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我的健身教練很恐同 09

第九章 兄妹之間

「我幾天後就要備賽了。」

「那不是就今天還不用？來啦來啦！騰騰你合群一點。」

因為距離下次健美賽事還有一段時間，藤毅騰被工作室一起工作的同事們拖去了他不會去的聲色場所——KTV。

基本上這算是健身房工作室老闆阿奇哥給成員每個月一次的員工福利，畢竟整體員工個性都偏外向，彼此也算是幾乎天天都因為教學從早到晚都膩在健身房裡。而在這些開朗又愛胡鬧的大男孩與女教練中，閉俗的藤毅騰嚴然有點格格不入。雖然騰騰本人並不排斥參加這樣公司的集體活動，但他卻有一項致命的缺失……他不會唱歌。

「三、二、一、唱！」

「這樣太危險～飛太遠～對你做鬼臉～我們飛太遠～衝上雲端天空沒有極限！」跟騰騰不一樣，阿諾跟小龐在這種場合可是樂在其中，這讓吃著自己帶的雞胸肉蔬菜便當、外加高蛋白飲料的藤毅騰看了有點羨慕。

怎麼可以做到像他們這樣，在別人面前大走音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

不過這種封閉只有自己人的場合，除了吵一點外，還是讓藤毅騰比較自在，至少不用面對不認識的人、琇姊也不會問他業績、還有免費的食物可以吃。大家注意力只會放在唱歌的人身上，雖然偶爾會發生一些突發狀況……

「騰騰你怎麼不去唱？也去唱一首歌快點。」公司的大家長琇姊，看到藤毅騰像自閉兒一樣坐在那邊滑手機，就拿了紅酒坐過來，倒了一杯遞給他。藤毅騰看了皺眉頭說：「琇姊我之後要……」

「要備賽，我知道。」琇姊一口乾完一杯，帶著酒氣又為自己添了一杯說：「你以為之後只有你要備賽嗎？女生的比基尼杯也在差不多時間，我也要備賽，但是騰騰，這種場合有時候就是要放開一點、輕鬆一下。」

說完琇姊將遞給騰騰的酒杯放到他手上，撥了頭髮，平常老在公司怒斥、吼叫的琇姊，這一刻突然變回過去藤毅騰學生時代那成熟女性的樣貌，讓藤毅騰瞬間有點不太能適應說：「琇姊，妳是不是喝醉人有點怪怪的？」

「藤毅騰，你那不會看時間點白目的個性，是不是想讓我在這裡發飆？去給我點歌！不然我們就來討論你的業績。」

琇姊瞪了一眼藤毅騰，騰騰趕緊閃人想溜到選歌的電腦旁但一把被琇姊抓了回來說，抓住他的臉頰說：「去之前先把酒給我喝完。」被手壓住臉頰嘟起嘴的騰騰為了脫離魔爪只好點頭同意了。

「嗚，酒好難喝。」不習慣喝酒的騰騰勉強喝完酒就到邊邊的電腦螢幕前選歌，雖然幾乎沒有什麼他關注過的歌手，因為小龐、阿諾這些人會在健身房播自己常聽的歌曲，九而久騰騰也孩是會哼哼唱唱幾句。

藤毅騰看著大家點過的歌曲一表，找尋自己有印象的歌和歌手，而背景的歌曲繼續由不同人接續唱著……

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歲末的秋天～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zwsQTY-99o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經無法再愛上誰～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229QDxDakU

最親愛的煙火～再見了～也請你帶走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jWwfDW9IoA

我很好騙～對愛太渴望變成死穴～所有防備～全都防不了孤單侵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fmtFFnZOGA

《楓》、《一路向北》、《再見煙火》、《我很好騙》……

全都都是有印象但他不知道怎麼唱的歌。藤毅騰知道這些歌的旋律但往往要從嘴裡發出那種音，就會卡住。他不懂大家怎麼可以開口就記得歌詞、開口就哼出曲調、往上飆得出高音，饒舌知道節拍，這些等等。到底要怎麼做？

應該更直接點說……

「騰騰你也要唱歌喔？意外捏！來來你要唱什麼歌，這首啦，這首你一定會，我幫你插播喔……別害羞啦，不會的我跟阿諾幫你唱就好啦，來啦拉啦唱這首。」

小龐他們的手跨在肩膀上，幫做不了決定的騰騰點歌。阿諾摸了摸藤毅騰的頭像是在摸什麼小寵物一樣，像是要給藤毅騰一些唱歌的勇氣一樣。很快在這首歌播完，下一首就是插播進去，他們幫藤毅騰點的歌。

前奏輕快，是大家都熟悉的曲調，麥克風不知何時已經傳到了騰騰手上，藤毅騰看著麥克風，盯著大螢幕上MV的男女主角，人緊張的吞口水，一直到看到歌詞慢慢浮現。而那句疑問在藤毅騰心裡又重新湧上，關於唱歌的疑惑，那些歌詞或是直接點說……

怎麼唱，才能唱對？

…………

一、二、三！姊妹們唱起來！

「一點都不會累～我還要在跳三天三夜～我現在的心情喝汽水也會醉～」

雖然叫姊妹但是包廂裡面全都是短髮、蓄鬍，身材壯碩的男生，正在隨著張惠妹歌曲《三天三夜》扭動身子，要不是包廂裡有著卡拉ＯＫ設備，不然一秒讓人來到夜店現場，就算是不起身扭動的人也都跟唱，幾乎完全不需要MV螢幕上的提詞。

阿妹的歌曲，就連一旁冷靜的林志林也是勃然心動，畢竟雖然沒有說到粉絲的程度，但說起阿妹的歌在男同志圈內不會唱、不會聽的人也許才是少數，更不要說這種同志約唱的場合了。

果然就是要唱歌才可以放鬆工作的壓力，林志林不免覺得在這種都是「自己人」的場合，大家唱歌總是讓人驚艷，放聲嘶吼會在點上、女歌手、男歌手、男團女團通通包，要解放可以很放、要情歌大家可以一起唱哭紅眼，而且當熟悉的歌一下，不用尖叫聲，大家都可以直接癲狂。

當尖銳眼光～當刺耳聲響～你用彩虹的浪漫溫柔包裝～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vlWgjiQYpo

背景是真的～人是假的～沒什麼執著～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pkaTcir1m8

只要我以為～就不是誤會～誰都是寶貝～有什麼真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gQxgKaiPzk

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vTrcdwDLw

《彩虹》、《百年孤寂》、《不醉不會》、《盛夏光年》……

「啊，我老公看了十年還是好帥喔。」林志林的同事小美看到MV上面的電影情節又開始思春了，好像都忘了這演員最近開記者會宣佈自己結婚的消息。當時這首歌搭配同名電影，裡面講述一個直男、一個男同志、跟一個女孩之間的三角習題。

看到那演員年輕模樣，短平的頭髮、穿著背心露出有健壯的身材還有那黑粗的眉毛和有點青澀的臉，不知怎麼的林志林就想到那個恐同的健身教練藤毅騰，說來還不是自己多慮，而是那張臉真有幾分相似、但也只是幾分。

大概是每個禮拜固定要看到那張臉，看到現在有運動的男生直覺就先想到那個恐同的藤毅騰吧，但說起來那個除了說話有點智障偏白目之外，看他跟一般人相處也沒什麼障礙，果然還是……

MV上面兩個男性演員突然脫衣擁吻起來，全場大家都一起看到這一幕，這可能才是這首歌被點唱的目的？

果然還是跟同性戀有關吧？該不會以前受到什麼刺激？像是女朋友被同性戀搶走之類的，喔不，我怎麼會先入為主認為那個智障教練交得到女友。那到底是怎樣，總不會因為被同性戀告白過就恐同吧？

「啊……這也不是沒……」

原本只是胡思亂想，但林志林感覺好像這個想法套上藤毅騰的個性。

似乎很合理？

「志林你的歌到啦！快點換你唱，借我過一下我要點歌。」朋友將麥克風遞了過來，比起大家為了炒作氣氛唱各種HIGH歌，林志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慢歌，而且總覺得好像每一次他選得歌都很呼應著他自己每段感情。

直男啊，林志林站起來聽著歌的前奏。

說起同志，誰沒有異男忘過？

在那懵懂無知的學生時代，愛上同個制服、同條路上、那個走廊的背影與運動場上的側臉。但似乎就像是場遊戲一樣，誰先慢慢愛上了，誰的感情先不由自主了，倆人就像電線桿上的宗教標語一樣，天國近了，緣分也盡了，彼此沈默。

「說完了～好像話都說完了～」

歌，開始唱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LuW7acW9B8

「喔我聽過這首……」唱到一半的阿奇哥停下麥，聽到旁邊吃牛肉麵的藤毅騰突然喃喃的
說，人有點意外，將騰騰人拐過來說：「我怎麼不知道騰騰妳會聽女生的歌？」

「我聽的是一個男生唱的，兩首歌旋律很像。」藤毅騰說。阿奇哥聽到就笑出來說：「兩首歌就是同一首，既然你會唱就給你唱。」

「為什麼？我不要。」藤毅騰聽到要唱歌，排斥的說，但這時阿奇哥在他耳邊悄悄說：「你如果乖乖唱歌，等等「她」來我會幫你多說好話，怎麼樣？很划算的交易吧，騰騰。不唱我就要說很多你的八卦了。」

「阿奇哥你這是威脅，不是交易。」藤毅騰面有難色的吐槽。

「你很囉唆耶，快唱啦。」阿奇哥把麥克風硬塞到藤毅騰嘴邊，藤毅騰只好勉為其難斷斷續續的憑著記憶唱了幾段：

怎麼先熾熱的卻先變冷了～慢熱的卻停不了還在沸騰著～
看時光任性快跑隨意就轉折～

「慢冷的人啊～會自我折磨～」林志林唱著歌，想著以前的事。

是不是很多時候感情這件事先認真的人就先輸了？

也一定會被背叛，也一定沒有個結果？

這樣談感情還有什麼意義嗎？

如果要穩定增肌你就要很認真才可能達成，人的身體很忠誠，你怎麼對它，它就會真心回饋你，所以肌肉不會背叛你，肌肉可以讓我看見自己努力的成果沒有白費。像你這樣偷喝酒、買炸雞、還亂吃甜食，就算你不傳照片給我，看到你這個月的小腹和體脂肪，我就知道……

給我閉嘴，藤毅騰。

明明唱到副歌正投入，因為想到藤毅騰那張臉和嘴巴吐不出象牙的健身經，整個感傷的氣氛都沒有了。林志林被搞得投入不了歌曲，把麥克風隨便給了旁邊的朋友，也不管朋友問後面你不唱嗎？人就拿著杯子推開門到外頭的自助吧拿飲料。

林志林雖然整個不爽藤毅騰，但那個健身狂說的話總是會把他自憐自哀的狀況消除，其功能就像喝醉時在便利超商賣的解酒液一樣，一種說不出好壞的微妙感。說起來同性戀跟異性戀好像就是這樣，明明有時候不爽對方，卻還是會偷偷關注起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像他這年紀從學生時期就一路裝到成人、連家人都還沒出櫃的人，對於「直男樣」總還是異常的在意。

像藤毅騰這種直男，恐同卻不對他口出惡言，還老是躲來躲去的模樣。林志林實在無法判斷，他這位很恐同的健身教練到底是歧視還是單純的在怕，如果是怕，他到底在怕自己什麼？

「算了等下來唱二姐（江蕙）的歌醒醒腦。」

「幹，早知道就不來了，都唱兩首了為什麼還要我唱？」

「啊……」

裝飲料聽到聲音的兩人互望。這還是第一次林志林跟藤毅騰在健身房以外的地方碰巧遇上，這時候林志林才想起來，這間連鎖的卡拉ＯＫ其實就只在藤毅騰他們健身工作室的下一條街而已，騎車也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看到野生的林志林，藤毅騰意外的沒有躲只是呆站在原地。林志林看到他這模樣，在經歷半年多的教練課，他已經有點熟悉藤毅騰的狀況，這種跟同志獨處沒有反應的騰騰，基本上就是事情太過突然，導致他無法思考。

就跟之前藤毅騰又一次舉動惹怒他，他直接就說：你真的以為這邊只有我一個GAY嗎？告訴你說不定其他教練的學生也是GAY或T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然後這人腦袋就當機了。重啟開關的第一句話竟然是：T是什麼？

「所以你也跟朋友來唱歌？藤毅騰拜託你上課外的時候不要當機好不好，啊不對，你上教練課可是我花錢的，也不准當機聽到沒有。」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恢復知覺藤毅騰第一時間就是拋出這句話然後拿起盤子開始亂夾一些食物，試圖裝忙遠離林志林。

這什麼話啊，林志林想真不愧是藤毅騰教練，什麼時候都可以瞬間讓他火大，林志林很不爽的回說：「我來唱歌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所以你朋友也在附近？」藤毅騰左看右看。

別人可能不瞭解這句話，但林志林大概可以猜出藤毅騰的想法。因為他是同志所以同志的朋友也是同志，現在在身在有一群同志出沒的地方，騰騰教練正感到恐懼的威脅。先不說要怎麼吐槽同志的朋友是同志這點，林志林就是很討厭藤毅騰過度害怕同性戀的舉動，不在健身房的他，直接攤牌，走近藤毅騰就問：「今天跟我唱歌的朋友都是GAY沒錯，但是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們到底有什麼地方讓你那麼害怕？

「我、我我我就是不想周遭見到GAY，不行嗎。」藤毅騰回，明明滿身肌肉的人話卻說得如此沒有氣魄。林志林嘆氣接著藤毅騰的話說：「我知道，你不想看見同志隨便你，我是問你害怕的原因。」

就算再隨便的理由都好，至少讓我知道你討厭同志的理由……

那個討厭我的理由……

「哥？」

就在林志林跟藤毅騰兩在外針鋒相對時，從電梯就有人走出來，一看到他們就叫一聲哥。

哥？林志林看向那人又看回藤毅騰，然後又來回看過一次，突然有點魔幻感。眼前這背著背包，雖然打扮和髮型都很中性但還是看得出來是女生的臉蛋，不過那身材魁武的程度，光是手臂和腿的結實程度就不是一般女生可以比美的，還有全身那自然的黑亮的肌膚，根本就是運動選手。

「哥，你們在幹嘛，他是你健身房的同事嗎？」擁有結實身材的女生問，邊說邊對林志林笑了笑。林志林也只好禮貌性的點頭，回了笑臉，而就在這瞬間給了藤毅騰逃脫的機會，騰騰快步的拿好飲料跟食物躲回包廂裡去，動作太快不小心還擦到林志林的手，飲料灑了一些出來。

「哥真是……騰騰，你又是哪裡不對勁了。」女生一臉無奈，露出抱歉的表情跟林志林自
我介紹：「我是剛剛那個人的妹妹，我叫藤毅亭，涼亭的亭。現在是女性角力選手。不好意思喔，我哥他就是人比較冒失一點，沒有惡意。」

「我知道，那個我不是他同事，是他健身房的學生。」林志林說。

「喔？喔喔，是這樣啊，不好意思你那麼高人又很帥，我就想阿奇哥健身房哪時候請了這樣的教練，啊，那剛剛騰騰的舉動，真的很抱歉。」

「沒事啦，我知道藤毅騰……妳哥他就是這種個性，我習慣了。」

面對藤毅騰妹妹藤毅亭的道歉，林志林意外沒想到那個藤毅騰竟然還有個同樣身材健碩的妹妹，且這個妹妹比他那哥哥正常很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會讓兄妹待人處事差那麼多。

「不好意思還沒有問你的名字？」藤毅亭說。

「我叫林志林。」林志林說，藤毅亭聽到名字，雖然表情很明顯的是想到那個跟林志林同名的女明星，但意外的沒有多提什麼，直接揮了揮手說：「那麼志林。下次如果遇到再聊了，我先去找我哥。」

「喔，好。」林志林看著藤毅亭這個女孩露出爽朗的笑容，走向剛剛藤毅騰推開的包廂。

「真是……」林志林看剛剛被藤毅騰不小心撞到撒在地上的飲料汁，決定忽略它，走回自
己的包廂去。一直以來他以為藤毅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任性被健身房老闆、老闆娘寵壞的獨子，沒想到竟然還有個妹妹，妹妹看起來是正常人，到底藤毅騰是人生受到什麼刺激才會突變成那樣。

「啊……」想到這裡，林志林突然想到一件事。

藤毅騰恐同的事他妹妹知道嗎？林志林想，但隨後想這也不甘自己的事，轉開了唱歌包廂的門。

「你剛剛真的很沒有禮貌耶，騰騰。」

「你不要一見到我就唸，妳是來唱歌還是罵人。」

包廂裡跟大家打過招呼的藤毅亭，馬上就跟哥哥藤毅騰提起剛剛外頭的事情。藤毅騰假裝聽歌，不想聽自己的妹妹像老闆娘琇姊一樣碎唸他。在老闆他們眼中雖然藤毅騰是做哥哥的人，但比起藤毅騰，妹妹藤毅亭似乎更成熟可靠得多，偶爾他們也都會拜託藤毅亭去教訓一下他的這位不成材的哥哥。

「但他是你的學生吧？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學生，要是他不繼續跟你買課程你要怎麼辦，你是教練又不是去當工讀生，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哥，教學工作跟你訓練可不一樣，不是你可以任性換來換去。」藤毅亭不管，繼續唸他哥剛剛的態度問題，理虧的藤毅騰只好使出最後逃離被唸經的手段。

「我要唱歌。」藤毅騰眼神死的說。

「又來。」藤毅亭真是受不了自己的哥哥這種逃避的態度，但是……

「房間我有整理好了，還有一些剩下的高蛋白跟保健品，要比初賽前妳就不要再特地買了，那個按摩球還有筋膜槍妳可以用我的，洗澡沐浴乳、還有浴巾什麼的我有幫妳買新的，妳應該不想用我的對不對。」

但是在一些地方這個哥哥又很細心，藤毅亭想要是自己這哥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狀況，他這個當妹妹的誰想一見面就唸自己的哥哥工作狀況。

「那就是騰騰的妹妹喔……」小龐說，人壓低聲音跟阿諾表示：「欸怎麼那麼壯，跟阿奇
哥給我們看照片上那女生不一樣啊。」

「就練角力的，你拿角力選手跟一般女生，是要比什麼。」阿諾說：「我老家部落很多練舉重、柔道的女生也都會壯一點。」

「不對，這個也太大隻了。」小龐說。

這時兩人感覺中間有個人擠了進來，是點歌的藤毅騰，一臉不甘願的模樣看起來就好笑。但這時藤毅騰轉頭看向小龐和阿諾兩個健身房的學弟，人就說：「我妹妹是這三年全國角力大賽種子選手，被選要參加世界大賽的。」

她很喜歡穿裙子、也很愛看服裝比賽或時尚節目，但要保持體態維持肌肉量和爆發力，維持住自己的選手先發名單和國內排名。

「所以不要說我妹妹的壞話，不然我會生氣。」藤毅騰說完，轉頭看像歌單，看到好多又是飆高音、又是轉音的歌曲在人氣歌單裡，他頭有點痛。

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過頭的小龐和阿諾，兩人難得看到藤毅騰擺出學長的架勢跟他們發話，對看一眼，阿諾靠過去對藤毅騰說：「騰騰你唱這首啦，這個不會很難唱，中間只有一段RAP而已，不難。」

「我又不會RAP。」

「喔很弱捏，我幫你唱那段啦，就這首幫你插歌。」小龐說，拍拍騰騰的背。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妹妹藤毅亭和老闆娘琇姊看在眼裡。

「就是這樣所以真的很難跟他們發脾氣。」琇姊說，倒了酒到杯子才想起來，問藤毅亭：「啊，妳喝酒沒關係嗎？」

「沒關係啦，這種場合偶爾喝幾杯是可以的，不影響。」藤毅亭說，看著哥哥跟他現在的同事打成一片，表情有點欣慰，說：「男生都是這樣，有時候嘴巴說出來的話不好聽、又拉不下面子，總是慢半拍才意識到自己哪裡有問題，如果說了又會生氣，有夠累的。對比起來阿奇哥真的就是異類。」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跟他結婚，我們學生時代他因為跟同性戀的朋友太多，還被他球友誤會我跟他是好姐妹勒，想起就好笑。」琇姊說。

「說起來琇姊，哥那個學生……」藤毅亭喝了點紅酒，看著琇姊問。

是不是同性戀？

「亭亭，你那個同志雷達真的很準耶！」琇姊驚嘆。

「我剛剛在外面跟他說話，就有那種感覺。」

從以前藤毅亭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同志，從來就沒有失誤過。但藤毅亭對林志林是不是同志其實不感興趣，但是恐同的哥哥學生竟然是同性戀，這才讓她有點意外。有了學生就算了、還收了同性戀學生，整個事情讓妹妹藤毅亭覺得其中必有原因，看了琇姊說：「所以哥哥這個學生哪裡來？不會是阿奇哥的暗樁吧？」

看到藤毅亭那懷疑的眼神，讓琇姊不得不佩服藤毅騰這個妹妹的觀察能力，藤毅騰如果有他妹妹一半正常，就可以讓他跟奇哥兩人放心不少。

「亭亭，這事情經過嘛我不太清楚……但是……」琇姊看向一旁像小孩子拿著KTV搖鈴打
拍子的阿奇哥，就說：「你可以問問那個推你哥入坑的人，因為……」

我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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