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俠] 創作 - 莊周夢蝶

● 偶爾也該寫些正常的東西。

● 二創多少有角色崩壞的嫌疑請多包涵。

● 二創多少有可能劇情出BUG的地方請多海涵。

● 阿蘭師父是預設收狂犬為徒之後活下來的路線，等鳥熊實裝才知道有沒有機會。

● 有些許奇幻要素以及穿越時空間的要素在。

● 明天要是放假再來寫續篇……責任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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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香宮的不滅，西武林同盟的成立，一再的破壞了杏花仙的盤算，讓她的計謀無時無刻的都在更改。

這時的她，正盯著眼前的棋盤，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在思考什麼呢？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棋譜，要不，讓我來陪妳下一盤吧。」

杏花仙開頭一看來者，眼神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來者並不在意這種事情，而是隨手在棋盤上放上八顆棋子。

「別想這麼多，莊周夢蝶，好好享受一次難得的棋局吧。」

……
………
…………

「東武林同盟被不明人士圍剿，危在旦夕嗎……」

唐門眾人因為緊急狀況，而在正心堂聚會。

在稍早之前，東武林同盟的根據地遭到不明人士攻擊，南宮家跟上官家已經緊急派人前去救援，但南宮家也拿這不明勢力沒轍，一起被圍了起來。

而上宮家路途遙遠，還沒趕到。

南宮家緊急派人到各地聯繫，尋求幫忙，就連曾經為敵的西武林同盟的門派也不例外。

（說實話我不是很想去，但是當今武林還有哪個勢力有這種能耐做出這種事情來？而且其他世家就算了，雖然發生了那種事，但南宮家畢竟還是有過去的交情，師父要是醒著的話……）

唐布衣心中盤算著，畢竟西武林同盟曾經率隊打上唐門，於情就算不去，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於理沒趁機踹他們兩腳就要偷笑了，還救援。

但是又擔心是不是千燈樓，或是其他勢力在搞鬼。

「嗯～嗯～……」

「………嗯。」

「大師兄？二師兄？」

唐陞本來以為兩人會拒絕，卻難得見到兩人面露難色。

「要是趙師弟也在這邊那就好了，那人點子也很多的。」

「別期待不在這邊的人啦，那傢伙代表西武林出戰後，不就說想要學大師兄去江湖走走逛 逛了。」

「說得也對。」

唐惟元看起來對這件事情也是沒有興趣，在議題還沒結束之前，已經開始規劃下一次的行商路線了。

最終在大家投票決定下，唐門並不會派增援前去東武林同盟。

但是，唐布衣跟唐錚決定私底下前去探查狀況，當唐錚打包好行囊準備出發時，卻發現唐默鈴緊緊黏在唐布衣身上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唐布衣，你在幹什麼？欠扁嗎？」

「欸欸欸欸，這怎麼看都不能怪我吧？」

「小師妹也是，我們兩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快放手。」

「……不要。」

難得看見唐默鈴氣噗噗的樣子，讓唐錚一時也不知從何出口。

「上次大師兄自己跑出去，就變那樣子回來。」

「的確是他的錯。」

「欸，不是，這不能怪我啊。」

「所以我也要去，我也要保護大家。」

最終兩人凹不過唐默鈴，又想想並不是真的去什麼險境，只是去了解狀況，於是便同意帶上了默鈴。

除此之外唐陞也是很擔心會出事，所以拜託了一些人陪同一起前去看看狀況。

最終從唐門眾中組成了一團輕功高，可以迅速來回的組合前去探查。

唐布衣，唐錚，唐默鈴，虞小梅，華仙兒，葉雲舟、龍湘以及夏侯蘭。

「其他人都是唐門弟子也就算了，為什麼妳也跟過來了？」

「平常受到唐門不少照顧，唐三俠又特地前來雪山派分部拜託我。」

「原來這樣，殺人魔呢？」

「什麼殺人魔別亂叫，我的名聲都被你叫壞了！理由跟夏侯女俠一樣，恩總是要報。」

眾人啟程後，過了幾天就來到了目的地附近。

「…………情況比我想的還不樂觀啊，二師弟，你這不是派不上用場了嗎？」

圍剿的並不是人類，而是大量機關兵。

這些機關兵就連見多識廣的唐布衣，以及三面間諜的唐錚都沒見過。

（媽巴羔子，到底怎麼回事……？）

本來想要來探查到底是哪個勢力搞的，現在卻完全沒有了頭緒。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肯定會繼續向深處前進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的狀況多少讓唐布衣有點顧忌。

就在眾人各有各的心思煩惱時，山上傳來了轟天巨響。

「哇，爆炸！？」

「那個爆炸方式……難道是雷火彈？」

唐布衣跟唐錚很快就認出來那個炸法，很像是唐門的祖傳雷火彈。

難道是想要嫁禍給唐門？

當這念頭一閃而過時，唐布衣已經下好決定了。

「……只得繞過這些木偶了。」

「大師兄，我也去。」

唐布衣作勢準備跳過這些木偶直接跳往山上，小師妹見狀連忙跟上。

「相反方向那邊應該是援軍的紮營區，那邊能拜託你們嗎？」

「還不快去，廢柴，這邊交給我們。」

「那另一邊就由我去！」

「欸！龍女俠！！真是，怎麼這麼莽撞，蘭姊姊能拜託妳嗎？」

「知道了。」

山上的部份距離較遠，加上路途崎嶇，正當唐布衣準備跟小師妹一同上山時，數枚暗器從木偶陣中射出，同時射向上山的唐布衣組，以及準備去馳援的龍湘組。

唐錚見狀也立刻射出暗器，將暗器打下來，兩邊人馬也沒放過這機會，一溜煙的就離開了戰場。

「唐門的還真愛多管閒事，就不能乖乖待在這邊嗎？」

從木偶陣中走出的是個相貌平凡的人，就像是個路旁常見的普通人。

葉雲舟看見他發話，二話不說就是點破雲關直取其咽喉，那速度之快一瞬間就讓兩人的距離化為零。

但是，旁邊的木偶似乎料到了這件事，一個木偶先用身體擋下葉雲舟的劍，另一個木偶持劍使出了劍法，逼退進攻的葉雲舟。

（……這木偶使的是，點蒼劍法？）

但木偶的攻擊只限於逼退，當葉雲舟退下之後就沒有繼續追擊。

「放了兩個上去，兩個過去了嗎……不過無妨，其餘眾人就在這邊陪我玩玩吧。」

「哦呵呵，若是要本仙兒陪妳玩玩，不如露出真面目如何？」

「少廢話，我可沒有時間陪這種人玩，不想討皮痛的話，趕緊說出你們的目的。」

「就是啊，這種化妝手法，……莫非是千燈樓的千面人魔？」

「果然瞞不過你們，沒錯，我就是第五代千面人魔，請多指教。」

「喇逼雕啦！」

來者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梅給打斷了。

「哦？妳怎麼又會知道我胡說八道了？」

「……嗚咕。」

「既然無法反駁，就收聲吧，小姑娘。
妳就只是個唐門弟子，不該，也不用知道千面人魔是誰。」

來者將手搭到了臉上，接著手離開時又瞬間換了個面貌。

「那麼……重來一次，從現在開始由我來當你們對手，沒有人可以再闖過這地方，若是想
離開也請自便，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動作。」

「如果你們說出你們的目的以及背後是誰的話。」

「就算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真的想要聽嗎？」

「妳願意說？」

對方的態度倒是讓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唐門從來就不是敵人，若是能兵不血刃解決問題那是最好。」

看見對方這個態度，反而讓二師兄警惕了起來。

（……從剛剛丟出的暗器，以及這個擺陣，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有必要聽他說什麼嗎……？還是說，又是另一個拖延時間的計策？）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獲得答案，從那邊退開。」

「看來談判破裂了，但我可不能放你們過去。」

眼前的人擺出了架式，周圍的機關人偶也擺出陣法把他護在中心。

「辣手相公，蒼松劍客，以及兩位唐門弟子，請。」

正當唐錚這邊開打時，龍湘以及夏侯蘭也趕到南宮家的紮營地。

在來的路上，夏侯蘭在天空打下了幾個會飛的噴火機關，龍湘也拆了幾台大型噴火的機關車。

而到達的紮營地，所謂防線早就被這些機關給拆的破破爛爛，躺在地上痛苦掙扎的人不計其數，到處都是受傷的人跟損毀的機關。

大部分的地方早就已經結束了戰鬥，因此剩餘的戰鬥聲就顯的額外明顯。

兩人趕緊前往傳來戰鬥聲響的地方，映入她們眼簾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身穿鳳凰戰甲的南宮深，那祖傳戰甲已經被一名身負雙劍的灰袍女子拆成破爛，而南宮深本人也已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另一邊是不知道何時趕到這邊的上官隼，他引以為傲的大刀已經被打斷，氣如游絲的跪在地上。

此時一個紅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直逼上官隼，夏侯蘭急忙去阻攔攻擊上官隼的一爪。

「………嗯？居然還有人？」

「那老賊的命是欠我夏侯蘭的，要殺，也是我來殺。」

紅色身影拉開距離後，出現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

那衣服也不是本來就紅色，而是因為染上了大量鮮血，才變成那顏色。

「……夏侯蘭？怎麼會在這？雲裳跟小梅……不，沒攔住嗎。」

「我在哪是我的自由，上官老賊，帶著南宮家廢物一起滾，別在這礙事。」

上官隼本來想說些什麼，但已經說不出話來，於是便聽從夏侯蘭的話退出了戰場。

「他對雪山派見死不救一事，妳忘了嗎？」

「……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回答我。」

「一刻都沒有忘記，但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
比起殺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

「雪山派。」

聽聞夏侯蘭的回答，紅衣女子沉默了一會，在面具底下的表情沒人能看見。

「說得好，那的確是比什麼都重要的東西。」

「……妳到底是誰？」

「這不重要，妳就好好保護重要的東西，但那老賊，今天一定得納命來。」

「說了不是這時候，若這時候要動手，先過我這關。」

當紅與藍色的身影在空中交手時，另一邊，龍湘則是跟另一邊的灰衣女子對峙。

「……那個，我是不是在哪邊見過妳？」

「並沒有。」

龍湘再次仔細打量了灰衣女子，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盡是補修的痕跡。

但是這女子外貌卻又很眼熟，好像在哪邊見過。

只是一時之間龍湘想不太起來。

「女俠，請讓開，今天我要殺的人只有東武林的人。」

「能否讓我聽聽緣由？姑且不論上官家，南宮家應該不至於……」

「至於。」

「可是南宮家畢竟是我們唐門的世交，能否能有點轉圜……嗯？」

龍湘見眼前女子殺心堅定，小腦袋瓜還在想是不是南宮深辜負了人家，才讓她要狠狠追殺時，發現了女子的佩劍很眼熟。

「啊！那劍是……」

「呃，糟糕。」

「那不是天觴劍跟嗔嵐嗎！莫非妳是……」

「呃，唔，嗯……」

「仰慕我的人？」

「欸？蛤？」

灰衣女子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種回答。

「不然怎麼會刻意準備跟我的佩劍很像的武器呢？」

「哦……嗯，對。」

「那個登徒子，說以後會幫我宣揚英雄事蹟居然不是說說而已嗎！」

「並沒有。」

「那妳都聽說了什麼？大家怎麼稱呼我的。」

灰衣女子腦袋轉了轉，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到什麼好的答覆。

「欸……嗯……那個。」

「說出來。」

「錦、錦香宮……」

「錦香宮？」

「錦香宮……殺人魔。」

在想不到怎麼搪塞的情況下，灰衣女子還是脫口而出最習慣的那個稱呼了。

「唐布衣！！！！回去我一定還要捅你！！！！！！」

不知不覺又被記上一筆的唐布衣，此時正跟小師妹聯手與一名神秘女子決戰。

唐布衣丟出的金錢標被女子用扇子擋下後，從女子袖底射出了暗器反擊，同時女子也擋下了唐默鈴的攻擊。

（這是三師弟的招式……，這女子，用的全部都是唐門的武功啊。）

唐布衣想起剛剛到達山上的事情，他們到的時候主樓還好好的。

但是就在到達沒多久後，那主樓一瞬間就被切成數塊倒塌下來。

從主樓中飛出的羽毛，唐布衣一眼就認出來那招是唐門奧義，飛燕流星翎。

可是當今世上，會飛燕流星翎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剩下臥病在床的師父。

而且那流星翎用的並不是如此的霸道，而是更帶了些陰柔，所以唐布衣知道那不可能是自己的師父所用。

「媽的，一早就見鬼了，到底怎麼回事……？」

正當唐布衣還在思考時，倒塌的主樓中有個人影自己跳出來，還有四個人影被一個一個丟出來。

跳出來的人影全身都受了重傷，一著地就直接倒下，那是曾經在西武林巔峰之戰中的焦點，瑞笙。

（連劍都還沒拔……，被偷襲嗎？）

縱使有點距離，唐布衣也看得出來，那傷口不趕快治療，很快瑞笙就要架鶴歸西了。

而被丟出來的四個人看起來像是瑞笙的妻室，明明是從高空被丟出，著地時卻像是消了力一樣沒受什麼傷。

像是用了唐門丟暗器的消力口訣丟出來似的，若是平常的話，唐布衣肯定會嘴賤說什麼好大的暗器，但目前的狀況讓他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了。

唐布衣跟唐默鈴趕緊上去確認所有人狀況，其中佩劍的一位女子以及身穿華貴衣裝的女子中了毒，但那僅是麻毒，所以不要緊。

而另一位苗族女子跟穿著簡便的女子就沒什麼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問題，但毒對他們來說沒有影響。

最大的問題還是瑞笙，全身上下出血嚴重，若是放著不管肯定沒救。

幸好他的妻室中有個人擅長醫術，唐布衣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要他們快點帶瑞笙去安全的療傷。

鈴鈴。

唐布衣此時卻聽到了鈴鐺的聲音，本來想往小師妹的方向看去，但眼角餘光卻瞄到了暗器飛過，直朝著瑞笙的後腦飛去。

唐布衣急忙拿出暗器將暗器攔截後，唐默鈴則是攔下了來者的追擊，刀劍交擊之後唐布衣才看清來者是誰。

那是一名女子，雖然長的有幾分像默鈴，但是臉龐更有了些成熟的感覺，身材也相較默鈴來說高挑了些。

令唐布衣最驚訝的，是那女子身上居然也有綁鈴鐺，而且只有響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聽鈴鐺響過，代表說這女子也會天地無聲勢。

（媽呀，師父，我可沒聽說過唐門還有人會天地無聲勢又會飛燕流星翎的，哪來的女魔頭？）

「唐門，怎麼會在這。」

「我飛俠向來想去哪就去哪，搞不好在皇宮內院都能見到我身影。」

「這不關你們的事，讓開。」

「哎呀，先別這麼無情，見妳使的功夫也是唐門武功，是哪邊的唐門弟子？」

「………蜀、蜀中？」

女子看起來有點心虛。

「真不巧，要是有妳這麼特別的弟子我一定會記得，不管怎麼樣，能請妳到唐門一坐嗎， 有不少事情想要問妳。」

「不行。」

「那麼就只好直接問問妳的武功了，小師妹。」

「好。」

之後三人便展開了混戰，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什麼心思，有好幾次可以甩開兩人直接去追瑞笙，卻也不追。

就連出招也沒有一招是有殺意的，就像是練武過招一樣。

讓唐布衣越打越沒勁，本來內力不好，續航力差的唐默鈴也漸漸的體力不支。

眼見再怎麼打也沒勝算，對方又沒有敵意，再一次交手之後唐布衣舉起雙手。

「不打了不打了，女俠看來也沒有意思要動殺手，再打也沒意思了。」

默鈴也順勢退到一半，開始調節體內的氣息。

「不打了嗎？」

而女子則是用有點失望的口氣回話，但馬上又換上冷若冰霜的神情。

「那就告辭了。」

「欸等等啊，不說些話嗎。」

「可以。」

「居然可以嗎，我還以為妳會直接衝去殺人。」

「隨時都能殺的，不缺這點時間。」

「哦……哦……」

女子歪著頭看了一眼唐布衣。

「不是有話要說？」

「欸，對，有話要說，等等。」

唐布衣好不容易把人留住，一時之間想不到要問什麼。

「對、對了，妳為什麼要殺瑞笙，有人請妳暗殺他的嗎？」

「不是。」

「那為什麼？」

「他滅了我全門。」

「哦…………………蛤！？」

唐布衣在江湖上混這麼久，沒聽說過瑞笙有幹過這種事情，也完全沒想到會迸出這麼驚爆的答案。

而且要說跟瑞笙最結仇的，九成九是唐門的人吧，畢竟帶隊殺上唐門來。

（等等，唐門的人……？）

正當心中有什麼想法開始成立時，

「……姊姊，妳到底是誰？」

「唐門弟子。」

「可是我不認識妳。」

「……再過幾年就會認識了。」

「還有妳拿的那個扇子，那是三師兄的扇子。」

聽聞默鈴一說，唐布衣這時才仔細打量起眼前女子的武器。

她手中那扇子確實是三師弟愛用的扇子，就連樣式都一樣，但是與三師弟的相比，卻又老舊了些，也有著修繕的痕跡。

「小劍也是……有師兄愛用的設計在其中。」

接著眼光看向小劍，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唐布衣嚇死。

（那是師父的傳承小劍……？！不對，雖然很像，但是看起來有被改造過，有一些地方不
一樣。）

不該同時存在於世上的東西，卻同時存在，一個荒謬的想法從唐布衣腦海中浮現出來。

「……妳的師兄，他過得好嗎？」

「他在外頭旅遊，但常常寫信回來給我，還有送很多色紙給我。」

「那真是太好了。」

本來想要否決那個想法，但是一想到極樂教的九轉輪迴大法，又想到自己的際遇，再想到南陽杏花仙，頓時又覺得那想法不是不可能。

「所以說，姊姊妳到底是誰。」

「只是個唐———」

「唐默鈴。」

「大師兄？」

「不是說妳，我是說眼前這位，妳也是唐默鈴吧。」

女子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鈴鐺響了一聲之後，臉色又恢復了正常。

「並不是。」

「說謊說得有夠爛。」

看見女子的眼神，唐布衣知道他猜的大概有一部份是對的了，至少身份的部份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邊，但問這個她八成不會回答。

得先攻心才行。

「那麼我想聽聽妳說滅門的故事，——唐門滅門的故事。」

「我、我們被滅門了？」

「乖，去旁邊吃草，別在這邊亂。」

聽到唐門滅門之後，女子的冰冷的感情才有了變動，開始開口說。

「……這不是唐門的故事，但是。」

「我會聽的。」

女子開口說的故事，跟唐布衣認知——實際上發生的事情大多相同。

除了少部份之外，像是講到二師兄叛門後，她的好友與其告別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一事。

講到傷心處，連唐默鈴都察覺到她很難過，於是上前拍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好一點。

另外還有比武招親，女子心儀的人讓她發現自己感情處的時候。

「啊哈哈哈哈，那什麼啦，好噁心，好痛！你們兩個別拿金錢鏢丟我！」

「「你才噁心。」」

故事說著說著，女子先是失去二師兄，父親，大師兄，親友。

發現了心愛的人，卻又在後面失去了整個家族。

像是自己爺爺一樣的三師兄，平常會開玩笑但是對自己很好的四師兄，以及從以前就一直守護著自己，愛著自己，把自己捧在手中呵護的師兄。

都在那最後一役，一個一個死在了她的面前。

在戰場之後，女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她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中，找著自己家族的身影，找著自己心愛之人的身軀。

找到的卻是一片片的傷心，毀壞殆盡的竹簍，破損不堪的鐵扇，以及浴滿鮮血的小劍。

欲哭亦無淚，憶相逢，猶恐相逢是夢中。

女子的故事，早就讓默鈴哭成淚人兒，而女子雖然難過，已經哭不出一滴眼淚來。

就算是唐布衣這個性，也不會在這麼認真的事情面前開玩笑。

「所以這就是你要殺瑞笙的理由。」

女子雖然試著安撫死抓著她，哭成一片的小師妹，但是效果看來不佳。

「……是。」

「即使妳知道他不是妳認識的那個人？」

「對。」

「………那師兄我只問妳一件事情，妳殺完了他，想要做什麼。」

「沒有了。」

「如果妳的回答是這樣的話，我不能讓妳殺了他，不過妳別誤會，我不是要保護他。」

唐布衣在一個呼吸之間做好了覺悟，心裡想著的是，要是趙師弟有在這邊事情就簡單太多了。

「唐門向來就是有人敢打上門，就一定會打他媽的，並不是說反對報仇之類的事情。
重要的是，打完他媽之後還要有自己的人生，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那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了卻心願，沒有人生目標甚至想尋死的話，那就不行。」

「……大師兄。」

「這是為了妳，妳想好真的想要做什麼後，再去做。」

「……默鈴，妳也是這麼想嗎？」

女子試著問了死抓著她的女孩。

「……嗯，如果沒有想做的事情，那就一起來想。」

「妳有想過想做什麼了嗎？」

「還沒有。」

「是嗎，那就快去想想，想好列個清單，然後呢……」

「然後？」

「找個愛妳的人，妳也愛的人，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一起去做。」

女子憐愛的摸了摸默鈴的頭，接著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推向唐布衣。

「但我已經失去了所愛的人了，大師兄，默鈴，請不要攔我。」

女子拿起手中的傳承小劍，準備突圍甩開眼前兩人。

「…………師兄，若你不歸來，鈴兒便去來生等你。
待我完成這件事之後，就能見面了。」

「別說這麼讓人難過的話。」

唐布衣看著眼前女子的眼神，知道對方也做好覺悟了。

於是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務必要將她在這邊攔下。

「唐門最後的薪火———唐默鈴。
請賜教。」

她也知道，夢該醒了。
跟大師兄，以及不成熟的自己過招，就像是回到唐門和平的時候。
自己在所愛之人的目光下，在三師兄的守護之下，練著功的日子。

縱使只有一會兒，也讓她感受到了那夜以來，難得的幸福。
她試著去模仿她最愛的人的動作，那也是他最後的身影。

「還說妳不是唐默鈴，小師妹，拿出全力來，別讓她過去了。」

「……是！」

山上的激戰再次開始，南宮家的紮營處也是金鐵交擊聲不斷。

對於要將南宮家趕盡殺絕的灰衣女子，龍湘最終還是出劍阻止了她。

但女子武功高強，縱使是在龍淵指點後的龍湘居然討不到半點便宜。

同樣的劍招，灰衣女子總是能後發先制。
同樣的招式，灰衣女子的巧勁總是更上一層。

無論龍湘怎麼出招都討不到便宜，這種感覺就連當初與自己的父親對練時都沒有。

（簡直就像對著鏡子練招一樣……！）

這時候龍湘才發現，灰衣女子之所以眼熟的原因，那是因為灰衣女子居然長的有幾分像自己。

再一次交鋒之後，龍湘稍微拉開了距離。

「……使的招式是龍淵七絕，盡是我龍家家傳絕學，前輩您長相又這樣，莫非您是……」

「我不是，別亂說。」

「我娘親！？可是我聽爹說您已經……」

「真的不是！我看起來有如此年紀嗎！！」

「欸？不是嗎？那您怎麼會我們龍家的家傳絕學。」

「呃……路邊撿到的祕笈練的。」

「這樣嗎……」

「欸，不是我說，這理由妳能接受？」

「可是我弟也是到處撿祕笈來練，哪天撿到龍淵七絕好像也不奇怪。」

灰衣女子一邊捂著臉，一邊對於龍湘怎麼這麼好騙感到羞愧。

「前輩，真的不能罷手嗎？從剛剛的對招中，我知道妳不是壞人，若是有什麼誤會可以坐 下來談談。」

龍湘很明白眼前的前輩與她對招，並沒有真的要傷她性命，更多是引導她的武功。

就像當時的爹一樣。

「不能。」

「……為什麼？他們真的不是壞人，而且您早就能殺了南宮深。
為什麼沒有真的下殺手？」

「我也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壞人，但是我放不下。」

「難道說您被南宮深欺騙感情了？若是這樣的話，不用前輩您出手……」

「才不是別亂說！」

「那是為什麼？」

「他們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灰衣女子重新拿起劍來，細細說著。

「那是我在最黑的夜中，相信光明，穿越泥潭，維持一片冰心。
在茫茫人海之中所找到的最耀眼的星。
我也曾經夢著，有一天能跟他攜手江湖，當個無憂俠侶，行俠仗義。」

「餐餐有雞腿嗎？」

「當然，餐餐有雞腿。」

灰衣女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溫柔的，之後話鋒一轉。

「可是，現實總不是如此。
不負俠義，無愧良心，是那麼那麼的困難。
我生命中最明亮的那顆星，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奪走那顆星的，就是南宮家的人嗎？」

「是，也不是，真正奪走它的是那個世道，而不是單單幾個人。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結束之後我還活著，本來以為已經一同死去了。」

「前輩……」

「心裡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每當靜下心來運起功時，他最後的身影總是在我眼前出現，殺死他的刀刃以及那些人的面孔，總是一遍遍的出現。」

龍湘從眼前女子表情中，看見了一絲絕望。

「我也知道，眼前的這些人不是真正的仇敵，但是我……」

「前輩，舉劍吧。」

「……龍女俠。」

「我能明白您的心情，糾葛，但是不能就這樣讓您去做不是您真心想做的事情。
我要不是有恩師惇惇教誨，有朋友真心陪伴，也是有成為惡人的可能。
現在輪到我了，眼前不是惡人的人，若要步入惡鬼之道，就讓我來阻止吧。」

龍湘舉起手中雙劍，重新擺出架式。

「若前輩希望有人來阻止您，就讓我來。」

「龍湘……，是啊，妳就該這樣，正氣凜然的向前行。」

當灰衣女子跟龍湘談完話之後，另一邊的夏侯蘭與紅衣女子的戰鬥也告一段落。

「偷聽別人說話可不好哦。」

被紅衣女子如此調侃，但夏侯蘭卻不以為意。

「是他們講的這麼大聲，聽完我也沒意思再打了，更別提對手一點幹勁都沒有。」

「怎麼，聽了幾句話就停手，也太不像妳。」

「我可不像那邊的傻女孩一樣，聽了這麼多，交手這麼多招之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妳還真聰明。」

「畢竟已經聽過一次飛俠歸來那種不可思議的故事了，也沒什麼嚇的到我了，妳有什麼想問的嗎？」

「妳似乎對於我會追殺上官不意外？」

「我自己想幹的事情，怎麼會意外，會感到意外的應該會是妳。」

「………說得也對，對於妳居然會放過上官這件事，我確實感到意外。」

「呵，可能也是受了我那弟子影響吧。」

「弟子嗎……妳能跟我說說新立雪山派的故事嗎。」

夏侯蘭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跟紅衣女子開始說起故事。

帶著不好看的大弟子，以及雪山派小師妹上山的故事。

打贏第三香，自己在兩個弟子的幫助下重新面對紅塵，之後下山，在唐門建立了雪山派分部。

但途中夏侯蘭就發現紅衣女子的表情怪怪的。

「怎麼了嗎？」

「呃……就這樣？我是說，雪山上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樣？」

「耳朵來。」

紅衣女子把夏侯蘭喚到身旁，夏侯蘭此時對她也沒有戒心，便順著過去聽了。

結果話還沒有聽完，夏侯蘭就臉紅到一個不行，趕緊撐起傘來遮住自己的臉。

「太太太太、太不知羞恥了！怎、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可是，弟子的揉大腿真的很舒服哦？
還是說，這邊的弟子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打量過妳。」

「當然……呃，應該……可能…………或許……有一點吧？」

「妳越來越沒自信了，不是說沒什麼事情能嚇到妳？」

「原、原來弟子都是用那種眼光看我的。」

「也不能全說是。」

「行、行了，再繼續聽下去我就不知道該用什麼眼光去見弟子了。」

「如果這樣子就不行，那後面的故事妳還是別聽了。」

「還有什麼能嚇到我的？如此欺師滅祖的事情都做了……」

「還有個孩子。」

「……妳在說什麼，是白鯊語嗎？」

「別逃避現實，我說了還有個孩子。」

「哦………哦………」

女子之後還述說了許多故事，直到滅門之前跟那弟子的故事，以及最後血戰到底，弟子最後的身姿。

「這樣嗎……不愧是我雪山派大弟子。」

「他直到最後，都是我最引以為傲的人。」

「那再來這個問題滿核心的，妳……還有其他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我也想問，在滅門之後的記憶模模糊糊，但是再醒來時就在這邊，其他幾位也是一樣，而我們是讀了江湖快報之後，才發現奇怪的地方。」

「東西武林盟的對決，唐門的倖存。」

「對，不管怎麼樣，知道他在這裡還活的好好時，我心中確實是開心了一下，也跟七人一 起商量後，決定替唐門剷除可能的敵人。」

「所以才有這件事嗎……。」

「以東武林盟主為誘餌，確實的將南宮家，上官家等流派引來之後一舉殲滅，特別是上官 老賊很會跑，為了讓他無路可走才特地等他到了我們才發難。」

「跟我說這麼多不要緊？」

「大局已定，上官，南宮那個傷沒醫者的話也撐不了多久，聽那爆炸聲響，武林盟主想必 也是大劫難逃。」

「………之後妳們想做什麼？」

「我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打算，不過我心願已了，可能就找個雪山把自己葬了，我戀棧人間 的理由已經沒了，何必繼續待在這呢。」

紅衣女子笑了笑。

「弟子們就拜託妳了。」

雖然夏侯蘭猜得到答案，但是沒有出口阻止。

「……這是當然的，我可是雪山派掌門。」

兩人話告一段落，此時戰場突然出現異變。

在龍湘與灰衣女子之間有個東西被丟進來，接著爆炸後將兩人分離開來。

「是誰！？」

「……雷火彈？不是都拿去炸主樓了嗎？但是只是聲音大，火藥被減量了？」

「媽巴羔子，都給我停手，以為我藥材準備很多嗎！？再受傷就真沒東西可以醫了啦！」

遠處一個青衣男子急忙跑來，他顯然沒有注意打鬥的人是誰，而僅是為了阻止打鬥而丟出東西來而已。

「蛤？湘姐？為什麼在這？妳也是湘姐，……什麼狀況，湘姐分身了？還有沒有第三個湘
姐？」

「「笨蛋弟子！？」」

那人正是到處雲遊江湖，閒逛的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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