他們夫妻說得不能信，這種投機小人連觀骨測血都敢弄假，怎敢以魂血祭祖，那可是不得超生，魂魄永在念界為奴。”

　　“你二人犯此大罪，若是僅以口誓，老夫就算相信，出了九思派山門，未必有人肯饒過你倆和孩子。”

　　丈夫在聽到後，雙手用力將身上衣袍扯下一片，隨即咬斷右小指，放在上面。

　　妻子看到丈夫的舉動後，也立刻用手扯掉一截頭髮，又接連咬下左手五指的指甲，同樣放到丈夫的衣袍碎布上。

　　表情嚴肅的族長，在看到兩人切指斷髮咬指甲後，立刻叫人將他們的孩子抱過去。

　　接著將夫妻兩人的指甲骨肉髮，交由兩名煉氣期的陸家修士施展元術封存。

　　“倒楣，這輩子就盼著兒女能夠修道，結果陸家出了這種敗類。”

　　“總算還有點良心，至少陸家子孫未來有望。”

　　族老手持拐杖，大力在地上敲了兩下，陸家眾人全都不再說話。

　　“所有族人聽著，十年內達到婚嫁年歲之男女，男的娶妻娶妾生多少都行，養不起的族庫貼補，女的全改招贅，聘禮所缺一樣族庫貼補。”

　　“族老，乾脆將他們押回村看管，十年一到，他們不肯也得肯。”

　　“蠢貨，給我掌嘴，在仙師面前還敢胡言，信不信老夫先用族規將你杖斃。”

　　夫妻兩人來到仙師面前，跪下磕頭道謝。

　　仙師沒有阻止，只是側身避禮。

　　“天道司有明律，魂血祭祖無人能夠強逼，想清楚了嗎？”

　　“我夫妻二人乃自願血祭，不違天道司之法，仙師寬容仁德，我兩有生之年必立長生牌供奉，吾兒定會傳承下去，每日早晚清香一柱，願仙師證道永生。”

　　跪拜完後，夫妻兩人趕緊抱起虛弱的孩童，從九思派山門離去。

　　在這時代要入道修仙，由於資源有限，擁有家族傳承才有拜入仙門修道的機會，也稱仙緣。

　　如果被除族，等於無根之人，無法拜入任何宗派。

　　就算成為散修，也很難受人信任，想前往外地各城都會受到嚴格檢查和刁難。

　　看著夫妻倆抱著孩子離開的背影，仙師不自覺得搖搖頭。

　　“就為了讓孩子修道，不顧後果犯禁，這就是凡人對修仙的渴望嗎？未免也太無知了。”

　　仙師走到鏡道台旁的一座神龜玉雕旁，右手在神龜背上的八卦印上一碰，神龜玉雕的首尾四肢緩緩收入龜殼，仿佛活物一般。

　　同時間，鏡道台的陰陽八卦鏡之光逐漸消失，浮在上空的天陽八卦鏡緩緩下降，直到與地陰八卦鏡貼合。

　　“時間差不多，暫時停止觀骨，讓眾人退下休息，半小時後再測。”

　　觀骨的鏡道台每次啟動，運轉三小時，需要停下半小時，修補鏡道台的耗損。

　　所以觀骨完成的人，立刻安排進行測血。

　　還沒觀骨的人，在大人的提醒下，為了表現心性，也得安靜坐著。

　　少部分無法耐住性子的孩童，不聽大人勸誡，四處胡鬧喧嘩，一旦被仙師叫名，立刻喪失觀骨資格，有的甚至一輩子都無法再測。

　　對於大人來說，眼見自家孩童如此頑劣，連受測資格都喪失，自然也不再容忍。

　　馬上將孩童拖出山門，在仙師看不到的地方，這些父母不是落淚就是憤怒，或用手或持棍，當下就開始打罵。

　　九思派山腳下，一對父子正站在獸車專用的道路旁，對面是現在才趕來上山的測試者，這一邊卻是回程。

　　“不能修道，未來就得像你爹一樣當個凡夫，你知道有多可悲嗎？”

　　“九思派不收我，大不了去別的門派，爹不是說我根骨足以入門，何必擔心沒有宗門可入。”

　　“修仙宗門同氣連枝，為了避免爭徒引發內鬥，各宗各派都有分配收徒區域，沒有宗門會違例。”

　　“人之根骨資質差異不同，九思派僅是次等門派，未達上等宗門，就不怕埋沒根骨奇佳之人嗎？”

　　他爹一聽，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又重又響。

　　“愚蠢，這種話也敢講，你我父子還在九思派百里之內，難道想害其他族人被禁測嗎？”

　　孩童的爹還是有點擔憂，立刻拉著自家孩子，攔了一輛獸車，叫車夫趕緊載他們離開，免得自家孩子又亂說話。

　　“斷了你的妄想吧，除非資質驚人，達到上佳乃至脫俗，按例通報天道司，才有自選宗門的機會，否則生在九思派的領地，不可能拜入其它宗門。”
　　
　　孩童低著頭，看得出來仍不服氣。

　　“書中都說修仙者以強者為尊，既然只看修為，要心性何用？”

　　“無知，自古修道都是性命雙修，空有根骨，心性不穩，怎麼可能堅持修道，更別說成為強者。”

　　“我能改啊，九思派不是說因材施教嗎？”

　　“遲了，你當心性考核能過得孩子都乖巧嗎？他們幾乎都是聽爹娘的話，硬裝出來的。”

　　“那不是騙嗎？難道直率也有錯，我就看不起這些虛偽的人。”

　　“所以說你蠢，別人再怎麼裝，入了九思派肯定會被嚴加管教，但是無法入門，連被管教的機會都沒有。”

　　“我……”

　　“別再嘴硬了，以後就在家幫爹種地，等你年歲到了，爹給你說門親，有了孩子後，早晚你也會和爹一樣，盼著孩子入門修道。”

　　車夫聽到父子的對話，讓獸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回頭看著孩童。

　　“孩子，你爹是為你好，長大了就會懂，老夫當年也是錯過仙緣，才成了一個車夫，不知有多後悔。”

　　獸車行駛在青磚鋪成的大道，上空正好有修士御劍飛行而過，傳來疾風破空之聲。

　　車內父子和車夫都抬頭向上望去，車夫無奈的嘆了口氣。

　　“生在這樣的世界，凡人注定不會有成就，因為一切榮華富貴全都在修仙者手中。”

　　看著爹和車夫的落寞表情，聽到他們說話傳出的悲歎情緒，孩童的臉上依然存疑。

　　“不就是修仙嗎？就算不入宗門，還能當散修，等長大後我去各城歷練，總有修得入道之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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