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黑魔王世界線-琥珀

嗯，結果還是發鹽了。
抱歉。

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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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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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就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榮恩，你聽著。」

老友的圓眼鏡反射著月光，榮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們分開行動吧，你去門口那邊掩護泰迪他們解除保護咒。」

很多事情都要在不斷的錯誤中學習，也很仰賴兄長們的協助。

「你果然還是認為她……」

「……抱歉。」

自己能夠拿得上檯面的技能少之又少。
他從未親口承認，但他內心裡真的非常感激那兩個願意站在自己身邊的朋友。

「……有什麼好道歉的啊，兄弟。」

「……」

他很感激那個削瘦的黑髮男孩，在那一天，在那節車廂中選擇了自己。
他很感激那嘴巴上老是說著受不了自己，卻始終沒有離去的女孩。

「……好啦，快去吧。時間不多了，不是嗎？」

「……謝謝。」

他目送著老友衝上階梯，轉過身，卻沒有往門口的方向前進。

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個聰明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努力的學會了很多事情。

學會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學會隱瞞自己的情緒。

學會抽離自己的感性，學會變得冷血。

學會在每次行動前先將最壞的打算在腦中一一列表，就像下巫師棋那樣。

他的身邊，再也沒有那個聰明的女孩能夠依靠了，他必須親自學會一切。

就算老友願意相信黑魔王能改邪歸正，他還是必須為最壞的情況作出應對……

他毫不猶豫的在下一個廊道左彎。

腦中已然背熟的俠盜地圖告訴自己，這個路線將引領他抵達天文塔的另一個入口。

屆時，哪怕是要與自己的摯友對決……他都會親手奪去黑魔王的生命。

「抱歉……哈利……」

嘴角嚐到了一絲鹹味，不知何時自己竟然流下了眼淚。

「……抱歉，如果是妙麗的話……她一定…會有更聰明的辦法的…」

他粗魯的抹掉了遮檔視線的模糊，

「……誰叫我只是個笨蛋呢？」

眼角餘光瞥見了一道黑影，耳際傳來了碎石子磨蹭地面的聲響。

腦袋還未反應過來，手指已經甩出了魔咒。

「破心護！」

透明結實的屏障瞬間展開，彈飛了突如其來的紅光。

「嘖！」充滿輕蔑的嘖舌聲，在榮恩的耳中是那麼的清楚熟悉。

「是妳呀……」藍色的眼中出現了無法壓抑的憤怒，「帕金森……」

穿著宛若渡鴉般深黑色長袍的少女，翻開兜帽，露出了底下俐落的及肩短髮。

深棕色的杏眼俐落的望向面目猙獰的紅髮男子。

「純種叛徒衛斯理……」她的面容僵硬，緊握魔杖的右手指節發白，

「……我不會讓你通過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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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探子回來了，他說他們的確……」

「帕金森，我想我糾正過妳對我的稱呼了吧。」

潘西被冰冷、陌生的音調震懾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結結巴巴的重新開口，

「尊…尊貴的黑魔王呀…探子們回報了……
說…波…鳳凰會的總部的確就在水蠟樹街四號…」

「…鳳凰會那窩鼠輩果然還在寄望那個殘存的『愛的魔法』呢…」

「愛」這個字詞從黑魔王的口中吐出時，
潘西彷彿看見了一隻黑色的蜈蚣從那深黑色的唇邊蠕動而出。

「還有呢？」

「啊…對，他們還說，他們會在明天轉移陣地……」

「……果然不出所料。」

黑魔王從華貴的躺椅上起身，將自己白金色的秀髮高高盤起。

「尊貴的黑魔王，請問要為您喚來『渡鴉』嗎？」

月桂．綠茵微微頷首，自然的無視了潘西投來的不屑眼神。

「不了，」黑魔王揮了揮手，

深黑色的斗篷像隻順從的貓，輕巧的爬到她的肩上，

「烏合之眾，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綴…尊，尊貴的黑魔王！」潘西單膝跪下，阻撓了黑魔王的前行，

「請您…請您讓我同行吧！」

她死盯著黑魔王暗綠色的鞋尖，用盡全力擠出話語，

「再怎麼樣……您……都需要照應……」

「……讓開……」

「…請讓我守護您吧…」

「……潘西……」

聞言，潘西微微的抬高了視線，卻沒能見到那雙回憶中的溫柔眼神，

迎向她的，是那雙蘊含憤怒，宛若爬蟲的狹長瞳孔。

「……妳這是在質疑黑魔王的力量嗎？潘西．帕金森？」

潘西還來不及回答，一陣強烈的疼痛感便自喉頭燒灼全身，
彷彿有大量刺骨的海水灌入了她的肺部，使她痛苦難耐、全身抽蓄。

疼痛很快就退去了，但幾乎窒息的痛楚仍在她的胸腔打轉。
她望向黑魔王離去的背影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臉淚痕。

「等…等等…」

潘西在痛苦中伸出了右手，徒勞的打撈著陌生的背影。

「……沒有下次了……」

隨著黑魔王的聲音落入耳中，潘西的視線也跟著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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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爆炸！」

烈焰化成了巨龍的形狀，在磚牆上猛烈攀升。

不顧被高溫燻黑的手指，和逐漸蜷曲的紅髮，榮恩衛斯理依舊緊握著魔杖，驅動火焰。

「水水噴！」

潘西的魔杖頂端潑灑出一道厚實的水幕，將逼近她周身的火苗消滅殆盡。

「就憑這種鱉腳的魔法也想打倒黑魔王啊！」潘西冷然，高聲嘲諷。

「還不如回家找媽媽哭去吧！」

「不准妳用妳的髒嘴提到我的家人！」榮恩怒吼，火炎的溫度陡然爬升，
將牆面上的黃銅畫框祝融成一團團金屬廢料。

眼淚在離開眼角的瞬間立刻蒸發，榮恩衛斯理的憤怒幾乎將自己的大腦沸騰。

「妳要為佛雷的死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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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清醒的時候，已是隔天的夜晚。

她從自己的床上猛然起身，
無暇細想便抓起了放在門邊的飛行掃帚，消影而去。

天上似乎飄著毛毛細雨，讓視線晦暗不明。
潘西雙腳落地的瞬間便看見在空中陷入苦戰的黑魔王。

儘管手段身姿依舊優雅，但也難掩她在人數上逐漸顯現的劣勢。

潘西騎上掃帚，迅速攀升。立刻對著一名準備對黑魔王偷襲的紅髮男子射出魔咒。

「咄咄失！」

突如其來的奇襲擊中了紅髮男子的胸膛，潘西看著他帶著詫異的神情從掃帚上跌落，
一下子就沉入夜色，消失無蹤。

「佛雷！」某處傳來了駭人的哭嚎，緊接著便是狂風暴雨般的魔咒攻擊。

『你休想！』陌生又熟悉的女聲在耳邊轟轟鳴叫，漆黑的魔法伸出影子般的觸手，
吸收吞噬了四面八方襲來的魔法攻擊。

「佛雷！佛雷！快回話啊！」她聽見了斷裂心腸的哽咽，連狂暴的風聲都蓋不住的傷痛。

「別愣在那邊啊！潘西！」

直到她聽見回憶中的聲音，她才終於回神。

她看見了兩個怒髮衝冠，張牙舞爪的赤鬼。

看見了護在自己身前，身負重傷的綴歌．馬份。

鮮血飛濺，宛若殘櫻。

接下來的事情，她已無從回憶。

只記得為了躲避追擊，她將戰爭的餘火投向了附近的孤兒院。

烈焰撕碎了黑暗，也帶來了濃煙，

年幼麻瓜們的哭喊聲在月光中融成了某種妖異的旋律，一首無法安魂的葬歌。

她帶著奄奄一息的黑魔王潛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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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沖天。赤鬼舌頭一般的火炎從一扇扇破裂的窗戶中冒出。

聽著乎遠乎近的消防警笛聲，哈利．波特不禁感嘆，
麻瓜們至今依然能維持這個城市的秩序，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奇蹟。

身邊的空間微微扭曲，接著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

消影而來的男人，有著與眼前烈焰一般鮮紅的髮色。

「都救出來了嗎？榮恩？」

「……嗯，最後一個女孩躲在後院的禮拜堂裡，」

榮恩．衛斯理的聲音冷到幾乎能結凍眼前的火花，

「差點沒救出來……奈威在照顧她了。」

「……那，」哈利沒有看向榮恩，繼續用翠綠的眼睛望向眼前的烈焰，

「……佛雷他……」

「死了。」

「……榮恩……聽著……」

「……」

「榮恩……我…」

「……」

「聽著……我真的很遺……」

「都這樣了！拜託你他媽不要告訴我你還是相信著她！」

榮恩狂暴的伸手，緊緊揪住了哈利的領子。

老友的圓眼鏡反射著火光，榮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佛雷死了！」

他狂吼著，咆哮著，

「我拜託你！清醒一點好嗎！」

他哭嚎著，哽咽著，

「我拜託你……」

「榮恩，我真的很遺憾，」

哈利沒有撥開榮恩緊抓著自己衣領的手，反而緊緊地裝著了他的雙肩。

「但請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他繃緊顏面，對著眼前不斷啜泣的赤鬼輕聲呢喃，

「這一次，依然不是她下的手，」

因為他知道，換作是那個聰明的女孩的話，也會像這樣耐著性子向他坦言的。

「請你不要再重蹈覆撤了。」

赤鬼的哭聲間歇，緊接著變成了暴雨般的雷鳴轟響。

一道閃光爬過了倫敦的上空，卻遲遲等不到落雷的聲音。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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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點…撐著點……馬上就要到了……」

喉嚨已然嘶啞，耳邊卻遲遲沒有傳來期待的回應聲。

只能從微微起伏的胸膛，確認她的靈魂尚未脫離軀殼。

當潘西抵達馬份莊園的時候，日出正巧刺穿了雲朵，將天空染成毫無血色的慘白。

雙足點地的瞬間已然疲軟。潘西還是死命的用身體扛住了黑魔王虛弱的身子。

「綴歌！潘西！」

她聽見月桂尖銳淒厲的呼喊，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向昔日的閨蜜展現敵意。

「她…她…」

她口齒不清，伏在滿是泥濘的草地上，任由月桂手忙腳亂的攙扶起背上的黑魔王。

視野被封鎖在自己顫抖的指尖，潘西不敢抬頭，她不敢親眼看見自己造成的傷痕。

「對不起…對不起…」

「潘西…」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潘西……」

「要是我乖乖待著的話…要是我…」

「潘西．帕金森！」

潘西猛然抬頭，發現攙扶著黑魔王的只有月桂一人。

月桂紅腫的雙眼佈滿血絲，擒滿了淚水，顫抖著的雙唇毫無血色。

「幫幫我…拜託…」

眨了眨眼睛，潘西立刻站起身子，穩住步伐，攙扶起黑魔王空著的左臂。

「潘西…謝謝妳…」

「……妳的那些臭烏鴉呢……」她刻意避開了月桂的視線。

「……可不能讓食死人們看見黑魔王這副狼狽的樣子……」

「……」

「……對不起……」

「……嘖。」

她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那一夜之後過了好幾週，潘西都沒能再見到黑魔王一面。

也許是月桂從中作梗，錯開了兩人的動線；也許是黑魔王刻意的避開自己，

無論真相為何，潘西都沒有動力，也完全不想去揭發。

當聽見「黑魔王孤身一人，重創鳳凰會，奪去一名重要幹部的性命。」
這樣的新聞在食死人間流傳開來之後，她假借養傷的藉口回到房間內大吐特吐。

那股噁心的感覺，卻沒有隨著嘔吐物排出體外。

當天夜裡，她久違的在走廊上遇見了領著一群渡鴉的月桂．綠茵。

「潘西．帕金森。」

她本想無視那女人的叫喚，卻還是忍住了衝動，低頭回應，

「渡鴉之首，綠茵小姐。」她刻意加重了語調，「有何吩咐？」

「……黑魔王要我將這個交給妳。」月桂．綠茵將一個小玻璃瓶塞入潘西的手中，

「……妳有權利知道這些。」

她轉身離去時，輕輕的說了一句，

「而且……我累了……」

小小的玻璃瓶中裝著像氣體又像液體的銀色物質。

當潘西將臉從儲思盆中抬起之時，她發現自己的臉上佈滿了笑容。

她發出了哽咽的笑聲，坐在地上，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

「原來…她還是…她還是一樣呀……那個傻瓜……」

任憑眼淚滑落雙頰，她笑瞇了雙眼，

「她……果然還是那個我認識的……那個綴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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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衛斯理渾身濕透，但手中的葡萄藤木尖端依然點著火焰。

駭人的焦痕爬滿了整條廊道，在綿密厚重的落雨中冒出陣陣白煙。

他巡視四周，沒有看見潘西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能夠辨識的焦屍。

「那個婊子……放出這種等級的魔法……大概也撐不住了……」

滑落臉頰的水珠讓他想起了那一夜徬沱的暴雨。

他似乎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告訴我，」他只記得自己的聲音細弱蚊鳴，「……你還是……」

大腦混亂了，他怎麼樣也想不起後續的記憶。

他吐出口中的斷牙，望向窗外。

天文塔上毫無動靜，他應該還有時間。

「還來得及……肯定還來得及……」

他踉蹌的向前，卻被絆住了腳。

一隻纖細的手臂，從淺淺的水窪中伸出，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腳踝。

潘西．帕金森蒼白的面容從水面浮出，毫無血色的表情宛若來自深海的妖物。

「你……你休想……」她劇烈的喘著氣，全力擠出話語，

「……我們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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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閱讀至此，

近日疫情頻傳，請多多關心身邊親朋好友同事同學的身體狀況。

務必注重手部消毒，避免外出。

若逼不得已，也記得戴上口罩，保護自己也守護他人。

希望您與您重視的人們都身體健康，萬事平安。

再次感謝願意看到這裡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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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5.138.62 (臺灣) ※ 編輯: Mouthless (118.165.138.62 臺灣), 05/28/2021 21:3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