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唐鳳除毛問題與政治語言藝術之關聯姓研究

過去唐鳳一直被誤傳有動過胸毛雷射手術...

https://imgur.com/41LZeUw

唐鳳
是。當然有些發育，好比像……我忘記是你或者是誰提過胸毛的這件事，事實上我從來沒
有長過，就是有些很明顯地像雄激素濃度不高，造成的發育上，沒有非常完整地過完雄性的青春期，到我二十初頭的時候，有去做雄激素的測量，當時是完全沒有用藥的情況之下，雄激素濃度非常低，大概是等於八十幾歲，那個是等於醫檢師跟我講的，那個是一個情況，並不是存在某天忽然恍然大悟，而是本來身體就是這樣的情況。

經查，所謂「胸毛」的傳聞是來自之前接受歌德學院的德國記者所採訪的文章。

https://www.goethe.de/ins/tw/cn/kul/mag/20961115.html

採訪：馬克西米利安．卡克霍夫（Maximilian Kalkhof）

...

歌德學院：您的生理性別在這方面扮演了什麼角色？您有動變性手術嗎？

唐鳳：因為健康問題，我經歷過各種大小手術。心臟和盲腸有開過刀。如此之外，還經歷過一些小手術。去除胸毛，打肉毒桿菌。但是我沒有動變性手術。

...

https://imgur.com/I3u4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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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一個採訪內容有德文版的...

https://www.goethe.de/ins/tw/de/kul/mag/20961115.html

...

Goethe-Institut: Welche Rolle spielt Ihr biologisches Geschlecht dabei? HabenSie eine Geschlechtsangleichung durchführen lassen?

Tang: Ich habe wegen meiner gesundheitlichen Probleme Erfahrung mit allen mö
glichen Operationen. Ich musste mich einer Herz-Operation und eine
Blinddarm-Operation unterziehen. Außerdem habe ich ein paar kleinere
Eingriffe hinter mir. Ich habe mir die Barthaare entfernen und Botox spritzenlassen. Aber eine Geschlechtsangleichung habe ich nicht durchführen lassen.
....
https://imgur.com/B00NQ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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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Barthaare」是德文中「鬍鬚」的意思。

怎麼同一個訪問內容，中文版寫「胸毛」，德文版卻是「鬍鬚」。

而中文版有註明翻譯者是黃建綸，在其他德文翻譯書中有譯者簡介：

黃建綸（Ch.6～終曲）
畢業於輔仁大學德文系，德國維爾茲堡大學德文碩士，現任職於德國品牌設計公司
KMSBlackspace財務部門。希望能以道地的中文呈現道地的德文。

德文的「胸毛」是「Brustbehaarung」，拼法差很多。

專業翻譯工作者，怎麼會把「鬍鬚」當「胸毛」呢？ Google翻譯也不會出這種錯。

另外大家可能誤會唐鳳的德文這麼好，竟然可以用德文回答一大串，

其實這部分也要說明一下。

唐鳳之前接受過德國媒體採訪，都是用英文，並非用德文。

而這個叫 Maximilian Kalkhof 的德國記者，本身中文口語說得非常好。

https://imgur.com/2MaCoTD

https://youtu.be/GUmJORf2A80?t=21

所以在探究翻譯問題時，先釐清當初採訪到底是用哪一種語言進行。

德文？ 唐鳳的德文沒好到那個程度。除非備稿給他唸。

中文？ 雙方中文溝通沒問題，但這樣有點無趣。

英文？ 有可能，因為唐鳳本身很喜歡秀英文。那德文翻譯何用？

若是德文的話，那就表示中文譯者的翻譯錯誤。

若是中文的話，表示德文版有經過內文的修飾。

若是英文的話，因為「胸毛」(chest hair)和鬍鬚(facial hair)，

兩個都是 hair,除毛都叫 hair removal,當初沒說是哪個部位的毛，

在個別翻譯成中文版和德文版的之後未相互核對內容。

查到了更原始的訪問逐字稿，果然是用英文！

https://imgur.com/D21gO8c

Max Kalkhof (德國記者)
What kind of surgeries?

Audrey Tang (唐鳳)
Removal of facial hair, which is a laser microsurgery, and Botox, but I don’
t do that anymore, which is to clean away the muscles around the cheekbones.

但逐字稿上寫"facial hair"是很明確的，如何能錯誤翻譯成"胸毛"？

有可能中文版是根據採訪錄音而翻譯，但是句子太長又沒有聽仔細。

把原句會錯意以為是...

" Removal of hair ... clean away from muscles around the chest bones."

就是把「顴骨」聽成「肋骨」，又跟前面除毛結合，

誤以為是"消除肋骨周圍肌肉上的毛"，簡稱"去除胸毛"。

錯誤就這樣發生了。

這當然是翻譯的錯誤，不過唐鳳講話喜歡兜圈拐彎的習慣也有些關係。

講中文時候如此，講英文的時候也差不多，這的確會造成聽者困擾。

有些人會把這種故弄玄虛拐彎抹角的說法方式，吹捧為聰明智者的講話，

但這種說話方式也很容易造成誤解和溝通上的成本，實際上缺少實益。

尤其還要透過翻譯的時候，講話還是要簡單明瞭的好。

這還緊緊是個人的小事。

如果是涉及外交政治，那個溝通上所發生的錯誤，那更加麻煩。

但這也是政治語言的藝術。讓大家聽得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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