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第十三個故事→咆哮山莊、風之影(中)

許久許久之前寫的東西，這是中篇，看著自己過去的文字，對作品的感覺依舊。

中篇-來個大家都耳熟的《咆哮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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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十三個故事》衍伸閱讀《咆哮山莊》及《風之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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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山莊》

作者：艾蜜莉‧勃朗特

譯者：孫致禮

出版：林鬱文化

版本：1993年8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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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年可是費了一番工夫呢！《咆哮山莊》版本眾多，翻譯文筆參差不齊，舊書攤的只有注音節文版，太過簡略，後來只好改往圖書館繼續尋找。不大喜愛用電腦查詢的我，在發現各個時期的譯作散落在圖書館不同的角落時，便放棄徒手找書的意圖，但還是蒐尋比較了一整個下午。《咆哮山莊》早期譯作嗷口、文句不通順，閱讀起來相當吃力，有些文字甚至會讓人昏昏欲睡，近期的新譯作品則都已借出，退而求其次，只要翻譯的文字不要讓我想睡覺就好，最後的選擇的是1993年林鬱文化所出版的《咆哮山莊》。

現在讀者的胃口都被養大了嗎？這是我看完《咆哮山莊》的第一個念頭。《咆哮山莊》是知名的英國文學小說，雖然那麼晚才有機會讀到這本書，但我卻不會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現代文學向經典文學借力太多，突破創新之作亦多，人們認知中的經典反而沒那麼出眾了。

《咆哮山莊》的故事由女管家狄恩太太的回憶開始，由狄恩太太口中帶出一大串人名，我必須拿起筆記本記下人名再由她談話中的蛛絲馬跡連結各個人名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才能夠清楚明白誰是誰。另外，總覺得每個人物都很多話，而且個個善於鉅細靡遺描述自己的心理狀態，看過珍‧奧斯汀的《理性與感性》，好像也是如此，這種人物描述的方式難道是早期英國文學的一種風氣嗎？

還有，狄恩太太過於神通廣大。第一、一個管家能有如此高超的文字造詣及口才著實令人費解。第二、故事人物可能需要單獨相處的空間裡，狄恩太太即使在場，人物們都不曾避諱，赤裸裸將自己呈現在陽光（狄恩太太）底下，有悖常理。第三、故事人物無條件共同信任著狄恩太太，就像在和神父告解一樣，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和她分享，無有隱瞞與欺騙，這種情形實在很難想像。

與其說是狄恩太太在回憶往事給洛克伍德聽，不如說是無所不在的狄恩太太就是艾蜜莉‧勃朗特本人。作者跳進咆哮山莊中，用她的語言講出咆哮山莊的故事，每一個人物都是她的一部分，只有性別及年齡上的不同，每一個人物所慣用的談話方式，都是艾蜜莉的，我們甚至可以說：每個人都是艾蜜莉。

雖然《咆哮山莊》中的人物個性缺少獨立感，但不否認《咆哮山莊》描寫風景、人物動作、內心掙扎等的描寫都讓人讚嘆。《第十三個故事》背景像《咆哮山莊》，寫景的筆調尤是，敘事手法雷同，同樣的，故事中都有一個徘徊不去的鬼魂存在。《咆哮山莊》的人物性格差異不如《第十三個故事》鮮明，但《咆哮山莊》仍是有做為經典文學其價值所在。

感覺上《咆哮山莊》除了狄恩太太是正常人以外，所有人的性情中都有扭曲黑暗的一面，艾蜜莉將這黑暗的一面放大檢視，試圖在這些扭曲之中找出愛的存在，於是她把希望寄託在與小凱薩琳身上，雖然小凱薩琳個性起初也是扭曲不受教，到後來心胸激進而偏狹，艾蜜莉還是決定在結尾給了她一個幸福的想望，並讓希斯克利夫在另一個世界裡得到救贖。

本書中最讓人震撼的地方，出現在洛克伍德的夢中，凱茜的鬼魂在屋外淒楚地說著：「二十年了，我流浪了二十年了。」凱茜一直逗留在屋外，她在等什麼？我想，是希斯克利夫吧！雖然她當初為了名譽和財產而選擇嫁給林頓，但她心底最愛的仍是希斯克利夫，她的鬼魂在她死後等待了許多年，希斯克利夫也在仇恨中掙扎了許多年，最後發狂死去。或許在另一個世界裡，希斯克利夫與凱茜才能真正不受拘束地相愛吧！

【文字集錦】

1.這幽靈顯示出幽靈素有的飄忽異常，就是不肯露面。但是暴風雪卻狂嘯著捲進來，甚至撲到我站著的地方，吹滅了蠟燭。

2.我在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就是希斯克利夫的痛苦。我從一開始就觀察注意到了，而且感受到了他的每一個痛苦。我活在世上，最思念的就是他。假如別的一切都毀滅了，而他還存在，我就能夠繼續活下去；假如別的一切都還存在，而他卻給毀滅了，這天地人間就會變成一個陌生的世界，我將不像是它的一部分。

3.悲號的寒風不時搖晃著窗戶；煤火發出輕微的霹啪聲；以及每隔一段時間，我剪去那長長的燭芯時，剪刀發出的卡嗒聲。周圍淒涼極了，彷彿世界上的歡樂全部消失了，一去不復返了。

4.榛子樹和小的橡樹半露著根鬚，搖搖晃晃地豎立著。對於橡樹來說，這裡的泥土太鬆了，狂風把有些樹吹得快伏在地面上了。

5.哪怕是一個最微小的動作，只要不是由哪一個思想導致的，也要強迫自己做出來；對於任何有生命的、無生命的東西，只要不是和那個充斥著天地的意念相連繫，也要強迫自己才能注意到。我渴望了那麼久，這麼堅定不移，我相信我一定會實現，而且不久就會到來，因為這一願望已經毀滅了我的生存，我給吞沒在想要如願以償的企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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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寫我口
我口抒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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