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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Fate/Apocrypha Another 2

看板TypeMoon標題[創作] Fate/Apocrypha Another 2作者
Etlos
(艾特洛斯)
時間推噓 2 推:2 噓:0 →:2

意識深陷於黑暗中。

胸口傳來火辣的疼痛麻痺全身,然而手腳卻逐漸變得冰冷、失去感覺。動彈不得,只能束手無策的在這片黑暗中沉淪。

要死了嗎?

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少年閉上眼,靜靜的等待著終結的來臨。

「……?」

然而即使等了許久,終結依然沒有來臨。

再怎麼說也沒有死過的經驗,並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死亡。但死亡若是這樣的感受,未免太過溫柔。

不知不覺間,不再感到寒冷、不再感到灼熱。

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感覺流淌全身。人造人未曾有過那樣的體驗,但若是一般人的話,就是會以『被人溫柔的抱著』這樣形容的感受吧。

感到好奇的人造人撐起原本還很沉重的眼瞼,亮光透入視界。

「太好了,還活著!」

眼裡帶著淚光,但露出安心笑容的Rider。

「請放心,他已經沒事了。」

以溫柔的表情握著人造人的手,身穿鎧甲的金髮少女。

那就是對齊格而言,命運的邂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之後經歷了許多事。

Rider為了幫助人造人,而帶著他從城堡逃離的事。

『黑』的陣營,尤格多米雷尼亞的人追了上來的事。

擔當本次聖杯大戰Ruler一職的少女貞德,從黑方陣營手中庇護齊格而與他們對峙的事。

得到黑方的領袖Lancer的承諾,只要不與黑方陣營為敵就放齊格自由的事。

從Rider那裡收下他的佩劍,與他道別的事。

經過了千迴百轉的波折,齊格在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況下,獲得了希冀許久的自由。

正確來說,齊格並不是想要自由,只是不想死所以想要逃離那個地方罷了。達成了這個願望的齊格,頓時失去了方向。

即使Ruler問他『今後你要怎麼辦呢?』,他也只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於是Ruler提出了『總之先離開黑方的勢力範圍找個安全的地方』這樣粗糙的方案,兩人暫時結伴踏上了旅途。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齊格。」

「齊格?是齊格飛嗎?」

「不,這是Caster大人取的名字。」

Ruler露出稍微有些複雜的表情,但她隨即在心中提醒自己盡量不要讓對方感到不安,露出柔和的笑容:「原來如此……那麼,你覺得如何呢?」

「如何……是指什麼呢?」

「就是名字,你對自己的名字覺得如何呢?」

聽到Ruler說的話,齊格露出了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

「名字也有所謂的好壞嗎?」

「當然。」對這樣的反應也有所預料,Ruler略為加重了語氣的說下去:「名字是很重要的,將會成為人與人之間連繫的橋梁,同時也是認知自己的符號。」

「有人以自己的名字為榮。雖然很遺憾,但也有人厭惡著自己的名字所象徵的事物……你怎麼想呢?獲得了自由的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名字呢?」

Ruler直直的盯著人造人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Ruler明白,這對獲得了自由的他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引導他去察覺,那就是結下約定的自己應該要負起的最起碼的責任。

感到驚愕的人造人低下頭來想了一會,然後反問了Ruler一個問題:「妳剛才說的齊格飛(Siegfried)……就是『黑』方的Saber,幫助了我的人嗎?」

「沒錯,他是位溫柔的英雄。」

「那麼,我就叫做齊格(Sieg)吧。雖然這也稱不上是報答,但我想以這個名字記住這份恩情,記住給予我選擇自由的機會的人……」

齊格說到一半,像是感到為難又有些沒自信的搔了搔臉:「雖然對Rider和Archer有點不好意思……如何呢?」

「是的。」Ruler聞言,以溫暖的笑容回應他:「我認為是很棒的名字,齊格。」

「那麼,我會護送你到山下的村莊,那裡就會有一般人在了吧。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有身為Ruler的職責,所以只能照顧你到這裡……」

雖然Ruler表達出無奈的歉意,但齊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本來妳對我就沒有什麼義務或責任吧,光是能得到幫助,就應該是值得感謝的事了。」

就像Rider、Saber和Archer那樣,齊格接著說道。

兩人在山上持續走著,雖然不是戰鬥用的人造人,但姑且還是有些體力,Ruler也注意保持著一般人能跟上的步調,應該可以在天黑前到達山腳吧。

一面努力跟上Ruler的步伐,齊格一面想著越過山、到達山腳的事情。

然後,思緒唐突的中斷了。感到不解的齊格雖然試圖思考,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能夠組織成想法的材料。

「……那個,到達了村莊,見到一般人之後,我該怎麼辦呢……?」

「說的也是呢。齊格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雖然這麼問了,但齊格露出的茫然表情也完全在Ruler的意料之中。

誕生以來就在創造者的命令下做著固定的工作,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與他人進行意志交流的人造人,光是能像他這樣產生『逃離城寨』的想法,就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從未做過命令以外的事的人造人,當然不可能對於自由的生活有什麼概念。

「那麼,首先就試著活下去吧。」

「活下去……?但我現在是活著的了,也沒有什麼立即的危險。」

「確實如此,然而如果想要一直活下去,那就有很多事要做了。必須要吃飯、睡眠,如果自己沒辦法獲得這些,就要與其他人交流、交換,從他們那裡獲得。」

「原、原來如此,活著也很辛苦呢。」

「是的。齊格,活下去絕不是件輕鬆的事喔。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的體力跟知識在人類的世界也具有相當的程度,要加入社會也不會太過困難的。」

發覺齊格的表情似乎做好了要與某種魔獸決一死戰的氣勢和覺悟,Ruler連忙放緩了話題。

「首先就請從活下去開始努力吧,當你生活了一天又一天之後,那些就會累積起來成為你人生的經歷,在那之中一定也會存在著齊格你想達成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於是,Ruler在山腳找到了一棟民房,與住在那裡的老人塞爾治說明了情況──儘管由於兩人極其複雜的內情而有諸多無法說明的事情,但老人還是答應了暫時讓齊格住下。這也是多虧了Ruler所具備的品格吧。

塞爾治招待兩人享用了稍早的早餐,接著Ruler便表示自己必須啟程了。

就這樣,短暫的旅程結束,Ruler在晨曦中與齊格道別,齊格則暫時接受名為塞爾治的老人的照顧。

儘管兩人都認為這就是今生永遠的別離,然而各自背負著使命的少年少女,他們的命運卻將在不久的未來再次交會。

不過,後話暫且不提。

與Ruler道別後,齊格返回塞爾治的屋子裡。

「要喝咖啡嗎?」

「啊,好的,麻煩您了。」

老人拿著杯子與煮好咖啡的鍋來到餐桌旁,將咖啡倒入杯中。

「那麼,你在煩惱什麼呢?」

「欸?為什麼……」

「你那種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塞爾治坐到了齊格的對面。

「只要可以說的部分就好,要不要跟我談談呢?」

「我……塞爾治先生,您覺得自由是什麼呢?」

「自由……嗎?以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真是相當複雜的煩惱啊。如果你不介意是我的意見,我認為是能夠不受制於人,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來活著吧。」

塞爾治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了下去:「然而,即使想這麼做,人們還是受到各種各樣的束縛。受他人、社會、法律或道德等許多的事物,即使自己覺得是自由的,但其實早已習慣了受到制約一事。」

「所以我想,重點在於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吧。你有著改變現狀也想要實現的願望嗎?或者你願意壓抑自己的渴望來迎合周遭的秩序?能夠依自己的想法來做出選擇的人,應該就是自由的。」

塞爾治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齊格。雖然不曉得他對齊格的過去做出了怎樣的想像,但只要看見齊格此時的表情,就能了解這些話題對他而言是多麼的重要吧。

齊格瞪大了眼,對塞爾治的話聽得入神。

「能夠做出……選擇的人……」

「齊格你們的情況似乎很複雜,不清楚詳情的我所說的話並不一定是正確的,但要是能成為你的參考那就好了。」

還有些恍惚的齊格以斷斷續續的聲音做出了回應:「……我,還是不太明白。但是塞爾治先生的話非常有價值。」

「是嗎,那就好。你就好好考慮吧,自己真正的願望。」老人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站了起來:「那麼休息一下吧,你應該很累了,我帶你去房間。」

齊格連忙發出『好的。』的回應,跟著他走上樓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齊格正躺在塞爾治安排給他的房間的床上。

前一天連夜走著山路逃亡,無論精神或體力都到了極限的齊格一躺到床上就像斷線一樣的睡著,然後又在隔日中午十分有精神地醒了過來。人造人的身體似乎在能量使用上很有效率。

在屋外工作的塞爾治看見齊格,一邊說著『不愧是年輕人』,一邊將工具交給他:「休息夠了的話就來幫忙吧,活動一下筋骨的話思緒也會更清晰,說不定對你的煩惱也有些幫助。」

於是齊格的下午就在農務中充分地揮灑了汗水。在米雷尼亞城寨裡當然是不用種田和劈柴的,齊格對全新的體驗十分投入,同時也想起了Ruler『生活是很辛苦的』的忠告。

度過了人類一天的齊格,將今天體驗的事物在腦中反覆咀嚼。

與Ruler的旅行,和塞爾治先生一起工作、用餐,以及和兩人的對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齊格的腦海裡播放。

『能夠做出選擇的人就是自由的。』

『累積的生活會成為人生的經歷,在那之中就會衍生出齊格你想做的事情。』

齊格可以肯定,Ruler一定是誤會了。

她只知道自己是逃出城寨的人造人,所以把齊格當成是做著普通工作的人造人吧。那樣的人造人,當然是沒有累積過經歷的。

但是齊格不同,被選為Caster助手的他在米雷尼亞城寨的日子確實與其他人造人大相逕庭。

被賦予名字,參與魔像的實驗。

無法呼吸而喪命的同胞、被做為實驗體而融入魔像中消失的同胞。

想起了他們的臉,齊格開始渾身發寒。

自己跟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同呢?這個一直以來都不明白的疑問,今天在老人的無心之言中找到了答案。

「能夠做出選擇的自由……嗎。」

只是在那一天,選擇了從尤格多米雷尼亞手下逃跑而已。

齊格做出了選擇。但是其他的同胞們呢?

人造人雖然是被造物,但是和僅是依設定好的術式行動的魔像不同,他們並沒有被設下不能違抗的制約、也有著能夠自己思考這種程度的智力。

但他們依然聽命行事,被尤格多米雷尼亞做為消耗品的消費掉。

明明不受任何束縛,卻沒有自由。

然後齊格鮮明的回想起了那時候聽到的聲音,在自己逃離工房前,最後成為實驗體的人造人。

思緒有如閃過一道雷光,令他猛然撐起身體。

「他向我……求救了……」

沒錯,齊格想了起來。最先『做出選擇』的人並不是自己。

因為不想死而尋求幫助,自己是將眾多同胞的死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因此做出了選擇。

人造人是不受束縛的,他們只不過是還沒有遇上令他們做出選擇的分歧罷了。

得到機會、做出選擇、受到幫助。

這就是名為齊格的人造人之所以能身在此處的原因了。

「那麼……我的願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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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怎麼了嗎?」

坐在椅子上縫著衣服的塞爾治,聽見踏下樓梯的聲音而抬起頭。齊格拿著Rider的劍,正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各方面都受您照顧了,塞爾治先生。」

齊格來到塞爾治面前,說出了他所知道這時應該使用的台詞。

塞爾治看了看齊格的臉,那是與剛見到時的迷惘完全不同的堅定表情。

「是嗎,你要啟程了嗎。」

「是的,我感覺想到我想做的事了,都多虧了塞爾治先生。」

塞爾治站了起來,從櫃子旁提起了一個小腰包遞了出來:「沒想到這麼突然,我都還沒準備好呢。」

齊格接過腰包,裡面裝了些乾糧和水壺,以及旅行用的道具。

「還有這個,是我年輕時用過的皮帶,你就收下吧。」

看來他早就替自己想好了,又再一次的受到幫助,齊格鄭重其事的收下了塞爾治交給他的東西。

「實在不勝感激……但很遺憾我恐怕沒辦法回報你的恩情。」

「沒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看來你已經想到自己能接受的答案了。能幫上你的忙我也很高興,願上帝祝福你。」

「非常感謝。」

齊格將皮帶繫上腰際,並將Rider的劍插了上去。

兩人以笑容道別。

於是,人造人踏出了自由的腳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是被混沌所支配的戰場。

硝煙漫天,火舌亂舞。

超越了人智的怪物們在此集結,即使是戰鬥型的人造人,與那人形的毀滅化身相比也相形見絀,這樣僅一騎就能撼動大地的存在,如今有超過十騎在此交手。

然而受到主人驅使的龍牙兵與魔像,仍不停地在戰場上堆疊碎片,而人造人們也不斷的在草原上灑上鮮血。

無論是生命或非生命,無論是敵是友都不重要。在這片地獄中只是作為數字不停的消耗、不停的累積。

一名人造人想要幫助因受傷而倒地的另一名人造人,靠近的龍牙兵卻沒有放過這個破綻,向兩人撲了過來。他們原本也將在此成為統計上的一劃。

──直到那個異物闖入了戰場當中。

說是異物,但並非可怕的異型。正好相反,那是他們都非常熟悉的外貌。白膚、白髮,同樣的人造人。

那名人造人拔出長劍快步逼近,從側面打落了龍牙兵正要揮下的兇器,緊接著和龍牙兵展開交鋒──隨即被壓倒。

動作雖然稱不上笨拙,但和戰鬥型人造人相比完全不行,那戰鬥的模樣凶險到連在一旁觀看都倒吸一口氣。

人造人少女連忙拾起落在一旁的斧槍站了起來,配合他的動作發起攻勢,一舉粉碎了龍牙兵。

「幫、幫大忙了。」

闖入戰場的人造人──齊格一面道謝一面收劍回鞘。本來並非戰鬥型人造人的他即使手持Servant的寶劍,戰鬥力也遠遠無法與投入戰場的士兵相比。

「你是之前逃走的……為什麼要回來?」

「我是來解救大家的。」

「……什麼意思?並沒有人開口向你求助吧。說到底我等接到的命令……」

「作為消耗品讓人榨取到死是嗎?」

齊格的語氣甚至充滿了讓人不容反駁的氣勢,令人造人啞然。

「如果那就是你們的願望的話也沒關係。但是我想讓你們知道,並非只有遵從那樣的命令一途。如果想活下去的話就像我一樣逃走就好了,回到城寨解救其他同胞吧。」

齊格說出的內容讓兩名人造人啞口無言,那恐怕是他們未曾想像過的東西吧。

「無論是提供魔力的人還是其他人,大家都是不受任何束縛的存在。無論是想要聽令赴死,還是想要活下去,我們應該能憑自己的意志做出選擇才對。」

將自己所知道的自由告訴他們,然後由他們來做出選擇──那就是齊格相信正確的方法。

「不遵從命令,而是選擇活下去是嗎……」

「……我還是認為,應該要遵從命令,因為那就是我們被創造出來的任務。」

被攙扶著的人造人掙脫開來,撿起了自己的武器。

「我要繼續戰鬥。不過,選擇活下去的同胞啊,我會祝福你們所選的道路。」

他用凜然的表情說完,便向著更前線走去。

齊格與另一名人造人都沒有阻止他。

「……你一直在戰場上做這種事嗎?」

手持斧槍的人造人少女沒有追上去,而是開口向齊格詢問。

「沒錯,我就是為此才來到這裡的。妳如果願意選擇活下去的話,就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並快點回去城寨吧,我要去找其他人了。」

說完,齊格便繼續在戰場上搜尋著人造人的身影。

被留下的少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起了他之前戰鬥時的身姿。

(憑那種拙劣的技術,隻身一人來到這個戰場之中,就為了向我們傳達這些嗎……真是個傻瓜,明明當初選擇了自由的人是你自己啊。)

於是,少女轉過身跑了起來,向著米雷尼亞城寨的方向前進。

同樣地,在遇見其他人造人時,她便將齊格說過的話也向他們轉達。

相似的光景在戰場上反復出現,選擇離開戰場的人造人逐漸增加。

當她來到城寨底下時,已經有不少的人造人聚集在附近。然而其中並沒有見到齊格的身影。

未來將被命名為『杜爾』的人造人少女轉過頭望向戰場。

然後看見了,青色的流星劃過天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在這廣袤的戰場上,究竟要如何找到他呢?齊格並沒有那種方法。

因此他原本並沒有對此太過投入,僅僅只是『如果能見到就好了』這種程度的想法罷了。

然而,當他望向被閃光照亮的夜空時,他看見了。在朦朧的月光前,小小的、漆黑的人影從天空落下。

儘管距離很遠,但齊格卻可以肯定,那絕對就是”黑”Rider。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腦中所有的思考全部停擺了,齊格使出比原本還要多上一倍的力量,全力的朝著Rider落下的方向奔跑。

穿過戰場的齊格首先看見的,是拿著騎士槍的”黑”Rider和身披重甲的劍士對抗的光景。

既然正和Rider交手,那對方肯定就是”赤”的從者吧。儘管不應從外觀去推測對方的身分,但齊格心想那應該是”赤”Saber。

一眼就可以看出來,Rider正屈居下風。那連殘影都捕捉不到的高速刺擊,對方只憑一把劍就一一化解,Rider的突刺沒有哪怕一下能觸及對方的鎧甲。

憑自己的實力,就算過去了也幫不上忙、說不定反而會礙手礙腳。理性雖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齊格的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正呼喊著那種事情並不重要。

Rider有危險了。

只是浮現了這樣的想法,手腳就自己動了起來。

必須得趕過去。

過去了要做什麼?不知道,誰管他啊。

就只是這樣的衝動驅動著齊格往前跑去。

看見Rider被打倒在地時,另一個Servant從旁邊竄出來,以戰槌狠狠的打向騎士。但是騎士文風不動,反而揮出一擊將新出現的Servant一起擊倒。

不自覺的喊出聲來,騎士跟Rider似乎都注意到了這邊。

在騎士因齊格的出現而分心時,Rider雖然也跟著一愣,但卻又馬上抓準了這個時機跳了起來,手中的騎士槍劃過圓弧從右邊打了過去。然而還是被長劍給架開,雙方短兵相接、彼此隔著武器互瞪。

藉此機會,齊格終於來到了可以觸及兩人的距離。

拔劍出鞘,齊格將劍握在腰際,以近乎衝撞的方式向著騎士刺了過去。

發出了清脆的『鏘』一聲,長劍雖然抵著鎧甲但卻沒能刺進去,被彈開了。即使是Servant的武器,但使用者只是個連戰鬥型都不是的人造人,騎士──”赤”Saber所引以為傲的重
裝甲是不可能就此屈服的。

「什麼啊這傢伙,這不是比雜兵還不如嗎?」

“赤”Saber絲毫沒有把齊格放在眼裡。不,甚至可以說是因為在這戰場上顯得太過弱小反而勾起了她的興趣,她一面保持對Rider的警戒、一面觀察起了齊格。

「你、你、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會在這裡啊!?總之快點逃啊!」

與悠然自得的”赤”Saber完全相反,自從齊格出現後,原本就已經手忙腳亂的Rider完全失去了餘裕,甚至連話都說不好的陷入恐慌。

然而在至近距離面對交戰中從者散發出的威壓感,齊格甚至無法開口,只是試著繼續往手上的劍施加力道。

沉默的人造人、饒有興趣的Saber以及心慌意亂的Rider。以近距離貼在一起的三人一瞬之間就這麼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然而因人造人的介入而產生的混亂畢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很快對齊格失去了興趣的Saber,將目光轉回了Rider身上。

「安心吧Rider,那傢伙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我要的是你的首級!」

隨著大喊炸裂開來的赤雷將齊格和Rider一起震飛,在Rider的掩護下齊格雖然勉強用魔術減緩了墜落的衝擊,但重重摔在地上還是讓他產生全身的骨頭都散架的錯覺。

而先前就受到不少傷害的Rider雖然勉強撐起身體,但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具備繼續抵擋Saber的力量了。

以絕對的力量控制住局面的Saber,有如王者凱旋一般的闊步前進,慢慢地逼近了Rider。

齊格非常清楚,只要”赤”Saber走過來揮出一刀,一切就結束了。

拯救了自己的英雄即將慘死在自己面前。

這絕對無法忍受,然而乏力的肉體甚至不容他做出掙扎,手腳只能無力地垂落地面。

當Saber終於走到Rider面前舉起劍時。

齊格看見了,Rider在即將終結自己性命的對手面前移開視線,轉頭向齊格看了過來。

『『都這種時候了還擔心我,稍微擔心一下你自己啊,笨蛋。』』

「Rider!!!」

齊格的吼叫就如同引信一般。

在地平線的彼方,震撼大氣的強大魔力炸裂。強烈的衝擊化為暴風,遠遠地傳達到了這邊。

“赤”Saber驚訝得停下了手,三人同時望了過去。

青色的光芒如同要將夜空一分為二一般,從地平線扶搖直上。

正當以為它會就這麼直達天際時,光芒停在了半空中,接著化作流星,不偏不倚地──朝著”赤”Saber急墜而下!

「什麼!?」

落下的青色流星狠狠地撞上了”赤”Saber。衝擊波令沙塵像水柱一樣噴發,先前面對Berserker的攻擊依然穩如泰山的Saber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暴風過後,齊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銀灰色的長髮在夜空中飛舞。

璀璨的鎧甲覆蓋褐色的皮膚,然而胸部和背部卻大大的敞開,上頭有著爪痕一般、正散發著淡淡青綠色光芒的傷痕。

銀色的大劍舉在胸前。

望著那背影的齊格甚至說不出話來。

以齊格所具有的知識中,只有一個字眼正適合用來形容此情此景。

「你們兩個,沒事吧?」

啊啊,那就是『英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戈爾德‧穆吉克以沉重的心情看著自己的左手背。殘存的最後一枚令咒在剛才隨著『趕往”黑”Rider的所在之處』這樣的命令而消失了。

當”赤”Saber出現在戰場上時,”黑”的陣營便開始考量要如何調動戰力。

雖然正好在附近的Berserker立刻趕到,和Rider展開聯手作戰,但對方不愧是Saber,只憑實力就瓦解了兩人的策略。

既然如此,只剩下以令咒讓其中一騎前往的辦法。

Archer正在森林中壓制只有他可以應付的敵方Rider。

Lancer的能力必須在戰場中心才能發揮到最大。

於是Saber便被選上了。

考列斯、賽蕾妮可、達尼克,”黑”方的御主幾乎都達成共識,先前才因為重大失誤而損失兩枚令咒的他,根本沒有能拒絕指示的立場。

就連從Lancer那裡得知戰況的Saber,都自己以念話傳來「Master,請下令讓我前往」的要求。

如今失去了所有令咒的戈爾德,對Saber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約束力,在”黑”方的御主中僅存的立場也搖搖欲墜了吧。

這下那個搞不清楚在想什麼的Saber,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

如果戰鬥結束之後Saber還活著的話,自己究竟會怎麼樣呢?懷抱著這種不安的戈爾德甚至放棄觀察戰場,開始喝著悶酒。

「可惡,那個只想著要享受戰鬥的Servant,這下會……」

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亂的腦袋隨口吐出抱怨,然而諷刺的是戈爾德正因如此才察覺到了自己所說的話的矛盾之處。

Saber是和Lancer一起在最前線戰鬥的。

而他先前對決的對手,”赤”Lancer也在那裡。

『但願,下次能與閣下真正盡情地戰鬥。』

當時那個男人在臨別前說過的話繚繞在戈爾德的心頭。

「什麼嘛……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懂,我不懂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們兩個,沒事吧?抱歉,我來晚了。」

微微偏過頭看向背後的齊格和”黑”Rider,身為”黑”之Saber的男人以令人安心的沉穩語
氣緩緩說道。

「Saber!你來救我們嗎?」

「啊啊,幸好Master總算同意使用令咒,能趕上實在太好了。」

“黑”Saber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Rider,你還能動嗎?」

「勉勉強強……」

奮力撐起遍體鱗傷的身軀,Rider以相較於平時遲鈍得多的動作站了起來。看來就跟他說的一樣,雖然不至於動彈不得,但暫時也沒辦法像平常那樣戰鬥。

「那麼,敵方的Saber由我來對付,他和Berserker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

“黑”Rider叮囑齊格不要亂跑,接著跑向”黑”Berserker倒地的方向。

結束了短暫的交談,”黑”Saber便把目光轉回前方。

在被衝擊震出的坑洞中,身著鎧甲的騎士──”赤”Saber彷彿從地獄窯洞中爬出的惡鬼一
般走了出來。

「你這傢伙,還真敢做啊,”黑”的Saber!」

如赤雷般的魔力隨著鬥氣散發,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赤”Saber在頭盔底下的表情無論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地想像。

「接下來由我來當你的對手。」

將雙手舉著的大劍放到身體側邊,腰部下沉、雙腿微微跨開,”黑”Saber擺出了架式。

“赤”Saber則以行動回應。她將劍與地面平行向後伸出,左腳彷彿要踏穿地面般地重重向下踏去。

魔力隨著踏步釋放,”赤”Saber在紅色的雷光中化身為子彈向”黑”Saber疾馳而去。

“黑”Saber則舉起大劍迎擊。赤與青的魔力隨著兩柄劍的交鋒在大氣中炸裂。

令人驚愕的是”黑”Saber的強韌。就像先前”黑”Berserker襲擊”赤”Saber時的翻版,
即使遭到如同砲彈一般砸過來的”赤”Saber的斬擊,”黑”Saber踏在地面上的腳也一步未
退,不動如山的承受了下來。

緊接著”黑”Saber的銀色大劍架開了對方的斬擊,以行雲流水的動作從反方向反擊回去,”赤”Saber雖然迅速以劍接下這一擊,但還是被強勁的力道給彈飛。

「別太……囂張了!!」

被彈開的”赤”Saber在落地的瞬間便再次從腳上釋放出魔力,以與其說是衝刺不如說是彈射的方式向著”黑”Saber逼近。

而”黑”Saber也跟剛才相同,在原地擺出了迎擊的架式。

化身為子彈突擊的”赤”Saber,以及在原地架起斷頭台等著對方的”黑”Saber,每次刀刃
相擊就發出強烈的衝擊波震撼著大氣。

當齊格正對兩名Saber戰鬥的身姿看得出神時。

「喂,齊格,要逃嘍!」

“黑”Rider很快地背著”黑”Berserker跑了回來,手上拿著她的戰槌。剛才承受的一擊果
然很沉重吧,被揹著的Berserker沒有任何反應,但既然還沒消失,那她肯定還活著。

回過神來的齊格先是再看了正在戰鬥的兩名Saber一眼,接著便跟在”黑”Rider的身旁,甩去背後逐漸遠離的劍戟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以齊格更改的設定為基礎,在日常生活以及戰場上分別深入思考齊格的人生意義。

而前半段稍微賣了個關子,也就是”黑”Saber齊格飛本人的存活,減少齊格佔去的戲份比重,並加強齊格對齊格飛的印象,以免原作中齊格飛過於影薄、而齊格把所有鋒頭都搶走的情形。

這回隨著齊格飛的存活以及介入,戰場以及後續的狀況也都開始有了變化,敬請期待後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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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outsuki7707/16 22:49推~~

qlver07/17 08:21推,戰力完整的黑方會怎麼打實在有趣

Etlos07/17 12:22本篇以細節調整為主,所以整體戰況不會有太大改變就是了。

Etlos07/17 12:22如果要讓雙方完整陣容對決那就是整個重寫的大工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