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4-10波特觀察

【fleur et la foudre】花與閃電篇

I. 重返霍格華茲
II. 奇獸專家
III. 七個波特
IV. 煉金術的啟示
V. 婚禮
VI. 獅子與蛇
VII. 劫盜之誓
VIII. 跩哥與綴歌
IX. 鄧不利多的軍隊
X. 波特觀察

前言：自從古里某街十二號被入侵後，連最後一個名面上的堡壘都徹底陷落的鳳凰會，在穆敵的帶領下遁入黑暗，大難不死的老正氣師在失去魔眼後，一身戰力去掉了九成，然而，即便不能作為戰場上的戰力，經驗老道的他很快重新制定了新的策略……

本章開始：【X. 波特觀察】

堅硬的金屬在木頭上留下刻痕，起初是在表面劃出看似凌亂的淺痕，不斷反覆的刀工將這些痕跡漸漸加深，將不要的部分斧鑿而去後，慢慢顯現出模糊的形體。

延光而生的軀體在粗雕之下，即便僅為半成品，也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限可能。

彷彿某種被朽木束縛的靈魂即將脫離腐朽的軀殼，從虛空中躍然而出，化為實體的想像，獲得生命。

藝術，是生命的延續。
而賦予雕像生命的，是陰影。

勢大力沉的粗雕過後，小心翼翼的細琢，加深了向光背後的陰影，也加深了實體與世界的連結。

深邃的溝壑雕琢出栩栩如生的輪廓，它從此有了表情，有了生命。

所謂的藝術，若沒有加上時間的重量，而變成是魔法量產的、整齊劃一的複製品，那或許就稱不上藝術。

即便軀體再如何華麗，
沒了時間的重量，便沒了觸動人心的力量。

時間中累積的痛苦與傷害，化為肉眼可見的能量從殘軀中噴湧，情感得以用最深刻的形式降臨。

從肉體終將腐朽的平等中，化為不朽的藝術，流淌於生命的洪流，以記憶的方式被流傳。

『咚！』

一柄銀色小刀在木雕上不斷顫動，刀尖深深插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刀痕遍布木雕全身。

不知從何時開始，貝拉養成了扔飛刀的習慣。

自從她被佛地魔冷落，大半時間只能待在馬份莊園後，對她來說，日子突然變得很無趣。

既沒辦法外出，也難以見到佛地魔，也沒有孩子的陪伴，她甚至連幫忙水仙操持家務都笨手笨腳，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了這棟房子。

某次，她在魯休斯繳獲的一批走私商品中，找到了一把銀色小刀，當時她閒來無事在幫忙整理，意外被這柄小刀割破了皮膚。

凝視自己蒼白的肌膚上，順著刀痕冒出的一顆顆血珠，那幅光景忽然給了她一種怪異的滿足感。

從那以後，貝拉就更常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對著請人買回來的木雕，一遍又一遍的扔著飛刀。

看著美麗的藝術品被自己留下的一道道刻痕慢慢破壞，感覺有某種東西從靈魂深處被解放似的，透過這些痕跡，某種情緒被宣洩而出。

偶爾，她會任由自己的血液流淌滴落，比起酷刑咒帶來的折磨，傷口傳來的絲絲疼痛，被乾涸的血染黑的雕塑，像緩解瘋狂的止痛藥，令人上癮。

「妳當時也是這樣嗎？」

宛如質問的話語，消散在無人回應的寂靜中。

貝拉輕撫著自己親手刻下的痕跡，指尖傳來的觸感是如此深刻，她可以輕易用魔法修復這些痕跡，但她就是想留著。

房間外的騷動打斷了她的沉思，貝拉漆黑的雙眸看向緊閉的門扉，門縫底下傳來了魯休斯的嗓音，看來他執行任務回來了。

「這次是誰？」

推開門，貝拉面無表情地望向魯休斯問道。

她很清楚魯休斯是為何出門，有人說出了「他」的名諱，天知道她有多想將這些膽大包天的狂徒綁到他面前。

但她不能，黑魔王明確表達了不希望她隨意露面的命令。

而他的命令，就是鐵律，也是她的生命。

「路平與天狼星。」

魯休斯陰沉著臉說道，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貝拉不需要問也知道這次突襲的結果。

「失敗了？」

即使如此，貝拉仍舊輕聲問道。

「在斜角巷附近，就只差一點點，我們打傷了路平，正準備活捉他們，接應他們的人一定剛好在附近，我們突然被黑暗遮蔽視線，天狼星趁勢用化獸法帶著受傷的路平逃離，我們抓不到。」

魯休斯用力捶了桌面一拳，忿忿地說道。

「一定是衛斯理家那兩個孩子，跩哥說過他們有賣這種產品。」

貝拉知道魯休斯說的是「衛氏巫法寶」，這也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如今的斜角巷相比往日沒落了許多，唯有這間店像是個異類。

在愁雲滿佈的灰色街景中，它妝點著最鮮豔明亮的色彩，對這個世道用最嘲諷的話語嶄露屬於衛斯理雙胞胎的幽默。

既然衛斯理一族根本就不可能支持黑魔王，貝拉不懂為何不找個機會直接突襲他們。

鳳凰會總部暴露後，這些人像是老鼠一樣，捨棄了布萊克老宅，潛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那麼這對兄弟不就是唾手可得的人質嗎？

「為什麼不派人搗毀那間店，直接把那兩人給抓住不是能威脅鳳凰會嗎？」貝拉問道。

「保留一個明面上的兔子洞，比起全部轉入暗中潛伏的敵人更容易對付，他們不可能放棄現在的生活，那就必定要活在我們的監視之中。」魯休斯解釋道。

「可是…」

「這是他同意的。」

貝拉閉嘴了，只要是他的意志，她就不會去質疑。

「時機還沒到，貝拉，我們在等一個機會，他們不可能一直都完美的防範一切，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能讓我們順藤摸瓜，在那之前，我們需要等。」

魯休斯端起桌上的紅茶，輕輕吹了一口，將氤氳的蒸氣吹散，透過深色的茶湯凝視自己的倒影，也許他不只在向貝拉解釋，也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心。

「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他也知道，我們都在等。」

他們在等一個人。

一個被人相信的希望，舊的希望必須被徹底粉碎，新紀元才能崛起。

***

「……他們會這麼想，這就是我們要的局面。」

某處的地下室中，穆敵正耐著性子向眾人說明計畫。

在幫助哈利離開水蠟樹街的那一晚，這位第一時間遭受佛地魔追擊的老正氣師，本應死於那一場埋伏中，卻在天狼星的捨命下，在付出失去魔眼的代價後，最終倖存了下來。

但是，失去魔眼提供的強大優勢，早年飽受摧殘的身軀早已不適合繼續親臨第一線。

休養過後，穆敵將全部的心力投入在後勤，憑藉著多年與黑巫師纏鬥的經驗，他對於偽報、地下活動、潛伏等情報活動可謂駕輕就熟。

不用把心思花在第一線的穆敵，展現了不輸於鄧不利多的智謀。

在他的領導下，鳳凰會成功遁入暗處並建立了數條間諜情報網。

穆敵清楚，在鄧不利多死後，他們沒有能正面力敵佛地魔的戰力。

想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勝，一定要重新將所有力量整合，並找到機會在局部用絕對優勢的力量，剿殺佛地魔。

雖然鄧不利多要他們相信哈利，但穆敵可不會把希望全賭在一個人身上。

哪怕哈利真的有戰勝佛地魔的可能性，他也需要支援，穆敵能做的就是為那一天的到來做好萬全準備。

「所以，在時機到來之前，我們必須忍。」

僅剩的眼珠轉向座位最末端的天狼星身上，穆敵這番話是特意向天狼星說的。

「我知道。」天狼星陰沉著臉說道。

在古里某街十二號陷落那天，穆敵才知道哈利他們曾暫住在那裡，對於天狼星的隱瞞，穆敵暴怒異常。

可相比穆敵的憤怒，天狼星自責的情緒要強烈許多。

那一天他與哈利在混亂中各自逃難，再度失去自己教子的消息讓天狼星難以原諒自己。

他發了瘋似的不斷打探哈利的下落，更是好幾次中了埋伏，差點在食死人的圍攻下身亡。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契機，讓穆敵察覺到關於「佛地魔」的詛咒。

「如果他們抓到哈利肯定會大肆宣揚慶祝，沒有任何消息，對我們來說就是好消息。」穆敵嘶吼著說道。

「我知道，可是…」

天狼星的語氣掙扎，他當然明白，但他怎麼可能對哈利的消息不聞不問，他可是哈利的教父啊。

「你必須忍，為了哈利，你必須忍到時機成熟的那天。」

「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你能告訴我嗎，在你口中的那一天到來之前，我什麼也沒辦法做嗎？」天狼星抑鬱的說。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知道，當那一天到來，我們會知道的，另外，我可沒說我們什麼也不會做。」

穆敵意味深長的說著，他的目光從天狼星身上移開，轉向這張桌子上特別年輕的三張面孔。

「既然我們知道了這個詛咒的運作模式，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
「甚至可以反過來，利用這個詛咒讓食死人將注意力放在我們希望他們注意的地方。」

天狼星從陰鬱的情緒中掙脫出來，靠著思索穆敵的策略暫時擺脫心理的負罪感，即使不在哈利身邊，他也想為自己的教子做點事情。

穆敵從行李袋中拿出了一個奇怪的設備。

看上去像是收音機，但又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感覺像是把老式唱片機、收音機、無線電全部拆裝在一起。

但從外表上看，實在很難斷定這東西的功能是什麼。

「加密電台收發機，是我用鄧不利多留下來的東西鼓搗出來的，暫時只能侵占30個頻道，我們要用這個東西來搞地下電戰。」

穆敵胸有成竹的語氣給人一種信賴感，恍惚間，就像是鄧不利多還在一樣，鳳凰會的老兵依然在指引著反抗軍奮戰，老兵不死。

「交給我吧，以前在學校我專門負責比賽播報，這種設備我很熟。」

說話者赫然是衛斯理雙胞胎的好友，李．喬丹，他受雙胞胎的擔保與引薦來協助這個計畫。

不過李並沒有正式加入鳳凰會，而是做為協助者在暗中活動，鳳凰會能單方面聯繫他，但他沒辦法聯繫鳳凰會。

自從鄧不利多死後，穆敵對於吸納新成員這件事情非常保守，僅僅招收協力者作為情報網的一部份。

既然李出現在這裡，另外兩位年輕人無疑就是弗雷與喬治了。

「各位親愛的聽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聽鳳凰電台，我是主持人弗雷。現在收聽的是……我們這個電台節目叫什麼？」弗雷打趣著，自然地開始了開場白。

「這裡是波特觀察，很高興與您在空中相會。」喬治接過話來，順勢說道。

「這是地下電台，地下！不能用本名在上面說話，萬一被竊聽，無疑是給了對方藉口，也不能用這個直接傳遞機密情報。」穆敵嘶吼道。

「那我們給自己取個代號，特務J之類的？」李說道。

「代號，酷，我愛代號。」弗雷興奮的說道。

「『河流』與『鼠輩』如何？」喬治隨口提案。

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三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接著異口同聲說道。

「「「不好。」」」

「太不像秘密特務了。」
「就是，應該要更帥氣一點。」

「小子，這可不是讓你們耍帥用的！」穆敵惱怒地打斷了開始閒聊的三人。

總感覺他們很可能會在電台上面聊得太開心而不小心洩漏秘密，穆敵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太過倉促。

「你就有『瘋眼』這麼適合的代號。」
「就是，我們也得來個有特色的才行。」

興許是這種輕鬆的氣氛感染了天狼星，他想起了從前與詹姆一起搗亂的時光，那時他們還年輕，也曾如此肆無忌憚。

愉悅與歡笑掃去了他臉上的陰霾，讓他暫時忘卻了悔恨與重擔。

「那就叫你們『單聲道』、『雙聲道』。」天狼星甚至也加入了三人的話題，聊了起來。

「嘿！」
「反對，這是歧視！」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

穆敵大吼的嗓音迴盪在地下室中，他開始認真考慮把雙胞胎給踢出鳳凰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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