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3-11聖誕之後

【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I. 另一個布萊克
II. 要與不要(上)
III. 要與不要(下)
IV. 綴歌的探訪
V. 另一種正義
VI. 狼形護法
VII. 銀杯與貓眼石
VIII. 波金與伯克氏
IX. 竊聽預言
X. 嚴寒的聖誕節
XI. 聖誕之後

前言：目睹了派西與衛斯理家、昆爵與哈利之間的不愉快，結束了那場鬧劇的她們繼續前往目的地，也就是阿茲卡班，不過，今天多了一個人在那邊等著她們……

本章開始：【XI. 聖誕之後】

離開了洞穴屋，與衛斯理一家不歡而散的昆爵與派西，在前往阿茲卡班的路上，一反原先營造的輕鬆氛圍，變得壓抑而沉默。

綴歌也不想改變這種狀況，她本來就沒那麼喜歡與官員打交道，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她們準備乘船前往阿茲卡班的碼頭。

今天除了負責管制的守衛門巫之外，還多了一個人在等她們。

「鄧不利多教授，你怎麼在這裡？」綴歌驚訝地開口。

「我與魔法部長有約。」站在雪中的鄧不利多笑吟吟地說。

從他身上只有一點點雪花來看，他也是剛剛才抵達。

綴歌瞄了昆爵一眼，魔法部長與派西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看來昆爵今天並不是特地陪綴歌來阿茲卡班的。

能讓魔法部長出動的原因只有一個，鄧不利多。

但是，鄧不利多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你也是來見天狼星的嗎？」綴歌問道。

面對綴歌的詢問，鄧不利多只是微笑著搖頭。

「身為天狼星的辯護人，我的確有權要求在開庭之前與他見面，不過今天我來這裡另有原因。」鄧不利多否認了綴歌的問題。

「來找一個快死的老人，你到底在想什麼，鄧不利多。」昆爵瞇起眼睛，彷彿想看穿鄧不利多的意圖。

「洗刷冤屈。」鄧不利多簡短的說。

「這就是你說的對抗『那個人』的作為？」昆爵嗤之以鼻。

「建立在無辜犧牲之上的正義，永遠不會是我的答案。」鄧不利多淡淡的說。

「不惜動用你在巫審加碼的關係也要來探訪的死囚，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打算做什麼。」昆爵不死心的追問。

「為了真相。」鄧不利多回答了，卻又彷彿沒有回答。

這樣的態度令昆爵更不悅了。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你這麼想知道的話，何不親眼見證？」鄧不利多微笑著說。

「哼。」昆爵輕哼了一聲。

接著，他大步領著鄧不利多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鄧不利多朝綴歌點了點頭，跟上了昆爵的腳步。

直到鄧不利多與昆爵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個轉角，綴歌這才邁開腳步，在派西的監視下，走去天狼星的牢房。

跟前幾次見到的樣子相比，天狼星頹廢了很多。

見綴歌走來，他伸了個懶腰，從角落起身。

這裡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趣了。

「聖誕快樂。」

「這麼快就聖誕節了？關在這裡真的很沒有時間感。」天狼星百般無聊的說。

生性不喜歡被管束的他，被迫關押在這裡無疑是要了他的命，他都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腐朽。

明明沒有了催狂魔的看守，但是這幾個月卻比之前的十二年還要難熬。

他之前還以為只能待在古里某街十二號已經是人生最煎熬的事了，不，這段時間的體驗又刷新了他的觀點。

好歹他在古里某街的日子，還有人可以說說話什麼的，甚至還能去魔法部跟食死人打上一架。

「哈利有請我轉交要給你的聖誕禮物，檢查完了就會跟食物一起交到你手中。」綴歌說。

「真的？是什麼？」天狼星整個人趴在鐵欄杆上，目光中滿是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拆。」綴歌的聲音有些冷漠。

一想到哈利送給天狼星的禮物，綴歌暗暗啐了一口。

除了比平常探監時更豐富的飲料、食物之外，哈利還送了好幾本麻瓜雜誌給天狼星。

一想到那些穿著清涼的麻瓜女郎搔首弄姿的封面，綴歌的臉莫名一紅。

男生怎麼都喜歡看這些東西。

「喲呼！」天狼星吹了個口哨。

看著笑嘻嘻滿臉期待的天狼星，彷彿看到了一隻大狗瘋狂搖著尾巴，綴歌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個性，化獸形態才會是狗。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化獸形態是狗，才越來越像狗。

「我也有送你聖誕禮物。」綴歌淡淡的說。

「真的？我的好姪女，妳送了什麼？」天狼星興奮的說。

「讓你能打發時間用的東西。」綴歌說。

她送給天狼星一組特別高級的多多石，讓他能用玩遊戲來打發一些時間，又準備了一兩本書跟一本空白日記。

別看天狼星現在還能正常跟她有來有往的對話，事實上，他的精神已經快到極限了。

空曠孤獨的牢房，日復一日的等待中，填補時間的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空白，完全與世隔絕的喪失感，說不定比催狂魔更加摧折心智。

催狂魔是吸取心中的快樂，最後逼瘋巫師。

這座沒有催狂魔的監牢，則是用空無一物的空虛來折磨囚犯。

在催狂魔背叛與暴動後，不管設計這種新監禁方法的人是誰，他對於刑罰的概念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再堅持一下就好，哈利很期待你無罪獲釋後能跟你一起住的那天。」綴歌柔聲說道。

一陣吱喳聲從陰暗的角落傳來，一隻老鼠從洞口探出了腦袋，一發現綴歌在看牠，又立刻縮回了牆壁裡。

天狼星躺回原本待著的角落，目光放空，口中喃喃自語著。

「我把牠叫做帕克，真奇怪，我花了半輩子追逐一隻老鼠，卻在監獄裡跟另一隻老鼠建立了友誼。」天狼星自嘲道。

綴歌默默不語的看著他。

心中想著，或許該想辦法讓天狼星有辦法出去放風，哪怕是被嚴密監視也一樣。

沒有任何心靈能夠承受這種毫無意義的日子，人，不該這樣活著。

***

聖誕節過後，綴歌前往阿茲卡班的次數變得頻繁了許多。

在天狼星的審判準備上，她也主動向鄧不利多要求分擔工作，再怎麼樣，她也不能看著同樣有著布萊克之名的人，就這樣走向滅亡。

她打聽到鄧不利多那天拜訪的是一個名叫魔份的囚犯，似乎已經被監禁在阿茲卡班很久了。

阿茲卡班的生活早已摧毀了他的心靈，據說他後來變得只會不斷重複一句話，「我弄丟了戒指，他會宰了我」。

不過在催狂魔離開阿茲卡班後，寂靜的監獄似乎有讓他的神智稍稍恢復一些，至少不會一直囈語著同一句話了。

但這也沒多少意義，因為在鄧不利多探訪完之後，不到一週魔份就過世了。

除了天狼星，綴歌也分外關心魯休斯的狀況，雖然她並不被允許接觸魯休斯，但請獄卒轉交一點點食物還是被默許的。

跟天狼星不同的是，魯休斯的精神還保持著強韌，雖然看上去比之前蒼老了些，但瀕臨崩潰的無神雙眼並沒有在他身上出現。

也許是他跟天狼星對於這次被監禁的感受，心中所抱持的想法不同的緣故吧。

又一次的探監結束，在綴歌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準備離開魔法部時，因為她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與一個抱著文件的人撞了個正著。

「啊！」
「對不起！」

下一秒，兩人認出了彼此。

「綴歌？」
「西追？」

「妳怎麼會在這裡？」西追蹲下去邊撿掉落的文件邊問道。

「擔任天狼星．布萊克上訴案的辯方助理。」綴歌簡單地說明。

蹲下幫西追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時，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份文件，上面被特別標註的紅色字體吸引了她的注意。

「謀殺主人的家庭小精靈？」

「喔，是個叫做哈佳的家庭小精靈，多年前因為意外導致她的主人食物中毒死亡，後來被『家庭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關押，呃，或者說收容……順帶一提，這是我目前的單位
。」西追聳了聳肩說道。

「你被安排在『家庭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不太可能吧？」綴歌疑惑的問道。

綴歌擔任奇獸飼育學代理教師時，短暫教過西追選修的超勞巫測班，她認為以西追的成績，怎麼也不會出現在這些二線部門。

「剛進入奇獸管控部的新人都必須要到各單位輪換過，等新人實習期結束才會正式分發。」西追不太在意的說道。

綴歌又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

『受害人：花奇葩．史密，因為哈佳誤把某種罕見的致命毒藥當作糖加進熱可可中而導致毒發身亡。』
『疑點一：不翼而飛的遺物』
『疑點二：難以取得的毒藥』
『建議措施：提升照護等級，重新調查該事件的相關細節』
『調查者：西追．迪哥里』

「是你經手的案件。」綴歌喃喃唸道。

「只是在整理這些資料的時候，加上一些我認為可以改善的部分，雖然這些東西根本不會有人去看。」西追無奈的說。

「不翼而飛的遺物是什麼？」綴歌問道。

「好問題，我也只是看到之前的調查報告有提到，就順手整理進來，我查到之後再告訴妳。」

綴歌本沒有放在心上，也只是隨口一問。

卻沒想到，這隨意的無心之舉，竟在之後結出了意想不到的果實。

與西追一別後，又過了匆匆月餘，再見到西追時，他仍惦記著上次隨口一提的事情。

「綴歌，我查到不見的遺物是什麼了，妳一定會嚇一跳。」西追刻意壓低了聲音，彷彿這是什麼不得了的驚天秘密一樣。

「什麼遺物？」綴歌一臉困惑。

「哈佳原本主人的遺物啊，那個因為過失導致主人死亡的家庭小精靈。」西追說。

過了好幾秒，綴歌才愣愣地想起，上次的確曾提過這件事。

「是史萊哲林的金匣與赫夫帕夫的金杯。」西追小心翼翼地說。

這可讓綴歌來了興趣，她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霍格華茲創校人，更何況還是他們唯一的遺物。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聽見他們的下落，還是一次兩件。

身為煉金術師，綴歌非常清楚其中的含金量。

「真品？」綴歌再次確認道。

「對，史密的親戚好像也是在她過世一段時間後，整理完所有遺物才確認這兩樣東西不見了。」西追說。

「這兩件東西就這樣徹底消失了？」綴歌皺眉問道。

「史密的親戚好像不想聲張這件事情，自那以後，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下落，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見過。」西追沉吟道。

「真是件奇怪的事。」綴歌喃喃自語道。

「是啊，有機會真想看看其他創辦人的遺物呢，上次曾遠遠看過一次葛來分多的寶劍，聽說還是哈利取得的。」西追毫不在意的一笑。

「哈利？葛來分多的寶劍？」綴歌來了興致，她沒聽過這個故事。

「對喔，妳那時不在霍格華茲，四年前霍格華茲曾經發生過『密室事件』，那時鬧得很大，學校還差點要關閉了。」西追瞇起眼睛回憶道。

「密室事件是什麼？」綴歌提問。

「說是史萊哲林在創校之初，開闢了一間只有他知道的密室，並在裡面豢養了一頭怪獸，用來讓他的傳人可以除掉他認為不配就讀霍格華茲的人。」西追說著從魔法史教授那裡聽到的故事。

當然，當時這被駁斥為不精確的謠言，後來卻證實是真的，也不知道丙斯教授有沒有把這個編入他的魔法史教材裡面。

「哈利當時還被謠傳是史萊哲林的傳人呢。」說到這裡，彷彿想起了當初的時空背景，西追又笑了。

「不可能吧。」對哈利有相當了解的綴歌，自然不相信。

「當然不是真的，不過當時的確鬧得很大，好幾個學生被石化，後來有傳言說，哈利在學校差點被關閉之前，進入了密室，不只救出了衛斯理家的女兒，甚至還用葛來分多的寶劍斬殺掉蛇妖。」西追說。

「萬蛇之王！？我還以為牠們都絕種了呢，居然還有一條在霍格華茲嘛。」綴歌眼睛一亮，忽然有種想回到霍格華茲的強烈衝動。

「我還以為他有跟妳說過呢。」西追好奇的說。

「沒有耶，你怎麼會這麼認為？」綴歌疑惑的看向西追。

「你們不是在交往嗎？我還以為他肯定跟妳說過呢。」西追的話讓綴歌有些紅了雙頰。

「才沒有！」綴歌臉上冒著熱氣，不假思索的反駁。

但她也覺得奇怪，怎麼自己的反應這麼大。

西追本想調笑幾句，但想到這舉動不太妥當，便收住了話，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過了幾秒，綴歌深深吐了一口氣，感覺臉上的熱氣漸去後，這才重新看向西追。

「所以，你在哪裡看到寶劍的？」

「鄧不利多的辦公室呀，就掛在他的辦公桌後方。」西追沒有不識時趣的笑話綴歌，這點來說，他還挺紳士的。

「好，那我今天就去找他。」綴歌的話反倒讓西追愣住。

他能感覺到綴歌是認真的，原來這女孩是這麼行動派的嘛。

不過一想到綴歌在說到奇獸時的溫柔與熱情，便也覺得不奇怪了，或許這才是更真實的綴歌，而不是那個高冷寡言的她。

「我得先走了，等等還得去找我爸報到呢。」看了一下時間，西追結束了話題。

「報到……噢，單位輪換？」綴歌想起了上次西追說過的事情。

「對啊，這是最後一站，實習完我就可以分發單位了，這次我可不想再去『家庭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西追伴了個鬼臉。

「再見啦，綴歌。」

「再見。」

對西追揮了揮手道別，綴歌沒有任何遲疑，立刻踏上前往鄧不利多辦公室的路。

反正也是要跟他匯報天狼星的狀況，在哪裡都一樣，對吧？

校長辦公室中，得到鄧不利多許可的綴歌，時隔許久，再次走入霍格華茲。

匯報完的她，目光不停往架子上的寶劍飄過去，有些心癢難耐的想握在手中細細觀看。

綴歌的神情自然瞞不過鄧不利多，他只是微微一笑，同樣身為煉金術師，他自然知道那柄寶劍對綴歌的吸引力。

不過他倒是有點好奇，今天的綴歌明顯是早就知道寶劍在這裡，而不是突然發現的。

總是冷靜的綴歌在遇到真的令她心癢難耐的東西時，那種想開口又強行忍住的樣子，像個小心翼翼不想露出慾望的孩子，還挺可愛的。

「妳想看看嗎？」鄧不利多輕輕問道。

「可以嗎？」綴歌立刻雙眼放光的接話。

說完，看到笑瞇了眼睛的鄧不利多，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老校長從身後拿下了寶劍，遞給綴歌。

就著房間裡的燈光，綴歌將寶劍湊到眼前，細細打量上面的每一個紋路，感受裡面蘊藏的魔法。

良久，她讚賞的嘆了口氣。

「真是精妙的作品，妖精密銀跟魔法被煉金術完美融合在一起，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物質被攝入，力量沒有被調和衰減，反而更強大了，可惜史萊哲林的金匣和赫夫帕夫的金杯不見了，不然真想見識看看。」綴歌說。

僅僅只是初步接觸就從中解讀出這麼多的訊息，就算是以煉金術師的標準來看，綴歌的造詣離登峰造極就算還有距離，但也已遠超當世許多煉金術師了。

自小跟著勒梅學習，她能接觸到的煉金造物數量自然不是尋常煉金術師可比，眼光比他們還要獨道似乎也不用太意外。

然而，鄧不利多的注意力卻並不是在綴歌的才能上。

「妳怎麼會知道金匣和金杯？」鄧不利多的眼睛張大，綴歌很少見他這麼驚訝。

這是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於是，她把從西追那裡聽來的故事又跟鄧不利多說了一遍。

鄧不利多全程都閉著眼睛聆聽，但綴歌隱隱覺得，眼前的校長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

如今的她已能察覺那些細微的情緒波動，幾乎不曾看過這位校長如此激動的姿態，綴歌暗暗想著，這個消息是不是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秘密。

對比著鄧不利多的心靈漣漪，綴歌忽然有了一點感悟。

或許就是因為她接觸了更多人心，也見識了心更深的一面，她才能察覺這些細微波動的不同之處。

鄧不利多從沉思中睜開了眼睛。

迎上綴歌視線的他，半月型眼鏡後的淺藍雙眼漾著滿意的笑。

似乎有一種勝利者的氣場從他身上流露，明明只是坐在座位上，明明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衰弱的老人，卻讓人有種一切盡在掌控的強者自信。

「我知道了，謝謝妳的情報。」

鄧不利多對這個意外的收穫感到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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