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平行暴帚（四）賽前

自從那一戰之後，哈利就常常在課堂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綴歌與張秋在光中馳騁的身影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他也想要學會那樣的技巧，可是，該怎麼做呢？

『心在何方，光就在何方』

綴歌留下的話語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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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哈利！」

榮恩的叫喚讓哈利回過了神，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上發呆。

如果是石內卜的話，肯定會狠狠扣葛萊芬多二十分，不過這堂課的授課教授是路平，他只是寬容地看著哈利。

「那我們就請哈利上台為我們示範囉！」路平的話讓哈利感覺有一顆石頭掉進了自己的胃。

他可是完全沒印象剛剛路平教了什麼啊！

哈利不安地走到了台上，但是路平只是溫和地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緊張。

「哈利，你還有印象遇到催狂魔是什麼感覺，對吧？」路平問道。

「當然。」哈利點了點頭，腦中浮現了壟罩在斗篷下的高大身影，全身瀰漫著腐敗的氣息，會發出稀哩呼嚕的聲音吞噬周遭的快樂。

是一群令人望而生畏的神秘生物。

「哈利，我要請你示範的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咒語，這對未成年巫師來說實在太難，你失敗我也不會感到訝異。」路平笑著再次為哈利講解了護法咒的原理。

護法是某種正向能量的集合，它們沒有形體也不會感到絕望，所以催狂魔無法傷害它們，每個巫師的護法都是獨一無二的，具有形體的護法會散發著銀藍色的光芒，用耀眼的光芒逼退催狂魔。

這是巫師對抗催狂魔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路平對於護法的描述卻讓哈利莫名想到了那天綴歌與張秋召喚出的東西。

難道那就是護法嗎？

「首先，我要請你努力回想一個非常快樂的記憶……」

在路平的指引下，哈利漸漸把紛雜的心思收起，整個人沉靜了下來，在眾多快樂的回憶中搜索著可以讓他召喚出護法的記憶，搜索著讓他感到快樂的記憶。

一個又一個畫面在他腦中閃過，幫助葛來分多獲得學院杯的記憶……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
離開德思禮家的記憶……第一次騎乘掃帚的記憶……那個與光同行的身影……充滿了速度
的激情……

哈利沉思的樣子引起了路平的注意，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異，但是很快收斂下去。

「現在舉起你的魔杖，然後嘗試召喚護法！」路平說。

「疾疾，護法現身！」哈利睜開眼睛吼道。

一個光球從他的魔杖尖端冒出，那是個沒有形體的護法，但是能召喚出沒有形體的護法，這說明哈利的手已經放在大門之上，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推開那扇虛掩的門而已。

在全班的震驚與鼓譟下，路平帶著滿意的神色給了葛萊芬多二十分。

看著開心接受其他人祝賀的哈利，路平的內其實心非常不平靜。

（他真不愧是你們的孩子…）

路平莫名想起了多年前的回憶，那個他們曾經一同踏足的世界。

哈利會踏上跟他們一樣的道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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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疾，護法現身！」

休假日的魁地奇球場上，哈利騎著飛天掃帚繞著賽場飛行，他的右手握著魔杖向前一指，一顆光球從魔杖尖端浮現，遠遠望去就好像他舉著一個發光的燈泡在飛行一樣。

只見哈利全神貫注地緊盯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光球，瞇著眼睛，好似用力地想要把它變成某種東西。

但是一心二用的結果就是光球忽明忽滅了幾下之後徹底消失，而他因為失去平衡，差點從掃帚上摔下來。

連續失敗了好幾次之後，哈利滿頭大汗地倒在一旁的草地上，小臂覆蓋住雙眼，一邊喘著氣，一邊思索著剛剛的失敗。

為什麼綴歌她們可以召喚出那麼美麗的護法，又是為什麼她們的速度會突然變的那麼快？

是不是只要自己也能召喚出有形體的護法就可以跟她們一樣，奔馳在那個光的世界裡？

但是哈利越是嘗試就越是氣餒，甚至到最後，他連光球都召喚不出來了。

大口喘著氣的哈利突然覺得自己被陰影給壟罩，一個激靈地從地上彈起，但是他發現來人並沒有惡意。

路平正拿著兩瓶飲料，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他將其中一瓶遞給了哈利。

「不是越用力，事情就會越順利的。」路平在旁邊的草地上隨意坐下，打開自己手中冰涼的奶油啤酒後，一邊看著眼前的校園，一邊說。

哈利也跟著喝了一口，他不明白為什麼路平要特意跟他說這些。

「我認識你的父親。」路平突然說道。

哈利抬起了頭，他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路平瞇起了眼睛，他剛剛看著獨自一人在魁地奇球場，不斷嘗試召喚護法的哈利，路平被勾起了久遠以前的記憶。

「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有點蠢，符合我們那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喜歡玩鬧，做事總是不知輕重，成天到晚害葛萊芬多被扣分，但他也是個純粹的人。」路平用有些懷念的語氣說道。

哈利聽過很多人對他父親的形容，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純粹』這個字眼。

他有點難想像，為什麼路平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父親。

「他曾經跟你一樣，急著想要表現自己，但他越是急切地想要證明，事情的結果就越不如人意。」路平啜了一口奶油啤酒。

「因為他心中的念頭非常純粹，所以他的執著也遠遠超過絕大多數的人，但是，直到他拋開了執念，傾聽一直被自己忽略的聲音，他才真正成為了自己，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路平對哈利眨了眨眼，但是哈利完全沒有領會到路平的深意。

見哈利困惑的目光，路平只是笑咪咪的，沒有多做解釋，有些事情說的太多，反而會讓人走上彎路的。

「越是黑暗的時刻，潛藏在心中的光會越清晰，不要執著於塑造護法的形狀，而是要在自己的心中找到真正的自己。」路平伸出手指，指著哈利的胸口。

接著，他便起身離開，留下哈利獨自默默思索著他話中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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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推移總是悄無聲息，只有日漸清瘦的日曆隱隱捕捉了時間的痕跡。

一個月很快過去，又是活米村開放的日子，同時，也是暴帚的世界開放的日子。

這段日子以來，哈利總是逮到機會就不斷嘗試召喚護法，不過截至今日為止，他仍然是一次也沒有成功。

今天是他的第一場正式的『死亡競速』，在他穿著隱形斗篷潛行在活米村時，甚至都能隱隱感覺到看似有說有笑的氣氛，瀰漫著一點點淡淡的緊繃。

似乎今天的比賽不同於往常，關係到某種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有些受不了這種無處不在的氛圍，哈利脫離了人群，獨自來到尖叫屋，想在晚上的比賽前舒緩一下心情，不過，遠遠卻望見有個人已經在這裡了。

綴歌正坐在一截倒塌的樹幹上，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蛋，有些出神地望著面前空曠的平地。

到了晚上，施加在這裡的魔法就會被觸發，在空間咒的作用下，看似空曠的平地將會變成暴帚族們的狂歡會場。

但是此刻，興許是因為四下無人，綴歌的臉上沒有平時在人前的高傲與優雅，發著呆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名普通少女了。

「綴歌。」哈利情不自禁的喊了綴歌的名字。

只見，綴歌身軀突然一震，整個人嚇了一大跳，她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渙散的目光搜尋著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哈利，你一個人來這裡做什麼！」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被撞見自己在發呆，綴歌的臉頰有些緋紅。

不過她敏銳地察覺到，哈利今天的心情比較沉重。

看著綴歌盯著自己，哈利的話到嘴邊卻莫名嘆了口氣。

「怎麼了？」綴歌問道。

「我好像還是沒辦法，我一直召喚不出護法，我今天可能會追不上妳們…」哈利有些沮喪。

那一次綴歌的狂飆讓哈利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很嚮往能跟綴歌一樣盡情在空中飛翔，但是現在看來，別說追上綴歌了，就連護法都召喚不出來的他，更不用談什麼領悟加速的技巧了。

看著垂頭喪氣的哈利，綴歌瞇起了眼睛。

「因為在魁地奇的球場上贏太多次，就忘記失敗是什麼感覺了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讓我失望了。」聽到綴歌的話，哈利有些錯愕的抬起頭。

「如果你失去了對飛翔的嚮往，你就一輩子也不可能自由的飛翔。」綴歌罕見地說出有些嚴厲的話。

她伸出手指，指著哈利的胸口，那個心臟不斷跳動的地方。

「難道你對飛翔的熱愛，會因為勝負而改變嗎？難道只因為你學不會加速的技巧，你對飛翔的熱愛就動搖了嗎？」綴歌有些不高興的說。

「才不是那樣！」哈利反駁道。

「那對你來說，飛翔是什麼？」綴歌直勾勾地凝視哈利，彷彿是想從那雙翠綠的眼睛中，找出他真實的靈魂。

「飛翔…飛翔是…」哈利準備開口，卻發現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但是綴歌並沒有催促哈利，她在等著哈利說出他的答案。

沉默了好半晌之後，哈利看向綴歌，用從未有過的熱切眼神贏上了綴歌的視線。

「飛翔是自由，拋開了一切的束縛，感覺自己融入了整片天空，在飛翔的時候，我覺得很自由。」這是哈利的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綴歌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我也是一樣的啊。」綴歌的笑容讓哈利愣住了。

「聽好了，葛來分多的，要讓暴帚的速度突破極限，你要想像那種強烈的情緒化為實質的觸感，徹底融入你的靈魂，這是唯有不斷追求速度的我們才能做到的事。」綴歌沒有特別解釋，但是哈利卻莫名的明白，綴歌的『我們』指的是搜捕手。

「當時候到了，你的內心自然會有一個聲音告訴你要怎麼做，在那之前，你必須靠自己在迷惘的黑暗中奔馳。」綴歌說。

「綴歌，謝謝妳，我不會放棄的！」哈利的聲音重新充滿了堅定。

看到哈利恢復了鬥志，綴歌感到非常滿意，這才是她認定的對手。

「哼，那麼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到時見吧。」

看著綴歌離去的背影，哈利暗暗下定了決心，不管今天的勝負如何，他都要好好享受這一場比賽。

***

「露娜，這樣真的好嗎？」在比賽的場地中，有兩個嬌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混在人群中。

她們是葛來分多的金妮與雷文克勞的露娜，還不到三年級，理應不該出現在活米村的她們，卻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

「秋跟我說今晚這裡會有我很感興趣的東西。」露娜睜著大眼睛不斷四處搜尋著，完全沒注意到金妮擔心的點。

露娜雖然對張秋說的東西很感興趣，但是她還是拉上了唯一的朋友金妮一起來這裡，也不曉得她是害怕，或者是想跟金妮分享。

「可是，我們這樣是觸犯了學校的規定耶，我們不應該在這裡的。」金妮非常擔心，雖然這裡都是霍格華茲的學生，但是這裡的氛圍很不一樣。

她說不上來，但她覺得他們跟她認知中的霍格華茲學生非常不同，是他們眼中的狂熱？是無形中的狂野？或是某種，她還說不上來的感覺？

金妮只覺得自己跟露娜在這裡非常格格不入。

「秋說的東西是什麼呢…」露娜仍然睜著眼睛，想要找出張秋所說的『特別的東西』。

***

「妳欠我一個人情。」西追笑咪咪地跟張秋說。

「才沒有，說好了我幫你一起刺激『他們兩個』的競爭心，你幫我處理好露娜提早加入暴帚界的事情。」張秋噘起了嘴巴，有些不滿的說。

「可是露娜多帶了一個人啊，我得處理雙份的事情，總該給我一點獎勵吧。」此刻，只有他們倆人在，西追說話似乎帶上了一點不曾現於人前的俏皮。

張秋被西追說的話一滯，有些恨恨的踱了跺腳。

「可惡…明明跟露娜說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張秋撇了撇嘴抱怨著，但是語氣卻並沒
有真的怨懟露娜的擅作主張，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寵溺。

搖了搖頭，美目一轉，飄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笑著注視她的西追身上，發現他的視線有些放肆地盯著自己的唇，張秋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她咬了咬下唇，故意轉身，背對西追。

「不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在引發他們的力量？揠苗助長可不是你的作風。」張秋提出了一個她一直不解的問題。

哈利與綴歌都是非常優秀的搜捕手，作為有名的暴帚世家，綴歌的實力並不會比她們弱多少，最多是實戰經驗差了一些，哈利則像是一顆尚未被打磨的原石，雖然才剛加入暴帚族，假以時日，他的光芒說不定會在他們之上。

但是，西追卻在他們兩人真正踏入這個世界之前就找上了張秋，並表示希望張秋能配合他，一起引出哈利與綴歌身上的力量。

縱然是對西追有比較多了解的她，也不明白西追真正的想法。

「…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西追卻給了張秋一個她完全不懂的解釋。

「你這人…不想說就不想說，有必要打啞謎嗎…」張秋給了西追一個白眼，但西追只是笑
了笑，不以為意。

「妳很快就會知道了，如果他們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樣的話，今晚就會是關鍵了…」西追凝視著遠方，深邃的目光好似在看著某種即將到來的未來。

「好吧，隨你高興吧。」見西追還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張秋嘆了口氣，由他去了。

西追並沒有多做解釋，這是他付出了代價從崔老妮那邊取得的預言，一個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情報。

一個，與他的目標不謀而合的預言，所以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實現那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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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盃孤零零地躺在那裡，被世人遺忘，三校的誓言百年來鎖鏈加身。今年，暑假之前……閃電將劃破黑夜，眠龍即將甦醒。火盃將在三校的共鳴下，重新燃起聖焰，比以往更加盛大、更加接近死亡。今年……暑假之前……四道光輝……喚醒眠龍……誓約的死亡即將
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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